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江辰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t90、s12和a6這三種型號輪胎車間構建三選一評估上。


    林總那邊也收到了研究院發來的請求,給了江辰隨意進出納米級塗料生產車間的權限和公司實驗室的使用權限。還給江辰留了一份技術工人的聯係方式和名單,讓他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找他們詢問。


    可以說整個嚴氏集團都在配合江辰完成這項評估。


    而江辰也不負眾望,僅用了四天,就基本把評估的基本框架確定下來。


    江辰知道韓烈那邊急需這份評估,所以雖然這份評估還不完整,但他還是提前給韓烈打了個電話。


    “喂?”韓烈似乎在運動,聲音有些發喘。


    江辰遲疑道:“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韓烈說著從跑步機上下來,邊擦汗邊問,“在健身,有事?”


    江辰道:“評估基本做好了,如果你急用的話可以先看一看。有哪裏缺漏的可以告訴我,我再修改完善。”


    “發給我吧,稍後我會給你發我的郵箱,你可以查收。明天我有事情,後天給你答複。”


    “好的。”


    江辰剛放下手機,門鈴就響了。


    他摸了摸江少宇的頭,安撫好兒子便起身開門。


    站在門外的竟然是劉姐的丈夫。


    “楊先生?快請進吧。”江辰把門敞開,卻意外地沒看到劉姐的身影。


    “是我要找你,媛媛她沒有一起來。”楊齊戰踏入房門,“冒昧拜訪,還請見諒。”


    江辰失笑:“楊哥客氣了,我白天上班,都是劉姐幫我照顧小宇,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你稍坐片刻,我去給你拿喝的,茶還是飲料?”


    “隨便倒一點白開水吧。”楊齊戰從善如流地坐在江少宇身邊,和江少宇互動起來。


    楊齊戰也是兩個孩子的爸爸,而且在劉姐他們家的時候,江少宇沒少見到楊齊戰。反倒是江辰因為上班的關係,經常和楊齊戰錯開,彼此還不如江少宇跟他熟悉。


    江辰給三人都倒了一杯溫開水,一邊喝一邊調侃道:“楊哥可是個大忙人,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唉,都是為了混口飯吃,為了老婆孩子,再忙也值得。”楊齊戰顯然不是來找江辰嘮嗑的,他象征性地喝了一點水,便提起來意,“咱們都是老相識了,哥也不繞彎子,有件事情想請魏先生幫忙。”


    江辰遞給對方一個願聞其詳的眼神:“你說。”


    楊齊戰提起這件事就發愁:“你也知道,我開的那家餐廳是一家音樂餐廳,在市裏也算小有名氣。很多客人去吃飯,不是衝著飯菜,而是衝著鋼琴師去的。”


    這個江辰從劉姐那裏聽到過一些,來餐廳消費的客人可以現場點歌,甚至一些對樂器有造詣的客人,也可以在飯後彈上一曲作為消遣。


    楊齊戰繼續道:“前不久店裏接了個大單子,有個客人豪擲百萬,包下我們餐廳一天。沒什麽特別的要求,隻交代了要伺候好他。”


    江辰驚了:“一百萬就包一天?恕我直言,您真的是開餐廳,不是開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老弟說笑了,我這還有老婆孩子呢,哪敢沾違法的事?”楊齊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其實我也納悶呢,問了好久才確認人家沒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江辰狐疑地問:“這不是挺好的嗎,對方沒有越界的要求,也許就是想來聽聽鋼琴曲罷了,這一百萬賺得也太輕鬆了吧?”


