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獨孤長空左手端著暗灰色的茶杯,右手隔空按壓,雲淡風輕。


    虛空中,蒼源石被巨掌虛影緊緊地捏著,動彈不得。


    任憑禦獸宗的眾位老祖出手,也沒法將蒼源聖石取迴,焦急萬分。


    片刻後,隻見獨孤長空右手用力一抓,將左手端著的茶水送到了嘴裏,放下了茶杯,左手拂袖一揮。


    “嘩——”


    浩瀚之力,席卷漫天,令上萬顆星辰黯淡無光,讓世間群雄心生懼意。


    神橋大能,已非世俗凡人。


    “嘭!”


    一道巨響,禦獸宗的三位老祖被震退了很遠,氣息不穩,負傷吐血。


    隨後,蒼源石落到了獨孤長空的手裏。


    畫麵一變,原本如同一座小山的蒼源石,變成了巴掌大小。


    “禦獸宗的根本,確實有幾分玄妙。”


    獨孤長空打量著蒼源石,上麵的很多古老法則,晦澀難懂,短時間內不可能參悟。


    “遭了!”


    看到聖石脫離了掌控,禦獸宗的幾位老祖十分擔憂,且覺得顏麵掃地。


    當著天下群雄的麵,鎮宗之寶落入他人之手,確實有夠丟人的。


    各宗強者暫時沒有譏笑禦獸宗,而是驚歎獨孤長空的實力,舉手抬足間便可逆轉陰陽,翻雲覆雨。


    “道友能否給個麵子,將先天聖石還迴?”


    禦獸宗的棺材裏麵,還活著一位神橋老祖。由於其年齡過大,所以不敢拋頭露麵。一旦入世,恐有坐化的風險。


    與鎮宗聖石失去了聯係,禦獸宗的這尊老古董得到了感應,神念一探便曉得了前因後果,傳音億萬萬裏,橫跨了無數星域。


    “恕老朽直言,你有麵子嗎?”


    獨孤長空將變為巴掌大的蒼源石放在了桌上,平淡而道。


    這句話,無疑是給了禦獸宗一個狠狠地巴掌。


    太不給麵子了!


    禦獸宗的那位老古董,心裏有氣,卻無可奈何。他要是真的入世,無論輸贏,必是人生的最後一戰。


    原本老古董是想多苟活一些年頭,等到後繼有人,方可安心的坐化。隻要他還沒死,禦獸宗便不會大亂。


    可是,現在麵臨著獨孤長空的震懾,老古董要是出麵了,先不說能不能搶迴蒼源石,反正禦獸宗肯定會損失慘重。


    集全宗之力,才有可能與獨孤長空扳手腕,並且還無太高的勝算。


    “真......讓人欽佩啊!”


    四周的星辰,無數修士觀望著這一幕,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如此霸氣,第二天死了也值得,不枉來人間走一遭。


    “倘若青宗的先烈沒有奔往魔淵,一直發展到了今日,青宗將有多麽可怕啊!”


    忽然,人群中響起了這道話語,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


    “今日,禦獸宗怕是很難找迴顏麵了。”


    聖主被禁錮在了聽道山,鎮宗之寶也弄丟了。這事肯定壓製不住,傳出去以後定會對禦獸宗的聲譽造成巨大的影響,門內弟子以後在外曆練也需要低調。


    “禦獸宗,敢開戰嗎?”


    無數修士的腦子裏冒出了這個疑問,很是期待,也有些擔憂。


    頂尖宗門一旦宣布開戰,那將是震動天下的大事,數以億計的無辜生靈必定受到波及。


    “道友真要魚死網破嗎?”


    禦獸宗的老古董沉默了許久,再次傳音而來。


    “老朽可不是祖上先賢,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爾等曾占領我青宗資源,暗殺宗內弟子,搶奪道兵功法。如今,老朽隻不過是用了同樣的方式,而且手段比較溫和,目前尚未鬧出人命,難道諸位這就受不了了嗎?”


    獨孤長空要為青宗造勢,那就要鬧得沸沸騰騰,絕不可低調行事。


    他曾手染百萬鮮血,非仁慈之輩。


    殺人很簡單,揮手間即可。


    為青宗立威和壯勢,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你想如何?”


    老古董一直壓製著怒意,沉聲道。他不願做出頭鳥,不能給其他宗門做了嫁衣。


    況且,大戰若起,禦獸宗肯定率先麵對青宗的報複,哪怕挺了過去,後續也會被敵對的勢力針對。


    “百年以後,派一個上得了台麵的小輩過來取走聖石。以禦獸宗的底蘊,若是培養不出一位天賦與人品上佳的後輩,趁早解散算了,聖石拿迴去也無用。”


    獨孤長空說道。


    “好。”麵子反正已經丟了,老古董除了忍氣吞聲,沒別的辦法:“吾宗聖主呢?難道你不打算解開禁製嗎?”


    “百年後,禁製自然解除。”


    囚禁一位頂尖聖地的聖主,這事在數十萬年來從未發生過。離譜的是,還沒遭到對應勢力的進攻,震驚了世人。


    “迴去。”


    為了大局著想,老古董不得不同意。嗬斥了一聲禦獸宗的眾人,餘威散盡。


    本來各宗強者還想著看一出好戲,讓禦獸宗試探出青宗尚且存在多少底牌。可惜,禦獸宗的老家夥真能忍的,就算丟盡了顏麵,也不肯出手。


    “可還要有人要登山飲茶?”


    逼退了禦獸宗的老家夥,獨孤長空像是沒事人一般,俯瞰著下方的各宗聖主,輕聲問道。


    有了禦獸宗的前車之鑒,誰敢上山啊!


    這要是被困住了,即便沒有性命之憂,也會顏麵掃地。


    眾位聖主手握大權,代表了自身和聖地的尊嚴,豈能受辱。


    “青宗根本沒有誠意來商談舊怨,在下告辭了。”


    七鼎聖主不想被當成小醜一樣站在這裏,被天下修士注視,欲要轉身離開。


    “老朽提醒諸位一句,登山喝茶,因果舊怨自然可談。若是今日離去,以後想解決往事,可就得見血了。”


    沒等七鼎聖主走幾步,獨孤長空的聲音隨著一陣清風,飄蕩到了四麵八方,落於眾人之耳。


    聽到這話,七鼎聖主頓步一停,眼神一變,神色陰沉。忽然間,他覺得雙腳甚是沉重,很難往前落下步伐。


    獨孤長空的話中意思十分明確,今日他用溫柔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明日可就不一樣了。


    誰也不敢無視了獨孤長空的這句話,他口中的見血,斷然不是死一兩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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