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和秦熙一道走進那山道內,山道裏頭,居然還有不少僵直的屍體,而且我發現,這些屍體中,儺教邪脈的人多,我們的人倒沒有幾個。


    而且所有人都是胸口被掏了一個血窟窿。


    我感覺有些不大對勁,總覺得這些人的死法不大像我們的人術法所造成的。


    沒一會兒,我們便來到山道出口,我剛來到那出口,就感覺頭頂有個黑影落下來,我趕緊撤了一步,一塊磚頭大小的結實土塊,就落在我的腳邊。


    與此同時,我的上房,又有一個人影疾竄下來,我踏了一步,撤出一道司陰符向那家夥打去。那人影被司陰符穩穩當當的擊中了臉麵,身子一扭,居然徹底消失了,司陰符也在空中燃氣一道詭異的火光來,接著慢慢消散殆盡。


    我一陣驚愕,看了秦熙一眼,說道:“魂魄?”


    “不像是人。”秦熙也說道。


    “這裏就算是陰氣聚集,也不會有厲鬼出沒吧?”我不由得快步向前。


    沒多久,我看見的景象便讓我怔在了原地。這特麽到底是什麽?我看見的場景,一片混亂,我看見無數人影在竄動,打成了一團,我們自己人和自己人在毆鬥,我們的人和儺教邪脈在毆鬥,還有一些飄忽的人影穿梭在人群中間。最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我看見,人群中居然有好幾個謝鵬的師父存在--好幾個一模一樣的人,做著不同的事情,和好幾個人互相鬥法。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又是分身?


    那這些人又是怎麽了?


    我一時間難以揣測,但這情況也容不得我多想,我立刻拿著木劍和黑狗血匕首衝進了人群,連續殺了好幾名儺教邪脈中人。但這個時候,我麵前卻出現了兩個我們的人,兩人互相纏鬥著,已經打的不可開交,我感覺自己殺了哪一個都不合適。可就在我靠近他們,企圖勸阻他們的時候,兩人居然都調轉矛頭,朝我撲了過來。


    他們的速度之快難以形容,我一時間根本沒來得急反應,就被一人按倒在了地上。我手上的木劍沒有拿穩,居然脫手飛了出去。另一名我們的人,衝上來一腳踩住了那把木劍,接著腳背一墊,把木劍挑了起來,伸手接住。


    那人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劍在空中劃了幾道,就指向了我,我想要躲開,但是整個身子已經被完全按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我想向秦熙求救,但抬頭的時候,卻看見秦熙也已經被好幾個敵人纏著,根本脫不開身。


    眼看著那一劍就要刺穿我的身體了,忽然,我感到一股勁風從旁邊壓了過來,我麵前那個拿著木劍的男人立刻被吹得往旁邊退了好幾步。與此同時,一個頎長的身影竄到了他麵前,伸手扼住他的手腕一扭,輕而易舉的奪過了那把木劍,接著,木劍在手裏挽了一個劍花,這卻不是花錢秀腿。一個劍花之下,按著我的、準備刺我的兩個人,肩膀、脖子上都洞開了血窟窿。


    兩人悶哼幾聲,癱軟在地。


    那人隨即伸手把我扶起來,木劍也扔給了我。


    “我告訴,在戰場上,隻要是想殺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哪怕是穿著我方盟友的衣服也一樣。這裏隻有你死我活!”我這個時候才看清楚,衝過來的人居然是二叔。而離二叔不遠處,誅邪也來到了人群旁邊,沒一會兒就融入到那一片混戰之中。休頁節才。


    誅邪的加入,顯然讓混戰變得簡單了許多,他衝進人群裏,必然會砍殺所有擋在自己麵前的家夥,任何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家夥。


    我隻能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心裏各種不甘。


    這個時候,二叔卻好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說道:“你不用那麽沮喪,如果沒有你打頭陣的話,我們也沒有那麽順利能闖進這陣裏頭來。”


    我不由得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沿路的屍體,這裏……這麽多同樣的人,還有我們的人為什麽會自相殘殺。”


    二叔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些人應該是被謝鵬的那個師傅活生生的取走了魂魄。為了擴大自己的力量地域我們進攻,活生生把自己手下的魂魄掏了出來,當做武器來使用,要知道,隻要利用得當,魂魄比普通人更加強大,他們無形無質,可以隨便混動,而且攻擊方式主要便是附身,附身後我們的人自相殘殺,殘殺身亡後,不僅魂魄可以再次脫出身體尋找別的目標,而且很有可能把死者本生的怨魂也給帶出來。這個地方的戰鬥,謝鵬那師父的部隊越打越多,我們則越打越少。”


