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有點傻,但我甘心出錯,如果你認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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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做什麽?”聽聞秦霜昨夜氣得沉著臉直接從書房走了出去,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的呂竹就趕緊找上了雄霸發問。


    雄霸這段時間裝弱勢裝慣了,和呂竹在一起的畫麵都是怎麽看怎麽樣的父慈女孝,很難得看見這父女二人對峙的時候。


    如今碰上這難得一見的奇觀,看護雄霸的仆人立刻相當有眼色地退下了。


    呂竹這個不在場人士都知道了,雄霸這個當事人兼經手人,更是不可能不知道秦霜氣得一言不發地離開書房的事。


    但是自己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於是雄霸立刻就衝著呂竹作出了一副滿臉委屈的模樣,迴話道:“小慈,阿爹做這些事,都是為了你好啊!”


    “為我好?為我好你還讓他們兩個迴來?!”呂竹反問了雄霸一句,神情十足十的因為受過傷所以再見絕不選擇吃迴頭草的樣子。


    “小慈,你還年輕,很多事都不懂……”高手對戰靠的就是演技,雄霸痛心疾首地湊近了呂竹一些,“來,阿爹現在就教精你……”


    “天下會在阿爹管事的時候,就是由你三個師兄分別管理一個分堂的,你現在一下子讓霜兒全部接手,這樣肯定不行。”


    “先不說底下的人能不能服,風兒和雲兒這兩個堂主始終在這裏,就算其它兩個分堂底下的人服了,風兒和雲兒未必也會服霜兒,畢竟他們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間……”


    為了誘導呂竹走上沉溺享樂的歪路,雄霸還硬是擠出了這麽一番冠冕堂皇仿佛推心置腹的“真心話”來。


    “做大事的人,就必須要有容人之量,他們當初對你的示好不動心,不代表他們現在對你不動心,以阿爹的眼光看來,他們都後悔當初拒絕你了。”


    “阿爹是男人,所以很清楚男人的想法——男人就是這樣,得到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又開始後悔。”


    “你如果想要真正接替阿爹的位置掌握天下會,就必須穩住他們三人,不可以專寵一個,要雨露均沾……”


    雄霸越是努力地想話,聽得呂竹卻都無語得想幫他寫點稿子:果然雄霸還是沒什麽文化,說著說著這叮囑都不像是曾經的王者給繼承人交代經驗,而是像惡婆婆囑咐三妻四妾的孩子不要專寵正房了……


    “阿爹你說的自是有理,但我還是不大樂意。”呂竹轉過臉去。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雄霸艱難地擠了半天的話全被呂竹輕飄飄地推了迴來,氣得就是一拍輪椅扶手。


    聞得此聲,呂竹狐疑地迴過頭,看向雄霸的手。


    糟了,太過激動忘記掩飾自己已經在文醜醜的暗中幫助下,稍微恢複一些氣力了。


    雄霸趕緊亡羊補牢,拍過輪椅扶手的手臂軟軟地垂了下來,作出一副激動超常發揮過後無可避免地脫力的虛弱樣。


    “小慈啊,阿爹這是在為你和霜兒著想啊!”雄霸裝完一輪虛弱,又再次關切地看向呂竹,“你想想,你身子弱練不了武,而霜兒現在又天天忙於幫中事務沒空練功,日子久了,有時間練功的風兒和雲兒聯手對抗霜兒時,他能怎麽辦?”


    “你可以多教一些武功給霜師兄啊!”呂竹十分順口地迴了一句。


    果然女生外向!


    這麽快就想為別的男人掏自己這個老父親的底了!


    雄霸忍住心裏的怒氣和委屈,擠出幾分笑來:“你看阿爹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怎麽教霜兒更精深的武功呢?”


