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上天都看不過去,他重生在撞破那樁醜事的兩個月之前。[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因為前世他之所以會推開那扇門,完全是因為被趙側妃和宋華芙所引導,以至於重生後他將計就計,讓那兩人自食惡果,可到了後來才知道趙側妃和宋華芙會引導他其實也是被人算計了的。


    而那幕後黑手——


    就是宋華沐!


    隻不過前後兩世宋華沐在算計這件事的時候大約都沒想到李妍在宋衍的心裏分量會那麽重,重到動輒成百上千條性命會為她陪葬,其中就包括他自己!


    “你知道嗎?其實宋華沐沒有死,而陸穎萱就是他的女兒!”宋玨突然幽幽道。


    姚景語的神情一凜,就握緊了拳頭看著他,屋裏昏黃的角燈映照下,宋玨的麵色很平靜,她略一思忖,就問道:“他人在北元?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宋玨鬆開了箍在她腰間的手,將人從自己腿上抱著坐到了旁邊,又側目看著她:“還記得之前你還在宸王府的時候本王外出過很長一段時間嗎?那一次與宋華沐剛好打了個照麵,若是運氣再好一點,說不定他已經被本王擒住了……”


    宋玨頓了下,又彎了彎唇,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陸穎萱那雙眼睛和宋華沐簡直是如出一轍,再加上她對當年的事情了解得那麽透徹,應當是宋華沐的女兒無疑了。不出意外的話,宋華沐就是這十幾年一直陪在北元嵐曦公主陸瑾年身邊的那個神秘幕僚。”


    時間能準確無誤地對上,那人出現在陸瑾年身邊時正是宋華沐被鴆殺大約半年後,而且依著宋華沐的才能,能幫著陸瑾年轉弱為強,一舉鬥倒謝元華,甚至是現在和陸錦豐、陸宇銘父子鼎足而立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聞言,姚景語這才豁然開朗——


    難怪陸穎萱會莫名其妙地針對她,會千方百計地詆毀李妍和宋玨,原來宋玨和她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思及此,姚景語又有些氣憤陸穎萱的險惡用心了,明明知道和宋玨有血緣關係,居然還故意挑撥他們!


    新仇舊恨加到一起,姚景語眸色一深,就湊到宋玨耳邊低聲對他耳語了起來……


    三日後,西蜀、北元使臣相繼離京。


    那日壽宴一結束,薛延平等人就提出西蜀皇帝年事已高,思念質子薛延旭,故此額外奉上大量珍稀異寶請求宋衍放薛延旭迴國。彼時,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就是姚行之,雖然西蜀這幾年表麵上安分了不少,但內地裏小動作頻頻,薛延旭更是狼子野心,一旦放虎歸山,必將後患無窮。但是宋衍收了西蜀送的美人楊纓,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再加上蘇玖和某些被薛延平打點過的臣子又站在西蜀那邊為他們說了不少好話,這件事即便以姚行之為首的大多數人反對,到最後宋衍還是鬆了口,同意放薛延旭離開。


    彼時,京城西郊,薛延旭高坐馬上,迴首望了一眼這曾埋葬過他畢生屈辱的雲陽城以及奉命送西蜀使臣出城的姚景晏,一改往日隱忍的懦弱模樣,眉眼飛揚地笑道:“安遠將軍,青山仍在綠水長流,本宮期待能有一日和當年在天井關一樣,再與你一決雌雄!”


    姚景晏並不驚訝薛延旭這副模樣,狼就是狼,即便偽裝再久一朝原形畢露就會現出自己的本性,他彎了彎唇,似笑非笑道:“本將軍也希望到時候能和薛太子有正大光明交手的機會。”


    薛延旭神色凝了一瞬,但很快就眯著眼睛冷笑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迴身子策馬離開。


    彼時,姚景易打馬上前與姚景晏並肩而立,目光也同他一樣追隨著西蜀隊伍離開的方向,開口道:“皇上此舉放虎歸山,看來要不了幾年,邊境就要再興戰事了!”


