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說道,“我會做通他們每一個人的工作,我們這裏人不多,沒什麽壓力。”


    我嘴上這麽說,心裏其實是在打鼓。我想了想,並沒有當時就把事情告訴他們,而是在第二天又給二叔去了個電話。幸運的是二叔並沒有換手機,還是那個陌生號碼,接通電話之後,我對二叔說需要一點時間,但是希望他能夠先行布置,到時候直接出動“人馬”。


    二叔並沒有拒絕。


    而我一直拖著,蕭玉兒他們自然都在找人,但找了好幾天都收效甚微。


    那個時候,,黑衣人和柳問天已經傳遞信息迴來。根據我上次給予的消息,他們已經帶人進入過一次九宮嶺,而且派人進去打探,並且確定了敵人的基本部署。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布置攻打九宮嶺的方案了。我們這幫人,有幾個經曆過大戰的?還不都是趕鴨子上架,而我們當時都隻剩下一個禮拜的時間了。黑衣人那邊已經調查到,九宮嶺外圍的陣法,啟動時間推算很可能是在12月18日入夜陰氣大盛之時,那天九宮嶺剛好有霧氣,冬霧會一直持續到19日中午,陣法將把冰冷的霧水和山間積攢的陰氣完全吸收,催動出強大的能量,所以我們最遲必須在19日就行動,在陣法上打出缺口,才能使得陣法不形成合圍之勢,否則我們根本打都打不進去。


    另一方麵,政府那邊,依然是不願意惹事,尤其是和我們達成協議的那些警界人士,他們的想法是過去收攤子的,隻有個別幾個在圈內混過,或者是圈子邊緣人士的警察決定參展,其他人會用現代武器來掩護我們。但實際上,我們的人也不希望警界人士太多插手我們的活動,主要是現代武器如果真的參展,從不同的地方打入陣內的話,會產生什麽樣的影響根本說不清楚,一旦氣流紊亂,四麵八方的陣型被熱武器影響,很可能導致的結果就是整個陣型崩潰。


    不要以為這是好事,這和一般的破陣不同,這是強行擊潰,可能導致山體滑坡、地層下落等等巨大的危害,到時候我們肯定都會死在九宮嶺,死亡原因是自然災害,不知道能不能追認烈士!


    也正因為這些原因,蕭玉兒他們可謂是焦頭爛額,那個時候,我看到時機差不多成熟了,看到他們實在是都想不出什麽辦法了,這才把二叔已經和我聯係的事情和盤托出。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過了很長時間,蕭玉兒才緩緩說了一句:“這的確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我們要怎麽相信劉宏?他做的事情還不夠多麽?”


    秦天展沒有說話,喪屍臉一撇,望著窗外。


    我環視所有人,大家都沒幾句話,倒是蕭玉兒又說道:“如果能保證安全,其實我也並不是不同意暫時性的的合作。”


    我看見有人同意,於是趁熱打鐵,又說道:“每一次我們有需要的時候,二叔都會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對我們的每一步行動都了如指掌。現在,我們如果一直樹立這樣一個敵人的話,恐怕不是好事。如果他們和儺教邪脈聯合了,我們更加沒有任何勝算,甚至可能慘敗,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時候,我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


    在場的所有人裏頭,他資曆應該算得上是圈子內最老的了,而過了很長時間,他才慢慢開口,說:“合作我沒有意見,現在我們隻有六天時間了,十九號必須部署戰鬥攻入九宮嶺的陣內。現在整個儺教邪脈就像是張開了一個口袋,等我們進去收網。我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但他們,一定不知道,無臉人會幫助我們,是吧??”我說道。


    我看到有人微微點了點頭。


    最後,蕭玉兒又說了一句:“既然劉洋依然是被承認的俱樂部的會長,那麽戰鬥時期,我們大概還是應該聽他的吧?如果在經濟情況下,會長連這樣的權限都沒有的話,那麽未來我們的工作,可能會更難做,你們說,是不是?”


    ☆、【第二百七十三章】大戰前夕


    我注意到,蕭玉兒一直在引導大家和二叔聯盟,我感到有那麽一絲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畢竟這和我的目的相同,說是在支持我也無可厚非。


    比奇奇怪,更多的,我是在感謝他。


    那些人也並不是當場就同意的,不過經過一個晚上之後,他們大概是著實想不出什麽靠譜的招來。於是陸陸續續的對我說可以暫時同意這個要求,也可以暫時保證無臉人的安全,但是無臉人一旦有什麽不軌的舉動,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幫邪惡之徒。


    話是冠冕堂皇。但實際上我很清楚。


    我們是被動的。


    至少目前來看十分被動。


    我之後又打電話聯係了二叔,告訴他這邊的情況,二叔在那邊隻是淡淡一笑。不知道是得意還是什麽,好像是在說自己早已經料到了這一切似的。他這態度讓我有些不安,電話那頭,二叔沉默了許久,對我說道:“你們現在部署好進攻方案了麽?”


    我遲疑了一下,這片刻的遲疑之間,二叔又笑了,說道:“你們沒有任何頭緒,對吧?”


    我咬了咬牙,不敢迴答實情。


    二叔說道:“不用瞞著我。我可以告訴你,很明確,很現實的一點。你們若能打開儺教邪脈陣型的缺口,我們就會帶人協助你們,若是打不開,我們也不會費勁兒去幫你們。這場戰,的確是不公平的,但並不是完全不能打。至於怎麽打,你是傳承之人。既然當初我封住你的力量,在你認為是徒然,那你就拿出自己傳承之人的擔當和責任來,讓你的敵人,和你二叔我,都看看,你到底有什麽能耐!”


