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你說。”我說道。


    那邊又沒了聲音,我當時簡直急死了,說道:“你快說啊,是誰殺了秦劍鳴。”


    “無臉人。”秦天展說道,“是那個無臉人的頭目,我找到了幾個目擊者,還有秦劍鳴的同事……我準備把他們一起帶迴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你這語氣是幹嘛?”我說道,“別賣關子,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告訴我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無臉人是誰了。”


    “嗯。”秦天展點了點頭,說,“是……當時秦劍鳴查到了一些東西。而且也查到了關於j的老婆是十幾年前那件案子目擊者的事情。隻是,由於證據不足,線索沒有連續性,所以他最終沒有把相關的信息透露給任何人,隻有幾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和同事,稍稍了解到過一點,也不是很全麵。”


    “你別廢話了,到底是知道什麽啊!”我大聲說。


    秦天展歎了口氣,說:“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他當時查到了雁北路14號,還有j的老婆,但是無法聯係上當事人。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很可能被人殺了。殺他的人,和十幾年前那件事的兇手是同一個人。而且我查到了當年的一些線索,事實證明……”


    “證明什麽?”


    “事實證明……”秦天展好像花費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接下來的話語。“那些證據都證明,這個兇手,和十幾年前在你的家鄉縱火的那個兇手,是……同一個人。”


    “什麽?!”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大聲說,“你在說什麽?十幾年前,縱火?那次,不是意外嗎?真的不是意外嗎?”


    “其實當年,很多案子都有定論。”秦天展說道,“比如蘭州的這個案子,當年的定論,就是根本上和續命案沒有任何關聯,是一起獨立的案件。比如你家鄉的那次縱火,那次把你燒傷的案子。實際上也定論是人為的。可是這些案子,最後都沒有查出最後的真相,因為有人百般掩蓋,也可能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也正因為沒有最後的結果,所以後來才會在圈子裏傳得沸沸揚揚,你知道的,三人成虎……”


    他頓了頓,說道,“後來,事情過去太多年,自然就沒有人關心了,如今被翻出來,我們本生就被誤導了很多。”


    “那我為什麽會是個死人,還有什麽死亡證明,你也查到了麽?”我問道,“對了,既然那人針對我放了火,那我父親呢?是不是也是那個人殺的。”


    “關於你父親的死我沒有查到,我也不是萬能的。但我的確是按照這個思路查下去的。”秦天展說道,“如果光是猜測的話,我懷疑,這都是同一個人幹的。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無臉人。”


    “無臉人……”我咬了咬牙。


    秦天展又說:“這次蘭州之行收獲的確很大,很多線索已經連成了一線。我們其實一開始就把很多事情混淆了。儺教邪脈中,無臉人和麵具人本就是不同的兩支。多年前無臉人一派曾經做過不少案子,但是如今的案子,卻很多是麵具人所為。無臉人則可能有別的目的,而且很可能是跟你有關的。所以,才會一直跟著你,每一次在兇案現場,仔細一想,其實我總覺得,無臉人並不充當什麽作案的角色,反而很可能是救你的那一個。”


    “什麽?”我疑惑了。


    秦天展說道:“你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在那個自願被煉成怨屍的小嫩模家樓下時,被人用陣法困住,後來我報警讓警察衝進陣中破壞陣法的事情麽?”


    “對,我記得,是嫩模的臉和皮膚變成木頭的那個案子。”我迴答。


    “是的。”秦天展說道,“那次,我們看見無臉人遠遠的站著,就先入為主的以為,他就是布陣的那個人,實際上,你仔細想想,他如果要殺我們,不需要費這個事兒,之後有很多次,無臉人出現,都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原因就是,他要殺我們,根本不用大費周折,以他的實力,就算是洛師爺也不一定能敵得過,何必要這麽玩我們?”


