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崩毀,離長安拚上了性命,硬生生在結界之上撕扯出了一道縫隙。


    身軀分解,四肢碎成了渣滓,手中的黑刀也斷裂成了數十塊,靈韻盡失。


    離長安自知活不了了,臨死前讓靈魂鑽進了縫隙,看到了帝宮的全貌。


    “原來這就是完整的帝紋......”


    沒了任何的遮擋物,離長安的靈魂看清楚了帝宮的九十九座宮殿,以及纏繞於宮殿各個角落處的古老帝紋。


    這一瞬間,離長安覺得自己非常渺小。


    神橋之境的修士又如何,未達彼岸,依舊隻是世俗界的一隻螻蟻。


    “值得了。”


    瞬間,一道帝紋之威掠過,將離長安的靈魂蕩滅。


    至此,一位縱橫天下的神橋大能走到了人生的盡頭,落下了帷幕。


    “老離!”


    昆侖界的馮老頭望著離長安身死道消的畫麵,內心緊痛,大聲唿喊。


    老友的逝去,以及對自身未來的迷茫,讓馮老頭難以平複心情,五味雜陳。


    本來有人想趁機出手,將結界上的那一絲裂縫撕開。


    可是,隨著離長安的隕落,裂縫很快就自我修複了,完好如初,斷絕了那些人的念頭。


    “帝宮不可探查,快走。”


    一些老家夥真的怕了,拖著受傷之軀,驚魂未定的離開了。


    “人力破不開帝宮外麵的結界,我等凡人不要癡心妄想了。”


    數百位大能或多或少受了傷,不敢貿然行動,內心深處充滿了恐懼。


    “讓我等看到了希望,又讓我等感受絕望,為什麽啊!”


    許多的老者仰天長歎,望著帝宮心情複雜。


    明明近在咫尺,卻猶如兩個世界,不可觸及。


    “走吧!”


    現在最重要的是迴去,找個安全的地方閉關養傷,免得被敵對勢力趁虛而入。


    短短數個時辰,荒星的這片區域少了一大半的人。


    要不了多久的時間,帝宮之事將會傳遍天下各處。世上不怕死的人有很多,肯定會冒著巨大的風險而來,求得驚世機緣。


    帝宮的危險,超出了世間強者原本的預計。


    這場風波,並未結束,恰恰是剛剛開始。


    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各界修士都會將注意力放在帝宮之上。


    梨花宮的戰車之上。


    陳青源等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對遠古大帝的手段有了一個直觀地認識,震撼至極。


    “聖女,你賭輸了。”


    迴過神來,陳青源轉頭看向了身側還在發愣的王疏桐,小聲說道。


    王疏桐的眼皮輕微一顫,與陳青源對視了一眼。


    別看她表麵上冷淡,心裏卻十分的難受。


    三條極品靈脈,相當於王疏桐的全部家底了。


    說真的,王疏桐真沒想到自己會輸。


    天下群雄齊心協力,竟然破不開帝宮外麵的一道結界,不可思議。


    “聖女,你不會想賴賬吧!”


    見王疏桐遲遲沒有反應,陳青源說道。


    “區區幾條靈脈而已,不至於賴賬。”


    事關臉麵的問題,王疏桐隻能履行賭約。


    拂袖一揮,一枚須彌戒指飄向了陳青源。


    陳青源檢查了一下戒指,裏麵堆積了很多靈石,差不多與三條極品靈脈對等。


    “多謝。”


    然後,陳青源將靈石放到了自己的空間器物之中,把那枚空了的須彌戒指還給了王疏桐。


    雙方簽訂了賭前協議,王疏桐想賴賬也沒辦法。


    王疏桐的心情十分不適,不僅輸了家底,而且梨花聖主也受了傷。


    嗖!


    不久後,聖主柳南笙閃身而至戰車之上。


    “師父,您還好吧!”


    王疏桐趕忙上前,擔憂問道。


    “沒事。”


    柳南笙實力強勁,即使受了傷也傷不到根本,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時候,柳南笙越過了眾人,徑直走向了陳青源。


    “晚輩陳青源,拜見前輩。”


    原本陳青源還想裝個小透明,看來沒這個機會了,趕緊躬身行禮。


    “免禮。”


    柳南笙暗中觀察過陳青源很久了,對這位舉世無雙的妖孽甚感興趣。


    起身以後,陳青源與柳南笙四目相對,壓力極大。


    眼前的這位中年婦女,乃是天底下最具傳奇色彩的女子之一。即使與道一院長相比較,怕也不遜色多少。


    “前輩可有事?”


    陳青源發現柳南笙一直盯著自己,不曾離開,硬著頭皮的問道。


    “本座聽說過你的事情,對你很有興趣。”


    柳南笙性子直爽,道出了心中想法。


    “前輩鎮壓南域,日理萬機,能對晚輩的事情產生興趣,這是晚輩的榮幸。”


    愣了一下,陳青源立刻恭維道。


    “你很怕本座?”


    這麽明顯的拍馬屁,柳南笙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不是怕,是尊敬。”


    陳青源解釋道。


    “本座邀請你喝杯茶水,可否願意?”


    帝宮之事暫時不用謀劃了,柳南笙又不願就此離去,打算就在戰車內休養。現在有了空閑的時間,她想好好了解一下陳青源這個人。


    “自然願意。”


    我很想拒絕,但我沒這個權利。


    陳青源表麵上故作榮幸的表情,心裏卻甚是無奈。


    戰車的一間雅閣內,古色古味,熏香嫋嫋。


    屋內擺放著一排屏風,畫著栩栩如生的美景,山河社稷,日月星辰。


    屏風的內側,坐著的是聖主柳南笙。


    外側,陳青源正襟危坐。


    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香茶,茶香與熏香的味道重合,撲鼻而來,令人迷醉。


    雅閣內十分安靜,陳青源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較為緊張。


    “本座有一個問題,能否請陳小友解答?”


    柳南笙抿了一口茶水,輕聲說道。


    “前輩請講。”


    說完以後,陳青源屏息凝神。


    “佛門向來不問紅塵之事,為何對你這般友好,甚至還將上任住持的舍利子相贈。”


    柳南笙詢問道。


    “這個事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當著這種大佬的麵,陳青源沒法撒謊,隻能如實相告:“百年前,我奉師命前往東土,相助佛門鎮殺了一尊魔頭。事後,佛門贈了我一顆佛珠。”


    “那個魔頭,死了?”


    多年來,柳南笙對東土之事並不上心。突然聽到魔頭已隕,她的眼裏掠過一抹難以掩飾的複雜神色,語氣帶著幾分詫異和震驚的味道。


    佛門一直隱瞞著魔頭之事,再加上才過了上百年而已,消息沒傳出來,實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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