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缽盂扣臉上


    耳朵邊上有這麽一隻蒼蠅一隻嗡嗡嗡,毓夙頭都大了,走了一會兒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了,隻知道現在已經不在長安城裏了。他索性一跺腳踩著雲頭就上了天,本想著和尚就算有幾分本事,騰雲駕霧卻不是爛大街的法術,誰知道過了一會兒,和尚竟然也飛起來了。


    毓夙鬱悶不已,他出門的時候真是改好好地翻翻黃曆,再對照一下元辰萬年曆,挑個黴運沒那麽重的日子,這和尚怎麽就纏上他了?什麽紫金缽盂,毓夙隻知道一個紫金缽盂,就是唐僧的那個,可就算毓夙真搶了唐僧的紫金缽盂,也不用這路人甲和尚來討要吧。


    唉,不對,毓夙忽然想到,紫金缽盂已經不是唐僧的了。他們一行到西天之後,紫金缽盂不是作為好處費,給了佛祖家看門的那兩個……叫什麽來著?


    似乎之前那次見麵,還聽猴子說過,貌似其中有一個,就是專程跑來通知豬八戒和沙和尚,讓他們跟毓夙作對,查岑文本命書的那位……是迦葉尊者!


    那時候在門口,被毓夙收到了硯台裏的那個,該不會就是那什麽迦葉尊者……吧?毓夙立馬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佛祖家就算是看門的,哪會這麽弱,連毓夙都能把他收了。


    不過……要是因為出其不意呢?要是因為,那一套法寶真的是極品呢?毓夙有點心虛,他收了那個門口的隱身人之後,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件接一件,應接不暇,毓夙就把硯台裏還有個人的事情給忘記了。那個隱身人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這麽一想,毓夙下意識地從紫府裏取出了硯台。他這些年隻顧著修煉己身,沒有再行祭煉這套法寶,要是早點想起來祭煉它們,也不會到現在才記得這硯台裏還關著個人。


    硯台一出現在毓夙手裏,和尚在後頭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施主!這便是貧僧師父那紫金缽盂上頭的法力感應!貧僧記得清楚!施主,請你好生交待!不然貧僧就要無禮了!施主見諒!”


    毓夙心說,你已經夠無禮了,還說什麽就要無禮了,想動手?打你肯定打不過我。但現在論理的話,他還真略有點理虧。他也不理會這和尚,徑自加快了速度,繼續朝前飛。


    把和尚甩在了後頭,毓夙才低頭查看硯台。打開禁製以後,裏頭立即掉出來一塊破布,毓夙心裏一涼,那個隱身人恐怕已經化成灰了吧,就剩下衣服的殘骸。再掉下來的,果然是個紫金缽盂,而且竟然真的是唐僧的那個。毓夙拿著缽盂,有點不知所措。


    難道說那個隱身人真的是迦葉尊者?他就那麽容易就被硯台收進去了,然後就死了?


    毓夙堅決不相信佛祖手下的會有這麽不經打的人,那個和尚不也說,迦葉尊者是個身材高大的外國人,既然如此,那他必定是個武僧!不管這推論是如何強詞奪理,反正毓夙是信了,那麽迦葉尊者絕對沒可能這麽容易就被打敗,於是這肯定是個陰謀!


    再低頭一看手裏的紫金缽盂,這玩意兒很明顯就是栽贓陷害呀!毓夙恨恨地瞪了手裏的缽盂一眼,把硯台收迴了自己的紫府之中,眼睛一轉,就有了個主意。


    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把那個追來的和尚殺人滅口。不過一來毓夙做不到濫殺無辜,二來說不定還有其他人潛伏在四周,就正等著抓殺人現場。雖然毓夙不認為會有什麽人這麽無聊,專門設局對付他這個小人物,不過都涉及殺人案件了,當然還是小心為上。


    所以說,現在隻能三十六計走為上,別被這和尚抓住了,以後就算再見麵,他又認出了毓夙,毓夙也完全可以不承認,隻推說自己長了張大眾臉。當然啦,紫金缽盂是要丟掉的,幹脆就丟給這個和尚吧,這也算是他師父的“遺物”,就成全這和尚的孝心好了。


    把紫金缽盂藏在身後,毓夙調轉了個方向,幹脆朝和尚迎過去,和尚追趕得氣喘籲籲,見毓夙不跑了,反而自己過來找他,防備的同時也鬆了口氣,朝毓夙合十說:“施主,苦海無邊,迴頭是岸!你可終於願意與貧僧交待一番了?”


    他口氣裏已經把毓夙當成了殺人兇手,就算不是,起碼也是當作了小偷對待,毓夙不怒反笑,笑眯眯地朝和尚招了招手,說:“我方才忽然想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你說的那個和尚,那紫金缽盂我也見過。不過麽,那和尚已經死了,怕是你見不到他了。”


    和尚一聽,頓時潸然淚下,倒沒顯得太吃驚,一手撚起了一串念珠,喃喃地念了幾句經文,然後就指著毓夙怒道:“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師父!?”


