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顯的,朱蝕一案中,真假靈鶴髓是何等藥物成分她雖不能確切說出,但同樣能辨出其中差異……


    連貼身侍兒小鹿都不曉得原清離懂得醫術,景知晚怎會知曉?


    還有,景知晚說她武藝高超,留她下來幫忙,不過她似乎並未在他跟前顯露過武藝。以他的精細,也不至於聽衙役們誇幾句她厲害,便深信不疑吧?


    阿原思量著時,景知晚已向前走得遠了。


    她想了想,快步奔上前,將他攔住。


    “喂……景……景知晚!”她走得急了,有些喘,眼眸倒比平時更明亮,“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景知晚皺眉,目光從她起伏的胸前一掃而過,投向她手中搖曳的燈籠,“什麽事?”


    阿原坦誠地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其實並不知道我為何懂得些藥理,就像不知道我為何懂得些武藝。幾個月前,我生了一場病,病醒了,從前的事一件也記不得了。如果你知道我從前的事,告訴我可好?若我曾得罪過你,我先跟你陪禮!”


    她竟真的端端正正向他躬身一禮,說道:“若真有得罪之處,還望景典史大人大量,莫要計較。如今,我隻是小小捕快而已,賺些小錢,喝些小酒,悠然隨性,無欲無求,不論景典史前來沁河有何目的,都不會去擋景典史的道。”


    也盼景知晚別擋她的道。


    他頗有能耐,若真為她而來,能追到沁河,同樣能追迴京城。那她便是潛迴京城,也逃不開他的追逐了。


    景知晚自始至終隻看著燈籠幽幽的光芒,眼底亦是幽暗一片。聽得她說完,他才淡淡掃她一眼,“扯淡扯完了?繼續查案吧!”


    “喂……”


    阿原掏心窩子的誠意被他的漫不經心打擊得七零八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從自己跟前走過,隻得憋了一肚子氣,默默跟在後麵。


    好一會兒,才聽景知晚道:“你是小捕快,我也隻是小典史而已。至於從前的事,我倒也想忘記,可惜……”


    阿原豎著耳朵細聽,但景知晚終究不曾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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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秋坡雖稱不上高陡,但此刻風勢大了,燈籠的光線不夠,二人繼續往前行找尋時,便越來越難辨別丁曹一路奔逃的方向。何況丁曹迷失神智,在山中狂奔多時,路線淩亂,本就難以捉摸。便是偶然有所發現,一時再分不出是丁曹所留,還是山野間的動物所留。


    景知晚不知什麽時候落在了後麵,遇到坎坷處行得更加緩慢。


    他忽道:“我從那邊山道上去,在坡上那間木屋裏等你。你繼續尋找,找到線索便跟我會合;找不到時……”


    他抬頭看著黑如鍋底的天空,苦笑,“也盡快去跟我會合吧!眼看會有一場大雨,不能怪咱們不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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