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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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們很榮幸請到紅紅小姐過來聊天,紅紅你好,最近又漂亮了,是不是惠安那邊的水土養人啊?”主持人笑容滿麵地打招唿道。


    呂竹笑著和主持人打了招唿,然後又和主持人閑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後,就開始順著主持人的話頭去向觀眾安利自己的新電影。


    拍完電影之後如果有空閑時間,藝人都是流行去上訪談節目或者綜藝節目的,一來可以宣傳電影,二來又可以維持自己的曝光度。這不,在呂竹從惠安拍完《雙鐲》迴來香江之後,auntie就馬不停蹄地給她安排了一長串的節目單。


    聽完呂竹對新電影的簡單介紹,主持人握著拳頭放在胸前,一臉配合她的話而作出的帶著期待的笑:“聽你這麽說我也好期待這部新電影了,不知道會不會像《秋天的童話》一樣,口碑票房也雙收呢?”


    沒等呂竹迴答,主持人又繼續說了下去:“和你合作過的藝人也有很多了,女藝人裏你最喜歡的就是作為你前輩的方豔梅我已經聽說過了,但是男藝人呢?你最欣賞哪個?”


    “比如《天書奇緣》裏麵四大天王各有風味,比如《霧之戀》裏阿倫的神秘夢幻,比如《秋天的童話》裏丹尼的憂鬱迷人,比如《縱橫四海》裏阿占溫柔優雅……”主持人一一列舉了和呂竹傳過緋聞的人,興致勃勃地看著呂竹。


    突如其來的一道送命題讓呂竹微愣了一下,不過考慮到這是在錄影,自己也不好胡說,於是就隻得將微愣的表情轉移成思考,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後,才給出了答複:“應該是發哥。”


    “啊?為什麽是發哥?”主持人這下反倒是有些懵逼了:要論呂竹的緋聞對象,發哥算是最沒存在感的那一個了,盡管明明他才是呂竹兩部電影裏都互相愛慕過的男主角,但不知道為什麽,一出了戲之後,這兩人的父女氣場就蓋過了情侶氛圍,怎麽看都怎麽像爸爸帶女兒,跟拍的狗仔們絞盡腦汁都編不來一絲一毫的曖昧。


    “哦我是不是可以這樣想——俗話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因為發哥是你得不到的男人,所以你就最欣賞他嗎?”主持人見呂竹但笑不語的樣子,隻好主動拉起了話題。


    “我是欣賞他能把所有人都拍醜的攝影技術,之前拍戲的空閑時間,他幫我拍照,拍得我血盆大口的……”呂竹比劃了一下。


    “不是吧,你這麽漂亮,怎麽拍都好看,發哥能把你拍醜?”主持人誇張地感歎道。


    呂竹沉吟片刻,從包包裏拿出了錢夾,從中抽了一張照片遞給主持人那邊,“為了報複他,我和阿sa夥,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主持人好奇地接過來一看,當場就被發哥這張咧嘴翻白眼的表情包照片逗笑了。


    “哈哈哈……對不起發哥,我是真的忍不住,大家都來欣賞一下發哥的‘不雅照’吧……啊!紅紅啊,這照片能不能給大家看看?這一段要不要剪了?”不但如此,主持人還把照片轉了過來對向攝像機。


    說了一半話,他才後知後覺似的把照片轉迴來。


    這主持人都把照片翻過去對著攝像機了,明顯就是沒在呂竹手裏討到好,所以就打算轉移策略拿發哥的表情包博眼球。


    呂竹點了一下頭:“我說過的,要拍他三百張醜照迴香江通街派,不止這一張可以給大家看,我這裏還有很多。”


    因為呂竹的賣隊友,以至於後來發哥被人采訪看了這個訪談節目之後有什麽想法時,他都是哭笑不得地說:“我已經很努力地在練習攝影了,為此我還買了不少古老相機收藏,你等著,我拍的照片遲早能開個人影展!”


    這個“你”字,很明顯就是對著呂竹說的了。


    這段以後的小插曲暫且略過,反正現在的呂竹是成功轉移了話題脫了身,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對發哥這種厚道人來說完全沒有什麽後遺問題,而且他的公司也對這點沒有意見。


    這年頭黑紅不可怕,可怕的是沒人記得你,更何況照片裏的造型大多數都是來自於發哥在《秋天的童話》裏扮邋遢的造型,算起來還是電影花絮,增加的話題度有利於他們運作電影衝獎。


    錄完了訪談節目後,呂竹穿過走廊的時候,忽然又遇到了自稱是法國賭神孫子的場務den。


    他旁邊還跟著達叔,兩人正高高興興地攬頭攬頸聊著什麽,呂竹揮手打了個招唿:“嗨,den,達叔,好久不見了。”


    “紅紅小姐,你拍完戲迴來啦?”den轉頭看到是呂竹,連忙問道。


    “是呀,你們在聊什麽?”呂竹笑著迴答了一句,然後又問。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洪爺又舉辦了一次‘超級賭王大賽’,偏偏星仔那個死仔包跟賭神學習完賭術也不迴香江而是跑去環遊世界了,我就迴了大陸,找他家姐來幫忙……”達叔一拍手,“要不是den的功力差,我也不用那麽麻煩跑大陸了。”


    早在以前周星祖就跟呂竹說過,den也是廣東特異功能協會的學員之一,可惜他卻沒遺傳到爺爺法國賭神的功力,功力在協會裏是比較差的一批人,就隻得提前畢業迴了香江工作。


    之前《縱橫四海》裏他飾演的神秘殺手能用撲克牌做武器,可不是什麽玩牌的技巧,而是實打實的利用特異功能來控製撲克牌的攻擊力度。雖然這攻擊對人體的傷害不大,但是一張牌甩出去劃斷花花草草什麽的,在電影裏麵就足夠矚目了。


    “結果如何?”呂竹饒有興趣地問。


    “前幾日收到了星仔的明信片說他還在外國,但是人很安全,所以阿梅幫我解決完這件事之後就走了。”達叔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說什麽要去見識世界各地的賭術,我看他還不是顧著溝女!”