    “不過小慈啊,這給霜兒增強的機會沒有,但不表示給風兒和雲兒削弱的機會沒有啊!”雄霸一臉的老奸巨猾,指導起呂竹另一條道路,“眼下有霜兒在主持大局,分堂的事務其實並不多……”


    “阿爹聽說,淩雲窟的血菩提乃是曠世異果,有重傷必治,無傷增功之效。你的體質天生虛弱,若是得此異果,你可以強身健體,霜兒亦可增強功力……”


    “你找借口帶著風雲二人護送你走一趟,一來可以消磨他們練功的時間,二來也可以打探一下那邊的消息,為天下會以後的擴張打下基礎。”


    三來,更是可以為自己治療,使得自己重新奪迴力量,奪迴自己原本應有的一切!


    在雄霸的苦苦“勸導”之下,呂竹終於是同意了雄霸的指示。


    要準備出遠門除了得費一番準備的功夫之外,處理風雲霜三人目前的關係,更是重中之重。


    “霜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找風兒和雲兒迴來,最主要還是為了輔助你,不要想太多……”麵對秦霜的沉默,雄霸一臉的父愛凝視,“接下來小慈會由風兒和雲兒護送著去一趟淩雲窟,幫中事務你若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來找我為你解惑。”


    那笑得,活脫脫就是一個得逞了的惡婆婆,看得呂竹都為秦霜委屈加憋屈。


    然而這個時代始終流行百行孝為先,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秦霜再怎麽不情願,作為弟子的他,亦是不能忤逆身為師父的雄霸。


    出了門,秦霜就輕輕拉住了呂竹,神情複雜地開口:“你……”


    才說了一個字,他便再次沉默了下來。


    能說什麽?


    明擺著雄霸借風雲來分化他們,他無論是讓呂竹和風雲二人接觸,還是不讓呂竹和風雲二人接觸,都是中了雄霸的計。


    “不用擔心,我的選擇是你。”看得出秦霜的擔憂,呂竹主動拍了一下他的手,安慰道。


    好說歹說總算勸走了忐忑不安的秦霜,呂竹甫一迴頭,又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聶風和步驚雲。


    聶風衝她勾了勾唇角,並沒有說什麽,搖著扇子就轉身離開了。


    相比不作為的聶風,步驚雲卻是主動走了過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呂竹,同樣是一言也不發。


    “別這麽看著我,霜師兄為了幫中事務日夜奔忙,作為他的未婚妻,我安慰一下他又怎麽了?”呂竹理直氣壯地說。


    “你真的一點都不……”步驚雲欲言又止。


    “一點都不什麽?”呂竹繼續裝傻充愣,接著又笑了起來,“一開始我選錯了,還不允許我補救嗎——我算是看清楚了,風來去無蹤,雲聚散不定,這兩樣……都不會為我停留。”


    “唯獨隻有看似冷淡的霜花,飄落於掌心之後,化作了可以被體溫所溫暖的潺潺春水。”


    “我不會再糾纏過往了,希望你們……也可以。”


    步驚雲的眸色黯了黯,隨後又被莫名的火焰點亮:“你等我。”


    說完這一句,也不等呂竹追問,他就大踏步轉身而去。


    路過靜立在圍牆之後的聶風時,步驚雲嘴角勾出一絲弧度:同樣都是追悔莫及,聶風這家夥,就隻知道躲在圍牆後偷偷觀望,從來不會主動出擊。


    這樣也好,免去了他在護送途上的一個勁敵。


    準備好一切出發上路之後,聶風和步驚雲的態度還是老樣子:步驚雲伺機而動,從不放過任何一個親近呂竹的機會,明顯的追求者作風;而聶風則是雲淡風輕,隻在適合的時候,以師兄的姿態照顧一下呂竹。