    “是……是啊……”我不由得顫抖了,這些細節,我從前一直沒有注意,但現在說起來,果真是這樣。


    “所以,與其說他是要殺你,倒不如說是在幫你。”秦天展說道,“就如那次,我也是看見無臉人遠遠站著,才獲得提示,想到隻要有人從外向內衝進來,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把八門的氣息給擾亂,我們也不必糾結與什麽走生門還是走死門的問題上了。”


    “你是受到了無臉人的提示。”我說道。


    “是的,很多次,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都是這樣,除了無臉人當著我們的麵殺人的時候,其他時間,他基本都是在幫我們,提示我們。”秦天展說。


    “可偏偏十幾年前,我的父母,還有那些圈子裏的人,卻都是無臉人殺的。”我又說道。


    “是……”秦天展迴答。


    “這個人,我很可能認識,”我說道,“對不對?”


    秦天展沉默了好久,才說道:“是,很可能,雖然我也不確定我的想法對不對。”台扔東亡。


    “所以你的語氣才變成這樣,所以你才不敢貿然說出口,其實你心裏有答案了,這個人到底是誰。”我近一步逼問。


    “我……有一個很模糊的答案。”秦天展說道,“不過,還有一點我弄不清,無臉人是一個組織,這個組織的作用到底是什麽,什麽時候建立的,無臉人,又為什麽會成為無臉之人,他們到底修煉了什麽術法,如果這一切都弄不清楚的話,我們即便查出無臉人是誰,我們也打不過他們,永遠都打不過。因為,據我所知,無臉人手裏自如操縱著儺教兇術中最陰毒的那一門術法。”


    “什麽術法?是不是劫火?啊?”


    “對,劫火,燒穿一切的劫火。”秦天展說道,“比白磷彈還要可怕,可以憑空燃燒,隻要沾染到身上一點,就會一直蔓延,直到燒穿目標的心肺。更可怕的是,被劫火燒殺的人,魂魄亦會化成荒魂,永遠困頓遊蕩在天地間,隨風而走,不入輪迴。雖有神識,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遍嚐時間最永久的無奈。”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劫火那道符的繪製方法,其實我也學會了。


    上次還因此被洛乾坤罵了一頓,挨了一巴掌驚魂掌。


    而且,我也看到過劫火的力量,洛乾坤那時候被無臉人用劫火困住之後,幾乎不敢移動半步,最後還滿頭大汗。


    這麽強的對手,到底是誰,我又要用什麽樣的方法,才能擊敗他們?


    ☆、【第二百零三章】續命案真相


    我完全懂秦天展的意思,他之所以不肯說,原因就是他早已經知道,或者說早已經猜到無臉人的真麵目了。而我心裏也已經有數了,隻是我依然不肯相信。


    最重要的是。秦天展強調說,無臉人也是十幾年前縱火案的兇手,很可能還是殺死我父親的兇手。我不相信,這個在我身邊呆了那麽多年,我最信任的人,會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且,即便是幾天前的上一次見麵,二叔都還在引導我去調查,如果真的是他。他為什麽要引導我,難道我那樣的調查,不會給他帶來極大的麻煩麽?


    我心亂如麻。


    這時候,小安從屋子裏走出來,很顯然是看出了我表情不對,但這個時候,她對我說什麽我都一概不再迴答,我想讓自己先平靜一些,等秦天展迴來再做打算。


    秦天展說了,他要帶幾個證人來。


    然而,我沒有等到秦天展返迴,我等來的,是秦天展的一個電話。


    當時我信砰砰直跳,知道他忽然又打電話給我絕對沒什麽好事,而電話那頭,秦天展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可能迴不來了。”


    “你說什麽呢。怎麽迴事?!”我大聲說。


    秦天展說道:“放心,我的意思是,我可能不能按時迴來。”


    我長籲了一口氣,簡直快要被他嚇死了,說道:“你他媽的能不嚇我嗎?”


    他似乎沒理會我的心情,說道:“我聯係過蕭玉兒了,蕭玉兒會比我早迴去,你放心吧。”


    “你也早點兒迴來,你沒迴來我放心個屁。”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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