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門人已經暗中查探到都尉府的人隨著劉大人返家省親,就在永嘉的千戶所內駐紮,最近也有些反常的頻繁出現在各條街道,也去了他的酒樓,好像在巡查什麽人的下落。掌櫃的優越猜到都尉府的人與羽少他們一眾有些關聯了,而且事情重大,就委婉的告知羽少,要他們趕快離開溫州衛轄區,船已經準備好了,本想找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出海,現在是台風季節,出海頗有風險。羽少也知道都尉府的廖承衣估計到了羽少和沈冰已經來到溫州衛轄區,可就是沒露麵,所以仗著皇帝親軍衛的權力,正調動溫州衛的五個千戶所的人,四處搜查羽少和沈冰的下落,幸虧藏於民家,千戶所的人也沒有理由擅自擾民。


    羽少知道掌櫃的已經仁至義盡了,也確實不能再拖累了無辜的人,就和厲海,諸葛楓商量好今晚就出發。看著天氣晚上可能會有暴風雨來襲,可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他們也怕諸葛氏三兄弟到此來報複,最怕夜長夢多,大家就決定下來今晚吃飯時間就出發,這樣反而不會引人注目些。


    白天掌櫃的在酒樓,羽少想盡快告知一聲,沈冰也在房中悶得慌,一定要跟著羽少出去逛逛,順便買些中意的物件點心一類的東西。沈冰怕包裹丟失,就背著走,羽少雖然要她看好包裹,可也沒要她隨身帶著,沈冰有自己的秘密,那就是為羽少默寫的武功秘籍,深怕被諸葛楓或厲海發現了。就時時把包裹放在身邊,羽少看到沈冰的認真模樣也隻有笑笑隨她去了。


    羽少和沈冰共騎著白馬。很快穿過市集,來到碼頭邊的‘雲賓樓’找掌櫃。沈冰也沒機會買些小玩意兒,他們不想節外生枝,在這個時候被都千戶所的人盯上。可是一進酒樓就與諸葛氏三兄弟打上照麵了,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三兄弟與羽少本沒什麽深仇大恨,也沒有真正的交過手,三兄弟都是江湖一流高手,也早發現羽少是個不會武功的公子哥而已。可是也不知道哪裏學來的一身深厚的內功,一個不經意間就打折了諸葛吾能小弟的胳膊,可也是多虧了他的療傷神藥‘麝香白玉膏’,到了溫州衛地界時,傷已無大礙了。三兄弟的目標並不是羽少和身邊的小姑娘,可看到他們也很驚喜,知道諸葛楓和厲海必定在不遠處了。


    羽少想避開已經來不及了,諸葛吾能迎了上來,不客氣的問道:“我八卦門的叛徒和厲海在那裏了?”臉色甚是威嚴。


    羽少白眼上翻。置之不理的表情,迴道:“不知道。”


    諸葛吾能心裏來氣,可也強製壓住,說道:“空口說謊的本事。我早就領教,你打傷我小弟胳膊的賬,正要想你討還。不過也是你的靈藥治愈的,那就算兩廂扯平吧。隻要你告訴他們在那,我們三兄弟並不想為難你。畢竟我老夫還是很看得起你。”


    “那就多謝諸葛前輩青眼有加,不過在花溪之後我跟他們分開了,我跟他們也是萍水相逢,也沒必要天天一起啊。”羽少麵無表情的迴道。


    “那你什麽找到小姑娘的?還有厲害受了那麽重的內傷,一定是你把他救出去的,除非他已經死了。”諸葛吾能說話的時候,他的大哥和小弟好像不敢插嘴,隻是悶頭吃喝。


    “實不相瞞,我是救了厲海出了花溪,可我不是大夫,隻好在花溪邊的安文鎮交給了一個當地的大夫,銀兩是我給的,我也是仁至義盡,他的性命隻有聽天由命吧了。”羽少撒起慌來一本正經,不由得諸葛氏三兄弟不信。接著編道:“好人總是有好報,就在安文鎮上我找著了我的白馬,當然小姑娘就在馬上。”


    “那諸葛楓和俞嫣你就沒遇到過?”諸葛吾能半信半疑的問道。


    “沒見過了,他們或許走了另一個方向吧。”


    諸葛吾能呆了一會,想起了什麽,說道“嗬嗬,羽少你撒起慌來倒也天衣無縫,我在斤絲潭瀑布上麵的小路上,發現了你們的蹤跡,在叢林中看到了草藥的殘渣,還有路上有些螞蟻堆正啃著點心沫,更有一條俞嫣的飄帶就在草藥的殘渣的邊上,由此可以斷定你們是在一起的。”


    羽少沒想到諸葛吾能還這麽心細,本還道是個莽夫而已,看來是遠遠低估了諸葛吾能的腦袋,畢竟是老謀深算的諸葛默兒子,也是八卦門掌門的不二人選。羽少知道自己的謊言被拆穿,隻好另想辦法了。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的,說道:“我佩服你的胡亂瞎扯,可我確實沒有再見過他們了,不然到酒樓一定是同時來的,你看到了,就我們兩人。”


