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風格的高大建築佇立在身邊, 路燈注視著行人,幹淨平坦的道路兩旁綠草如茵,正值春天, 蔥蘢綠植上白色小花繁星一樣密集地挨在一起, 散發著似有若無的淺淡香氣與植物本身特有的味道縈繞在一起。


    街道兩旁櫥窗裏琳琅滿目的商品整齊排列擺放,廣場音樂噴泉隨著彩燈亮起, 水柱噴湧而出,音樂越發高昂,水柱不斷攀升直至頂端,天女散花一般散落下來, 男孩女孩踩著滑板唿嘯而過, 滑輪鞋在他們腳下宛若天生。看得螢草目不暇接, 偶爾還會捂著嘴巴小小驚唿出聲。畢竟隻在電視圖片上看到過, 真實處於這樣的環境給螢草帶來的衝擊大到不可思議。


    自行車叮叮鈴鈴,學生嬉笑打鬧著, 不遠處的車行道上車如流水不斷駛過。


    “畢竟離平安京已經過去將近一千年了呀。”鶴見翔拉著她白皙的手,在她的疑問聲中小聲給她講解那些令她驚歎不斷的東西。


    行人步履匆匆,但都能看得出他們生活富足衣食無憂,眉間精氣神與千年之前形成巨大的對比。


    巨大的led屏幕上敦賀蓮的音樂廣告再一次循環播放。伴隨著抒情的bgm屏幕上男人俯身看著盛開的花朵嘴角淺淺露出笑來, 帥氣的笑容轉瞬即逝, 可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人能深刻體會到那一刻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這個男人,是名副其實的毒藥呀。


    見螢草駐足看得雙眼晶亮,鶴見翔一秒聯想到各種八卦雜誌上出現的《探究!敦賀蓮與她分手的原因》《敦賀蓮第xx任女友原來是她!》《綜藝大表白!你們的男神敦賀蓮理想型》等等類似uc震驚部的標題無一不在表明敦賀蓮換女友速度之快, 女友之多。


    鶴見翔一秒警惕,他伸手轉過螢草的腦袋,不讓她再盯著敦賀蓮不放:“乖,咱們不看那邊。”


    一種老父親操心自家女兒被渣男拐走的心情油然而生,同時也盤算著如果之後時間允許的話他就帶螢草去看電影。


    夕陽西下,落霞在天邊連成一片,暖紅的霞光柔柔地為世界披上輕薄紅紗。


    與人約定的時間還沒到,鶴見翔帶螢草到附近的商城裏給她添置衣物用品。女孩窘迫得臉都紅了,雙手幾乎搖出一片殘影來。


    鶴見翔想了下,到隱蔽的角落裏將蟲師古籠火也一起帶出來了。


    有了小夥伴的陪伴,果然螢草在陌生環境裏的緊張頓時緩解了許多,她拉著蟲師的手,臉上也露出開心的微笑。


    雖然蟲師也是和螢草一樣靦腆的性子,古籠火卻比她倆開朗得多,一直以兩人的保護者自稱。小小的男孩穿著牛仔背帶褲站在兩個女孩麵前,個子矮矮的他看起來像個小弟弟,臉上揚著快樂的笑健氣得就像現世普通人家的孩子。到商場的第一時間他選擇他拽著兩個女孩子就往遊戲廳跑去,鶴見翔也不阻止,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慢悠悠他們後麵笑著看他們玩遊戲,不著痕跡的保護他們不被遊戲廳裏的人流撞到。


    他跟在他們身邊看他們和其他人在跳舞機上比拚,投籃機前一次次刷新記錄,有時遇到不會玩的遊戲也會在古籠火求助的眼神裏上去為他們演示一下遊戲的正確玩法,玩心大起之下也會將其他玩家打得落花流水,收獲三個孩子崇拜的眼神。


    快餐店裏,鶴見翔端著滿滿一托盤食物迴到座位上,再三叮囑千萬不要告訴一目連他們出來吃了油炸食品。


    自從擁有自己的手機後,一目連偶爾也會上網,收藏了滿屏的雞湯文養生文。當知道油炸食品對孩子的身體不好後還特意去和本丸大廚燭台切光忠等人商議了下,之後本丸裏油炸食物出現的次數直線下降,每次聚餐時未成年短刀盤子裏的天婦羅都隻有少少一隻炸蝦,可憐程度令人為之落淚為之默哀。