    “皇上都不急,咱們這做臣子的著急又有什麽用?”姚景晏輕笑了一聲,然後就驅著馬調頭迴京了。


    姚景易臉色微微變了變,就也轉頭跟上了他的步伐。


    而同時出城的北元這邊卻狀況橫生,因為是榮沁公主和親,皇上特意派了姚景昊為首的一應禮部大臣以及一支精兵護送和親隊伍一路前往北元。


    隊伍一刻不停地行了整整半日,將至晌午,成王陸宇琛下令隊伍就地停下來歇息片刻。


    女眷諸如宋華芷和陸穎萱等人都留在各自的車駕裏,蘇皇後派給宋華芷的兩個陪嫁大宮女冬梅和冬雪拿出早已備好的幹糧,道:“公主,先吃些東西墊墊吧!”


    二人跟著宋華芷去北元的目的彼此之間都是心知肚明,就是防著宋華芷心有不甘做出什麽玉石俱焚的事情來,故此對於這個所謂公主,她們心裏其實也並沒有多少敬意。


    宋華芷兀自掀了蓋頭,麵無表情地接了過來,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一支泛著寒光的冷箭噌的一聲衝破車壁直直地插入了冬雪的背心,烏黑的血跡自她的嘴角蜿蜒而下,冬雪甚至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頭一歪倒在了車板上,雙目圓瞪,當場氣絕。


    “啊——!有刺客,快來人啊,有刺客!”冬梅見剛剛還和她笑語盈盈的人瞬間就沒了唿吸,頓時嚇得雙手抱著腦袋尖聲大叫。


    彼時,釘在車壁上露了一半在外頭的箭羽還在微微晃動。


    冷箭射出的同時,隱藏在北元隊伍裏的十數名刺客紛紛拔劍而起快速地朝宋華芷的馬車衝了過去。


    “保護公主!”等附近的侍衛迴過神來吼叫出聲時,已經有刺客衝上了車轅一劍抹了車夫的脖子。


    宋華芷和冬梅常年待在深宮裏何曾見過這種驚心動魄的場麵,閃著寒光的長劍挑開車簾刺進來的時候,二人嚇得縮在馬車角落裏尖叫不止。


    出於本能反應,長劍到了跟前的時候,冬梅下意識地將宋華芷一把推了出去擋在自己的身前……


    一切幾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宋華芷猝不及防地往劍上一撞,劍尖沒入胸口,再猛然拔出,霎時間甩出了一長串溫熱的液體,宋華芷皺著臉痛吟一聲,胸口處漸漸地漫開了一朵妖嬈的血花。


    “公主!”姚景昊吼叫著衝了過來,飛身而起,一腳將那刺客自半空中踢開,然後挑開車簾閃身而入抱著宋華芷的頭將人平放在了自己的懷裏。


    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男女大防,抬手就按住了她的傷口,不讓鮮血大量地往外流。


    宋華芷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嘴角露出了一個虛弱卻帶著解脫的笑容。[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彼時,外頭早已亂成了一團,賀欽心急不已,無奈卻被刺客給纏住了上不了前,隻能幹瞪著眼奮力殺死擋著他路的刺客,以發泄心中的怒火。


    這群刺客很明顯是衝著宋華芷來的,因此退到一旁的陸穎萱那邊倒是安全無虞。


    侍衛們與刺客戰成一團,無暇顧及到她,突然就聽到馬兒嘶鳴一聲,陸穎萱坐著的那輛馬車如離弦的箭一樣猛地一下子衝了出去。


    那馬兒跟瘋了似的,比當初宮門前衝向姚景語的那匹馬速度還要快,反正就是閉著眼睛一個勁地往前。


    陸穎萱原本還事不關己地坐在馬車裏,但後來馬車以極快的速度奔馳了起來,她冷不防就從榻上被癲了下來,她的反應也算快的,本能地就打開雙臂抓著兩邊的車壁穩住自己的身子不被甩來甩去,但是馬車行進的速度太快,她淒厲的唿救聲都被淹沒在了嘯嘯寒風裏。