    淩雲窟位於古有“天府之國”美稱的益州,一路走來,山林重重夏木森森,滿眼蒼鬱翠綠。


    清晨之時,還常有白霧縈繞路途,令人渾然不覺自己置身田野。


    恍惚已是平地飛升,暢遊雲端之上。


    不過,再怎麽美麗的景色,亦是消除不去趕路的疲勞。


    此去路途遙遠偏僻,不常有酒家客舍,呂竹一行人在夜晚休憩的時候,多數是借住村裏農家。


    他們這一行人看上去儼然是富貴人家低調出行的模樣,村裏的農家自然都是誠惶誠恐地接待,唯恐招待不周惹怒貴人。


    當然,懂事的人類給足了他們麵子,但不懂事的禽畜,卻不管你貴人不貴人,從來不會為你改變一分一毫。


    天未亮就被雞鳴聲吵醒,呂竹眯著眼坐起來,隨手披上一件單薄的素色披風,正想要走出房間外倒些水喝時,忽然就發現了房間裏似乎多了些什麽。


    同樣披著黑色長披風的身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潛入了她的房間裏。


    “你要做什麽?”被這麽一嚇,呂竹的睡意也去了大半分,緩緩從床上走下來。


    “跟我來,我給你看一些東西。”步驚雲說著就拉起了呂竹的手,以絕對不容許她拒絕的做派將其帶出了門。


    知道他不會對自己不利,呂竹便也不做掙紮之舉:線不能拉得太緊,適時就要鬆一鬆。


    此時天色已經微亮,前方暗藍色的小卷發初現輪廓,隨著奔跑的動靜微微跳躍,卻是化開了那絕世孤傲的冷意,添上數分說不出的可愛。


    在兩人的後方,另一戶農家的房間裏,走出了一個高瘦的身影。


    晨風取代了扇子的微風,吹得那飄逸的長發輕搖慢擺。


    他就這麽站在原地,凝望著前方兩人遠去的身影,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不想理會其它事情的呂竹走了一段路之後,速度逐漸慢了下來:這個身體實在太過虛弱,即使她想努力,最後也隻會是有心無力。


    步驚雲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停下腳步轉過身,抱起了她就繼續往前。


    不知是前因後果還是前世今生,曾幾何時,他亦是這樣抱著她,走過一寸寸土地。


    因著記憶裏的習慣和經驗,步驚雲很快就將呂竹穩穩地帶到了他早就看好的一處山頂平地之上。


    這處山頂不算很高,但亦足以俯覽足下大地風光。


    此時,朝陽未出,雲霧未散,青翠墨黑的群山之影伴著深淺不一的白色雲霧,這人間山水雲霧的畫,便被大自然演繹到了極致。


    清淡、柔和、水潤、自然,帶著古往今來的情有獨鍾,不經意間就從這山水畫中緩緩流出。


    不僅身體上的疲勞一掃而空,就連煩躁的心靈似乎都為之而平靜。


    “有我在,你想去哪裏,我都可以帶你去。”步驚雲道。


    這一次,他為她帶來的禮物不再是承載美景氣息的彩石,而是真真實實的人間美景。


    “謝謝。”呂竹真心實意地感謝了他一句。


    這如畫般的美景隻在此刻可見,他悄無聲息地安排好了這一切,這番心思就值得一聲真心的感謝。


    山巔的風比地上要大些,縈繞身邊的薄霧逐漸吹散沉落,映襯這遠處青山秀水,真仿佛於雲間漫步一般。


    同樣是披著披風,但個體素質有所差異時,呂竹就被風吹得歪了一下。


    旁邊的步驚雲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隻是這草地浸露,稍顯濘滑,他這一拉,連帶著他自己也失去了些許平衡——


    旋步彎轉,十指緊扣,步驚雲便仿似真如他的名字一般,踏過隱於雲霧下的青綠,摟著她輕巧舞動,穩穩站住。


    這種永遠都不會失去平衡的安穩和靈巧,完完全全地展示出了這個小腰精的深厚功底和功力……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交流真的無需言語,光是肢體的動作就足以傳遞一切。


    被步驚雲帶著稍稍舞了一陣,呂竹輕輕喘了一口氣平複比平日稍顯激烈的心跳:因為身體原因許久沒有活動,雖然隻是被帶著慢舞一陣,也是有點累了。


    但是運動過後,心情確實會愉悅許多。


    遠方的朝陽已升,溫暖的金光灑在身上、身邊、腳下的大地上,呂竹愉快地唿了一口氣:“謝謝你,之前一直沒機會,我一直都很想看看這人間煙火,山河錯落——”


