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子,絕對是我們調查清楚這一切的唯一希望。


    我想要返迴樓道問個清楚,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見一個身影在我之前閃進了賓館側門的樓道裏。那人個子挺高,穿著黑色的上衣,還帶著頂有帽簷的帽子,看著就像是個來搞保潔的工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人的動作讓我感到十分詭異,憑直覺,我覺得那家夥不是一般人。


    我趕緊加快腳步跟了上去,衝到樓道上的時候,我發現那個黑衣“保潔工人”正快步在我們所住的樓層走廊上往前走。


    我越發覺得不對,當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直接衝上前去,伸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


    這時候,那人停住了腳步。


    我頓覺不對勁。一隻手卻摸兜裏的匕首,而對方比我速度更快,我剛摸到兜裏的東西,他袖口子裏居然落出一把匕首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一轉身,一刀就朝我身上紮過來。


    我雖然算得上是圈子裏的人了,也可能算是有那麽點兒道行了,但是畢竟是普通人,不是神馬武林高手。


    我根本沒想到那家夥會二話不說就動手。一下子,我的肚子上居然挨了一刀。


    不知道有誰被刀紮過。


    那感覺起初並不是痛,而是清晰的感覺有冰涼的東西貼著肉就進去了,接著才是一陣劇痛和虛弱擴散開來,感到肌肉都痙攣了起來,那人一刀紮過之後,居然拔出到來,我頓時感覺一股溫熱的東西從傷口裏給帶了出來,眼看著這貨又要捅我第二刀,我本能的一個激動,直接把匕首也送進了他的身體裏。


    我是第一次紮人。不過那黑狗血匕首夠鋒利,我沒有費什麽力氣就一刀紮進了對方的肚子裏。


    接著我還抬腳蹬了那個人一腳,眼看著那人被我蹬得退了出去,還有一股鮮血被匕首帶了出來。


    那人倒地的片刻,兩邊房間裏的秦天展、黑衣人和郭靜遠他們也大概是聽到了響動衝了出來。


    我一手捂著傷口,已經說不出話來。


    如果這時候死了,我估摸著我死的算是相當壯烈了。


    “劉洋!”我聽見秦天展一聲緊張的大吼,接著我的身體被人扶住。


    “劉洋你怎麽樣,啊?”秦天展伸手也捂了捂我的傷口處,我低頭看了看,那裏血流如注。


    這尼瑪不看還好,一看到自己出了那麽多血,我立刻雙腿發軟,就要癱倒下去。


    “趕緊送醫院!”黑衣人厲聲說道。


    “抓!抓那個畜生……”這個時候。我卻看見那被我紮了一刀還蹬了一腳的家夥,居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路向賓館走廊盡頭的窗戶口跑去。眼看著就要飛身跳樓了。而就在這個時候,賓館一邊開著的房門中,忽然有一個身影直直的衝了出來,像一根箭似的射在“保潔工人”身上,那家夥直接飛了起來,撞在一邊的牆上,與此同時,一股鮮血也噴濺而出。


    這要逃走的“保潔工人”,這迴終於站不起來了。


    我長長舒了口氣,同時也覺得自己的力氣被這口氣舒沒了,直接暈了過去。


    我都忘記這是我那幾天第幾次暈倒了,反正醒來的時候,我是徹底住了院了。據說那一刀紮的不深,但是位置很精準,估計刀子隻要再進去幾公分,我小命就保不住了。比起這一刀,我紮的那一刀紮的雖然不是要害,但紮的特別深。而且,我當天傍晚醒來的時候,秦天展告訴我,我紮的那個貨和張雅差不多,是以自己的身體煉屍的不人不鬼的怪物。


