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祖器尋迴的份上,族長雖然不認同這個觀點,但沒製止,語氣冷淡:“你想去的話,那就去吧!但你始終要明白一件事,你的身上留著歸衍帝族的血。”


    “是。”應九夜躬身一拜,頭也不迴地走了。


    青宗的內部雖有競爭,但始終有度,同門之情濃厚。


    在那裏,居住著應九夜此生僅有的幾個好友。


    在那裏,他可看到後輩們辛勤努力的模樣,洋溢著年少青春的氣息。


    迴想著自己的少年,隻有廝殺。


    曾經的帝子之位選拔,共有二十餘人,最後隻有應九夜一個人活著。不是他殺念重,而是帝族傳承了無數年的規矩。


    活下來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那樣的生活太累了,應九夜不喜歡。


    “過了這些日子,不知老常的棋藝有沒有進步。”


    期待迴去的愜意生活,偶爾還可收到女娃娃的禮品,雖然不是貴重物品,但令人心情愉悅。


    ......


    青宗,一處封閉的密室。


    陳青源於此地閉關,盤坐空中,周圍全是極品靈石,不下百萬之數。


    濃鬱的靈氣,從各個方向鑽入陳青源的體內。


    輪迴海就是一個無底洞,自閉關以來,吞食的靈石之力約有三百萬,數量還在不斷上升。


    如此龐大的靈力,居然還沒讓陳青源觸及瓶頸,十分恐怖。


    待到以後登臨神橋,欲要突破一個小境界,所需的靈石怕是一個天文數字,難以想象。


    得虧陳青源現在比較富有,不然消耗不起。


    全身心投入其中,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就這樣,外界過了足有十餘年。


    陳青源消耗的靈石約莫七百萬,相當於掏空了一個一流勢力的全部家底。


    哪怕是這樣,依舊不夠:“還差一些。”


    輪迴海還未滿足,貪婪的吸收著靈氣。


    又三年,終於有了一點兒突破的跡象。


    陳青源抓住了這次機會,運轉功法,嚐試衝破前方道路的瓶頸,讓實力更上一層樓。


    眉心出現了一點青色豎紋,全身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身上的氣息時而狂躁,時而安靜。


    過了數月,時機成熟。


    “轟”


    一股強有力的威勢爆發出來,陳青源的修為終於有所精進了。


    大乘中期!


    這還是基於那株極致寶藥的殘留藥力的基礎之上,方可這般順利。


    所說的寶藥,正是上次從火靈始祖手裏得到的寶藥,自主入體,意外之喜。


    “後續的路,光靠靈石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必須要以世上罕見的至寶之物為引。”


    陳青源很快穩住了境界,對未來的路程感到一絲焦灼。


    至寶靈藥,以往的時代數萬年都難得一見,甚至更長。


    僅是大乘境界便這般困難,一旦邁入神橋,輪迴海的胃口肯定會更大。


    其實,陳青源的修煉速度已經很快了。相比起世上的無數修士而言,即便擁有著一些天賦和資源,也需上萬年才可觸碰大乘之境。


    滿打滿算,這一世的陳青源還未達兩千歲。


    “大乘之境,絕無敵手。”


    陳青源自言自語。


    這句話的含義可不是對標這個時代的大乘修士,而是萬古以來的全部人。


    換言之,各個時代的帝君尚未登頂之前,處於大乘境界的時候,陳青源有信心一一鎮壓。


    這便是輪迴海帶來的好處,靈力承載的威壓遠超世人,可能是上百倍。


    “紫陽真君的五行平衡之法,倒是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前些年與吳君言的聊天之時,從而得到了真君之法。陳青源打算鑽研一番,看能否對輪迴海乃至輪迴戰體有所提升。


    趁著極致盛世尚未到來之前,努力讓實力有所進步,才好迎接未知的浪潮,有能力去麵對兇險。


    ......


    外界,匆匆十餘載,各地頻頻發生戰爭。


    尤其是帝州,最為激烈。


    為了爭奪一塊資源地帶,許多宗門參戰,死傷無數。


    為了一件品質未知的寶物,暗算同伴。


    為了能爬到更高的位置,使出各種手段,隻求改變命運。


    總而言之,世道變得越來越亂了。


    沒有本事,那便待在家中,以避禍事,這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各地多麽混亂,青宗這片疆域倒是比較太平。畢竟,沒誰敢在青宗的地盤上鬧事,行事十分謹慎,生怕惹來麻煩。


    很多人求個安全,不惜舍棄生活了半輩子的故鄉,來到青宗所在的扶流星域,尋個地方落腳,打算長住。


    隨著時間的流去,原本比較落後的扶流星域,愣是繁華了起來,強者越來越多,外出行走的修士很是低調。


    時常有人來到青宗的山門口,不奢求可以入內一坐,隻想看一眼青宗的殿宇有多麽輝煌,不枉來北荒走一趟。


    這一日,青宗來了一位很特殊的客人。


    一襲淺灰色的布衣,獨臂孤影。


    來者正是守碑人。


    得知這位大佬前來,林長生親自出門迎接。


    幸虧守碑人行事低調,氣息內斂,沒鬧出什麽動靜,外人自然不會知曉。


    “前輩。”


    最為豪華的客殿之內,林長生斟茶一杯,禮敬抱拳,隨後落座於主位。


    “聽說長庚劍仙在這裏。”


    守碑人不是來喝茶的,直言來意。


    “是,劍仙已經是青宗的客卿長老了。”


    林長生迴話。


    “他在哪個地方居住?”


    守碑人問道。


    這時,沒等林長生開口,一道聲音從遠處而來,悠揚如古鍾,迴蕩不散:“道友,可願與我弈棋論道?”


    “此行,正是為了與君論道。”


    這句話剛剛落下,守碑人便從客殿消失了。顯然,他已知道劍仙的所在位置,沒興趣和林長生聊天,“嗖”的一下去了。


    看著空蕩蕩的客殿,林長生無奈一笑。


    本想著好好招待一下守碑人,現在看來不用了。


    忽然間,林長生想到了一件事情。


    昔年守碑人過來給獨孤老祖祭拜,說了一句話。


    話中的意思很明確,守碑人打算去世間各地走一走,等他感到疲憊了,欲在青宗尋個僻靜之地隱居。


    林長生當然沒有意見,欣然接受。


    “如果劍仙和守碑前輩長住於青宗,那麽......”


    大膽想象了一下那種場麵,林長生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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