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好了，現在隻剩下愛人的事情了，解決了愛人的事情，她就可以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愛人啊……你在哪兒……袁暢真的是恨不得從天而降一個愛人給秦修。
主要是秦修為人太過於冷漠了，到目前為止，袁暢就沒有遇到過對方跟其他女人來往是非工作性質的。
感覺年紀輕輕，就已經過上了養老的生活了。真不是袁暢詆毀人，而是秦修實在是跟人太有距離感了，有時候，袁暢都會覺得自己原本記得的那些東西會不會隻是一場夢。
秦修哪裏知道袁暢心裏這個時候在想什麽，看到袁暢皺眉，秦修隻當是傷口疼了，“等一下，我去叫醫生。”
袁暢:“？？”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感覺自己好像有點脫節了。
醫生很快就來了，袁暢有點囧，不久前，這個醫生才給她看了手臂的，現在又迴來了。
她跟醫院還真是有緣，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醫生看了她的肩膀以後，然後跟秦修出去說了。
額……反正你也是說英文，你可以假裝我聽不懂啊。不用出去說。
雖然沒有聽到醫生怎麽跟秦修說的，但是袁暢總覺得事情挺嚴重的。
因為她記得自己意識朦朦朧朧的時候，隱約之間，聽到有人在說，左肩粉碎性骨折，可能以後會行動不便，以後多注意保養，還是有可能會恢複……還是有可能會恢複，這句話的意思是，以後行為不便，基本上沒有可能會恢複了。
袁暢倒沒有後悔什麽的，做人嘛，就是這樣，總要犧牲點東西。
而且是左手，隻是行動不便，比起命懸一線，已經好太多了。
秦修再進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點難看。
袁暢在安慰人這一塊，基本上沒有天賦，但是很明顯又不想看到秦修不開心，於是說道，“我沒關係。”
秦修意外地摸了摸袁暢的頭，表情變得溫柔了起來，“會好起來的。”
袁暢點了點頭，“嗯。肯定會好起來的。”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然後接著就看到管家提著飯盒進來了。
“秦爺吩咐的粥。”
比起上一次住院，這一次的待遇……讓袁暢有點招架不住……
秦修親自喂粥……
袁暢默默地吃著，關注點在於……
“那個，其實，我右手沒事……”袁暢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秦修看了看袁暢受傷的左手，又看了看右手，“……”。
“一隻手不方便。”秦修說道。
別把一隻手不放手……
好吧，袁暢乖乖地繼續喝粥，暫時忽略對方喂的技術爛到無法形容，完全跟上一次那個專業的護理無法比。
看到粥見碗底的時候，袁暢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告別了直接咽粥了。
然後就聽到秦修問，“還吃嗎？”
袁暢一臉驚恐，“我吃飽了！”
秦修喂粥太可怕了，完全沒有給時間讓她嚼一嚼，雖然是粥，但是也要嚼一嚼啊！直接咽下去……
袁暢嚴重覺得秦修趕時間，非常趕的那種，所以才會一勺子接著一勺子，爭分奪秒的。
但是，喂完粥以後，秦修依舊坐在旁邊，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袁暢偷偷地看了一眼，然後弱弱地真的壓力很大……
病房裏麵的氣氛開始發生了變化，氣氛變得有點微妙。袁暢用自己還挺靈活的右手摸了摸鼻子。
“為什麽撲過來？”秦修最後還是問出口了。
袁暢愣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對方會問這個問題。
為什麽會救秦修呢？如果是其他人，她可能不會那麽無畏，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她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人情債，宿命，還有渴望改變宿命的決心。
在沒有確定自己沒有生命危險之前，她會謹慎行事。
但是，對方是秦修，這就不一樣了，如果沒有秦修，她不一定能活這麽大。
袁暢抬起頭，看著秦修，認真地說道，“因為你是秦修。”
所以就算是她真的不幸死去，那麽也不會後悔。
她的確想要的東西有很多，但是那些都必須建立在她還完了欠秦修的人情債以後。
的確，她從小把自己教的以大局為重，沒辦法，因為她的處境壓根不允許她有一絲自私的想法。無論什麽時候，都必須把自己放在所有人後麵。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沒有自己的思想了，特別是迴到了過去。
