深淵盡頭,究竟是什麽東西?


    陳青源繼續施展手段,進行試探。


    身外化身、探幽古鏡、隔空禦劍、神通擊打等等。


    諸多舉措,皆石沉大海。


    數日以後,陳青源探尋無盡深淵無果,將注意力放在了纏繞於福城的秩序鎖鏈之上。


    取出了世間極為鋒利的道劍,禦劍一斬。


    “錚...”


    鎖鏈微微顫抖了一下,很快歸於平靜,像是什麽都沒發生。劍斬之處,連一道淺痕都留不下。


    “好堅硬啊!”


    陳青源蹙著眉頭,呢喃一聲。


    這些鎖鏈,真如天雍王所言那般,無比堅固,不可撼動。


    鎖鏈和深淵,無懈可擊,令人頭痛。


    該如何是好呢?


    陳青源犯起了愁,心情沉重,無言以表。


    “尊者,若實在是沒辦法,那便算了吧!”天雍王一直在城池的最高處,觀看著陳青源的一舉一動,深知陳青源盡了全力,無計可施,傳音道:“您若長留於此界,一旦深淵有變,可能會讓您受到波及,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陳青源一直望著無盡深淵,不予迴答。


    “這是福城的劫數,能否渡過,便看自身的造化吧!”


    天雍王又說道。


    無盡深淵太過神秘和恐怖,讓人心生絕望。


    至於能否活著,乃是一個未知之數。


    也許,等到了某個時間點,秩序鎖鏈會自主鬆開。


    這種幸運的可能性很低。


    最大的可能,便是鎖鏈拉扯著福城,將其帶到深淵,城中之人永不見天日,最後慢慢被黑暗吞噬,在無止境的絕望中死去。


    “沒到說放棄的地步。”


    陳青源從不是輕言放棄之人,道路前方碰到了難題,那便傾盡全力去解決。


    如果實在是解決不了,那也要拚了命的去掙紮。


    即便是死亡,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不能停在原地等待著死神的鐮刀落下來。


    聽到此言,天雍王欲言又止,垂眸歎息。


    個人生死,天雍王真不在乎,隻是不願讓城中的百姓跌落深淵,承受這份絕望。而且,還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很多年沒有生出這種絕望之感了。”


    縱然是不朽古族,在有些時候也會給天雍王幾分薄麵。


    眼下的難題,屬實是讓天雍王束手無策,仿佛被一隻巨掌掐住了脖子,喘息不過來,隨時可能會死去。


    絕望,籠罩在了福城的每個角落。


    還好有著天雍王的鎮壓,城內的秩序依舊穩定,並未發生奸淫擄掠之事。


    “爹。”小公主徐榕月從下方走來,站在了天雍王的麵前,輕輕喚了一聲。


    “莫怕。”


    天雍王擠出了一道和藹可親的笑容,揉了揉徐榕月的腦袋,言語輕柔,眼神寵溺。


    “嗯,有爹爹在這裏,我什麽都不怕。”


    徐榕月猶如從畫卷中走出,一襲白裙,纖塵不染。柳眉如彎月,眼眸如秋水,步伐輕盈,朱唇輕啟。


    多年前,徐榕月與鳳族九公主姬淩嫣一樣,苦苦追尋著陳青源的足跡。


    後來,她明白自己就算窮盡一世之力,也無法走到陳青源的麵前。


    世人眼中,她是天雍王的女兒,是福城的小公主,尊貴高雅,不可觸及。


    可是,與陳青源相距甚遠,雲泥之別。


    明白了和陳青源沒有一絲可能以後,那份心思,慢慢被徐榕月藏匿了起來。偶爾能聽到陳青源的消息,能搜尋到關於陳青源的畫像,或是遠遠眺望一眼,便足夠了。


    “他......越來越耀眼了。”


    徐榕月站在天雍王的身旁,瞧見了立於界海遠處的陳青源,眼中起了一層波瀾,複雜的情緒從眸中一閃而逝,喃喃自語。


    天上繁星成千上萬,陳青源無疑是最為璀璨的那一顆。


    至少,在徐榕月的眼裏是這樣的。


    “像他這樣的妖孽,愛慕之人不計其數。不知是誰,能令他駐足相伴。”


    天雍王聽到了女兒的低語,如何不知女兒的心意,無可奈何,輕歎一聲。


    丫頭,但凡你喜歡別人,爹爹我都能想辦法幫你。即便那人不同意,也可抓迴來與你待在一起,時間長了總歸可以培養出感情。


    可你傾心於陳青源,爹爹幫不了。


    “能讓陳尊者心動的人,定是世間最為驚豔的女子。”徐榕月似乎看開了,莞爾一笑:“如果有的話,真想親眼見見。”


    天雍王轉頭看了一眼,不再接話。


    ......


    目前的情況還好,秩序鎖鏈隻是捆綁著福城,沒別的動作了。


    陳青源在識海中搜尋著另外的手段,低眉深思。


    不知不覺,過去了數月。


    刀劍水火,傷不到鎖鏈分毫。


    陣法玄術,破不了虛空禁錮,不可讓福城之內的脫困。


    絞盡腦汁,焦頭爛額。


    又數日,正在望著無盡深淵的陳青源,忽然感知到了附近的虛空有了一絲法則波動,立即轉頭看去,眼神警惕。


    “看來你遇到了難題。”


    人未至,聲已來。


    熟悉的聲音鑽入了耳中,陳青源的眼睫毛微微一顫,眼中的警惕之意散了不少,顯然是猜出了來者是誰。


    一個黑衣青年從附近的虛空顯現,嘴角含笑,負手於背,閑庭信步。


    這人,正是來曆神秘的空。


    遠古時期的絕頂存在,與白發女處於同一個時代。


    “確實是難題。”


    陳青源與空對視而道。


    “我曾說過,欠你一個人情。”空來此,不是閑逛,而是有著某個目的:“你若點頭,我可讓這座城池恢複自由,不受禁錮。”


    “你來這裏,應該不是專程還人情的吧!”


    陳青源沒有直接同意,比較好奇空出現在此地的原因,興許和無盡深淵有著莫大的關係。


    “我本就打算過來一趟,碰巧看到你解決不了這個麻煩,順帶還個人情。”


    早在兩個月前,空便來到了這處疆域,一直躲在暗處,瞧著陳青源費盡心機想要破局的模樣。


    既是還人情,肯定得讓陳青源實在是沒法子了,這才好出麵。


    人情債,最難還。


    到了頂尖的層次,最重視因果。能盡早了卻人情,自然最好。


    “你對這口深淵了解多少?”


    過了一小會兒,陳青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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