    “問題就出在這了啊!”楊齊戰拳砸掌心,“我就是個老實的生意人,白掙一百萬的事兒我難免會多想一些。既然客人要來聽鋼琴曲消遣,那我幹脆找個國內最好的鋼琴師來演奏鋼琴,也算對得起這一百萬了。”


    江辰連連頷首,請個知名鋼琴家花銷大概十幾二十萬左右,怎麽算楊齊戰都不虧。


    “本來都談得好好的,誰知道昨天我給雙方報備的時候,那個鋼琴師突然變卦。我請的還是國內頂有名的鋼琴家呢,誰知道信譽這麽差!”楊齊戰說到這個就來氣。


    江辰思索片刻:“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原來的計劃吧。老天讓你多掙錢,攔都攔不住。”


    楊齊戰一臉苦笑。


    江辰察覺到了什麽:“是店裏那位鋼琴師來不了了?”


    楊齊戰歎道:“是啊,畢竟我們做餐飲的,一年到頭幾乎沒有休息日。我本想著給他放一天假,誰知道出了這種事?我也想把他喊迴來,可他已經在去往老家的飛機上了。估計到地方就已經淩晨左右,就算坐最早一班的飛機,中午也趕不迴來。”


    “那這可怎麽辦?”江辰也替他著急。


    楊齊戰瞄了一眼江辰,見他神情不似作偽,心裏的大石稍稍落地。他拍了拍江辰的肩膀說:“我也想到同城網上發個帖子,可是時間緊迫,萬一他們技術不過關,那到手的鈔票豈不是飛了?”


    江辰點點頭,楊齊戰的顧慮他可以理解,畢竟任誰有一個狂賺百萬的機會都不願意錯過。


    “不過,楊哥為什麽來找我呢,我能幫上你什麽忙?”江辰問。


    楊齊戰忙道:“小魏你就別謙虛了,媛媛跟我說過了,你彈鋼琴的水平比我店裏那個不知道高了多少。她當時跟我說你彈的曲子簡直就是天籟之音,我還不信,直到她把錄音給我聽了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小魏是如此深藏不露。”


    江辰飛快掩去眼底的一絲驚愕:“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楊齊戰:“也就去年吧,怎麽了?”


    去年,那時候他還沒穿進這具身體裏麵。


    江辰眸色微閃,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也會彈鋼琴?江辰自己自不必說,江家對他的培養完全可以用地獄來形容。鋼琴作為樂器之王,更是上流社會最常見的一種樂器,江辰從小就被逼著學習鋼琴,十歲就已經鋼琴八級了。


    光鮮亮麗的背後,藏著他十指連心的疼痛。他的手掌偏小,為了讓他完成難度更高的曲子,江家的人竟然在不破壞手掌美觀的前提下割開他的虎口,讓他的拇指和食指分離得更開。


    思及此,江辰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雙手。


    虎口那裏完好如初。


    “我已經很久沒碰鋼琴,也不知道水平退化到了什麽程度。”


    江辰說到這裏的時候,楊齊戰簡直要哭出來了,因為這明顯是婉拒的節奏。


    不料,江辰卻話音一轉:“但楊哥有需要,哪怕硬著頭皮上,我也不會讓楊哥失望。”


    楊齊戰感動地抱住了江辰:“好兄弟,你放心,你楊哥不會虧待你!”


    “這就不用了,我隻是想幫你們,沒想過要以此牟利。”江辰退出楊齊戰的懷抱,婉拒道。


    楊齊戰卻擺擺手:“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再說了,都是當爸的,就算自己不在乎也得替孩子想想。”


    江辰也不再客氣:“那我就先謝過楊哥了。”


    楊齊戰笑逐顏開:“這就對了嘛,明天我送你去我那家餐廳,你過去之後先自己彈彈練練手,楊哥可就靠你了!”