秦修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袁暢會這樣說。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小豆丁一樣的女孩想要保護他，甚至有些時候，他心裏是不以為然的，這個世界，有多少人實現自己的承諾。
所以，在這個女孩撲過來的時候，他晃了一下神，也正是因為晃了一下神，所以才沒有來得及推開她。
他從來不需要誰保護，但是那一刻，他卻突然覺得自己世界多了一個人。
秦修深深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依舊跟以前一樣，跟所有人都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冷冷淡淡的。身上有種小孩子沒有的執拗，但是更多的依舊是幹淨的氣息。
……………………………………………………
秦修離開了以後不久，範文遠就來了。
四十多歲的大男人，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看向袁暢的目光盡是譴責……
袁暢表示，真心有點招架不住。還不如以前那個範文遠……
畢竟，兩個人是死對頭啊！盡管那個時候，範文遠就是個糟老頭子，但是也是死對頭糟老頭子。
咋一看現在這個範文遠，莫名地好糟心。真的。
“你這個模樣，非常像被拋棄的失婚婦女……”袁暢忍不住吐槽道。
麵對範文遠的時候，她很早以前就想吐槽了，但是一直憋著的。
現在終於來了機會。反正自己現在是病號，這個時候不作，什麽時候作？
“小沒良心的，我跟著你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你居然這樣對我。”
“好吧，我的錯……”袁暢突然想起了對方敢把車給她開，的確不看內在，就看表麵，範文遠的確很拚。
“你還有二十天就中考了，就你這個樣子……”範文遠接著說道。
袁暢:“……”傷的是左手，你們能不能把右手當做手看？！
大概是袁暢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範文遠補救地說道，“應該也沒事，秦爺應該會直接送你去最好的高中。”
袁暢:“……”所以，你看了我半天，就看出來這個？
“你們研究結果出來了？解密碼子已經翻譯完了基因序列了？”袁暢問道。
果不其然，範文遠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哪有那麽快，現在才翻譯出來一位……”
一共一百多位，大兄弟，加油！勝利就在前方！
“那你不需要迴實驗室嗎？”袁暢一直都想問這貨這句話，為什麽這麽有空，不應該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呆在實驗室，累了就在實驗室裏麵趴著睡一會兒嗎？這才是偉大的生物學家的正確打開方式啊！這樣每天有事沒事當初浪，實在是跟了課本上那個鞠躬盡瘁的生物學家有很大的差距。
“暫時可能實驗進行不下去，學術界的意思是，這項實驗有違倫理，要求停止。”範文遠歎了一口氣，“所以，隻能暫時擱淺。”
“擱淺？”袁暢一下子坐了起來，“什麽叫有違倫理？這個實驗成功了以後，簡直就是全世界的福音，居然有人要求停止，他們是智障嗎？”
“你也是這麽覺得？”範文遠愣了一下，大概沒有想到袁暢這麽激動。
“廢話。”袁暢有點急，不是她太激動，而是如果沒有這個研究，基因卡和個人網就無法那麽順利地推行，兒童拐賣，走失，婦女被拐賣，犯罪分子犯罪成本低……
她無法想象那是一個怎麽樣的世界。也無法接受。
她承認，基因卡推行，導致以基因看人，也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是，那麽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
她拒絕抗議的是以基因看人，基因定人生這個觀念，但是，她從來沒有否定過基因卡。
所以作為基因卡的奠基人範文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她覺得非常得不可思議，“他們所說的違反倫理是指什麽？”
“說是，以後會出現以基因論人的情況。”範文遠有點煩躁，“媽的智障，到時候隻要我們實驗室把解碼出來的序列翻譯加密，鬼才知道，那些個數字代表什麽？”
範文遠迴過神就看到袁暢驚訝的目光，“幹嘛這麽看著我？”
“我隻是……覺得三觀受到了衝擊，你不覺得有劣質基因的人應該被淘汰？”袁暢問道。
“你怎麽會這麽想？一個人的成長除了受到基因的影響，同樣也會受到環境的影響。單純以基因論人，愚昧無知。”範文遠說道。
袁暢:“……”好想錄音，以後拿出來打臉！
對啊！錄音！錄下來！如果這個人以後變成了基因淘汰派的人，就拿出來打糟老頭子的臉。
“你說什麽？能再說一遍嗎？”袁暢問道。
然後手裏捏著手機，開始錄音。
範文遠義正言辭地再說了一遍。袁暢心滿意足地錄好了打臉用的道具。