    以前即使外出,也隻不過是在天下會的屬地打轉,還要忙著工作,沒空去看自然的鬼斧神工……


    “雲從來就不聚散不定,隻要你願意理會它,雲亦願意為你而凝聚。”他低聲說了一句,仿佛是承諾,亦仿佛是誓言,“無論你在哪裏,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伴隨著陽光的山風不再帶著晨露的涼意,溫柔地吹送到人間大地。


    練武之人耳力一般都不錯,兩人所處的山巔也不算高,這風自上而下吹送著一切,就緩緩落入了另一股風中。


    坐在農戶家順風車上獨自承擔起今日查探消息工作的聶風微微仰頭向後,便躺倒在了蓬鬆的稻草堆裏。


    走過了這一出風景如畫的鄉村,再往前,總算是到了一處頗為繁華的小城。


    天下會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小城的周城主便很是識相地將呂竹的車駕請入了城主府,好酒好菜地招待著。


    甚至還不止是好酒好菜。


    看著麵露羞澀卻又忍不住將目光偷偷向自己這邊望的城主之子,呂竹的笑容頓時僵住。


    “此乃小兒新恆,來,快來見過大小姐。”周城主一臉的諂媚。


    雄霸嫁女的事,據說是因為風水還是八字的問題暫停了,既然別人不行,這送上門的機會就得好好抓住!


    他兒子也不差,哪怕不能當上雄霸的女婿,讓天下會大小姐有個念想,這當中的好處就是大大的。


    看了一眼左邊步驚雲嘴角的細微冷笑和右邊聶風不再搖動的扇子,呂竹默默地垂下了目光:當然讓人有念想了,而且買一還送二……


    正這麽想著,左手手心忽然就被人快速撓了一下。


    與此同時,右腳小腿也被人輕輕踢了踢。


    雄霸的眼光果然沒錯,這排雲掌和風神腿,明麵上應付著城主父子,私底下卻是在對她動手動腳。


    於是呂竹張口就來,忍受著桌底下的兩邊騷擾,不僅大大誇讚了城主兒子一通,還約他明日去碼頭看船,準備水路的交通工具。


    酒席完畢,城主兒子滿心歡喜地穿過迴廊準備迴房時,一道黑影突然截住了他的去路。


    酣熱的酒意被冰涼的井水衝散,腦袋被按於水缸之中的城主兒子拚命掙紮。


    “再讓我看到你的眼睛粘在小慈身上……”對付他的人語氣冷淡,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就算步驚雲沒有說下去,城主兒子也明白:再有下次,就不隻是把他的腦袋按在水裏那麽簡單了。