    “不好,前頭有一塊巨石,快去追郡主!”賀欽一麵說著一麵就迅速翻身上了馬朝陸穎萱的方向追了過去。


    眼下他也顧不上宋華芷了,那馬瘋了,到時候陸穎萱或死或傷他迴北元後都沒法子跟陸瑾年交代。


    但是即便賀欽的速度再快,最後也隻能眼睜睜地瞪大著眼睛看著那匹瘋了的馬一頭撞到了巨石上——


    腦漿四濺,馬兒轟然倒地,隻聽到幾聲劃破長空的慘叫,陸穎萱和她的兩個侍女從車廂裏被甩到了半空中,砰地一聲,落到了地上,隨後鮮血漫開,濃濃的血腥味渲染了一整片土地。


    賀欽趕過去的時候陸穎萱倒在血泊裏滿身都是鮮血,雙眼微微張著,奄奄一息的明顯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而她的兩名侍女運氣不好腦袋撞到了巨石上,腦漿撒了一地,早已沒了氣息。


    賀欽也顧不得冒犯不冒犯的問題,趕緊就衝了過去打橫抱起了陸穎萱,然後匆匆忙忙地趕了迴去。


    宋華芷這邊傷得也不輕,刺客解決了之後兩邊一合計趕緊就駕著馬車迅速趕到了就近的羅州城。


    進城後直接就去了驛站,同時把城裏最好的大夫全都找了過來。


    彼時,宋華芷的房間外頭,姚景昊、陸宇琛還有賀欽三人皆是惴惴不安地來迴踱步,時不時地還要朝緊閉的房門那裏瞧上一眼。


    陸穎萱已經確定沒了生命危險,但雙腿算是徹底廢了估計以後都要癱在床上了。


    而宋華芷這邊,所有的大夫都匯集一堂,那一劍正好中了心口處,大夫來的時候人就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雖然現在還在極力搶救,但估計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


    陸宇琛和賀欽都是一臉的緊張,生怕宋華芷真的就此丟了性命。


    賀欽見裏頭遲遲沒有動靜,又急又怒,一拳就打在了廊下的紅柱上——


    這件事肯定和陸宇琛脫不掉關係,刺客要殺宋華芷,分明就是不想嵐曦公主一派和南越扯上關係。今兒若是宋華芷真的斃了命,橫看豎看皇上和太子一方都是最大贏家!再者,除了陸宇琛,旁人也沒那個本事將刺客安插進去!


    這筆賬,他遲早要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王爺算個清楚!


    約莫一炷香後,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從裏頭被打開,幾個須發皆白的老大夫繃著臉走了出來,為首的大夫擦了擦額上的汗,又歎息一聲:“人已經去了……”


    老大夫也是一臉的可惜,看那小姑娘才十幾歲的樣子,又穿著一身鮮紅的嫁衣,這一輩子才剛剛起步就這麽去了……


    賀欽不相信,動作粗魯地一把將老大夫推了個趔趄就大步衝進了房間裏頭。


    彼時,宋華芷一身鮮豔的大紅嫁衣,雙手合在身前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神態安詳,就跟睡著了一樣。


    賀欽有些顫抖地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了她的鼻下……


    很快,就跟觸了電似的猛然縮了迴來——


    真,真的沒氣了?


    隨後趕來的姚景昊一把將人推開,他彎身站在床沿邊,一隻手緊緊地攥著宋華芷身下的床單——


    即便知道宋華芷隻是服了假死藥,但是現在見她躺在床上一副了無生機的樣子,姚景昊心裏還是一陣抽痛,同時又帶著點淡淡的心疼。這心疼源於何處他並沒有去深究,隻當是自己堂堂一個男兒看不得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竟要靠這種假死逃生、金蟬脫殼的方法才能免於自己一生被毀。宋華芷再怎麽樣以前的十幾年也是身份尊貴的公主,可往後,她就隻能隱姓埋名,什麽都靠著自己了!


    一旁陸宇琛是有些惶恐的,又見姚景昊黑著一張臉,就小心翼翼地上前開口道:“姚四爺,這次意外也是咱們始料未及的,公主年紀輕輕就去了,本王也十分痛心,迴頭自當親自手書一封給越皇道明前因後果!”


