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山非常愧疚的跪拜:“我對不起師兄。”


    賀華在掌門麵前,不敢說謊話,隻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掌門沒有為難他們二人,把突破丹給了付山。


    “付山啊付山,你對得起千府師兄嗎?”雖然口中怪罪,但麵對這樣的誘惑,他難保自己不會去當這個罪人。


    付山拿迴丹藥,心中愧疚難安,折返去了千府的洞府,恰巧碰見‘千府’被弟子帶走。


    “師兄……”藏在樹後,滿眼愧疚,握緊丹藥,立馬迴了屋舍。


    ‘千府’被弟子帶到掌門正殿,若無其事的行禮道:“拜見師父。”


    裏斛厲聲道:“你不是千府!”


    ‘千府’淡笑道:“您是問哪個我?”


    裏斛聞言,揮退了弟子,單獨留‘千府’在正殿,疑惑道:“你什麽時候學會的煉丹?”


    ‘千府’開口道:“不是您讓我去九宗山的嗎?”


    裏斛道:“你不是告訴為師沒能進去藥閣,學不到煉丹之術?”


    “弟子偷學到了。”


    裏斛一臉不信,抬手壓在他的頭頂上,按住他的頭部道:“說,你是誰!!!”易小白被他按壓跪在地上,麵部表情開始抽搐,但始終掀不開他臉上的麵皮。


    “不說?那就沒有機會說了。”音方落,他轉動五指,想要從他的體內吸出靈力,卻完全被麵皮阻擋住,他吸不出一絲。


    “弟子確非千府,不是您讓我殺了千府嗎?”


    聞聲,裏斛才收手,又想起他手上的‘千府鑿’,緩緩開口道:“築基之後你去了哪裏?”


    ‘千府’恢複了片刻,緩緩開口:“活著的弟子傳送出了藍湖,死亡的弟子都被蠻荒之子吞噬了。我依仗法寶,從易小白手中逃出生天。那時候陣法開始崩塌,我沒辦法傳送到藍湖上,就把我傳送到了貧瘠之地。好不容易打聽到宗派消息,這才迴來的,修為雖然築基,卻實在不穩。”


    裏斛心中懷疑,思忖片刻:“天道築基是誰?你的煉丹術到底怎麽學來的?”


    ‘千府’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本丹方:“這是我在築基地殺死九宗山弟子,從他們隨身袋中搜到的,全是改良的丹方,按照這上麵所記,才學會了。”


    “天道築基是誰!!!”


    他搖搖頭:“弟子不知,那時弟子和其他宗派弟子,去奪天道靈氣,師姐和九宗山一個弟子被人暗算倒地,我沒顧及太多,去救他們搶到了一絲天道靈氣,才得以築基。”


    “誰搶了天道靈氣?”


    他本想把事情推到空寂身上,但又不能確認空寂的生死與否,思慮了片刻開口道:“是易小白。師姐和藏鬼護著易小白天道築基,後來師姐被打傷,弟子擊倒了藏鬼,就開始奪天道靈氣……弟子沒顧及許多,隻奪了一成,其他靈氣全部被分散了,最後新月消失,陣法啟動,蠻荒之子就來了。”


    “你沒看清那些弟子是誰?”


    千府:“師姐和藏鬼還有空寂和易小白,還有幾個奄奄一息九宗山的弟子,到底誰天道築基,弟子真不知道。這些師姐都可以替弟子作證,沒有一句謊話。”


    裏斛早在幾年前就聽裏凰說過了,和他說的沒有任何出入。如果有假,除非他們幾年前就暢通好了。讓他從地上起來,還沒開口,就聽見正殿外鬧哄哄。


    “求掌門放過千府師兄!”


    “求掌門放過千府師兄!”


    門外整整齊齊的響起兩句話語。


    裏斛斜眼看著他道:“突破丹的事情是你幹的吧?”


    再次跪在地上道:“是。弟子知道裏道宗不可煉丹,又不知其效,隻能夜半時分給師弟們服用,以觀其效。”


    裏斛聞言,竟然大笑道:“好好好……你小子倒是有點心思,把你派去其他門派,倒是屈才了。起來吧。”接著又高興道:“來來來……為師給你一個法寶。”


    ‘千府’看著裏斛,猜不透他的心思,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裏斛抬手,從袖中拿出玄黃紙,割破直接中指,一滴血滴落在紙上,發出靈光現出符文,一手印在他頭頂上,玄黃紙恢複成剛才拿出的模樣,靈光消失在他頭頂。


    裏斛淡淡道:“不管你是不是千府,但現在你就是真的千府。隻要你走出裏道宗一步,就會自爆。還滿意師父的法寶嗎?”


