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的修行者,最弱的都是渡劫期。


    這麽大的陣仗,真的隻是為了對付佛門嗎?


    為首的勢力,上靈觀、摘星樓、蓬萊山莊等等。


    皆是帝州的頂尖聖地,底蘊深不可測。


    “諸位遠道而來,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什麽意思?”


    青宗的大長老,名為方慶雲。他曾是青宗支脈之人,大乘後期的修為。由於其實力較強,足可勝任長老之首的位置。


    “我等隻想與佛門的眾位高僧見上一麵。”


    人群中,傳來了一道聲音。


    “貧僧來了,有何要說的?”


    無塵禪師一步步的從青宗的客殿內走出,身著袈裟,背後有金光湧現,虛空中隱隱出現了佛道梵文。


    “帝州容不下佛門傳道,還請眾高僧趕緊迴東土吧!”


    有人發難,眼裏有幾分厲色。


    “出家人以和為貴,諸位施主這麽欺負和尚,不怕和尚送施主去見佛祖嗎?”


    別以為和尚好欺負,真要惹怒了這群高僧,一口一句“慈悲為懷”,翻手就是一巴掌。


    “我等不是有意與佛門為敵,隻是帝州有著特定的規矩,請佛門讓步。”上靈觀的一位核心長老,仗著身邊全是人,不懼佛門高僧,大聲說道:“若佛門一意孤行,隻怕會影響帝州無數宗門的利益,犯了眾怒。”


    “行,貧僧便依了眾位施主,帶著佛門之人離開帝州,迴到東土。”


    無塵禪師故作猶豫,輕歎一聲,點頭答應。


    眾人沒料到佛門這麽幹脆,居然真的同意了。


    為了逼得佛門動手,前來青宗的這群修士,就連半步神橋的大能都沒有。


    “近些日子,有勞青宗招待。”


    無塵禪師帶著一眾高僧,頭也不迴地遠去。


    這一幕落到了眾人的眼裏,使得他們略顯尷尬,不知所措。


    劇情有些不對勁,依照佛門以往的性子,不是應該奮起反擊,掀起一場大戰嗎?怎麽這次如此聽話,轉頭就走了呢?


    “諸位還有事嗎?”方慶雲凝視著虛空中的這群修士,冷聲而道:“佛門已經離開,若沒別的事情,請迴吧!”


    不行!


    不可迴去。


    此次集結了各方勢力,若空手而歸,豈不是白忙活了。


    太陰聖地的一位長老上前數步,想到了一個點子,大聲說道:“還請青宗解除禁製,讓我等檢查一番,確保佛門之人沒有藏匿起來。”


    “嗬。”


    青宗眾人聽到這話,冷笑不答。


    打開結界,讓這些家夥進入青宗搜查,開什麽玩笑。這不僅是顏麵問題,而且還關乎到了青宗的安全。


    一旦讓強敵入內,眾弟子將如待宰的羔羊,無力反抗。


    “為了帝州各宗的利益,也為了維護青宗的名譽,還請青宗準許。”


    “身正不怕影子歪,青宗身為帝州的宗門,肯定不會準許佛門沾染了這片疆域。”


    “希望貴宗可以深明大義,我等保證隻檢查一番,絕不傷到青宗的一草一木。”


    “請青宗自證清白。”


    各方勢力的修行者眼前一亮,這個理由確實很好,紛紛附和。


    青宗要是真敢解開禁製,稍微動用一點兒手段,便可讓青宗吃下大虧。若青宗不肯,那麽便是與佛門為伍,對帝州無數宗門的利益產生了威脅。


    有的是借口來抹黑青宗,尋到一個出手的“正當理由”。


    聽著眾人的無恥之言,饒是脾性較好的吳君言,也不禁露出了一道狠辣憤恨的眼神,低沉道:“一群畜生,真是該死。”


    “老吳,這場賭注,你輸了。”陳青源與吳君言對坐,嘴角上揚:“按照賭約,以後你不能再拿輩分之事來壓我。”


    “哼。”吳君言輕哼一聲,不作迴答。


    各宗修士雲集,青宗的內部商討著應付的辦法。


    吳君言提議讓佛門假裝離開,以後再想辦法傳道,不急於一時。如此一來,各宗修士沒了對青宗實施壓迫的借口。


    陳青源深知人心險惡,佛門高僧的離去肯定不會讓那群混蛋止步,多半會尋找另外的借口,鐵了心要對付青宗。


    聊著聊著,陳青源提出了對賭的協議。


    明知這是激將法,吳君言還是點頭了,同意對賭。


    於是,便有了佛門眾高僧告辭的畫麵。


    顯然,陳青源賭贏了。


    賭約的內容很簡單,以後吳君言不可以師叔的身份來欺負陳青源。


    “老吳,這場劫難,不可避免。”


    陳青源收起了玩味的笑容,轉頭望著山門口,眼裏漸漸浮現出了一絲淩厲之色,聲音沙啞。


    “熬過了這一劫,後麵的事情可就看你的了。”


    這種層次的局勢,吳君言幫不上什麽忙,隻能遠觀。其口中所言,蘊有深意。


    上次陳青源曾提出了搬遷到舊土,經過林長生的深思,又與一些核心長老商談過後,一致認同。


    從那以後,陳青源一直在暗中準備遷宗之事,慢慢布局。


    遷宗需要的資源,乃是一個天文數字。


    陳青源搬空了宗門寶庫,再加上自身的家底,勉強才夠。


    當年青宗重建,八方來賀,送上了無數的資源。同時,還有林長生從各宗討要來的極品靈脈,寶庫內的東西根本數之不清。


    即便這樣,也才勉強達到了遷宗的標準。


    “這玩意,真是一個無底洞。”


    陳青源看了一眼手裏的上古黑鼎,低聲罵道。


    黑鼎貌似聽到了陳青源的不滿之言,輕輕顫動了一下。真不是黑鼎賺取差價,而是鼎身殘破,靈智僅存十分之一。


    如今要將整顆星辰移動,且不可傷到星辰分毫,工程量太大了。


    也就是陳青源發話,換做是其他人,再給幾倍資源也調不動上古黑鼎。


    “青宗的未來能否安穩,可就看你的了,千萬別出了差錯。不然的話,我拿你當尿盆。”


    與黑鼎相處了這麽久,陳青源不再有所忌憚,甚至還敢出口威脅。


    “嗡——”


    黑鼎一震,似是在表達委屈。


    也就是您這位爺,換做別人試試。


    玉虛山供了上古黑鼎數十萬年,不敢有一絲不敬。到了陳青源這裏,當苦力不說,還容易背鍋,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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