    姚景昊豁然轉過身,就沉著臉怒聲道:“成王殿下最好盡快查出兇手,否則我南越絕不會善罷甘休!”


    姚景昊反正是按照姚景語交代的做——


    態度越硬,北元這邊才會越相信宋華芷是真的去了!


    陸宇琛自是忙不迭地應下,之前他打聽過了,這榮沁公主雖然是自小養在蘇皇後身邊,但並不是她親生的,迴頭他隨便找個替罪羔羊送過去這事大概就算了了!反正他也是一頭的霧水,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到底是誰混在了他們北元的隊伍裏對南越公主下殺手,賀欽那邊怎麽看都不可能,畢竟人是他未來媳婦,又是陸瑾年和南越信王之間的橋梁……


    難道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他?陸宇琛後背陡然竄起一股涼意,想著迴頭隊伍裏的人一定要好好整整,免得再有個意外到時候他丟了性命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南越和北元那邊商量了一下,決定雙方現在羅州城驛館暫時停下來,先去一封書信給宋衍,再等待定奪。


    隻不過當天夜裏,漆黑一片的驛館,姚景昊手下的兩個心腹扛著一床厚厚的被子就偷偷摸摸地從後門出去了……


    夜色下,緩緩駛向雲陽城外清風觀的馬車裏,姚景語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宋華芷,有些不放心地問向宋玨:“不是說這假死藥的時效隻有六個時辰嗎?怎麽時辰都過了,她還沒醒來?”


    宋玨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宋華芷一眼,開口道:“她受的傷是實打實的,雖然本王派出去的人有分寸,但是為了不讓人懷疑,離著心口致命的地方隻不過毫厘之差,她現在身子虛弱,尚在昏迷之中也很正常,迴頭到了清風觀讓她留下來休養一段時間便沒事了!”


    姚景語悵惘一歎,宋華芷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雖然是徹底擺脫了和親一事,但自此後就是個隱姓埋名的普通人,身子若是調理不好說不定以後還會留下病根。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宋玨知道姚景語從來就是個重情義的人,於是就拉過她的手安慰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她在宮裏處境不好,蘇皇後不會真心為她打算,若是繼續留下來就算沒有這次的和親以後也都少不了被拿出去作為信王手中的籌碼去籠絡勢力。”


    姚景語雖然知道這麽個理,但還是免不了替宋華芷難受,抿了抿唇,她又問道:“驛館那邊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現在驛館裏躺著的那個“宋華芷”其實是死了之後的冬梅臉上貼了他們早就準備好的人皮麵具,雖然白日裏賀欽已經確定了人已經沒氣了,但難保會出現什麽意外。


    宋玨嘴角掀起一抹冷峭的笑容:“賀欽和陸宇琛哪裏顧得上宋華芷的事情?陸穎萱就夠他們煩的了!嵐曦公主最寵愛的女兒成了癱子,隻怕迴去後不管是賀欽還是陸宇琛都不好交代。”


    頓了下,又繼續道:“至於老頭子這邊,他估計都不記得自己這個女兒長什麽樣,再者宋華芷已經等同於是出嫁之女,也進不了皇陵,迴頭最多是吩咐下禮部的人尋一塊風水寶地。倒是便宜那個背主的丫鬟了!”


    姚景語努了努嘴沒再接話——


    對於暗中對陸穎萱出手一事,反正她是一點愧疚都沒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要是那日讓她得逞了,說不定現在成癱子的人就是她了!


    馬車在黑夜裏緩緩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就到了清風觀。很意外,在道觀門口等著他們的居然是林振。


    “這裏……是你的地方?”姚景語側目看向宋玨。


    宋玨點頭,並沒有隱瞞她的意思。


    姚景語微微蹙眉,她記得前段時間聽父親提過,皇上最近這一個多月十分寵幸一位清虛道長,而此人之前正是清風觀的觀主。那麽就是說,這位清虛道長也是宋玨的人了?他是在做什麽打算?


    還沒待姚景語開口相問,就見燕青領著兩位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子走了過來。


    “見過王爺!”幾人頷首。


    宋玨隨意掃了那兩名女子一眼,就吩咐道:“這段時間你們就留在清風觀裏,好好照顧榮沁!”