    他在心裏把裏斛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遍,臉上掛著笑意道:“生是裏道宗弟子,死亦為裏道宗的魂。”


    裏斛大笑:“好好好……從今開始,為師準許你在洞府內煉丹,凡有所求之物,皆可告知師兄弟去尋覓。洞府的話,你可重新選一處,便於煉丹。”


    “多謝師父。”


    他退出殿外,裏斛的笑聲戛然而止,目中露出惋惜:“要真是我裏道宗弟子,該多好。”


    門外的弟子見他安然無恙的出來,都擁簇著他迴了洞府。他一迴到洞府,就癱軟在床榻上,一臉生無可戀道:“這次徹底完了……完了……”


    雲寒奇怪的看著他:“出了什麽事情?”


    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雲寒還是不明白,問道:“那不是好事嗎?同意你煉丹,你還想怎麽樣?”


    易小白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他肯定知道我不是千府了,下了一道符印牽扯著我,要是我哪裏做得不如他願,他隨手一捏,就把我捏爆了。”


    雲寒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那沒辦法,你要求太多了,又想煉丹,還不想付出,這有點太貪婪了。”


    易小白在思忖著,如何把裏斛手中的玄黃紙偷出來,這樣他就沒辦法威脅自己了。他之前在大壯師父處,知道一些引靈術,見過這種下咒似的符文。


    “千府師兄在嗎?”


    “誰?”


    門外弟子道:“掌門差弟子前來帶師兄去選新洞府,可在長老院中選一處。”


    雲寒淡淡道:“你可真走運。”


    易小白低聲道:“你也一樣!”


    兩個時辰後,易小白挑選了一處兩麵疾風的洞府,靈氣相對其他長老的稍微差些,弟子拜別後,他們兩人住了進去。


    雲寒對他的選擇特別不滿意,一臉嫌棄:“你選什麽不好,選這裏冷的要死,風直往心窩裏鑽。”


    易小白沒有理會,整理了洞府,就躺在床榻上,拿出令牌傳音給弟子:“要一百個丹爐。”


    裏斛聽見他傳音的要求,一臉怪異:“一百個丹爐?”


    弟子更加蒙了,先別說裏道宗沒有會煉丹的弟子,就算有也不可能一下拿出一百個丹爐。


    等了許久也沒聽見迴應,他開始傳音給裏斛:“師父,我不能下山,我要一百個丹爐,師弟也沒有迴答,不知是給還是不給?”


    裏斛此時頭也大了:“給。”


    易小白微微一笑,收起令牌。仿佛迴到了九宗山整日給李真卿傳音哭訴的日子,剛一想到,笑意就消失了。


    等了好幾日,弟子們才把丹爐弄了迴來。整整齊齊一百個,擺在他的院中。他每個都仔細查看了一遍,挑出了十個道:“其餘的都沒用。”


    弟子:“什麽?師兄你別為難我們啊!”


    “是啊,師兄,我們好不容易找來的一百丹爐,你說沒用就沒用?”


    易小白一臉無所謂道:“那到時候出現炸爐意外,就不要怪我沒事先說清楚了。”


    “師兄,隻不過煉個丹,炸也頂多炸個爐而已,能出什麽事情?”


    “就是。師兄你可不知道,我們翻遍了裏道宗都沒找來丹爐,這些還是在集市上賣來的。”


    “花了好多靈石呢?”


    易小白當然知道裏道宗沒有丹爐,這些丹爐一看就知道是在集市上賣來的,還有店鋪的落款。每個丹爐都是全新的,根本不像他說的沒用。他隻是把到時煉丹時出現的意外,推到丹爐問題上。


    “到時候可別怪我現在沒提醒你們,迴去吧。”


    雲寒在弟子離開後,走出來笑道:“你還真是……雞賊的很。到時候煉丹出現意外,完全可以說是丹爐的問題。”


    易小白笑道:“不要把為師說的這麽難堪……裏斛同意我煉丹,自然我要煉出一些他們需要的丹藥。要是我整日炸爐,他們不得把我的皮給剝了。”


    “說的也是。”雲寒突然想起道:“對了,你築基之後就沒有修神通,到時候可以用丹藥讓裏斛給你一些築基神通修煉。”


    易小白點點頭。他練氣時候的神通已經爐火純青,化氣成物也能出現實體,結合他悟得的天山通,逃跑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如果要戰鬥,他的神通確實差很大一截。


    這件事他不是沒有想過,隻不過他之前一直在等李真卿傳授給他築基神通。可現如今,被他逐出師門了,還怎麽會給他教神通。


    接連幾日,易小白都在煉丹。開始還有弟子擔憂,丹爐的事情。時間久了,也沒看見他那裏有任何動靜,也就漸漸放下心來,專心修煉。


    他的洞府內,已經堆滿了‘冷凝霜’。全是佳品,微微泛黃,帶著清香,但是量極少,用一次,就見底了。


    “一千零五十盒……一千零九十九盒……”


    雲寒數著藥盒:“一千五百盒!你這是……這是要煉到裏道宗弟子人手一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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