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盡管住進了秦爺家裏，甚至還稀裏糊塗地把秦爺變成了自己的監護人，但是袁暢卻完全沒有對方是自己監護人的意識。
首先，她沒有把自己當做小孩子，向來習慣於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並且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後果，所以，晚上，秦爺沒有給她打電話，她自然也不會去打擾秦爺。
其次，在她心目中，秦爺是恩人，那種欠了很多債的恩人，而她也沒有過經驗要去交代自己的錯誤，或者求助，這在她有限的生命中，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所以，第一次成為監護人的秦爺，也沒有等到某人的認錯電話。
再加上剛好公司那邊的研究出了結果，秦爺也就叮囑了醫院兩句，便去了公司那邊。
………………………………………………
老實說，大概這輩子這麽久再加上上輩子二十幾年，這幾天是袁暢最閑的時候。
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袁暢都是典型地把一分鍾掰成兩半用，說不一定就這樣還會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所以第一次遇到強行被閑下來的情況，還真有點不適應。
在中間，來了幾次醫生，大概說了一下她現在的情況，袁暢終於還是鬆了一口氣，手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
但是其他時候，病房裏都隻有袁暢一個人。
病房的隔音效果出乎意料得好，完全聽不到外麵的聲音，下午睡了午覺，醒過來的時候，袁暢有一種全世界都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袁暢算了算，自己還要住兩天院，總不能這樣一直頹廢著吧？而這個時候，她認識的人總共就那麽兩個，她也不太好意思再去麻煩秦爺，於是幹脆讓個人網幫自己在現在的網絡裏麵下了一份司法考試的音頻。
倒不是她準備司考，而是，這是最快了解現在的法律條文的途徑，畢竟她學的法律跟現在的法律差別還是很大的，而且，聽音頻可以不用手。
這樣一來，袁暢又有事情可以做了，倒沒有開始的無聊。
所以，秦爺再一次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某人笑得有點滑稽。
大概因為兩隻手都打著石膏，某人想要捂住肚子，又沒有辦法去捂住。
然後在看到進來的秦爺的時候，袁暢愣了一下，然後快速地坐直了，像是接受閱兵的軍人一樣，挺直了背，“秦爺好。”
秦爺：“……”
大概覺得秦爺表情有點陰沉，袁暢便想逗對方開心，於是開口說道，“秦爺，秦爺，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吧，我剛才聽到的。”
秦爺：“……”
“剛才看到的法律，為維持婚外性關係而訂立的贈與合同無效，（因為違背公序良俗的合同都是無效的），所以一個男人把自己的票子房子給二奶是不行的，她老婆可以要迴來的，因為那是共同財產。太逗了有木有？”
袁暢越想越覺得可樂，沒有想到這個時間段的法律還有這麽維護正房的一麵。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袁暢還是很支持的。
秦爺：“……”
袁暢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律師的笑點，一般人都不會懂的。
就像當年大學的時候，部門聚餐，大家一起玩遊戲，隻要輪到法學院的同學講笑話，那麽笑成煞筆的一定是法學院的，其他人都是看這群人笑。
袁暢尷尬的時候都想摸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後接著就意識到自己的兩隻手都打著石膏，真的好慫……
明明，明明沒有秦爺的時候，自己分分鍾都能夠變身超人，雖然說不上炫酷狂拽吊炸天，但是絕對不可能跟慫掛上鉤，但是，隻要遇到秦爺，隻要遇到，她的人生仿佛就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花式慫……花式丟臉……蜜汁尷尬……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袁暢隻能開口問道，“秦爺，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秦爺這個時候才移開看向袁暢的目光，然後緩緩地開口說道，“我是你的監護人。”
袁暢：“？？”
袁暢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情況，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活得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的鐵血真漢子，監護人這三個字在袁暢心目中……幾乎沒有存在感。
她對監護人也沒有多少好感，她從小聽別人的監護人說，“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跟那個劣質人玩，她長大了要去坐牢的，你也想去坐牢嗎？”