    “你如此護著他們,就不怕我們真對你下手,你的內功雖然不錯,可了結你輕而易舉的。”諸葛吾能開始威脅道。


    “這倒是沒錯,我沒有練過什麽武功招式,內力也無法隨心所欲,可是死在你們手上倒也值得,你們三兄弟的辣手,我已經見識過了,對無辜的平民也是幹脆利落,江湖上也一定知曉你們的心狠手辣,也是大為誇獎吧。”羽少出言譏諷道。


    諸葛吾能心中已經有了怒火,可諸葛楓和厲海的消息還需要他的指點,也就不好立馬下毒手,還是先穩住羽少再說,涼他也逃不出自己的視線,他必定還是會去找厲海和諸葛楓他們的。諸葛吾能也不在和羽少糾纏不清了,說道:“你們既然不說,我也隻好陪著你們了。”


    “可以,那可就不會寂寞了,不過話說在前頭,在下可不會為你們的吃喝買賬的。”羽少笑著對諸葛吾能說道。


    “哼,好說好說。”諸葛吾能說完就迴到了兄弟身邊。


    羽少叫來小二,假裝不認識的樣子。點了幾樣小菜和一壺老酒,想著如何告知厲海和諸葛楓他們。沈冰沒什麽主張。隻能緊緊跟著羽少,她知道這三兄弟武功很高。羽子哥絕不是對手,可有羽子哥在身邊就不怕,大不了和羽子哥一起死吧。


    羽少看到沈冰吃飯也貼著他一起,就趁機在沈冰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讓她假裝尿急去後麵小解,並找到掌櫃的,讓他迴家去告知厲海和諸葛楓,他們的仇家已經到了,讓他們馬上上船出海。自己在酒樓穩住這三兄弟,並讓沈冰跟著掌櫃的一起迴家。


    小姑娘尿急,諸葛吾能也不好跟著去,沈冰找到掌櫃後把羽少的意思傳達給了掌櫃的,掌櫃馬上迴到了自己家中。沈冰也毫無慌張的迴到羽少的身邊,隻要是羽少的話,沈冰一定是聽的,可沈冰知道羽少這次兇多吉少,也不想再離開他半步了。決心要跟羽子哥一起生一起死了,反正自己孤苦伶仃的一個小娃娃,也走不到雲南了。


    羽少看到沈冰馬上迴到自己身邊,也知道她不願意離開他。羽少沒有說什麽,隻是握著沈冰的小手,溫柔的對她點了幾下頭。兩人心意相通。沈冰倒是心中甜蜜起來,高興的陪著羽少喝起酒來。人生難得有知心的朋友,羽少早沒把沈冰當成小孩了。如此聰明伶俐的妹妹羽少不會拒絕的,隻是沈冰酒量有限,不能一醉方休。羽少知道這諸葛氏三兄弟行事心狠手辣,不講仁義道德,而且對人對事還那麽鍥而不舍,比起都尉府的人還可怕,武功也更高,自己一旦被纏住,那就休想脫身了。


    掌櫃的馬上通知了厲海和諸葛楓,他們已經無能為力了,心中非常感恩羽少的仁義,隨著掌櫃悄悄的上了大船,揚帆出海了。


    沈冰和羽少在酒樓一出現,廖承衣的探子就發現了,馬上告知了廖承衣,並說道他們身邊有三個武功高手跟著,探子看到羽少和諸葛吾能聊了很久,以為是一夥人來著。廖承衣一時半會想不起跟著羽少的人是誰,既然是高手在場,倒是不可馬虎,就調集了千戶所的官兵,重重包圍了‘雲賓樓’。


    掌櫃送走了厲海和諸葛楓以及俞嫣後,就迴了酒樓的路上,也想把羽少他們偷偷的接出去,可迴到酒樓大門,自己也被官兵拒之門外了,這些官兵也有些跟掌櫃熟悉的,就告訴他迴家去吧,是朝廷都尉府的人辦事,不要攙和進去了。掌櫃的知道都尉府是什麽人,那時皇帝的親衛軍,是萬萬得罪不起的,隻好悻悻的迴家了,心中保佑羽少他們吉人天相。


    諸葛氏三兄弟看到自己在酒樓居然被官兵包圍了,就算武功再高,真鬧僵起來,哪能頂住這麽多人的刀劍,隻要齊發箭鏃,任憑三頭六臂也被射成刺蝟了。諸葛吾能在太極星象村時沒見到羽少和官府有過節,以為是衝著自己來的,因為當晚和都尉府的人大打出手,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報應。


    廖承衣進來了,毫不客氣的坐在羽少的前麵,笑嘻嘻的看著羽少和沈冰,心想這下總被逮了個正著,也不說話拿起沈冰的酒杯就喝了起來,想起在太極星象村對酒情形,倒也頗有意味。羽少也笑著向廖承衣敬酒一杯,也心想反正今晚橫豎都是死路一條了,索性就吃飽喝足先。


