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遠遠地就聽見這座破廟裏有說話聲,立刻加急了腳步趕來,就生怕是陸無雙聽見動靜又要逃跑。


    隻不過她沒想到廟裏除了陸無雙外,還有青路這麽個程咬金,倒是沒見之前那個師侄的影子。李莫愁才剛踏入廟裏,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坐在廟中央的那尊佛究竟是什麽佛,就被青路一掌拍來,若不是她用浮塵擋的及時,險些就要受傷了。


    洪淩波見勢,立馬識趣的往旁邊一閃,她雖功夫不怎麽樣,但也能看出來青路的功夫遠高於她,這場打鬥自然不是她可以參與的,不過現在她倒是還能做另外一件事情,洪淩波剛才眼睛一掃,就看見了躺在佛像前那台岸上的陸無雙,趁著青路與李莫愁打鬥之際,立時跑去了哪裏。


    她抽出劍來,防備的抵住了陸無雙的喉嚨口,見她唿吸紊亂,雙頰緋紅,肋下明顯一片血跡,就知她如今定是受了重傷,動彈不得。好歹也是多年師姐妹,見她這樣也是於心不忍,隻不過她也知道陸無雙這樣,若是一會兒被李莫愁給逮住了,定是要生生折磨致死的,就狠下心來,惡聲說道:“小師妹,師姐這就要了你的命,也省的師父一會兒再折磨你,你忍忍,一下就過去了。”


    陸無雙看著洪淩波,心下也是絕望,更是認為這也真不過是最好的方法了,便任命的閉上了雙眼,隻等著洪淩波的致命一擊。


    洪淩波看她如此,手腕一抖,就要將劍給刺入她的喉嚨,卻聽‘乓’的一聲,一粒石子打在了她的手腕上,楞將她震得把劍都給扔了,迴過頭去,頓時惶恐的叫道:“師父......”


    “你好大的膽子!沒經我允許,你竟然就想這樣解決了她?”李莫愁是在打鬥的間隙看見洪淩波與陸無雙的,見洪淩波竟然就要這樣殺了陸無雙,心下自然是不甘心的,背叛了她李莫愁的人,就算是千刀萬剮也不足惜,若是就這樣幹脆的讓她去找她那短命的爹爹,怎麽對得起她李莫愁心狠手辣的威名?


    洪淩波驚恐的看著李莫愁疾言厲色的樣子,心下暗惱自己怎麽就犯了愚蠢,竟為了小師妹就將師父給惹怒了,頓時什麽也不敢做了,怯懦的躲去了一旁。


    李莫愁此時倒是想要過來懲治一番陸無雙,隻不過她實在是j□j乏術,青路將她糾纏的死死的,剛才那個空隙已經是李莫愁憑著計謀暗算了青路一掌得來的,卻哪想這小子竟然恢複得這麽快,不過這麽一會兒就緩了過來,又與自己糾纏。


    李莫愁雖不甘心,但也承認,這小子武功卓絕,實在是將自己逼得步步緊退,壓根吃不著甜頭,若不是還有些鬥武的經驗做撐,想來,也早已死於這小子的掌下了。


    隻見青路掐起蘭花指,手腕靈活翻轉,腳下又是生風,在李莫愁身邊左躲右閃,一邊躲過了她的攻擊,一邊擋開了她的浮塵,時不時的點在她的手臂,肩膀上,將李莫愁給折騰的氣惱萬分,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青路的點穴功夫真是十分厲害,雖仍舊無法靠近李莫愁的周身大學,但卻仍舊讓她覺得渾身酸乏不已,不一會兒就覺得內裏運行不暢,力不從心了。


    這招蘭花拂穴手的厲害正在此處,雙手圍繞著你周身的幾百穴道翻來轉去,便是點不著你的大穴,也是要用j□j來幹擾你的功力運作,擾的你煩亂不堪,最後露出破綻——!


    “唔”!終於,青路見李莫愁雙臂已被他打的酸軟無力之時,左手劃指為掌,運氣於掌心,另一手卻化為手刀,劈開了李莫愁的浮塵,同時左手一擊而出,趁著她麵門大開之際,直直的拍向了李莫愁的胸口。


    李莫愁‘噗’的一口血噴出來,噴了青路半片衣衫,身體向後飛去,腳下踉蹌,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麵色慘白的又仰倒了過去。


    “師父!”洪淩波驚叫一聲,這十幾年過去,還真沒見過師父被人打的如此狼狽的模樣,頓時對青路也是十分畏懼,忙撿起了剛才被打掉的劍,防備的擋在身前,警惕地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與我師徒二人過意不去?”


