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心一橫,想著這個時候他們都專注於對決,不就是電視劇裏說的後方空門打開麽。這個時候我要是去偷襲黑衣人,那不是特別簡單?


    想到這裏,我抽出匕首就要上去。


    但這個時候,有一隻手卻拉住了我。


    拉住我的人是蕭玉兒,她淡淡看著我,說道:“你現在上去,會比他們倆任何一個人死的都快。”


    我愣了一下,雖然心裏一陣陣的不爽。但是卻不敢造次了。


    沒一會兒,那半空中的攝魂鑒,忽然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掉了下來,落在黑衣人手中,黑衣人緊緊握住了那東西,這個時候,我在他眼睛裏看到了更多的驚恐。


    我也緊張起來。


    之前說過,道行特別高的人對決的時候,是不會像電視上那樣飛來飛去,光影交錯的。一般人甚至根本看不懂他們在幹什麽,但這個時候。我清楚的能夠感覺到黑衣人有些恐懼。


    與此同時,我再次聽見了腹語的聲音。共每麗亡。


    “秦天展,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們是想死,還是想活著,我隻給你們三聲思考的時間,給我答案。”這似乎是最後通牒。


    接著,那腹語的聲音開始嚴厲的數數。


    無臉人僅僅數到二,黑衣人就緩步撤到了一邊,他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黑衣人居然妥協了。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黑衣人居然向無臉人妥協了。


    我再次忍不住想要衝上去,但是卻又一次被蕭玉兒按住。


    蕭玉兒向我示意了一下旁邊的狀況,我這才發現,小安已經再次暈了過去,倒在路邊。


    我也管不了無臉人他們的事情了,來到小安身邊。我發現倒在地上的小安臉色非常難看,夢中的她像是又在經曆什麽非常恐怖的事情,她的眉頭凝重。時不時地咬著牙,雙手緊緊握著,嘴角也不停的抽動,誰也不知道她這個時候到底在想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我隻知道,她正在經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到了那時,無臉人也走了,我們算是吃了一次大敗仗,如果不是無臉人對我們沒有動殺念,我們恐怕早已經全部橫屍在這裏了。


    黑衣人讓我把小安帶迴去,他和柳問天來處理這滿地的屍體。


    我知道,他們無非是要把屍體燒掉。


    這個時候黑衣人說話的聲音也十分低沉,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冷靜和從容,他好像是在思考什麽,又好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林一被無臉人傷得不輕,一直臉色煞白,過了很常見才緩過勁兒來。但說話的時候還是不停的咳嗽。這個時候他也不管小安體內的惡鬼了,一臉擔憂的說要迴去見師父,說是師傅如果知道逐魂甕被人拿走了,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


    我們沒有理由阻止他。


    最終,我和秦天展兩人返迴了旅館。


    旅館裏頭z他們早都等的不耐煩了,那個司機更是反複在那兒嘀嘀咕咕的。但我們也沒心情管他們,我迴去之後,把小安放在一樓向陽的小屋子裏,自己就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過了好久心情都好不起來,於是抬頭對秦天展說:“哎!給我根煙。”


    秦天展當時站在門口抽煙,扭過頭來,說:“你不是不抽煙嗎?”


    我歎了口氣,說:“少廢話。”


    他把煙扔過來,看著我,過了很久忽然淡淡一笑,我看得出來他是半自嘲半苦澀的笑,他上前來拍了我一巴掌,說:“怎麽,是不是壓力特別大。”


    “現在什麽都亂。”我說道,“你知道不,那個無臉人剛出來的時候,我還想著,咱們那麽多人,直接就可以把他拿下,那樣之前的疑問大概就可以直接解決了,都省了我們去查……嗬嗬,現在看起來,也隻能是嗬嗬了……”


    “你早也該想到,事情哪有那麽簡單?”秦天展笑著說,“人家既然敢一個人走到咱們麵前來,就是料定了咱們肯定不能把他怎樣。”他猛吸了一口煙,說,“囂張的很,任性的很。”


    我低頭,一言不發,過了好一會兒,又問道:“逐魂甕、殺生棺、攝魂鑒,那些是什麽?法寶嗎?現實中真的有法寶存在?”


    秦天展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不也有血魄雞心玉麽?”


    “圈子裏頭真的存在法寶咯……”我說道。


    秦天展點了點頭,說:“有是有的,但是大概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容易見到……現在可不是上古時期,咱們也不是活在《封神榜》裏,動不動就祭出個打神鞭、翻天印來……”


    “那所謂的法寶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問道。


    秦天展歎了口氣,說:“我也是聽你二叔我師傅說的。咱們老祖宗,確實留下來不少寶貝,一直在圈子裏頭傳承,那些寶貝也的確有些靈通,有的比很多現代文明的科技都好使。但是現代人卻不常能見到……因為,我們這個圈子,在建國之後,遭受過三次大動蕩。”


    “哪三次?”我皺眉問道。


    “第一次就不用說了,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中後,十來個念頭,你懂得。”他說道。


    我點了點頭。


    秦天展又說道:“第二次是八十年代末期,那時候社會上出現了一大堆投機的假高人,假特異功能者,還有什麽活佛、什麽聖子。實際上都是些會一兩門術法,或者根本不會術法的江湖騙子。卻偏偏要去裝逼,還裝到電視台去了。當局不得不出手幹涉。雖說是大假,但政令到了地方難免矯枉過正。造成了整個圈子的第二次動蕩。當局對宗教的管理,也更加嚴格,民間的教派,比如我們梅山的……參與者就越來越少了。”


    我點了點頭,說:“那第三次呢?”


    “十多年前,九十年代中期。”秦天展說,“那一次,情況複雜很多。那可以說,是一場圈子外的人都不知道的戰爭。”


    “戰爭?”


    “是的,那是洛乾坤他們那些人的時代。”秦天展說,“八十年代末期之後,國家也糾正了一些太過於強製的命令,我們這個圈子,也慢慢的再次繁榮起來,很多能人異士,也開始再次嶄露頭角。可惜,也正是因為此,圈子內部的鬥爭愈演愈烈。嗬嗬,其實我覺得跟現在差不多。那時候,據說公安局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接到一些離奇死亡案件和邪教事件的報案。國家不得不再次采取措施……”


    “最後呢?”我問道。


    秦天展說:“不是最後不最後,是一直以來,由於當局的緣故,也由於圈子裏的人自我克製的緣故,大家都約定俗成的了一些不成文的規矩。比如不能妄動兇術、不能用術法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也包括,輕易不適用那些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


    “這大家能遵守?”我有些好奇。


    秦天展說:“一開始我也好奇,後來我慢慢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個成語叫什麽來著?君子無罪,懷璧其罪……你想,大家都不怎麽用法寶了,你一旦用了,大家知道了你有個‘好玩兒’的物件,豈不是都惦記著麽?更何況所謂的寶貝,也是要有道行,本生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用上。對於一般人來說,還不就是個木頭疙瘩鐵疙瘩的。你隨便大街上找個人,拉到麵前來,給他一逐魂甕,在他眼裏,那就是個木頭的小掛件而已。那些東西,用了效果又沒多大,還遭人妒忌,你說大家是不也就懶得用了?”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秦天展又說:“像我師叔,我師傅你二叔這樣的高人,他們用那些東西,也是用來保命,因為他們知道,這些東西,有的比現代熱武器還好使,但使用方法特別複雜,代價也很大……哎,就是沒想到,那個無臉人這麽厲害,單手就能破了攝魂鑒……”


    事實上,這個時候,我的思緒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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