    說完,二叔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二叔的處事風格。


    我當時有一種感覺,我感覺二叔的很多語言行為,其實都是在提示我的,實際上,他胸有成足,很清楚該怎麽打這一仗,但是他不會說明,他要引導我,要引導我自己勝了這一仗,而不是什麽都幫我做完。按說我或許這個時候真不該再相信二叔了,可是我卻鬼使神差的又選擇了相信他一次。於是,我順著他的思路,默默的房間裏構想著。


    我忽然覺得,這一切,竟然清晰了不少。


    我很快就對戰局有了一個初步構想,決定當天晚上跟大家說一下,那天晚上,是我們第一次“戰前大會”,所謂的戰前大會,實際上完全是由黑衣人和蕭玉兒主導的,他們把自己所能集結的力量都帶了過來和我們見麵,一起研究戰局。迴想起來,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完全掌握了九宮嶺的地形和敵人的布局,但這並不代表我們能夠完全研究明白那陣法是做什麽的,核心又是什麽。那幫人各有說法,各執一詞,一直爭執不下。最後我實在忍不了了,說了一句:“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要怎麽打開那個突破口。”叉台介弟。


    來的人中,不乏老教授似的學究式人物,有以為“老學究”當時就扶了扶眼鏡,說:“我知道,這位是我們的‘主帥’。但是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現在臭名昭著的無臉人劉宏的侄子,我在這裏想提醒一下這位年輕的傳承之人,不要太過寄希望於無臉人身上,現在絕對不是意氣用事,感情用事的時候。所以我們的首要目標,並不是在陣型上打開缺口,而是要找到原因,搞清楚他們是做什麽的,想要做什麽,在一步步找到應對解決的策略。”


    我當時一肚子的火,說道:“還有五天時間,等你們找到原因,魂生大陣都擺到俱樂部門口了。”


    那人被我嗆了一句,很顯然是有些不滿,於是我又說道:“我不懂你們十幾年前是怎麽打的仗,我隻知道,現在我們要贏,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衝破儺教邪脈布的陣法,我們也沒那麽許多時間來搞什麽研究,我們要在第一時間動手,誰動手早,誰就勝算大一下,僅此而已。你們既然是讓我做了這個所謂的主帥,我想你們就應該想過重視我說的話,包括我下的命令,除非你們隻是想要我作為傀儡,給你們一個傳承之人的名義而已,我想,如果是那樣的話,倒不如各走各的來的痛快。”


    “劉洋。”蕭玉兒似乎有那麽一絲尷尬,說,“你不用多想,大家各有各的意見,一時間僵持不下在所難免,所以……”


    “不用說了,”我說道,“就是因為意見一致不統一,所以才什麽都做不了,如果現在有統一的意見,哪怕走的是彎路遠路,我們都至少走出一條路來了,而不是在這裏廢話,紙上談兵。”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蕭玉兒開口,說:“不如讓劉洋說說他的想法吧,讓他說說他想要怎麽著手破除敵方的陣法。”


    我說道:“很簡單,我帶五到六個人,在你們進攻之前,先進入九宮嶺,我會和你們保持聯係。隻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缺口打開,那個時候,你們如果不放心,可以讓無臉人的團隊率先入陣,等他們穩住腳跟,你們再跟進去,這樣就能保證你們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你還是沒說你的方法,你是主帥,如果直接衝進去送了死,咱們還打什麽打?”又有人說。


    我心裏暗暗冷笑,平時沒見他們對我這麽關心,這些人當中有沒有曾經要殺我的都還是另說,我隨即說道:“名義上我是主帥,但這一仗並不是為我而打的,大家心知肚明。我不相信各位會因為我這麽個小年輕的死而感到六神無主。不過,我也相信,我肯定會活著迴來見大家,而且絕對會讓大家透徹的了解我的計劃,我現在不說,也有我的原因。”


    實際上我不說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二叔實在是對我們的行動計劃了如指掌。既然二叔能安插人進來打探,那為什麽儺教邪脈不能?


    唯一安全的方式,就是把我的計劃裝在我自己的腦子裏,到了大戰的時候,在臨時部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在場那些不認識的家夥都有些不滿,尤其是老家夥們,大概是覺得他們在圈子內資格比我老,而我卻敢在他們麵前故弄玄虛,實在是讓他們丟了臉,但我是無所謂,倒是小安和蕭玉兒幫我打了圓場,小安雖然是個女漢子,但情商比我高不少,說話很得體,最終那些人也就無話可說了。至於蕭玉兒,大家要給她麵子,那些人畢竟都是她的朋友。


    大概也有很多是她師父方仲雲的朋友,甚至有她師弟秦劍鳴的警界朋友,所以多少是要給她麵子的。


    事實上,我這邊計抵定之後,會議的進程快了許多,一個多小時之後便順利結束,那些人也由蕭玉兒帶著安排了住處。


    讓我沒想到的是,事實上,會議之後,我才知道今晚真正的“大事”,並不是這次會議。


    當時我已經準備睡了,卻看見本來帶著那幫人去安排住處的蕭玉兒忽然迴到了大廳裏,還帶來了一個男人,那人剛才在會議上一直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和蕭玉兒並肩而行,這個時候在低聲說著什麽“屍檢報告”之類的事情,而蕭玉兒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悲傷……


    蕭玉兒這種人,怎麽會帶有這樣的悲傷?我當時就覺得情況肯定不對勁了,果然,蕭玉兒剛進大廳看見我,就對我做了個手勢,示意我跟她上天台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大戰,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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