    一邊說著,見青路並未逼近,便趕忙到了李莫愁的身邊,將她扶起來,與她一起怒視著青路。


    卻見青路仍舊是那樣一副淡然的模樣,身上更是未出多少汗,看的李莫愁多少覺得羞辱,覺得氣惱難當,“你究竟是誰!怎的還連名字都不敢報上來麽——”


    “——快讓開!快讓開快讓開!大野牛來啦!”隻是還沒來得及聽見青路的迴答,就聽廟外突然傳來一少年的‘哇啦哇啦’叫喊,正是那先前逃走的楊過,此時居然架著隻牯牛奔進來,那牯牛膀大腰圓,十分強壯,四隻蹄子也強勁有力,奔進來的時候竟將破廟的門檻都給踏碎了一半,弄的木屑翻飛,塵土飛揚。


    “傻蛋!”陸無雙一直躺在台岸上,本來早已是絕望等死,卻不想李莫愁先是拖延了她的性命,後來又被那青衫小公子給救下。那青衫小公子可真是厲害,年紀輕輕,不僅麵容俊秀,更是能將李莫愁給口吐鮮血!又是此時,那傻蛋也騎著隻牯牛奔跑過來,氣勢洶洶的就來到了自己麵前,將她一把攬住,放在了牛背上。


    陸無雙忍不樁哎呦’的叫了一聲,她本就斷了肋骨,如今又被如此粗魯的放在牛背上,先不說這地方窄小,她爬的難受,單說這牯牛一跑起來就顛簸不停也真是讓她吃了苦頭。


    隻是這傻蛋還嫌她不夠難受似的,竟然還騎著牯牛到了那青衫小公子旁邊,一把抓住了他就要往牛背上拉,這一動作,更是擠得陸無雙覺得肋骨就被擠斷了似的疼痛難當,卻又不想再像剛才那樣不爭氣的叫喊出來,也隻能生生咬著下唇,沒多會兒就把嘴唇都給咬出血來了。


    隻是楊過此時卻無暇估計陸無雙了,他不過是想好人做到底,見她重傷至此,實在不忍她如此這般命喪李莫愁的手下,才順手又將他救了出來,實際上楊過更是來救青路的。


    他想著青路的功夫應該與他差不多,與李莫愁雖然能纏鬥一時,卻也不是長久之計,逃出破廟後,他便輕功趕著,想去這附近找些能幫上手的武器來。


    不想半路遇見了一個放牛的小哥兒,正騎在一隻牯牛上,趕著一大群要去前麵的村裏。楊過一見著牯牛,就想著這麽強壯的畜生就是撞也能將李莫愁給撞飛了,趁此之際正好能讓他將那兩人給救下,就腳下一躍,坐在了一隻牯牛的背上,也不顧身後那小哥兒的驚叫,抽著牛屁股就朝著這裏趕了來。


    隻是這牛終究不如馬那樣有靈性,要趕他來這裏可是費了楊過好大的力氣,不過終於還是趕在李莫愁殺了他們之前到了,真是可喜可賀!


    楊過心裏正得意著,就覺得手上那隻纖細的手腕開始不老實的轉動起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那手腕靈巧的掙開了自己的手掌,隨後再一看——青路竟然擺脫了他的束縛,繞開去了。


    青路一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彈了彈衣服上的灰。楊過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又跑進了破廟裏麵。頓時心急的大喊:“喂!你幹嘛去呀!找死呢!!”


    但青路卻仍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樣,迴頭看著楊過帶著陸無雙顛簸在牛背上,皺起了眉頭,頗為不放心的說道:“兄台,那頭牛聞見血腥味可不好控製,你們可要小心啊!小弟身上還有事,就不奉陪了!有緣再見吧!”


    說完,就頭也不迴的走了。


    不,應該說是楊過看著他仍停留在那裏,而自己無奈的隻能不斷遠去。直到遠的都瞅不見人影了,才懊惱的誇下臉,看著趴在牛背上的陸無雙,還有自己坐下這隻已經發了狂性的牯牛,心裏欲哭無淚。


    那小公子說的對,這牛聞見血腥味就不好控製了,如今自己一人脫身還好,隻是還帶著個受傷的陸無雙......


    才這麽想著,就聽那牛突然‘哞哞’叫了起來,隨後一雙牛角撞在了樹上,撞得牛背上的二人一個巨大的顛簸之後,又在原地蹦跳了起來!


    這是要把他們甩下來呀!


    楊過與陸無雙被牛給顛的昨天的晚飯都快要吐出來了,眼看就要從牛背上跌下來,楊過立時抱緊了陸無雙,輕功一點,踹在了牛屁股上,借力摔在了稍微遠點的地麵上。


    那牛的雙角插、進了樹幹裏,此時拔也拔不出來,狂勁兒還未過,仍舊在原地蹦躂。楊過看著,覺得心下一虛,剛才若不是自己及時躲遠了些,如今可不是要被那瘋牛給殿下來,再叫牛蹄子給踏死了?又看向趴在身邊,麵無血色的陸無雙,心下歎了一口氣,更是懊惱自己,怎麽惹上了這麽個大麻煩?這下可好,還要帶她去找個靠譜的大夫來。


    ——早知道會遇見與自家小弟那般相像的人,說什麽也不會來招惹這個姑娘,也省的自己如今又與他走失了。


    那般淡雅的人,世間能有幾個?若真是他,這不就是又分開了麽?這麽多年不見了,還未能好好敘一敘呢。


    ......如今,李莫愁在後,也是迴不去,便是也隻能這般作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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