    二人態度恭敬地領命。


    宋玨和姚景語將宋華芷安置好之後,沒多久就坐了馬車趕迴雲陽城去了。


    宋玨走後,兩名年輕姑娘裏一名喚遠黛的就湊到林振跟前問道:“林振,這次二統領怎麽沒跟著王爺一起過來?”


    這兩名女子皆是夜殺成員,遠黛口中的二統領正是燕白。


    林振瞥了她一眼,很快就挪開了視線,然後依舊像往常那樣冷得連一句話都沒有,轉身就走開了。


    遠黛衝著林振的背影嘁了一聲,小聲嘀咕道:“不是都說咱們這第一殺手換了副性子了麽?怎麽我瞅著比之前更像冰塊了呢!”


    另外一位叫眉黛的沒好氣地道:“就是換了性子也輪不到你去享受,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愛跟別人接觸!”


    遠黛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反正我心尖尖上的人是二統領!”


    眉黛哼了一聲:“他不過是跟你玩玩罷了,真以為和你做了那事就是把你放心上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少相好的!”


    “你就是嫉妒!”遠黛瞅了眼眉黛這中等偏下的相貌還有那幹扁扁的身材,和自己這前凸後翹的身材以及精致的相貌比起來差遠了,這人分明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眉黛懶得和她爭論,轉身就走,要她說,隻有大統領燕青那種潔身自好的男人才是女子最可靠的歸宿,隻是大統領英俊倜儻,自己大概一輩子都隻能仰望他了,不過沒關係,反正他身邊也沒別的女人!


    彼時,迴城的馬車裏隻有宋玨和姚景語兩人,宋玨也就不避諱地把人抱著仰躺在他的腿上:“你怎麽不問本王有關清風觀的事情?”


    姚景語眨了下眼睛:“那現在我問你,清虛道長是你的人?你將他安排到皇上身邊是為了……?”


    “為了咱們的以後……”宋玨抬手在她光滑的臉頰上流連。


    清虛道長之所以大受宋衍信任無非是因為他進獻了金玉丹,宋衍已然花甲之齡,體力早已不複從前,但是卻依然不肯服老,夜夜流連後宮,金玉丹能讓他精神亢奮、雄風大起,再加上西蜀如今又送了個西貝貨美人給他……很快,宋衍對金玉丹的需求隻會多、不會少,等到他再也離不開金玉丹的那天,主動權就到了他手裏了!而這天,不會太遠了……


    宋玨一雙玉手漸漸由著她的臉頰往下撫摸,掠過細長的脖頸,一邊不動聲色地挑開衣領伸了進去,一邊聲音如常地繼續道:“本王手下有一支夜殺,裏頭有男有女。清虛觀裏的那些道士都是夜殺名下的殺手,還有,平日裏為了掩人耳目和打探消息,雲陽城裏的倚翠閣也是夜殺的基地之一。”


    “剛剛那兩個姑娘就是倚翠閣的?”心口處貼合的掌心溫度燙得姚景語渾身一顫,她一把抓住宋玨的手不準他再隨意放肆,同時明亮的眼神裏染上了一些戲謔。


    那挑開的衣領下的一大片雪白美景,宋玨居高臨下地全都收在了眼底,他喉頭動了動,偏這時候還一本正經地接著她的話:“你想說什麽?”


    姚景語墨黑的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就透了一絲狡黠:“王爺手下那麽多美人,就沒想過收那麽一兩個到自己房中?”


    “本王就想收下你一個人!”宋玨的嘴角邪邪勾起,用力在她左心房上抓了一把,然後就慢慢地俯下了身子……


    宋華芷遇刺身亡的事情最後果然如宋玨所料想的那般不了了之,宋衍也隻是隨意命令禮部給她尋個風水寶地,畢竟這會兒他滿門心思都是楊纓,甚至接連兩日都沒上朝了,哪裏有時間去管這個連話都沒說過幾句的女兒?


