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海運出的事, 江辰不需要費心, 就能在其官網和股指上窺得一二。


    再去公司打聽打聽,便知曉了大概。


    邊城海運不久前接了一單海外的單子, 說來也巧,委托方是一名德國珠寶商,名叫馬特。


    不幸的是, 運送貨物的貨船在海上觸礁沉毀, 那滿船的珠寶也跟著沉入大海。


    由於邊城海運和馬特存在雇傭關係, 馬特的所有損失都要由邊城海運承擔。盡管邊城海運每一次運輸都投了意外險,但是保險公司賠付的資金對他們而言隻是杯水車薪。


    江辰大概算了算,如果他得到的消息沒有錯, 那邊城海運至少要賠八千萬。


    事情發生後, 邊城海運的董事長, 也就是張溪涼的爸爸第一時間請來最好的打撈公司,前往事故地點打撈沉船。


    奇怪的是, 連一枚戒指都沒打撈上來。


    在運輸珠寶這一類奢侈品的時候, 邊城海運都會請鑒定師估算價值並記錄在案。現在這些珠寶遺失了, 就必須按照估價照價賠償。


    現在的情況就是,邊城海運必須拿出這麽多錢,否則很有可能卷進官司裏麵。再加上委托人是外國友人,這件案子就愈發敏感起來。


    江辰猜想,不出意外, 張溪涼的父親肯定會決定籌錢, 讓邊城海運渡過難關。可公司的流動資金肯定不足八千萬, 他就必須用自己的股份或房產進行抵押,找銀行貸款。


    顧遠楓既然謀劃了這一切,想必還有後招。


    要是張董事長真拿股份抵押,說不定就掉進了顧遠楓的陷阱。


    要解決這件事的確麻煩,不過,如果能查出是顧遠楓從中作梗,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像顧遠楓這樣的高官,有層層的保護網,普通的小打小鬧不可能讓他傷筋動骨。但隻要運作得好,四兩撥千斤也不是難事。


    江辰簡單籌劃了一下,隨即打電話給張溪涼,說要去他家裏做客。


    帶江辰見父母本就在張溪涼的年終計劃內,可是現在邊城海運遭此大難,他都打算把計劃延後,沒想到江辰竟然主動提出要去他家。


    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張溪涼幾乎立刻就答應了,等通話結束才後悔不迭。他把自己要帶心上人的事情告訴了父母,平白挨了一頓罵。


    好在張溪涼爸媽還是寵兒子,答應了。


    時間就定在後天。


    期間,江辰用權限卡,把馬特的信息查了個底兒掉。


    馬特是境外人員,內網裏有關於他的資料不多。正因如此,江辰才更加懷疑這個馬特有問題。


    如果馬特真是一名珠寶商,他準備到國內發展,那他應該在注冊公司的同時空運第一批珠寶,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把門店開起來。


    但事實卻是,他選擇了運輸速度最慢的海運。


    而且他還注意到不久前,馬特的賬戶上多了一筆進賬。這筆款項的來源是個一次性的賬號,打款方非常謹慎,這張卡一用完就作廢。


    要說這裏頭沒什麽貓膩,江辰可不信


    另一頭,老梁從南非趕迴來,第一時間就把顧遠楓和影後的桃色新文賣給了娛樂快車。


    江辰選擇娛樂快車是有原因的,這家媒體有個特點為了流量不擇手段。它的後台強橫,什麽不著邊際的報道,隻要能奪人眼球,它都敢曝出來。


    因其吃相過於難看,在娛樂圈內可謂是臭名昭著。


    不過江辰要的就是他們搬弄是非,雙方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娛樂快車那邊承諾,一周內把顧遠楓和影後的花邊新聞推上熱搜。”老梁風塵仆仆地迴到江辰家,水都沒顧上喝就向江辰匯報工作。


    江辰微微頷首,給他倒了一杯清茶“辛苦了。”


    老梁忙道“為江少做事,不辛苦。”他接過水杯喝了兩口,眼睛瞄向江辰,疑惑道,“您今天是有約會嗎,怎麽穿得這麽正式”


    江辰“就是邊城海運的事情,我需要得到張溪涼他爸的支持和信任。”


    “我可以為您做什麽嗎”


    “幫我照顧小宇,他一般晚上九點就要睡覺,睡前喂他喝一點牛奶。”江辰事無巨細地叮囑,“牛奶我放在廚房了,要喝之前熱一下,自然放涼後拿給他喝。”


    老梁點點頭“好,我記住了。”


    約莫五點鍾,張溪涼的車停在了江辰樓下。


    這還是江辰迴邊城後第一次見張溪涼,幾日不見,他憔悴了許多。雖然看得出來進行過精心打理,但眼睛裏的紅血絲卻暴露了他的疲憊。


    “走吧。”江辰沒有多問,給了他最大的尊重。


    張溪涼明顯鬆了口氣“那個,明成,我跟我爸媽都說過你了,他們都很喜歡你。所以等下你千萬不要緊張,就當迴自己家一樣。”


