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哥一期哥”


    時值大暑, 本丸中綠意愈濃, 熾熱的陽光下,晾衣場上掛滿了各色的床單, 挽著袖子的歌仙稍稍側過頭, 便看見簷廊上一道粉色的影子閃了過去。秋田藤四郎穿著白色的小短袖,抱著棕色的牛皮袋, 笑容洋溢地跑到了裏屋裏。


    正坐在風扇前和弟弟們聊著天的一期一振剛抬起眼,便看到了秋田放在麵前的牛皮袋和晃來晃去的粉色小腦袋。


    “是主公今天的禮物”


    因為天氣炎熱而有些無精打采地躺在地上的小短刀們頓時起了精神, 毛利率先將腦袋湊了過去,“啊是可麗餅”


    自從九條千裏能自由來去本丸以後,小姑娘便常常帶著好吃的迴到本丸。有時候是草莓大福,有時候是杯子蛋糕。在跟著長穀部在本丸裏逛了一圈後,第二次來到本丸的小姑娘便十分貼心地帶了冰櫃迴來, 這樣大家就不用總是去萬屋買冰淇淋吃了。


    雖然每次看到九條千裏這麽做的時候,壓切長穀部都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再順便對一把年紀還熱衷於搗亂圍上來圍得水泄不通的付喪神們吼道, “你們這些家夥不準對主公這麽無禮”


    然而並沒有人理他。


    除去似乎想鑽到冰櫃裏去的鶴丸,連三日月都哈哈哈地笑了幾聲,說著“甚好甚好”。


    還不如躲在拉門後麵一臉變態神色的龜甲呢。


    “沒關係啦,長穀部。”注意力從被大家手忙腳亂地提出來的鶴丸身上轉移開的九條千裏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 她的藍眼睛在陽光下顯得澄澈又閃耀, “是用實驗室裏剩下的材料造的, 並沒有花多少錢。”


    九條千裏從第一次來本丸就發現了。雖然本丸裏付喪神們聚集, 但似乎與“現代化”這三個字無緣。


    常年在學園都市裏待著的紅發少女到底還是沒忍住, 肩負起了本丸現代化改革的任務。


    “但是,這實在是”壓切長穀部的話消失在自家審神者突然變得雄心勃勃的表情裏,於是他歎了口氣,正打算製止一邊吵吵鬧鬧的家夥的時候,卻聽見門口出傳來了吧唧吧唧的輕輕的腳步聲。


    金色的小狐狸馱著一個小包裹,慢悠悠地從廊上走進了房間裏。吵鬧的房間一瞬間就變得安靜了起來,狐之助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正打算自我介紹,就因為一眾付喪神中與眾不同的那雙突然亮起來的眼睛而頓住了。


    狐之助眨巴眨巴眼睛,確認了這似乎是它即將負責的本丸的審神者。


    “毛茸茸。”


    被抱起來的狐之助歪了歪腦袋,結果卻使得抱著它的少女表情更明亮了。


    沉浸在毛茸茸的喜悅裏的九條千裏還不忘與自己的好朋友付喪神們分享,小姑娘將狐之助抱在懷裏,轉身將尾巴甩啊甩的小狐狸展示在了沉默的一眾付喪神麵前。


    趴在冰櫃上露出一個腦袋的鶴丸戳了戳擋在麵前的長穀部。


    “喂,長穀部。不用告訴主公那是時政派來的公職人員嗎”


    “這件事實在是太奇怪啦。”被一眾刀們圍著的狐之助卸下了自己的小包裹,看上去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九條千裏明明是登記在冊的審神者,但是從她出生起,似乎就因為不明的力量導致時政與她失聯了。總之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有專門的的人正在調查這個問題。”


    “不過和外界的隔閡已經打破了,那演練場也可以正常開放啦。”狐之助轉過頭看向壓切長穀部,“帶上審神者一起參加的話,獲勝可以領取額外的資源哦。”


    壓切錢包空空長穀部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但是壓切長穀部顯然是不想帶著九條千裏一起進入演練場的。審神者本就可以選擇在入口處等待而讓自己的刀劍們進入,而且他們的主公並不是戰鬥的類型,要是遇到了其他身經百戰的審神者


    壓切長穀部並不喜歡“萬一”這個概念。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的是,他的主公聽他講完進入演練場的一百零一種危險情況後,不僅不害怕,反而一副十分開心的模樣,連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


    和為了報仇而成功挖坑使得壓切長穀部掉進去的鶴丸有的一拚。


    “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小姑娘這樣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壓切長穀部“不,我並沒有擔心您添亂,隻是演練場很危險,萬一”


    九條千裏“但是,狐之助不是說由審神者一起進入演練場的話,獲勝領取的資源可以翻倍嗎而且,我也想實驗一下新研製的裝備。”


    一時想不出反駁話語的壓切長穀部陷入了沉默,他低下頭正認認真真地迴憶著那本從萬屋裏斥巨資買來的長穀部曆代相傳身為長穀部應該如何勸阻主公的一千零一種方法,結果一抬眸就對上了不知何時湊到了他的麵前的紅發小姑娘的眼睛。


    壓切長穀部頓時以一種不可思議地速度退到了牆角,甚至抬起手輕咳一聲企圖掩飾自己冒煙的腦袋。


    “拜托了。”九條千裏雙手合十,期待的情緒躍上了微揚的眉梢,“而且,要是長穀部在的話,一定不會出事的吧。”