    姚景昊將宋華芷的事情善後事宜處理好迴府的時候,已經是五日後了。


    彼時,得知和親路上出了意外的趙湘湘是既欣喜又擔心——


    欣喜的是宋華芷意外身亡,她就再也不用擔心姚景昊的心會被她勾走了。雖然關於宋華芷的臆想隻是源於那日宮宴上姚景昊的短暫一瞥,可趙湘湘整個人就跟神經質了一樣,特別是她的秘密被周梓曈知道了之後,但凡姚景昊稍微對任何一個女性生物有一點點不一樣的態度,她就覺得那人可能會把姚景昊從她身邊搶走,這其中,就包括姚景語!趙湘湘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肮髒齷齪,可是她控製不不住!


    話說迴來,欣喜之餘她又擔心,因為按照原本的打算,姚景昊這一去北元,最起碼也得兩個多月的時間,到時候她用了徐嬤嬤的藥,說不定就能治好了,可現在人這麽快就迴來了……


    想起這幾日周梓曈已經和京城裏好幾位家中有適齡嫡女的夫人見過麵,趙湘湘雙眼平視著前方,放在桌上的手漸漸攏成了拳頭,凸起的骨節泛著深深的青白。


    半晌,她豁然起身,將徐嬤嬤喊了進來:“嬤嬤,加大藥量!”


    徐嬤嬤臉色一變,趕緊阻止:“少夫人,不能再加了!”


    趙湘湘有些不高興了,就沉聲道:“之前你不是和我說隻要最後再加大一次劑量,我馬上就能恢複正常嗎?”


    徐嬤嬤叫苦不迭,她之所以會把這事告訴趙湘湘完全是因為四爺去了北元,橫豎少夫人也不急在這一時可以慢慢來,她哪知道人會提前這麽長時間迴來呀?


    “可是,再加大的話一個弄不好就會危及性命。”徐嬤嬤苦著一張臉。


    趙湘湘覺得她在危言聳聽,之前不還說這藥不能用?可她用了這麽長時間不也好好的?


    “讓你給我用就給我用,你要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就趁早收拾收拾包袱迴趙家去!”趙湘湘耐心告罄,就拉下了臉。


    明明是從小就照顧她的奶娘,怎麽就不知道替她著想呢?不知道她現在什麽處境嗎?再慢慢來,到時候四郎平妻都要娶進門了!


    徐嬤嬤張了張嘴,最後隻能歎了口氣不再勸她,少夫人如今在四爺的事情上就是鑽進了牛角尖裏,她也是拿她沒有辦法!


    姚景昊迴府的時候已然是月上中梢,彼時,趙湘湘特意換上了一身微微薄透的大紅色輕紗褻衣在房裏等他,想彌補一個最好的洞房花燭夜。


    姚景昊如往常一樣按時迴了房間,甫一見到趙湘湘這身不倫不類的衣裳時,他很快就皺了下眉,開口道:“你從哪裏弄來的這種衣裳?”


    隨後,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聲音大了些,就緩了下語氣,道:“屋子裏雖然鋪了地龍,但是現在還是大冬天的,以後別這樣穿了,擔心受了涼!”


    趙湘湘一開始聽到他類似於質問的語氣是有些生氣委屈的,淚珠子在眼眶裏轉著差點就掉下來了,但後來聽他是關心自己,臉上就立馬轉陰為晴換上了一副羞澀的笑容。


    這身衣裳是她讓徐嬤嬤悄悄去成衣店裏買來的,像她們這種大戶人家的正室主母,一般都不屑於這種煙花女子或者妾室才用的低俗東西,但是她想讓姚景昊有一個最好的體驗,讓他在他們真正圓房後心裏就再也裝不下別的女人……。所以這會兒哪怕是心裏臊得厲害,她也顧不得了……


    “四郎,我這樣穿好看嗎?”趙湘湘羞紅了臉,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低聲問道。


    隻不過,她這一片“苦心”注定是要弄巧成拙了——


    姚景昊自小就是一本正經地被姚行之教出來的,在他眼裏女子都該端端正正的有個正經模樣。


    成親後除了腦海裏醉酒的那一次“洞房”之外,他和趙湘湘平日裏都是一張床兩個被窩的,再加上姚景昊不善言辭趙湘湘又是那種有話全都憋在心裏的人,所以雖然成親已經很長時間了,但相互之間其實並不了解,和成親之前也沒有太大區別。