    蟲師和古籠火默契地豎起手指“噓”作保密狀,螢草看了有樣學樣,眉眼彎彎。


    蟲師和古籠火率先抱著可樂美滋滋吸上一口,螢草也跟著學。結果小臉一皺,口腔裏強烈的氣泡感讓她差點吐出來。


    鶴見翔幸災樂禍的笑起來,非常沒有愛心,笑完了才在螢草嘴裏塞了塊魚塊。


    玻璃櫥窗之外的場地被人拉了線圈起來,很快吸引了不少民眾駐足觀看。幾輛黑色保姆車依次駛過來,工作人員紛紛往下搬道具,兩個明星也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走下來。


    兩人穿著與現代化建築格格不入的傳統和服,精致的妝容打扮一瞬間吸引了在場全部的注意力,獨有的氣場將喧鬧的周圍與他們分割,看到他們那瞬間人們仿佛跨越了時間的長河,穿越到亙古的過去,迴到了遙遠的時代。


    “哇!是亂醬~”


    “還有名取先生!!”


    “他們這是在出外景嗎?是在拍攝節目?”


    “這兩個人是怎麽扯到一起去的啊,亂她都還沒有正式出道應該沒有通告吧?”


    “這個我知道,雖然電視上才播放到進八,不過現在在拍攝的應該就是《星秀大賽·最耀眼的你》六進三,好像是要與其他早已出道的前輩們進行合作。”


    “這麽說亂成功晉級了對吧,上一期亂醬的票數有點低我擔心了好久呢。”


    “感覺亂醬是所有人裏實力最強的,票數那麽低有點不科學。”


    三個小妖怪湊到櫥窗前,眼巴巴地望著外麵忙的熱火朝天的工作人員,一片好奇。在人群包圍圈之中,亂藤四郎和名取周一專心地聽著製片人和攝影師講解著拍攝要求,察覺到熟悉的靈力存在,亂微笑著看過來,對興奮的小妖怪們悄悄揮手示意。


    察覺到他的動作,名取周一也跟著看過來,一下就對上三雙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也朝那邊揮了下手。“是亂的朋友嗎?”


    亂的聲音甜度直線上升,眸子盛滿了溫柔,看向名取周一的視線都多了些溫度:“是我的家人哦。”


    “這樣啊。”名取周一表示明白,又問,“需要過去和他們打下招唿嗎?”


    亂搖搖頭,頭上金魚發飾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不用了,這樣就足夠了。”


    名取周一再次看過去,櫥窗玻璃之後幾個孩子如sd娃娃般精致得令人讚歎的容貌讓他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沒等他想明白,工作人員便吆喝著,拍攝就要開始了。名取周一隻好收迴注意力放在拍攝上。


    最近裏世界冒出個叫[鶴]的組織,將東京範圍內大部分的任務都接了個遍,空閑下來的他這才有時間專於自己的演藝事業。


    拍攝開始了。


    落日餘暉裏,撐著手杖的男人緩步走來,與撐著紙傘的少女擦肩而過,兩人視線交匯一觸即離。背景是現代化的建築,兩人不管是裝扮還是氣質卻都如同千年之前的古老貴族,那瞬間巨大的分割感從兩人眼角眉梢蔓延到身後每一處背景,卻不違和,反而分外和諧,強烈的反差感讓攝影師讚歎著不停按響快門。


    圍觀群眾也舉著手機哢嚓哢嚓拍攝,為兩人的表現驚唿著。


    鶴見翔看著終端顯示出來的照片,畫麵上分割感十足的同時居然能讓人從中體會到叫做和諧的東西。


    “哇!大人拍得好棒!”古籠火湊過來看了一眼,剛剛自己拍出來覺得還算可以的照片瞬間被比到泥裏,完全不能看了。


    兩個女孩子也湊過來看,鶴見翔微笑著將照片傳到四人小群裏。之前逛街的時候,他為螢草古籠火三人一人重新配置了一個新手機,現在三人坐在一起頭碰頭的看各自的手機。


    明明一樣的品牌型號,他們愣是要分出誰的更好,讓人哭笑不得。


    “大人,準備好為我應援吧!第一名我已經收入囊中了。”亂藤四郎帶著笑的聲音通過感應傳來。


    之前本丸大家也有說過要去為亂應援加油,可心高氣傲的短刀哪裏把那些海選賽,晉級賽放在眼裏。他要給審神者展示的當然是最好的表現,在他看來,隻有總決賽才配讓他的審神者觀看。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亂可以說自己不管是哪方麵都勝過其餘的五個選手——作為付喪神,他從基礎條件上就全麵碾壓了人類。嗓音,身段,閱曆,演戲無論是什麽,有的是他天生擁有的,有的是時間賦予他的。


