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那是斬仙劍


    這才叫意外之喜。毓夙看金母的臉色,她說這一番話顯然也並不是非常情願,但毓夙救了她,就算隻是無意之中,那也已經結下了因果,除非她能把毓夙殺得真靈不存,不然總是要了結因果的,否則就要心魔入侵,身死道銷。毓夙等於白撿了一個大便宜。


    此時毓夙哪還顧得上計較金母是不是樂意欠他人情,隻要欠了就好。於是毓夙連忙擺了擺手,做出“我是活雷鋒,我最樂於助人”的樣子,故作大方地說:“金母娘娘何必如此,你我同道,又同在天庭當差,你身陷危難,我還能視而不見不成?娘娘也太小瞧我了。”


    金母臉色仍然不好看,也不知是因為受了傷,還是被毓夙鬱悶的,隻點了點頭,抬腳就要走。毓夙倒是沒有攔她的心思,這一照麵,毓夙已經確定了,金母不知道他拿到了能冊封仙官的“正神名錄”的事,不然金母不可能提都不提一下,所以他目的已經達成了。


    然而金母才走了兩步,卻又調過來頭,看向毓夙,毓夙不由得心裏一沉,金母卻隻說:“既然遇見了,便是難得的緣分,不知妾身可否再煩勞太子相幫?”


    隻要不是問他那小冊子的事,什麽都好說,毓夙默默地鬆了口氣,嘴裏說:“請講。”


    金母見他這麽幹脆就答應了,反而猶豫了一下,沉吟片刻才說:“金庭今日魯莽,隻是因為有一至關重要之物被賊人偷去,妾身一時情急,便單人獨劍追了過來,卻不料那賊人早有打算,在此設下陷阱,誘發妾身舊傷,這才有此一禍。太子想必也瞧得出,金庭此時已是強弩之末,雖得太子救命,卻又背負新傷,然則那被盜之物,不得不取迴來。”


    毓夙聽了,不由得奇怪說:“我在這杭州城也住了些日子,並沒有發覺城中有大能人物呀。是什麽人竟然能算計著傷了金母娘娘?可要我將此事告知東華帝君,請他過來……”


    金母不等毓夙說完,就連忙打斷,急急地說:“不可!”


    隨後她才發覺這衝口而出的一句話有些失當,趕快又解釋說:“帝君他正在閉關的隘口上,豈能為了我這一點小事,就連累他修行?太子說的不錯,那賊人確是沒什麽高深修為,隻是賊子無恥,又有高人在背後指點,正戳著了我的軟肋,我一時不敵罷了。若是能有太子幫忙,那賊人絕非太子一合之敵,太子莫非是不想為金庭出手,這才推辭麽?”


    這金母說著說著,似乎是緩過氣了,又恢複了毓夙第一次見她時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毓夙倒是不在乎她怎麽說,這女仙反正也不敢動他,又和他沒什麽糾葛矛盾,毓夙既不準備與她為敵,也不準備與她合作,根本對她無所謂。金母這麽說,毓夙也就笑了笑,態度十分隨意地聳了聳肩:“娘娘若如此說,我又豈能讓娘娘失望呢?下官這就告辭。”


    金母先是一喜,她之前的話,是以攻代守,拿話激毓夙,以為毓夙絕不會說“我就是不想幫你沒錯”,隻要客氣話一出口,最終就不得不出手幫她。


    可等後頭再聽毓夙說告辭,結果卻是完全相反,原來毓夙說不會讓她失望,意思是不會讓她的推測落空,還真敢直言他就是不願意為她出手。


    頓時金母氣得鼻子都快歪了,然而此時她偏又有求於毓夙,這女仙倒也不是不識時務,臉上神色扭曲了一會兒,竟然又轉作了笑臉,朝毓夙盈盈一拜,說:“太子這話也忒不近人情,咱們多年來總也有些同儕之情,金庭在此請求太子,再欠太子一份情,如何?”


    毓夙聽得好笑,不過他之前說要走,其實也隻是虛晃一槍。他還挺想知道是什麽人能打傷金母,用的又是什麽手段。畢竟日後他總要對上西昆侖,趁現在還沒有撕破和平的外衣,多見識點未來的敵人的短處,學點克敵製勝的法子也不錯。既然這會兒金母連“求”都說出口了,毓夙又假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也不敢讓娘娘罵我不近人情呢。”