    “我一定盡力。”


    送走楊齊戰後,江辰一邊清洗水杯,一邊在腦海中迴想自己彈過的曲子。


    那些刻在記憶深處的旋律紛遝而至,樂符像是一個個頑皮可愛的精靈,迫不及待地投入江辰的懷抱。


    隻要稍微動念,就有無數的旋律仿佛在耳邊響起。


    江辰關掉了水龍頭,甩掉手上的水珠,將發散的思緒收攏迴來。


    幻想中的那些音符也跟著墜落,變成水花,四散開去。


    江辰收拾停當後打開了手機和電腦,按照韓烈發給他的信息輸入郵箱,把評估郵了過去。


    隨後給林總打電話要到了一天假期。


    翌日,江辰跟隨楊齊戰來到水調歌頭音樂餐廳。這裏布局精巧,錯綜的隔斷將整體分割成許多小空間,和餐廳呈現出來的小資情調不謀而合。


    中央是三麵玻璃牆圍成的半包圍區域,走近才能看見,原來玻璃牆內部是一道水幕,流水在牆內自上而下流淌,發出極為舒緩的淙淙水聲。


    在這樣的白噪音裏享用美食,確實是一種享受。


    “試試吧。”楊齊戰搓搓手,又是緊張,又是期待。


    江辰也不矯情,兀自走到鋼琴前坐下,打開了鋼琴鍵蓋。


    他的指尖輕而緩慢,觸碰了一下琴鍵,一個略顯倉促的琴音蹦了出來。


    而後,江辰又陸續按下了幾個琴鍵。


    不成調的琴音不斷響起,那生疏的模樣讓楊老板都不由得皺了皺眉。他正要建議江辰要不要先翻開琴譜,江辰卻加快了彈琴的速度。


    琴音流暢,時而激越,時而舒緩。


    江辰半閉著眼,任由那些可愛的琴音闖入自己的耳朵。他的運鍵越來越快,原本舒緩的小調驟然變得急促,像是一條平靜祥和的小溪,陡然匯入波濤洶湧的大海。


    那種熟悉感迴來了。


    江辰嘴角微揚,在這一曲結束之後,毫無停頓地開始了下一曲。他仿佛忘記了疲憊和外物,全然沉浸在自己的琴音裏。他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自由地舞蹈,直叫楊齊戰看得眼花繚亂。


    良久。


    他終於舍得停下彈奏,在琴音結束的時候,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盡管學習鋼琴的途中給他帶來了很多不美好的記憶,但那些苦難並非源自鋼琴,而是來自於江家對他的揠苗助長。


    很多時候他覺得喘不過氣,彈奏鋼琴就成了他最好的發泄壓力的途徑。他上一世將鋼琴視為他最好的夥伴,而鋼琴也同樣給予他無私的報答。


    思忖間,撫掌聲起。


    江辰循聲看去,卻見一個男人向他走來。他的氣質卓然,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看上去溫和無害。隻是江辰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感覺到這人並不像表現出的那麽平易近人。


    “您就是關先生吧?”楊齊戰誠惶誠恐地躬身問。


    關千海微微頷首,隨後看向江辰:“你剛剛彈的是《愛之夢》?”


    “是,”江辰起身,“您知道這首曲子?”


    《愛之夢》並不算多著名的鋼琴曲,比起《致愛麗絲》這類流行曲目,知名度不知道差了多少倍。但它其實很好聽,充滿了對愛情的美好幻想。


    關千海微微一笑:“以前有個小朋友彈過給我聽,我很喜歡,便把它記下來了。”


    江辰不知道該如何迴答,索性緘口不言。


    楊齊戰連忙接過話茬:“關先生怎麽來得這麽早,比預約的時間提前了兩個小時。”


    關千海嗯了一聲:“我要先去其他地方,等下再過來。”


    “您輕便,需要用餐的話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讓廚師給您準備!”楊齊戰一路送關千海出門,等關千海走後,他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江辰拍拍他的肩膀:“您好像很怕他?”


    “你知道他是誰嗎?”楊齊戰關上餐廳的門,小聲對江辰說,“他叫關千海,是一位極其低調的富豪,你不知道也正常。他雖然在福布斯富豪榜上的排名很靠後,但他的產業卻完全是靠他自己一手創下的。他不自己搞創業,也不像其他老板一樣管理公司,他就隻投資,然後賺紅利。”


    江辰若有所思道:“投資會有盈虧。”


    “這就是他厲害之處了,他的投資總是盈多虧少,別看他才三十五歲,他手裏的財富是多少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楊齊戰羨慕極了。


    江辰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剛剛那個人已經三十五歲了?