秦爺又說了一遍，“我是你監護人。”所以，有事情不需要自己一個人扛著。就這麽點小身板也扛不住什麽。
秦爺的這句話，再加上看過了的眼神，讓袁暢一下子明白了秦爺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所以，她這是……被當做未成年人保護了？
袁暢有點不知所措，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應該……自己可以應付。”袁暢掛著兩個石膏胳膊，幹巴巴地說道，“我已經欠了你很多了。”非常多，把自己論斤賣了都還不了。
秦爺看了眼前目光裏帶著濃濃的感激的小姑娘一眼，依舊說道：“……我是你的監護人。”所以，沒有欠不欠的問題。
“很抱歉，我的戶口什麽的不能移過來，因為……因為……”袁暢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一開始，兩個人都沒有提過這個問題，袁暢搬過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她就是想要通過住進秦爺的家裏，近距離觀察誰是那個張某，而且也希望能夠見到那個愛人。
她的計劃，隻要完成了報恩，她就要去當警察，而且還是臥底，曆史上慘死的那個臥底。她的身份當然不能跟秦爺這樣的人物掛鉤。
然而這話，袁暢卻在對方的目光中，說不下去了，因為那雙總是冷冷清清什麽都沒有放在眼裏的眸子此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危險，聲音也變得低沉，“你可以不用解釋了。”
不不不，袁暢聽到這個聲音，心裏已經流下了寬麵條眼淚了，不，她要解釋，她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而已。
“是因為我要當警察，而且是臥底的那種。”袁暢還是說道，她真的完全不希望秦爺覺得她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
其他人的看法，她可以不在意，但是秦爺不行，這個人改變了她的一生，她不想讓對方對自己有一丁點誤會。
雖然現在的情況很難在秦爺麵前建立起來她是一個優秀而正直的人這樣的印象，畢竟她也知道自己的外表也就是個小屁孩。
但是，她不想要秦爺覺得她不知好歹。
“警察？臥底？”秦爺念道。
袁暢點了點頭，“嗯嗯，畢生理想！”
她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基因並不能決定一切，她不會變節，不會叛變。
盡管住進了秦爺家裏，甚至還稀裏糊塗地把秦爺變成了自己的監護人，但是袁暢卻完全沒有對方是自己監護人的意識。
首先，她沒有把自己當做小孩子，向來習慣於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並且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後果，所以，晚上，秦爺沒有給她打電話，她自然也不會去打擾秦爺。
其次，在她心目中，秦爺是恩人，那種欠了很多債的恩人，而她也沒有過經驗要去交代自己的錯誤，或者求助，這在她有限的生命中，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所以，第一次成為監護人的秦爺，也沒有等到某人的認錯電話。
再加上剛好公司那邊的研究出了結果，秦爺也就叮囑了醫院兩句，便去了公司那邊。
………………………………………………
老實說，大概這輩子這麽久再加上上輩子二十幾年，這幾天是袁暢最閑的時候。
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袁暢都是典型地把一分鍾掰成兩半用，說不一定就這樣還會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所以第一次遇到強行被閑下來的情況，還真有點不適應。
在中間，來了幾次醫生，大概說了一下她現在的情況，袁暢終於還是鬆了一口氣，手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
但是其他時候，病房裏都隻有袁暢一個人。
病房的隔音效果出乎意料得好，完全聽不到外麵的聲音，下午睡了午覺，醒過來的時候，袁暢有一種全世界都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袁暢算了算，自己還要住兩天院，總不能這樣一直頹廢著吧？而這個時候，她認識的人總共就那麽兩個，她也不太好意思再去麻煩秦爺，於是幹脆讓個人網幫自己在現在的網絡裏麵下了一份司法考試的音頻。
倒不是她準備司考，而是，這是最快了解現在的法律條文的途徑，畢竟她學的法律跟現在的法律差別還是很大的，而且，聽音頻可以不用手。
這樣一來，袁暢又有事情可以做了，倒沒有開始的無聊。
所以，秦爺再一次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某人笑得有點滑稽。
大概因為兩隻手都打著石膏，某人想要捂住肚子，又沒有辦法去捂住。
然後在看到進來的秦爺的時候，袁暢愣了一下，然後快速地坐直了，像是接受閱兵的軍人一樣，挺直了背，“秦爺好。”