    由於黑色匕首上有黑狗血浸漬,所以直接限製住了那人的行動,否則他也不會挨了一刀就選擇逃走。


    而最重要的是,那個“保潔工人”不是別人,經過郭靜遠的證實,這個人就是梁醫生。


    而他賓館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殺掉郭靜遠。


    梁醫生不是已經死了麽?我簡直不敢相信,連新聞上都說他已經死了啊。


    當晚,我就不顧秦天展的反對,想要迴去會一會這個梁醫生,秦天展各種威逼利誘無果的情況下,還是無奈的帶我離開了醫院。


    我迴去的時候,所謂的梁醫生依然被關在黑衣人的房間裏。


    據說我暈倒之後就被帶去了醫院,而黑衣人和郭靜遠負責留下清理現場,在服務員沒有發現的情況下,清理了血跡,還把梁醫生綁進了房間裏。


    進房間的時候,我看見那位梁醫生被綁在一邊的椅子上,腳下零星的撒著符灰,符灰撒的位置似乎有講究,但並沒有連成一個圈。他原本被我紮傷的地方,這個時候好像已經沒什麽事了,但胸口貼了一張司陰符,身上灑滿了斑斑點點的血跡,我猜應該是黑狗血一類的東西。


    從我的眼裏看來,那司陰符的周圍,有黑色的氣體,時明時暗,不斷的浮動。巨島大血。


    我發現,現在我好像越來越能看到這些東西了,不像從前,二叔每次在我麵前把玩符籙的時候我都覺得他就是跟那兒燒黃紙玩。


    黑衣人打開房間的燈,我看見梁醫生渾身上下已經有不少刀傷了,應該是剛剛割上去的,我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淡淡的說:“不用驚訝,對待這種用自己煉屍,倒行逆施還傷天害理的畜生,我向來是不同情的。”


    我沒說什麽,直接把目光轉到梁醫生身上,這時候他已經虛弱無比,扯著嘴角,腦袋就像是沒骨頭似的四下耷拉,我看著就跟吸了毒的家夥差不多。


    “現在他不會反抗,你問什麽他都會如實迴答。”黑衣人的聲音十分冰冷。


    我皺眉看著梁醫生,說:“你沒有死?國道上死的人是誰?”


    “新聞是假的。”梁醫生說,“要造一條假新聞很簡單,我這種無名小輩,沒人會管我死沒死,在他們眼裏,我們那家醫院的醫生早就死絕了。”


    “孫醫生也還活著,你的副手,是吧?”我說道。


    “是,你們不是認識郭靜遠麽?”梁醫生說,“孫醫生在哪裏你們應該比我清楚。”


    “是誰幫你煉屍的?”我又問,“我還記得,當初你因為醫院的事情,連晚上迴小區走夜路都害怕。”


    “是,那時候我怕死,我怕張雅,”梁醫生說,“但是後來吳正鋒忽然找到我,告訴我說,張雅之所以厲害是因為他在幫助張雅煉屍,但是張雅個性太強,已經不聽他指揮了,所以他要換一個人,問我是否願意幫他,他告訴我,張雅是必然要殺了我的,要和她抗衡,就隻有把自己也煉成怨屍。那時候我太害怕,就答應了下來……誰知道,我這還沒煉成,吳正鋒就被張雅弄死了,嗬嗬……”


    “所以,其實調查的時候,實際上你一直躲在暗處,全程你都知道發生了什麽?”我有些不寒而栗。


    “知道,我一直躲著你們。”他說道,“後來索性讓人給我弄了個假新聞,從此死了。嗬嗬,誰知道最後還是被你們給抓了。”


    “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又問道,“張鵬是什麽人,你們為什麽要用娠祭之術?”


    “張鵬……他比吳正鋒厲害,嗬嗬……”梁醫生抬眼看著我,眼裏充滿了瘋狂,說,“吳正鋒死後,我煉屍煉到一半沒了依托。那時候我就想起了張鵬。於是張鵬給我想了個法子,幹脆不要用傳統的方法煉屍了,幹脆……直接吸收現成屍身的怨氣來自行煉化,事半功倍!”


    ☆、【第九十九章】審問與裁決


    我死死盯住眼前這個陷入瘋狂的家夥,說道:“張鵬、吳正鋒、張婷、張雅,本質上,你們都是一個圈子的人。”


    “跟張鵬比。吳正鋒就是個江湖騙子。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嗬嗬……”梁醫生冷笑著說。


    “給你們醫院提供那些兇術的使用方法和法器的,也是張鵬吧?”這時候,秦天展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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