    “真可恥啊,長穀部。”雙手枕在腦後,嘴裏叼著一根不知道哪來的草的鶴丸側過頭,看向單手掩麵的壓切長穀部的眼神裏充滿了故作的譴責。


    壓切長穀部已經把後悔兩個字寫在了臉上了,他甚至聽到了來自演練場入口處其他家長穀部的竊竊私語。


    諸如“那個長穀部一看就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主公的事”“身為長穀部竟然如此沒用”之類的話。


    壓切長穀部很想對著同為長穀部的他們吼一句“有本事你們麵對著主公亮閃閃的眼神不動搖啊不動搖就不是長穀部”的話,但想了想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失禮,還是算了。


    他立直了身子,一隻手捉住一邊笑著說“甚好甚好”一邊差點被別的審神者手上的點心誘拐了的三日月,一隻手提起了被其他審神者慈愛的目光盯著而過於自閉、企圖用小被單把自己悶死的蹲在地上q版化的山姥切。


    “主公還沒來嗎”鶴丸這樣提問道。


    壓切長穀部很快就迴答了他的問題“啊,畢竟主公是第一次進演練場,狐之助正告訴她禁止項。”


    出乎意料得受歡迎的髭切在微笑著與其他進入演練場的審神者們微笑地打了個招唿後,轉過頭對自家弟弟溫和地彎起了眉眼道,“哈哈哈,待會可不要走丟了哦,膝丸。”


    “櫻吹雪那家膝丸櫻吹雪了啊”


    “什麽櫻吹雪這是櫻暴雪那家膝丸居然櫻暴雪了啊”


    壓切長穀部沉默地將落在自己頭頂上的櫻花捋下,偏過頭看向一臉感動得快哭出來的表情喊著“阿尼甲”的膝丸,突然覺得自己為了保證主公的安全而特地湊了這一隊刀是不是什麽錯誤的決定。


    相比起忙碌的長穀部和自得其樂的幾把刀,被勒令了不許捉弄別人的鶴丸就顯得有些無聊了。


    不過無聊也隻是暫時的,當他看著姍姍來遲的自家審神者帶來的奇怪裝備時,眼睛稍稍亮起了光。


    “這隻是折疊狀態而已,鶴丸想看嗎”紅發小姑娘看向興奮地湊近的白發青年,十分貼心地詢問道。


    鶴丸國永點了點頭。


    在髭切若有所思的驚唿聲下,九條千裏成功地將她攜帶的武器由折疊態變成了組裝態。


    那是一麵盾牌。


    “狐之助說雖然是第一次參加演練,但要是帶有攻擊性的設備就太作弊啦。”九條千裏這樣說道,“雖然不是委托,但黃泉川前輩總說不能用武器對付學生,所以就私下研究了一下怎麽增強防禦力。”


    鶴丸國永倒不是沒見過盾牌,隻是沒見過這麽奇怪的盾牌。白發青年胸前的金鏈發出輕響,鶴丸國永彎下了腰,若有所思地看向盾牌中央的紅寶石一樣的東西,“這個是”


    “是可以吸收衝擊力並儲存的裝置,在達到峰值後理論上可以釋放出去。”


    鶴丸國永直起了身子。雖然他對於這種新奇的東西充滿了好奇,不過


    他看向走向登記處興致勃勃的自家審神者,對著身旁的三日月若有所思地說道,“主公一副待會要打頭陣的樣子呢。”


    哪有讓主公打頭陣的道理。


    雖然鶴丸把這件事情推給了三日月,但大概是迫害長穀部習慣了的原因,三日月把這個任務推給石化了的壓切長穀部的動作自然又輕巧。


    三日月“哈哈哈,相信長穀部一定可以解決的吧。”


    長穀部“不,你們不是已經見識過我妥協的樣子了嗎。”


    三日月“但是你是近侍吧。”


    長穀部“”


    穿著藍色狩衣的長相俊美的付喪神拍了拍長穀部的肩膀“那就辛苦你了。”


    壓切長穀部移開了捂著臉的手,一垂下眼便對上自家主公直直地看向他的目光。


    說、說不出口


    算了,等待會進入演練場,要是主公真的衝到了最前麵,他再擋到主公麵前。


    長穀部這麽盤算著,抬腳就準備跟著九條千裏一起進入演練場。


    而就在演練場的門開啟之前,他卻聽見了一聲急促的驚唿。


    “等等”還穿白色短袖的亂藤四郎氣喘籲籲地從遠處跑來,他擋在了疑惑地皺起眉的紅發少女麵前,撐著膝蓋喘了幾口氣,語氣聽起來有些急促,“大、大事不妙了。”


    他抬起頭來,看向微楞的九條千裏的神色嚴肅又藏著小小的擔憂。


    “請立即迴到現世,主公。”


    九條千裏一迴到公寓,便聽見了急促的敲門聲,來人像是花了很大力氣的,每一次敲擊都在空曠的房間裏發出沉悶的聲響。


    對於發生了什麽完全沒有頭緒的九條千裏就這樣打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髒兮兮的小姑娘。


    她穿著藍色的波點連衣裙,身上罩著的那件白色襯衫變得髒兮兮又皺巴巴。


    禦阪禦阪一見到愣住的九條千裏就哭了出來,她用手揉著眼睛,絲毫沒有在意臉上劃開的淺淺傷痕。


    在紅發少女微縮的瞳孔裏,禦阪禦阪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小、小千裏,救救一方通行禦阪禦阪這樣請求道。”,,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免費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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