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眠在雅室門口見到了兒子江澄,上下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這次出行成熟了不少,果然也到了放手讓孩子們成長的時候了。


    顧不得和兒子說話,和藍啟仁寒暄了幾句,金光善就到了。


    互相見了禮,寒暄了一番,就切入正題。


    藍啟仁:“兩位宗主,我已知二位前來所謂何事,隻是婚姻一事,切不可兒戲。”


    金光善:“藍先生說得對,婚約一事切不可兒戲啊。”


    江楓眠起身向金光善行了一禮:“金兄,楓眠有一事相求。”


    金光善立刻起身,“江兄,請講,金某可擔不起此禮。”


    江楓眠上前兩步走到中間,“我雲夢江氏向來主張的是天性與本心,從不強迫子女做他們不喜歡的事。阿離與令郎雖早有婚約在身,但原本就是阿離母親執意要定下的。現在看來,雙方都不大歡喜,還是不要勉強了。”


    金光善上前走到江楓眠麵前:“嗬嗬,江兄,小孩子們不懂事,誤會而已,你我大可不必理會。”


    江楓眠客氣道:“金兄,我們能幫他們定下婚約,卻不能代替他們履行婚約,畢竟將來要共度一生的,是他們自己。”


    金光善:“江兄,孩子間意氣用事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們年少時不也是這樣?今天打架明天和好的。況且孩子們接觸的也少,多一些了解,說不定就又反悔了,現在解除是有些不妥。”


    江澄生氣的反駁,剛開口:“父親,明明……”就被被江楓眠一瞪,氣憤的閉嘴不言。


    江楓眠笑笑,“我已傳信給阿離的母親,婚約還是取消為好。”


    金光善看江楓眠態度堅決,心裏可惜,隻能無奈的說:“江兄,隻能怪小兒魯莽好好的壞了一樁美好的姻緣,既然江兄主意已定,那金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這件事情,不要影響到兩家的交情啊!”


    江楓眠嗬嗬一笑,“怎麽會呢,拙荊還說孩子們聽學後要去金麟台尋金夫人敘舊呢。”


    金光善哈哈一笑,“那金某定掃榻相迎,拙荊也時常在金某耳邊念叨阿離阿音呢。”


    江澄開心不已,不想參與他們無聊的寒暄,行禮告辭,迫切的要把好消息告知兄弟姐妹。


    迅速到了客舍前,停下來穩了穩氣息,整理一下衣衫,推門進入院子裏。


    看著等待已久的魏嬰薛洋眼裏都是笑意的點了點頭。


    魏嬰薛洋高興的激了個掌,沒有興奮的叫出來,是擔心被師姐聽到。


    三人穩了穩情緒,敲了敲江厭離的門,遂進入告知解除婚約一事。


    江厭離已經知道結果,沒有太過吃驚。


    江澄他們看著江厭離的表情鬆了一口氣,隻要她不難受就好。


    音音也是歎息不已,其實金子軒也挺不錯的,婚後對姐姐很好的,結果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沒過多久,江楓眠被藍氏下人帶著來到江澄他們的客舍,江楓眠謝過後見門是開著的直接進了院子。


    音音一看是父親,高興的撲到父親懷裏。


    “父親!”


    “江叔叔!”


    “師父!”


    魏嬰等向江楓眠行禮。


    音音在父親懷裏撒嬌,“阿爹,阿爹,你怎麽才來啊?音音盼你好久了。”


    江楓眠輕輕拍拍音音的頭,寵溺的笑著說:“多大的人了,還這麽愛撒嬌。”


    轉而對著孩子們說:“我和夫人出遊,一路遇到許多怪異之事,因此耽擱到現在。”


    音音從父親懷裏出來,站在旁邊關心道:“爹娘一路可無事?”


    江楓眠點點頭,“無事,就是你娘想你們的緊。”


    江厭離也難掩歡喜的情緒,“爹娘無事就好,我們也一切都好。”


    江楓眠看著穩重的大女兒,心疼道:“阿離,爹爹已知曉,委屈你了。既然雙方都不大歡喜,早些解除婚約也好。”


    江厭離搖搖頭,“爹,阿離無事,解除婚約隻要爹不為難就好。”


    江澄看了看周圍,伸手示意一個房間,對父親說:“父親,我們屋裏說吧!”


    江楓眠點了點頭,率先進入屋內。


    待薛洋等人把之前的計劃告知江楓眠,江楓眠神情滿是欣慰,看著孩子們,感慨孩子們真的長大了。


    滿意的點點頭,“你們的計劃很好,但是,別忘了,你們還有我們這些長輩。阿瑤雖然修為不錯,可一個人行事太過兇險,立刻傳信給他,讓他量力而行,溫氏的勢力可不單單隻有明麵上的這些。”


    看著幾個孩子,很是滿足,雲夢交給他們,江楓眠很放心。


    江楓眠笑著從懷裏拿出一本書,“既然現在隻能等待,那麽阿嬰,你要努力研究鎖靈咒,這個比你妹妹的神靈丹要有用的多。”