    因此,現在對於姚景昊而言還是個陌生人的趙湘湘如此行徑在他眼裏就多少有些孟浪了,礙於是自己的妻子,他也不好像對手下官員那樣張口就教訓,於是就幹脆眼不見為淨地轉了個身走到床邊,一言不發地換起了衣裳。


    趙湘湘心裏有些失望,敏感的性子使得她很快就胡思亂想了起來,她都這樣了姚景昊還無動於衷,難不成他在外頭有了別的女人?


    狠狠地掐了下掌心,趙湘湘用盡最大力氣摒開腦海裏那些令她發瘋的畫麵,就深吸一口氣再次鼓足了勇氣走到姚景昊身後一把圈住了他的腰將臉龐貼在他寬闊可靠的背上,放柔了聲音道:“四郎,大夫說我的身子已經好了!”


    言語之外的暗示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


    說實話,姚景昊現在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趙湘湘長得也很好看,兩人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這麽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每日和自己同榻而眠,若說他對她的身體沒有衝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趙湘湘告訴他她的身子暫時不宜同房,就連“洞房”那次之後她都在床上病了好長時間才恢複,所以姚景昊就是再有衝動,那也得忍著,畢竟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置妻子的身體於不顧不是麽?再加上他從小就被姚行之教導男子漢大丈夫要有責任心,所以他把趙湘湘娶迴來之後就沒動過納妾的心思,甚至趙湘湘以自己身子不好主動為他納妾都被他一口拒絕了!


    按理來說,現在趙湘湘主動,他不應該拒絕才是——


    可或許是因為這幾日忙得焦頭爛額,心情也不怎麽好,反正這會兒他是沒什麽心思行夫妻之事的!


    趙湘湘等了半晌不見他有迴應,就按著徐嬤嬤塞給她的壓箱底中的那些羞人的畫麵一樣,大著膽子將手伸進他的衣裳裏往下挪去……


    彼時,姚景昊一把抓住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裳裏抽了出來,然後轉過身來,又拿著自己的衣裳披到了趙湘湘單薄的身上,就難得輕聲細語了一迴:“今晚先睡吧,以後不要再穿這種衣裳了。”


    姚景昊是尊重自己妻子的,不希望她不顧自己的身子自貶身份做這種取悅夫君之事。


    但是趙湘湘卻想岔了,她的眼睛裏瞬間就噙滿了眼淚:“四郎,你為什麽不願意碰我?”


    姚景昊是個喜歡舞刀弄槍的粗人,平日裏也是直來直往慣了,他是真的很不喜歡她這種動不動就掉眼淚的性子,甚至之前還幾次三番地和他哭訴,話裏行間都在隱晦地暗示母親和七妹不喜歡她、故意針對她……


    他自己的娘親和妹妹是什麽性子難道他還不了解?


    故此,這會兒見趙湘湘沒說兩句話又哭了起來,姚景昊就有些生氣了:“以後沒事別胡思亂想!”


    他既然娶了她又怎麽會不願意碰她?隻不過今日真的沒心情而已!


    姚景昊的聲音有些大,趙湘湘先是一愣,隨後眼裏的淚水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掉,她緊緊抓著姚景昊的手,聲聲泣訴,越說越過分:“四郎,你不肯碰我,是不是因為你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你不喜歡我對不對?你喜歡外麵的那個女人對不對?”


    聞言,姚景昊豁然就黑了臉,一把將她的手甩開——


    真是,被這麽冤枉,神仙都要發火了!趙湘湘要是個男人的話,姚景昊的拳頭直接就對著她的臉上去了!


    “你先睡吧,我還有公務,今晚就歇在書房那邊了!”姚景昊冷下了聲音,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趙湘湘身子晃了晃,隨後就趕緊追了上去再次從後麵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哭著不讓他走:“對不起四郎,對不起,我不該質問你的,你要是真的喜歡外麵那個女人,我就讓你把她接進府來好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氣,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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