    二叔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他還會分身之術,隻要一分身,便是六個甚至七個打一個的局麵,對我們來說自然很不利。”


    “那我們該怎麽辦?”我不由得問道。


    “殺,除了殺光所有人,再以司陰符將那些魂魄全部打散,我們恐怕現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我們的人也要被殺死……”我不由得喃喃自語。


    二叔說道:“剛才才跟你說過,就忘了麽?戰場上最重要的,是自己要活下來!”


    ☆、【第二百九十章】驚變!!!


    我沒再說話,舉劍衝進了那一群人當中,實際上,這一群人中。真正已經完全喪失理智發瘋的人似乎並不多,我很快收拾掉了為首的幾個家夥。那幾個所謂惡鬼消散之後,有許多我們的人也倒了下去。但他們應該並沒有死亡,隻是控製他們身體的魂魄已經消失了而已。


    很快,所謂的戰場上,就隻剩下幾個分身幻影依然在上躥下跳了。


    我也終於看見了黑衣人的身影,和他纏鬥的那個人。應該是謝鵬師父的本體無疑。


    我怎麽都想不到。這個謝頂的中年胖子,居然會那麽靈活。


    黑衣人在他麵前,這個時候完全占不到任何便宜,而且,那幾個幻象也步步逼近過來。黑衣人隻能一點點退卻,雖然他的攝魂鑒依然浮在空中,不斷的控禦著周圍的陰氣,但事實上。他的優勢已經大減。周身的氣息,似乎也越發的紊亂。


    我看在眼裏,先燃了一張護心神咒符投擲過去,咒符在他的上方剛好燃燒成灰燼,接著,我掣著桃木劍,殺向離他最近的那個幻影身側。幻影不比本體,雖然也很強大,但畢竟主要還是隻能攻擊被鎖定的目標,我從後頭衝過去,顯示黑狗血匕首一挑,又是木劍一劃。


    然而,我的判斷出現了失誤,黑狗血匕首挑過去的時候,那幻影已經消散開來,木劍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與此同時,我隻感覺背後一陣冰冷,我急忙轉身,卻看見剛才那幻影再次凝聚起來,到了我的身後,我急忙反手一劍,誰知道,那幻影卻再次消散。


    這迴,那股陰冷的氣息從我左側麵襲來。


    我知道這個時候二叔他們一定也在和敵人纏鬥,幫不了我。


    我也不能總是指望他們。


    於是,我以退為進,連續和那幻影過了幾招,試探之下,我發現,這些幻影應該也是陰氣凝聚而成,沒有本體,所以可以自由凝聚分散,想到這裏,我掣出一道許久未用的符籙,朝空中一拋--鎮氣符。鎮氣符在空中立刻定住了,這是由於它已然感知到了周圍陰陽二氣的變化。


    而這一瞬間,那幻影的行動也顯得緩慢了許多。我立刻又發出兩道雷公符,分別打在幻影的身後與左側麵,隨即寄出黑狗血匕首。兩道符、加上一柄匕首,準確的封在八卦位上,錮術即成,那幻影果然動彈不得。我想都沒想,木劍直接朝幻影胸口挑了過去。


    桃木劍剛剛接觸到那幻影,它就迅速燃燒起來,不過幾秒就消失殆盡,匕首和符籙都掉落在地上。


    我急忙拾起匕首,這時候,一旁已經解決掉兩個幻影的二叔,扭頭對我一笑,我知道那是讚許的表情。我感到自信了許多。


    直到這個時候,二叔所能給我的激勵,依舊特別大。


    我對二叔在無形中還存在著一種依賴。


    迴想起來,那個時候的我,其實心底裏還深深的明白,離開了二叔,我可能會變得不知所措。就入二叔“化作”無臉人消失離開的這段時間,我調查任何事情,進展都極慢,到最後還是需要二叔的引導和輔助才能完成,我心理一直很懊惱,很慚愧,覺得自己很沒用,但不得不說,這就是事實。


    我衝向了最後一個幻影,那幻影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


    而黑衣人也成功的纏住了謝鵬師父的本體,讓他無暇顧及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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