秦爺：“……”
大概覺得秦爺表情有點陰沉，袁暢便想逗對方開心，於是開口說道，“秦爺，秦爺，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吧，我剛才聽到的。”
秦爺：“……”
“剛才看到的法律，為維持婚外性關係而訂立的贈與合同無效，（因為違背公序良俗的合同都是無效的），所以一個男人把自己的票子房子給二奶是不行的，她老婆可以要迴來的，因為那是共同財產。太逗了有木有？”
袁暢越想越覺得可樂，沒有想到這個時間段的法律還有這麽維護正房的一麵。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袁暢還是很支持的。
秦爺：“……”
袁暢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律師的笑點，一般人都不會懂的。
就像當年大學的時候，部門聚餐，大家一起玩遊戲，隻要輪到法學院的同學講笑話，那麽笑成煞筆的一定是法學院的，其他人都是看這群人笑。
袁暢尷尬的時候都想摸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後接著就意識到自己的兩隻手都打著石膏，真的好慫……
明明，明明沒有秦爺的時候，自己分分鍾都能夠變身超人，雖然說不上炫酷狂拽吊炸天，但是絕對不可能跟慫掛上鉤，但是，隻要遇到秦爺，隻要遇到，她的人生仿佛就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花式慫……花式丟臉……蜜汁尷尬……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袁暢隻能開口問道，“秦爺，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秦爺這個時候才移開看向袁暢的目光，然後緩緩地開口說道，“我是你的監護人。”
袁暢：“？？”
袁暢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情況，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活得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的鐵血真漢子，監護人這三個字在袁暢心目中……幾乎沒有存在感。
她對監護人也沒有多少好感，她從小聽別人的監護人說，“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跟那個劣質人玩，她長大了要去坐牢的，你也想去坐牢嗎？”
秦爺又說了一遍，“我是你監護人。”所以，有事情不需要自己一個人扛著。就這麽點小身板也扛不住什麽。
秦爺的這句話，再加上看過了的眼神，讓袁暢一下子明白了秦爺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所以，她這是……被當做未成年人保護了？
袁暢有點不知所措，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應該……自己可以應付。”袁暢掛著兩個石膏胳膊，幹巴巴地說道，“我已經欠了你很多了。”非常多，把自己論斤賣了都還不了。
秦爺看了眼前目光裏帶著濃濃的感激的小姑娘一眼，依舊說道：“……我是你的監護人。”所以，沒有欠不欠的問題。
“很抱歉，我的戶口什麽的不能移過來，因為……因為……”袁暢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一開始，兩個人都沒有提過這個問題，袁暢搬過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她就是想要通過住進秦爺的家裏，近距離觀察誰是那個張某，而且也希望能夠見到那個愛人。
她的計劃，隻要完成了報恩，她就要去當警察，而且還是臥底，曆史上慘死的那個臥底。她的身份當然不能跟秦爺這樣的人物掛鉤。
然而這話，袁暢卻在對方的目光中，說不下去了，因為那雙總是冷冷清清什麽都沒有放在眼裏的眸子此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危險，聲音也變得低沉，“你可以不用解釋了。”
不不不，袁暢聽到這個聲音，心裏已經流下了寬麵條眼淚了，不，她要解釋，她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而已。
“是因為我要當警察，而且是臥底的那種。”袁暢還是說道，她真的完全不希望秦爺覺得她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
其他人的看法，她可以不在意，但是秦爺不行，這個人改變了她的一生，她不想讓對方對自己有一丁點誤會。
雖然現在的情況很難在秦爺麵前建立起來她是一個優秀而正直的人這樣的印象，畢竟她也知道自己的外表也就是個小屁孩。
但是，她不想要秦爺覺得她不知好歹。
“警察？臥底？”秦爺念道。
袁暢點了點頭，“嗯嗯，畢生理想！”
她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基因並不能決定一切，她不會變節，不會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