    毓夙笑著搖頭說:“怎麽會是我呢?如果是我害死你師父,我才不會告訴你他的死訊,也不會在這裏等著你,對不對?而且如果是我害死了他,我怎麽會隨身帶著他的東西,還毫不防備別人來尋仇呢?當然不是我了。不過,他死的時候我在現場,是誰幹的我知道。”


    和尚當然不會相信毓夙的話,不過還是順著毓夙的話茬問:“是誰?”


    毓夙又朝他招了招手,說:“你靠近點,那人太厲害了,我不敢大聲說他的名字。”


    和尚毫不猶豫,又靠近了些,毓夙還是搖頭,說:“不行,我還是不敢說。”


    此話一出,和尚就要發火,毓夙又趕快說:“不過,我把你師父的遺物給你看一看,你也就知道真相了。喏,就是那紫金缽盂,我是從你師父的屍體上撿到的。”


    說著,毓夙就一隻手從身後捧出了那隻紫金缽盂,托在掌上,卻離那和尚很遠。和尚不由得又靠近了些,伸手去拿,毓夙卻朝後一閃,正好沒讓他拿到。和尚頓時悲憤不已:“施主,這是先師遺物,你也好拿來戲耍貧僧!?”


    毓夙搖了搖頭說:“我怎麽會用你師父的遺物戲耍你呢?我隻是擔心,你看見了缽盂裏的東西,太過悲傷憤怒,順手拿我撒氣。”


    和尚強自忍耐,再三保證,毓夙才勉強點頭說:“那你必須背著雙手,隻把頭伸過來,我拿著這個缽盂給你看。”


    等和尚果真照毓夙所說的那樣,雙手背在後麵,把脖子伸長了,去看毓夙手裏的缽盂,毓夙卻猛力一拍,把缽盂整個拍在了和尚的臉上。


    那缽盂的口本來就是臉盤大小,毓夙用的力氣極大,一下子就整個扣在了和尚的頭上。毓夙見之前的設想竟然真的完全實現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他還沒忘記正事,一邊笑一邊跑走了。那和尚先是被拍得慘叫一聲,然後又忙著把自己頭從缽盂裏□,根本顧不上去追趕毓夙,毓夙跑得又快,一會兒工夫就把那和尚甩在了老後頭,看不見了。


    不過隻是一味地跑,也不算個事兒,毓夙想著,他還是需要找個什麽地方躲一躲。隻是剛才一通跑,又不知道跑到哪兒了,毓夙歎了口氣,循著風裏傳來的草木氣息,準備著還是先找個花木繁盛的地方,也好隱藏他自己身上的味道。


    順著木氣濃厚的方向走了一陣,漸漸地毓夙覺得他可能是誤入了別人的領地。人間尋常地界不會有這麽濃厚的草木靈氣,就算是以種植花木為生的莊院,也是人的氣味更重。


    這運氣還真是不大好呀。不過毓夙這時候也不想掉頭迴去,說不定就正好跟那個和尚來個頭碰頭,還不如朝裏麵繼續走,說不定人家主人家不在,或者主人家是很好客的性格呢。


    又走了一段路,茂密的樹木忽然變得稀疏了,眼前一片豁然開朗,出現在毓夙麵前的是繁花似錦,百色繽紛,爭奇鬥豔。不過這裏隻有一種花,就是牡丹花。


    而此間主人正站在那一叢叢的牡丹花之中,毓夙忽然的出現,似乎讓她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此時正一手撫胸,一手掩口,睜圓了眼睛看著毓夙。


    原來是個花妖呀……說來還是同類呢,毓夙不由得覺得放心,朝花叢中的美麗少女笑了笑,拱手行禮:“這位仙子,在下被惡人追趕,誤入寶地,驚擾了仙子,實在心中有愧。”


    美少女也分辨出了毓夙身上的草木氣息,略放下了心,也笑了笑說:“不妨事。有朋自遠方來,小女應該奉茶捧酒,善加款待,這才是應盡的情誼。”


    說著,美少女從花叢中緩緩步出,沿著小徑朝花海盡頭的那間小屋走去,毓夙跟在她身後,隱隱發覺她這花種得似乎正好成一種陣勢,明明瞧著還有很遠的路,毓夙比照著那美少女的步伐去踩去走,沒走幾步路,就到了花海邊緣。


    美少女迴頭對著毓夙嫣然一笑:“公子好眼力!”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朝廷台播了個紀錄片,說的是我那邊原創坑《謀朝》的男主的原型……於是我好生激動喵~~~明天我要更謀朝!!!這邊不更新了~


    艾瑪難得終於在朝廷台給阿英同學進行洗白了!朝廷台也說他其實不是昏君,隻是理想抱負太超前了,本身又很遺憾地木有那麽勤快,駕馭不了他自己的改革,艾瑪跟我的想法完全一樣呀呀呀~~這人死就死在一個懶上了!他要不懶,說不定還能千古一帝呢……不過也可能更伏屍千裏焦土遍野……誰說他是昏君來著,他是少見的聰明得不得了的人呀!他就是自己作死的!我這種三觀不正的人最喜歡他這類渣渣了……扭頭


    嗯嗯,明天不更新了就~~~如果謀朝碼不出來的話,可能後天也……遠目……我會努力的!握拳!


    照例求收藏求留言求撒花各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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