好了，現在隻剩下愛人的事情了，解決了愛人的事情，她就可以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愛人啊……你在哪兒……袁暢真的是恨不得從天而降一個愛人給秦修。
主要是秦修為人太過於冷漠了，到目前為止，袁暢就沒有遇到過對方跟其他女人來往是非工作性質的。
感覺年紀輕輕，就已經過上了養老的生活了。真不是袁暢詆毀人，而是秦修實在是跟人太有距離感了，有時候，袁暢都會覺得自己原本記得的那些東西會不會隻是一場夢。
秦修哪裏知道袁暢心裏這個時候在想什麽，看到袁暢皺眉，秦修隻當是傷口疼了，“等一下，我去叫醫生。”
袁暢:“？？”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感覺自己好像有點脫節了。
醫生很快就來了，袁暢有點囧，不久前，這個醫生才給她看了手臂的，現在又迴來了。
她跟醫院還真是有緣，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醫生看了她的肩膀以後，然後跟秦修出去說了。
額……反正你也是說英文，你可以假裝我聽不懂啊。不用出去說。
雖然沒有聽到醫生怎麽跟秦修說的，但是袁暢總覺得事情挺嚴重的。
因為她記得自己意識朦朦朧朧的時候，隱約之間，聽到有人在說，左肩粉碎性骨折，可能以後會行動不便，以後多注意保養，還是有可能會恢複……還是有可能會恢複，這句話的意思是，以後行為不便，基本上沒有可能會恢複了。
袁暢倒沒有後悔什麽的，做人嘛，就是這樣，總要犧牲點東西。
而且是左手，隻是行動不便，比起命懸一線，已經好太多了。
秦修再進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點難看。
袁暢在安慰人這一塊，基本上沒有天賦，但是很明顯又不想看到秦修不開心，於是說道，“我沒關係。”
秦修意外地摸了摸袁暢的頭，表情變得溫柔了起來，“會好起來的。”
袁暢點了點頭，“嗯。肯定會好起來的。”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然後接著就看到管家提著飯盒進來了。
“秦爺吩咐的粥。”
比起上一次住院，這一次的待遇……讓袁暢有點招架不住……
秦修親自喂粥……
袁暢默默地吃著，關注點在於……
“那個，其實，我右手沒事……”袁暢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秦修看了看袁暢受傷的左手，又看了看右手，“……”。
“一隻手不方便。”秦修說道。
別把一隻手不放手……
好吧，袁暢乖乖地繼續喝粥，暫時忽略對方喂的技術爛到無法形容，完全跟上一次那個專業的護理無法比。
看到粥見碗底的時候，袁暢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告別了直接咽粥了。
然後就聽到秦修問，“還吃嗎？”
袁暢一臉驚恐，“我吃飽了！”
秦修喂粥太可怕了，完全沒有給時間讓她嚼一嚼，雖然是粥，但是也要嚼一嚼啊！直接咽下去……
袁暢嚴重覺得秦修趕時間，非常趕的那種，所以才會一勺子接著一勺子，爭分奪秒的。
但是，喂完粥以後，秦修依舊坐在旁邊，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袁暢偷偷地看了一眼，然後弱弱地真的壓力很大……
病房裏麵的氣氛開始發生了變化，氣氛變得有點微妙。袁暢用自己還挺靈活的右手摸了摸鼻子。
“為什麽撲過來？”秦修最後還是問出口了。
袁暢愣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對方會問這個問題。
為什麽會救秦修呢？如果是其他人，她可能不會那麽無畏，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她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人情債，宿命，還有渴望改變宿命的決心。
在沒有確定自己沒有生命危險之前，她會謹慎行事。
但是，對方是秦修，這就不一樣了，如果沒有秦修，她不一定能活這麽大。
袁暢抬起頭，看著秦修，認真地說道，“因為你是秦修。”
所以就算是她真的不幸死去，那麽也不會後悔。
她的確想要的東西有很多，但是那些都必須建立在她還完了欠秦修的人情債以後。
的確，她從小把自己教的以大局為重，沒辦法，因為她的處境壓根不允許她有一絲自私的想法。無論什麽時候，都必須把自己放在所有人後麵。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沒有自己的思想了，特別是迴到了過去。
秦修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袁暢會這樣說。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小豆丁一樣的女孩想要保護他，甚至有些時候，他心裏是不以為然的，這個世界，有多少人實現自己的承諾。