    魏嬰接過來,隻見封麵上寫著《符籙集》。魏嬰高興的說:“江叔叔,這……”


    江楓眠凝重的說:“這是在泉州一個書坊買到的,據說這是個被溫氏滅族的小仙門的書!被滅族後,溫氏搶了小仙門的奇珍異寶,這些‘不值錢’的被眾人撿了去,流落在外。這溫氏行事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室內一時沉默,眾人為被滅的仙門不忍,也為風雨欲來的修仙界擔憂。


    江楓眠起身對孩子們說:“既然知道了陰鐵的下落,也知道了幕後之人,我現在去與藍先生商議,你們按照計劃行事。”


    魏嬰等人齊起身,“是,父親/師父/江叔叔。”


    待江楓眠離去,眾人各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魏嬰直奔自己的房間研究《符籙集》,薛洋則出門布置陣法,江澄傳遞消息,音音迴房間煉製丹藥。


    江厭離看著弟弟妹妹們各自忙著,也沒時間傷感,去廚房為他們準備吃食去了。


    ……


    江楓眠將小輩們的計劃說與藍啟仁藍渙後,藍啟仁眼紅的對江楓眠說:“雲夢真是後生可畏,江宗主,後繼有人啊!”


    藍渙也點了點頭,藍氏年輕一輩隻有忘機確實人力單薄了些。


    江楓眠謙虛道:“藍先生謬讚,這次聽學,孩子們多虧先生您的教導,楓眠不勝感激。”


    藍啟仁想到平時魏嬰的作為,也認下了江楓眠的感謝。“孩子都是好孩子,就是魏嬰過於頑劣,引著其他的學生……哎!”說著搖了搖頭,似是不堪迴想。


    藍渙想到魏嬰平日的所作所為,及弟弟對魏嬰的關注,以袖掩嘴笑了笑,避免叔父看到更惱了。


    江楓眠想到以魏嬰的個性,在哪裏都一樣,無奈一笑,“阿嬰的性子同他母親一般,這是母子天性!”


    藍啟仁也想到了藏色散人,不禁黯然傷神。故人之子,到底應該多些照顧,就不計較那麽多。這樣一想,頓時覺得還可以再多包容一點。


    藍啟仁點點頭,“孩子們的計劃很是可行,我們已知溫氏的野心,現在我們在暗,溫氏在明,也要小心行事。”


    江楓眠想到音音偷偷告知他江澄的心上人,心神一動,“我聽說這次陰鐵之事是一位溫氏的族人告知的?”


    藍啟仁欣慰的迴答:“是,這個溫情溫寧是溫氏的旁支,這個旁支又是世代行醫,姐弟二人都是好孩子。可惜兩人幼年時被溫若寒接到身邊。”


    藍渙想到姐弟二人除水祟時的作為,溫和的說:“溫情醫術好,又熱心幫助學生醫治,有一顆醫者之心。溫寧懵懵懂懂,有一顆赤子之心,兩人都是品行端正之人。”


    藍渙看著江楓眠,接著說:“這次溫情能幫忙,還多虧了音音。”


    江楓眠:“哦?我今日剛到,具體之事還不曾聽說。”


    藍渙:“這件事要從十年前說起,十年前溫若寒拿了舞天女身體中的陰鐵,而舞天女因陰鐵才能修行,失去陰鐵的舞天女隻能吸取修士的靈識。舞天女是在溫情的家族聚居地大梵山,陰鐵被奪後舞天女隻能吸食溫情族人的靈識繼續修行,溫情的弟弟溫寧也是在那時靈識受損的,此後極易被邪祟影響。音音在藏書閣翻閱醫書,在醫書上找到了一種修複靈識的草藥。音音提出能醫治好溫寧,溫情才答應告知一切的。”


    “不過,音音說,溫寧因為靈識受損,長期需要很多珍貴的藥材醫治。溫情雖然被溫若寒害得父母族人身亡,但是為了弟弟不得不為溫若寒做事。幸而溫情有一顆仁者之心隻救人,沒有做過害人之事。”


    江楓眠點點頭,能讓藍先生藍渙承認的好孩子一定不錯,江楓眠為了兒子也得幫忙。“這溫情既然棄暗投明,那我們是否可以先保護她的族人,免得被溫情牽連讓溫若寒趕盡殺絕。”


    藍渙看向藍啟仁,藍啟仁點點頭,藍渙對江楓眠說:“江宗主說的是,我會派人處理這件事。”


    江楓眠搖了搖頭,“藍宗主不必麻煩,既然這事是小女有關,那此事由我雲夢處理。”


    藍啟仁點了點頭,同意此事。


    江楓眠接著道:“陰鐵之事需謹慎,藍氏有陰鐵需多做防護,江氏的幾個小輩也能盡一點微薄之力,任憑藍先生差遣。藍氏明麵上也不宜有所變動,隨後江某將前往清河,和聶宗主商議此事。”


    藍渙鄭重的行禮:“江宗主大義,我帶藍氏上下謝過江宗主。”


    藍啟仁也鄭重的行禮:“江宗主此去保重!”


    江楓眠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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