    可是看他的皮膚狀態,完全不像是三十五歲的樣子,比周君故那個曾經靠臉吃飯的影帝保養得還要好!


    江辰陪同楊齊戰在店裏等,十二點鍾左右,關千海的車開迴來了。


    楊齊戰立刻讓廚房開始做菜,江辰也開始營業,為這位富豪彈奏鋼琴。


    約莫彈了半個多小時,江辰發現關千海出現在了鋼琴旁邊,手中不住撫摸著拇指上的玉扳指。


    那枚扳指水頭尚可,隻是中間一道明顯的裂縫,令它整塊玉都顯得黯然失色。


    “關先生為什麽一直站在這裏,是也想彈一首嗎?”江辰手下未停,“那等我彈完這一曲。”


    關千海本有些不滿,很少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不過聽到江辰說要彈完這一曲的時候,眼中反倒多了幾分興味:“你是在讓我等你彈完?”


    “建議而已,”江辰麵色不變,“如果關先生執意要打斷這首曲子,我自然是不敢攔的。”


    關千海笑了笑,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淩厲隻是江辰的錯覺。他靜靜地聽江辰彈完整首,便對他說:“帶我去買花。”


    江辰問:“關先生要什麽花?”


    “白玫瑰,或者其他什麽素色的花。”關千海說。


    素色的花多用來表示哀悼,關千海難道是要去掃墓?江辰越發謹言慎行:“好的。”畢竟萬一真是掃墓,關千海的心情估計不會好,他可不敢觸他黴頭。


    關千海邀請江辰上車。


    很奇怪,這麽個大富豪,出門竟然不帶保鏢。


    “你說怎麽走。”關千海問。


    江辰指了指前麵的路:“一直往前,到路口右拐就有一家花店。”


    到了地方,江辰主動說:“我去買吧。”說到底關千海是消費者,是上帝,他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楊哥,都得服務周到才行。


    江辰要了一束白玫瑰,正掃碼付錢,一道熟悉的聲音卻在他身後響起:“小魏,你也來買花?”


    “你……”江辰轉頭對上一張戴著口罩的臉,旋即他意識到什麽,“周……先生?”


    周君故點點頭,示意他出來說話。


    江辰走前也沒忘了把花帶上。


    “我正要找你呢,沒想到這麽巧遇見了。”周君故摘下口罩,露出那張辨識度極高的臉,“等下有時間嗎,我請你出來玩。”


    江辰嘴角一抽:“又喝酒?”


    周君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順便喝點。”


    江辰好笑道:“少喝點,不然啤酒肚該出來了。話說迴來,你剛剛也是來買花?”他低頭看了一眼周君故手裏的花,“而且也是白玫瑰。”


    “也是?”周君故這才看到江辰手裏也拿著一束白玫瑰。


    “周影帝,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關千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車了,正往這邊走來。


    周君故眯起眼睛:“我說怎麽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銅臭味,原來是你這個老家夥。”


    關千海嗬嗬一笑,金邊眼鏡下藏著毫不掩飾的威脅:“你最好在我走之後再去。”


    周君故麵沉如水道:“你放心,我更不想在見他的時候見到你。”


    關千海隨後向江辰伸出手,江辰把白玫瑰給了他。


    “你自己迴去。”關千海看了周君故一眼,對江辰說,“不要耽誤了演奏。”


    江辰點點頭,目送關千海離開。


    周君故擰眉不解道:“你怎麽會認識他?”


    江辰把楊齊戰的委托告訴了周君故,周君故聽完嘟囔道:“反正他不是什麽好人。”


    江辰失笑哄他:“你說得對。”


    “要陪我一起去掃墓嗎?”周君故問。


    江辰:“是你的那個心上人?”


    周君故點點頭,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感傷:“今天是他的忌日。”


    江辰把手搭上周君故的肩膀:“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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