    諸葛吾能看到廖承衣和羽少你來我往的喝著酒,吃著菜,就像多年不見的朋友一樣,更是認定羽少和這都尉府的小頭目關係不一般,這下有自己難受的了,如果束手就擒,那可是丟人丟到姥姥家,自己縱橫江湖幾十載,如果折在官兵手裏,以後還怎麽在江湖豪傑麵前抬起頭來,就算死也不能窩囊的被官兵關押,三兄弟都緊緊的攥著拳頭,隨時準備大幹一場。


    響午過後天氣甚是悶熱,天空中突然響起幾聲轟天炸雷,透過窗戶可見外麵一片黑乎乎的,必定是烏雲壓頂城欲摧,伴著閃電天地連線,把所有的人麵孔照的雪白,如同僵屍一般,比在夜晚還要恐怖,狂風吹起外麵的風沙進來了,把開著的窗門吹的‘彭彭’亂響,碗筷落地了,發出的聲音異常清脆,尖利的碎聲非常刺耳,山雨欲來風滿樓。炸雷過後,冰雹和雨點具下,落在屋頂上,安靜無聲的酒樓內的人聽的清清楚楚,弄的大家心亂如麻。酒樓邊的甌江上已經波濤翻滾,水拍岸邊的礁石上嘩啦啦的,能感覺到如此的不平靜。


    先下手為強,諸葛氏三兄弟朝著門口的侍衛暴起了鐵掌,三兩下就掛了。廖承衣沒想到這三兄弟如此的狠辣,自己並不是要找他們的麻煩,自己派出去的兩個侍衛沒有歸隊,多半是這三兄弟所殺,他知道羽少和諸葛楓他們還沒有能耐殺得了的,這三兄弟的出現,廖承衣估計他的兩個手下已經遭到他們毒手了。他還沒想跟他們算賬,他們居然先暴起殺人了,這下廖承衣可來氣了,一聲令下,門外的侍衛就團團圍住了三兄弟了。


    擒賊先擒王,諸葛吾能仗著輕功了得,躍出包圍圈,展開陰陽八卦掌舉手向廖承衣劈來,廖承衣馬上一個迴避,也還了一招,雙雙對掌,兩人都凝聚了畢生所修內力發於掌上,可廖承衣畢竟不是諸葛吾能的對手,被逼到了酒樓的柱子上,手下看到長官被困,數人舉刀劍向諸葛吾能砍來,諸葛吾能隻能迴身自救,總算功夫了得,空手奪白刃,一舉奪下他們的刀劍,並出手了結了其中一個侍衛的性命。廖承衣脫險後,馬上抽出繡春刀橫刺到諸葛吾能的身上,諸葛吾能躍起避開,在瞬間也從腰上拔出子午鴛鴦劍,格開了廖承衣的刀鋒,並用另一手還了一劍刺向廖承衣的脖子,廖承衣也輕鬆的格開了諸葛吾能的進攻,同時諸葛吾能的後麵數個侍衛手握紅纓槍刺向了他,諸葛吾能隻能左衝右突,在雙麵夾擊下,想圖廖承衣的性命很難。廖承衣的刀法實屬上乘,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都頗有章法,領著手下與諸葛吾能廝殺成一團,刀劍互斬電光火石,正個酒樓裏都是這個聲音。


    羽少看到廖承衣和諸葛吾能糾纏在一起,機會難得,此時不逃更待何時。羽少一把摟住沈冰的小蠻腰,把她橫抱起來,先躍上酒桌,踩著酒樓了滿是官兵的頭顱,對著後門嗒嗒嗒的飛奔而去。


    廖承衣看到羽少逃跑,馬上下令阻截,自己已經分不開身了,這諸葛吾能與自己性命相博了,絕不能有半點馬虎,施展開平身所學和諸葛吾能周旋到底,官兵的武藝太低,隻是有些蠻力,隻有自己帶來的都尉府侍衛才能幫上忙,可他們在門外和諸葛吾能的兄弟都得難解難分。千戶所的官兵已經有不少死傷了,廖承衣也驚駭諸葛吾能高深的武功,要不是帶來這多多人,先死的說不定就是自己。


    等到千戶所的官兵準備圍住羽少時,羽少已經攜著沈冰從他們的頭上掠過,這些人一心一意的幫著都領對付諸葛吾能,沒注意到羽少的動向,被他一個出其不意的來到了他們的後麵,要想再圍住輕功了得的羽少已經晚了。羽少逃到馬廄附近,吹了個淒厲的口哨,後麵的官兵緊追不舍,已經沒時間去解開馬韁了。白馬‘絕塵’一頭撞到了拴著馬韁繩的木樁,朝著羽少的方向飛奔而來。羽少一躍上馬,把沈冰橫放在自己前麵,現在也顧不得沈冰是不是受的了白馬翻騰了,朝著碼頭方向疾馳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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