所以，在這個女孩撲過來的時候，他晃了一下神，也正是因為晃了一下神，所以才沒有來得及推開她。
他從來不需要誰保護，但是那一刻，他卻突然覺得自己世界多了一個人。
秦修深深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依舊跟以前一樣，跟所有人都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冷冷淡淡的。身上有種小孩子沒有的執拗，但是更多的依舊是幹淨的氣息。
……………………………………………………
秦修離開了以後不久，範文遠就來了。
四十多歲的大男人，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看向袁暢的目光盡是譴責……
袁暢表示，真心有點招架不住。還不如以前那個範文遠……
畢竟，兩個人是死對頭啊！盡管那個時候，範文遠就是個糟老頭子，但是也是死對頭糟老頭子。
咋一看現在這個範文遠，莫名地好糟心。真的。
“你這個模樣，非常像被拋棄的失婚婦女……”袁暢忍不住吐槽道。
麵對範文遠的時候，她很早以前就想吐槽了，但是一直憋著的。
現在終於來了機會。反正自己現在是病號，這個時候不作，什麽時候作？
“小沒良心的，我跟著你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你居然這樣對我。”
“好吧，我的錯……”袁暢突然想起了對方敢把車給她開，的確不看內在，就看表麵，範文遠的確很拚。
“你還有二十天就中考了，就你這個樣子……”範文遠接著說道。
袁暢:“……”傷的是左手，你們能不能把右手當做手看？！
大概是袁暢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範文遠補救地說道，“應該也沒事，秦爺應該會直接送你去最好的高中。”
袁暢:“……”所以，你看了我半天，就看出來這個？
“你們研究結果出來了？解密碼子已經翻譯完了基因序列了？”袁暢問道。
果不其然，範文遠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哪有那麽快，現在才翻譯出來一位……”
一共一百多位，大兄弟，加油！勝利就在前方！
“那你不需要迴實驗室嗎？”袁暢一直都想問這貨這句話，為什麽這麽有空，不應該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呆在實驗室，累了就在實驗室裏麵趴著睡一會兒嗎？這才是偉大的生物學家的正確打開方式啊！這樣每天有事沒事當初浪，實在是跟了課本上那個鞠躬盡瘁的生物學家有很大的差距。
“暫時可能實驗進行不下去，學術界的意思是，這項實驗有違倫理，要求停止。”範文遠歎了一口氣，“所以，隻能暫時擱淺。”
“擱淺？”袁暢一下子坐了起來，“什麽叫有違倫理？這個實驗成功了以後，簡直就是全世界的福音，居然有人要求停止，他們是智障嗎？”
“你也是這麽覺得？”範文遠愣了一下，大概沒有想到袁暢這麽激動。
“廢話。”袁暢有點急，不是她太激動，而是如果沒有這個研究，基因卡和個人網就無法那麽順利地推行，兒童拐賣，走失，婦女被拐賣，犯罪分子犯罪成本低……
她無法想象那是一個怎麽樣的世界。也無法接受。
她承認，基因卡推行，導致以基因看人，也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是，那麽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
她拒絕抗議的是以基因看人，基因定人生這個觀念，但是，她從來沒有否定過基因卡。
所以作為基因卡的奠基人範文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她覺得非常得不可思議，“他們所說的違反倫理是指什麽？”
“說是，以後會出現以基因論人的情況。”範文遠有點煩躁，“媽的智障，到時候隻要我們實驗室把解碼出來的序列翻譯加密，鬼才知道，那些個數字代表什麽？”
範文遠迴過神就看到袁暢驚訝的目光，“幹嘛這麽看著我？”
“我隻是……覺得三觀受到了衝擊，你不覺得有劣質基因的人應該被淘汰？”袁暢問道。
“你怎麽會這麽想？一個人的成長除了受到基因的影響，同樣也會受到環境的影響。單純以基因論人，愚昧無知。”範文遠說道。
袁暢:“……”好想錄音，以後拿出來打臉！
對啊！錄音！錄下來！如果這個人以後變成了基因淘汰派的人，就拿出來打糟老頭子的臉。
“你說什麽？能再說一遍嗎？”袁暢問道。
然後手裏捏著手機，開始錄音。
範文遠義正言辭地再說了一遍。袁暢心滿意足地錄好了打臉用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