    江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麽要緊張”


    張溪涼嘿嘿傻笑,第一次見家長哪有不緊張的他還是不要多說,免得明成更加緊張。


    張溪涼滿懷期待地帶著江辰迴家,張溪涼的父母早已經在大廳等候。


    對於兒子多次提起的這位戀人,他們也感到頗為好奇。


    江辰一進門,張溪涼的爸爸媽媽就熱情地牽著他進屋。張溪涼依次為江辰介紹二老,然後鄭重其事地對爸媽說“他就是魏明成。”


    “早就聽溪涼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張父場麵話說得漂亮。


    江辰迴以一笑“叔叔過獎了。”


    張母笑盈盈道“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隨便做了一點。小魏啊,你快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張父吃味道“小魏你可真有口福,你阿姨的手藝可厲害著呢,可惜就是老不願意下廚做東西給我吃。”


    “呸,當著孩子的麵說什麽呢”張母瞪了張父一眼。


    江辰失笑道“阿姨做的菜一定好吃,我在門口都聞到香味了呢。”


    張母樂嗬嗬的“還是小魏嘴甜,你們都餓了吧,先不說別的了,趕緊過來吃飯”


    二老入座,張溪涼坐在江辰身邊,小聲對他說“別理我爸我媽,他們就是自來熟,話多的說不完。你就隨便吃點,咱們等下出去吃好的。”


    “不用。”江辰遞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我沒那麽挑。”


    江辰從小學的就是各種禮儀,其中自然包括了用餐禮儀。


    他坐在那安靜地吃飯,張母見了,隻覺得對方像個小王子一樣矜貴,舉手投足都帶著貴族的氣息,不比她在一些宴會上見到的世家子弟表現得遜色。


    她不由得和丈夫對視一眼,對江辰的來曆頗感好奇。


    用過晚餐,張溪涼不住朝爸媽使眼色。


    張父會意,便準備帶老婆迴房,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聊。


    沒想到江辰居然提出要和他談談。


    張溪涼狐疑道“明成,你跟我爸有什麽好談的”要聊天也應該找我啊


    “有些私事。”江辰拍拍他的肩膀,“不會耽誤你爸太久的。”


    張溪涼還要再問,張父攔下了他“小魏跟我來吧。”說著,他往書房走去。


    江辰緊跟其後,直至書房門外停下腳步“你在外麵等我吧。”


    “可是”


    “你在擔心什麽他是你爸,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張溪涼有些不安“明成,你來我家隻是為了見我爸嗎”


    江辰點點頭“這件事刻不容緩,我以後再跟你解釋。”


    張溪涼隻能眼睜睜看著江辰進屋,隨即垂頭喪氣地坐在一旁。


    “魏先生找我究竟有什麽事”張父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顯然江辰和張溪涼的對話被他聽見了,“這樣算計我兒子,未免太不把我們張家放在眼裏了吧”


    江辰搖頭“我沒有算計他,我的所作所為,也是為了幫他,幫你們張家。”


    “狂妄”張父擰緊眉頭,“就憑你”


    江辰從他隨身攜帶的包裏取出一份文件“這是我的誠意。”


    張父隨手翻了翻,他的神情逐漸變的嚴肅“這些東西你是從哪得來的”


    他也查過馬特的背景,可沒有任何一份調查文件,能有江辰這麽詳細直觀。


    “我如何得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幫到你。”江辰淡淡開口,“馬特身份存疑,珠寶下落不明,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馬特注冊的公司所在地並非邊城,他為什麽要舍近求遠來邊城海運進行委托貨輪事故,為什麽哪怕一件遺失的珠寶都沒有找到,珠寶不是食物,一船的珠寶怎麽可能丟得幹幹淨淨”


    “你的意思是”張父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江辰頷首“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搞鬼,他想通過這場事故搞垮邊城海運,您可千萬別上了他的當”


    張父久久凝視文件,半晌他問“可我還是想不通,幕後主使為什麽還把珠寶都收走遺留一些在大海裏豈不是更真實”


    “這充分說明那一船的珠寶,都是假的。”江辰雙手抱胸,“你找來鑒定珠寶的鑒定師,定然在鑒定的時候造了假。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得到這位鑒定師的聯係方式和家庭住址。他是否和你們邊城海運簽署了責任合同他是你們公司自己找的人還是經人介紹這些問題,你都要一五一十地迴答我。”


    張父思忖良久,問“為什麽幫我們”


    江辰淡淡道“一,我是溪涼的朋友,他家裏有難,我責無旁貸;二,等這件事情水落石出,我希望你能以邊城海運的名義起訴幕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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