    教訓了城主兒子一通,步驚雲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此地。


    不管前世今生,他最常做的都是殺戮之事。


    但呂竹約了這個人的明日。


    所以這個愚蠢的城主和城主兒子都幸運地撿迴了一條小命。


    呂竹當然也是知道步驚雲的小心眼,否則也不會提出明日之約。


    有著她的約定打底,即使心裏不爽的步驚雲會酒席之後暗中出手,也絕對不會鬧出人命。


    席間喝了些酒,酒意上頭之後身體開始發熱,呂竹放緩腳步,任由迴廊的夜風為自己帶來幾分清涼。


    漫不經心地走著,卻是看到了花園裏半倚著假山喝酒的聶風。


    看他身邊的好幾個空酒罐和微紅的臉,定是喝了不少。


    他似乎有些醉了,提著的酒罐子也不穩,搖搖晃晃地灑落了不少酒在胸膛、手臂以及臉上,又因酒意上頭的熱,隨手就脫去了厚重的皮質黑色外衫。


    內裏的白色薄衫被酒液浸濕,仿佛半透明一般,隱隱透出了底下瑩澤的肉色。


    呂竹下意識地移開目光,又順理成章地落到了被腰帶掐得極細的腰上。


    這也是隻小腰精。


    不同於步驚雲閑庭信步驚散雲霞的“靈動”,明明應該是如風中之神的飄逸身軀,卻更偏向於“慵懶”。


    就像他的穿著一樣,包裹越嚴實緊密,就越是誘人。


    清晨的青澀甜蜜固然是好,深夜的魅惑色氣卻又撩動人心。


    不知道為什麽聶風突然主動出擊了,呂竹低頭就準備開溜——


    “別走。”才踏出一步,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夠了!”呂竹向來就是你演我也演,聶風大晚上的在這裏堵她,肯定不會隻是單純想要個抱抱。


    比起明麵上冷酷實則青澀的年輕人,成年人溫柔之下的獠牙才最是可怕。


    這冰冷的拒絕顯然不是聶風想要的結果——把人轉過來按在迴廊柱子上不讓動彈後,聶風這才緊緊盯著呂竹的眼睛開口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明明一直都是你,我卻這麽久才認出來。


    明明這倔強的眼神和支持自己時如出一轍、明明拒絕自己時也是一如既往的毫不留戀……他卻是沉溺與過去,不肯往前看一看。


    到底在害怕什麽?


    害怕再一次的失去?還是沒有辦法讓她恢複?


    其實,是怨懟和恨。


    恨自己為何要牢牢記住前生一切,也恨她能如此輕易忘掉前生一切。


    他做不到步驚雲那般灑脫,後悔了就立刻迴頭追趕……


    所以,還想如同從前一樣潤物細無聲地侵占她的一切空間時,有些人,已經跑到了他的前頭。


    這裏不再是從前,與他為敵的人,不會顧忌所謂的兄弟之情、手足之誼。


    那日清晨山巔的兩個相偎相依的身影,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為今之計,唯有奮起直追。


    “我好掛住你……”本來就已經很緊的擁抱更加重了力度,呂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肩窩上來自他人的唿吸氣息,以及一點溫熱液體墜落的痕跡。


    聶風被酒水沾濕的是身上薄衫的前胸部分,與她肩膀尚有一些距離,這點溫熱的觸感,並不是因為擁抱而蔓延過來的酒氣濕意。


    他哭了。


    卻又不甘心,將最脆弱的一麵展示於她眼前。


    於是,便隻能借著緊緊的擁抱,確保心心念念的人已經真真切切地被擁在懷中後,方才敢借醉宣泄自己的恐懼和思念。


    “你醉了。”呂竹輕聲說了一句,又動手推了推他。


    聶風緩緩抬起了頭,目光依舊緊縮著她的臉不放:“如果我不醉,又怎麽能像現在這樣?”


    也不等呂竹指責他裝醉,說罷這一句後,聶風就再一次低下了頭。


    不似他素來在世人麵前展示出來的溫柔模樣,那啃噬般的動作,幾乎是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怨懟。


    當溫柔不再能如以往一般衝鋒陷陣,溫柔之下的強硬就展露出隱藏已久的獠牙。


    麵對此等強硬的手段,呂竹自然是不肯就範——但兩人的身體素質差距實在太大,徒勞的掙紮統統被按下之後,就隻可融入眼神的不屈中。


    看清楚呂竹眼神中的不屈,近在咫尺的淺褐色桃花眼反而是微微帶上了笑意,


    從前他就習慣將頭發留長,但現代中長發始終是不及古代的長度,那些鬢發隨著他的親吻激烈又多情地拂過臉上、頸脖上的肌膚,萬千青絲便化作將眼前人禁錮的千萬情絲,半是想要控訴她掙紮的無情,又半是想要勾引她沉淪的柔情。


    夜風吹散了天上的薄雲,幽藍月光泠泠,夏日已經走到了尾聲。


    唯獨是月下緊緊抱擁親近的情人,氣息更勝盛夏熱熾。


    那月色照不到的花園迴廊暗處,暗中解決了煩惱所以心情十分舒暢的步驚雲,正踏出了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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