    金母的表情頓時又有點要扭曲的跡象,不過到了還是忍住了。毓夙瞧她神情,就知道這女仙此時已經在心裏記恨他了,就暗暗戒備。如果等會兒有機會,也不是不可以趁火打劫。


    兩人各懷心思,不過臉上還是嗬嗬嗬笑得親如一家,金母又道了謝,然後才說:“那賊人已將整個杭州城布置成了陰陣的陣眼,一經發動,就能將方圓數百裏的陰氣盡數吸來。此處又是水係繁茂,河網密布,本就陰盛陽衰,我一進城就被陰氣引發舊疾,不得不退避。”


    也就是說,金母根本連那個偷她東西的人到底在哪兒都不知道。毓夙咂了咂嘴,想了想還是說:“娘娘可以用一個尋人的法術,先找到那賊人,然後再說下一步怎麽辦。”


    金母臉色一陰,說:“那賊人萬分小心,上山時並未驚動守山陣法,也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蹤跡,直至偷到了寶物,才被看守的童子發現。賊子修為不高,與兩個童兒僵持不下,本能拖延到我趕去擒拿,卻誰知賊子竟有一件利器,久戰不下,便斬了童兒,逃逸而去。”


    毓夙心說,我又沒問你小偷作案的過程,你說這麽詳細幹什麽,不過聽到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插嘴問道:“既然那賊人殺了你的童兒,就肯定在童子的屍體上留下痕跡。即便沒有痕跡,也得有些氣息,捉著那一絲氣息,不就能找著人了嗎?”


    除非,那兩個童子被殺了之後又被毀屍滅跡了。不過,如果是那樣的話,金母又是憑借著什麽線索,一路從西昆侖追到人間界的杭州城?小偷肯定還是留下痕跡了。


    誰知金母卻搖頭說:“那賊人……確是留下了痕跡,隻是,循著那痕跡,卻是決計什麽也查不出的。我是憑著那寶物上頭附著的氣息和我留下的神念,才追蹤至此。”


    既然是被偷的東西上有定位儀,那就直接找過去唄,還廢話什麽?毓夙其實也不是不明白金母講這些肯定又她的用意,但毓夙懶得做善解人意的人,隻胡亂點了點頭,就說:“這樣啊,那也一樣嘛。現在娘娘再找尋一下,把那賊人的方位指出來吧。”


    金母的臉色立即變得更加陰沉,又搖了搖頭,說:“此時我已經感覺不到那寶物的氣息了。我留在上頭的神念,唿喚也得不到迴應,想必是被那賊人抹殺了。”


    一聽這話,毓夙就有些想反悔了。看來金母招惹的絕對不是什麽修為低微,連兩個守門童子都打不過,隨隨便便就能製服的普通小賊。普通小賊有膽子跑到西昆侖偷東西嗎?普通小賊有本事在金母的追拿之下成功逃跑嗎?普通小賊能連麵都不露就重傷金母嗎?


    還有就是,普通小賊能輕鬆抹殺金母留下的神念印記嗎?


    金母沒說她的神念被抹殺之前,毓夙還覺得,那小偷可能就是運氣好,身上又有寶貝,這才能辦下這麽大的案子。可現在乍然聽說,這小偷都能抹掉金母的神念,那起碼也得是修為跟金母差不多才能辦到的呀!金母是大羅金仙,那小賊起碼得有羅天上仙頂峰,比毓夙現在的修為還高出一線,金母倒好,說什麽不是毓夙一合之敵,她是想拿毓夙當炮灰吧。


    要知道,修為不夠還能用丹藥、法寶彌補缺陷,神念、神識卻是實打實的修為才能體現出來的,沒有任何取巧的方式。金仙的神念強度或許能比得上高一階的太乙玄仙,卻絕不可能跟再高一階的羅天上仙相抗衡。而兩境之間,更是完全不能逾越的鴻溝。


    毓夙一邊在心裏暗罵金母,一邊打定了主意,等會兒出了門就溜之大吉,管她金母的死活,一邊聽金母又說起了廢話。金母又把那小偷的作案過程重複了一邊,毓夙隻想跟她說,我不是警.察.局,也不是名偵探,不可能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找到嫌疑人。


    而金母這邊,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毓夙的不耐,說到一半,金母又有些猶豫似的,咬了咬下唇,又增加了一個新的線索:“我方才說,那賊人留下的痕跡什麽也查不出,其實是因為……那賊子害人時用的利器,明明白白,乃是斬仙劍,但……太子以為如何呢?”


    毓夙一愣,隨口說著“我不以為如何”,然後才忽然反應過來。斬仙劍,這法寶雖然名聲不是很響亮,但層次較高的神仙們卻基本都知道它。那是元始天尊門下,資質最佳,修為最高,身手最好,心思最狠的弟子,玉鼎真人的唯一一件法寶呀。


    作者有話要說:預計錯誤……今天沒能讓新人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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