    於普通人類來說,他是那樣強大,難以戰勝。


    而這次星選大賽是電視台一次嚐試改革,從各方麵來說也都算是比較公平公正的,在這種情況之下,亂藤四郎絲毫不覺得自己在說大話。


    當然,如果到時候冠軍不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去找高層好好詢問一下原因的——畢竟總決賽審神者可是會來看的,要是到時候在審神者麵前丟臉他覺得自己也沒臉活下去了。


    亂眼中流露出勢在必得的銳利,舉著道具手.槍的“少女”瞄準攝像機,“嘭”他無聲地做出口型,臉上挑起邪氣的笑,戰栗感一瞬間襲擊觀看的眾人,心髒被擊中的感覺讓他們有些迴不過神來。樹影花斑落在“少女”的臉上,明明暗暗,如深夜出沒的噬人野貓,單憑簡單叫聲就能將人靈魂勾走。


    人群之中又是一陣尖叫起伏的騷亂。名取周一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笑道:“亂醬的人氣真是高啊。”


    亂笑了下,“那當然,畢竟我可是要拿冠軍的人。”


    “真有自信啊。”名取周一失笑搖頭,“隻是從你現在的成績來看似乎有點困難。”


    亂也跟著笑起來,他舉起手,作手.槍狀瞄準名取周一:“嘭~名取先生怎麽知道目前為止我展現出來的就是我全部的實力呢。”他走到男人身邊,輕聲道:“如果隻有這點實力的話我從一開始就不會答應本山先生的邀請,那可太丟人了,我不會容忍這樣的汙點出現的。”


    名取周一目瞪口呆,直到結束拍攝以後還迴不過神來,愣愣對自己經紀人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狂妄的嗎?參加比賽還搞隱藏實力那一套。”


    經紀人滿臉懵逼:“嗯?誰?”總不能是才剛剛有過接觸的亂吧,在經紀人看來,亂是個溫柔懂禮貌的好孩子。這孩子現在還有禮貌的在車外和他們彎腰道別呢。


    名取周一也看到了,隻得失笑搖頭。


    哼唱著遊戲裏的小曲,螢草三人手牽著手跟在鶴見翔身後。天色暗下來,霓虹燈閃爍著將天幕染上彩色,人流來來往往,鶴見翔在一家書咖前停下腳步。


    書咖裝飾得很有味道,小盆綠蘿多肉點綴在間隙間,輕音樂緩緩流淌,讓人第一時間放鬆下來。


    仿佛進入這裏之後就能與外界的生活節奏脫離開來。


    鶴見翔要找的人已經在卡座上等著了。


    咖啡香氣裏,拖家帶口的鶴見翔坐下來。


    對麵那人年紀不輕,約莫四十多的年紀,臉上有風霜歲月的痕跡,下巴上是沒刮幹淨的青黑胡茬,嘴裏咬著支沒點燃的煙草。他抬抬眉眼掃了一眼鶴見翔,一副累極慵懶的模樣:“代號[三見間]。”


    鶴見翔掏出兩個卷軸推過去:“[鶴]。”


    “現在的少年人都這麽厲害的嗎?還是說你是他們派出來的□□?”三見間說著拿過小的那一個,一一確認過上麵的確有著任務發布人的簽字。他下巴微抬指著大的那份卷軸,大喇喇的紅色[封]字分外吸引眼球,道:“那個呢,那個是什麽東西?”


    鶴見翔:“你們當家沒告訴你嗎,[鶴]本來就是個高中生啊。至於這個——”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你們的場一門不是一豢養妖怪來作為自己的式神嗎?這裏麵封印著大部分我接這些懸賞裏的妖怪,我想,你們應該會很需要它吧。”


    三見間一怔,坐直了身體,看著鶴見翔的眼中帶著審視和凝重,再看向卷軸的眼神也變了。


    懸賞裏的妖怪對於上層家族來說或許不算什麽。但對於的場家來說大部分人一輩子都隻能趨使小妖怪,這個卷軸代表著的事的場家從此擁有大批戰鬥力,一舉進入裏世界上流社會也說不定。


    這還隻是第一個卷軸,若是合作愉快,說不定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現在我的賬號等級低接觸到的妖怪等級也低,若是以後等級上來了,拿到的妖怪……“


    看出三見間平靜表麵下翻湧的心緒,鶴見翔歪歪頭,彎起眼睛,道:“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或者直接打個電話讓我和的場靜司談一談也是可以的。”他伸手,叫來侍者,為身邊三小隻叫了小份的零食和果汁。


    “……你想要什麽?”三見間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鶴見翔雙手托著下巴,笑得人畜無害:“錢,權,勢。”畢竟都是好東西呀,放棄哪一個都教人肉痛。


    既然這樣,那就全都要。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下車就惦記著更新,我已經累癱了,明天修改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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