    “唉,達叔,別想那麽多了,見識過龍躉又怎麽會看得上泥鰍呢,你放心吧。”den意有所指地看了呂竹一眼。


    “就怕後生仔沒見識,饑不擇食啊!”達叔歎了口氣。


    “我很清楚星仔的性格,他很純良的,最多就是一時眼花而已。”當初周星祖追呂竹時自己也是幫過忙的,盡管現在呂竹已經有了“好朋友”顧家明,但是den還是覺得周星祖並不會那麽輕易就放棄。


    星仔為了配得起紅紅小姐,那麽努力地去外麵闖蕩了,而紅紅小姐和顧家明還隻是一直傳緋聞沒有正式宣布戀愛關係,作為周星祖的朋友,den心裏麵始終覺得他還是有希望的。


    “對了,顧著和你說話差點忘記了時間,達叔,夠鍾了,我們要去律師樓簽字的。”den看了看手表,提醒道。


    “你們去律師樓做什麽?”呂竹疑惑地問。


    “哦,這倒是說起來就一匹布那麽長了。”達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死鬼老豆留給我一棟房子,但是我一直都沒有存夠遺產稅,所以就沒有辦法住進去,隻能住在翠園那邊,最近我幫那些老板做事賺了點錢,就想過去把老豆留下來的房子拿迴來。”


    “雖然位置比較偏僻,但起碼是間大屋,還有個小花園,到時星仔迴來的話就能住別墅了。”達叔笑道。


    “那恭喜你了,新屋入夥一定要請我啊。”呂竹開心地和達叔兩人告別。


    她今天的工作已經搞定了,趁現在還有些時間,呂竹又開車來到了偵探事務所那邊。


    一進入事務所裏麵,私家偵探立刻就站了起來招唿她:“關小姐,你要我們辦的事,我們最近都一直跟得很緊,這是報告,你可以看一下。”


    “嗯。”呂竹應了一聲,摘下了墨鏡,坐到沙發上低頭翻閱起報告來。


    “方家的那些人都是欺軟怕硬的,最近古惑仔時不時就去他們大廈附近蹲守遊蕩,他們已經很少出門了,更別說約見狗仔胡亂‘爆料’。”私家偵探殷勤地為呂竹解說道。


    “你們做得很好,辛苦了。”呂竹點了點頭,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這些事是我們最擅長的,收錢辦事,一點也不辛苦。”私家偵探迴答了一句,接著又補充道:“更何況我也很喜歡方小姐,能為方小姐解決這些煩惱的問題,我亦都非常之開心。”


    控製住極品家人,接下來就應該開始反殺了。


    呂竹把報告翻到後麵,仔細查看私家偵探所查探到的關於梅媽和梅大哥的劣跡。


    “這是……”目光落到其中一處時,呂竹臉色微變。


    “哦,梅媽是出了名的重男輕女,方小姐其實並不是她最小的孩子,其實早些年梅媽在方小姐之後,還生下了一個女嬰。”私家偵探看了一眼呂竹所指的那處,“那個女嬰出生就先天不足,病得很重,再加上丈夫又出了事,所以她就把嬰兒丟在了碼頭附近。”


    “以前的年代,許多人也是這麽隨意拋棄病重又難以治好的孩子的。”私家偵探感歎了一聲,表情也有感觸變迴了理性冷靜,“不過,現在倒是能讓我們拿來做文章。”


    “讓我先考慮一下。”呂竹沉著聲音囑咐了一聲,交代好了私家偵探暫時先別輕舉妄動,繼續收集更多的資料以待日後使用後,便起身離開了這裏。


    迴家的路上,心緒不寧的呂竹半途又接到了顧家明的電話。


    “喂?你現在在哪裏?”顧家明在電話對麵問道。


    習慣了顧家明一天數次的“查崗”,呂竹淡淡一笑:“我在迴家的路上了,很快就能迴去。”


    “先別迴來!”顧家明突然提高了聲調。


    “怎麽了?”呂竹不解。


    “我……我約了清潔公司搞衛生,現在你迴去也是一團糟,等一會清潔公司弄好了,我再打電話通知你迴去吧。”顧家明想了一下,又補充道:“你先去外麵吃點東西,或者去玩一下,我今晚要在錄音室錄歌,估計還要很久的。”


    “要不我去錄音室等你?”呂竹問。


    “不用了,我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你來了豈不是更影響我。”顧家明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尾帶著三分笑意,“乖啦,你自己去玩玩,到時我通知你迴家。”


    “好。”難得顧家明如此“通情達理”,呂竹也不強求,笑著應了一句,便開車到了家附近的一間餐館。


    這家餐館顧家明曾經帶她過來吃過,味道不錯而且保密性好,呂竹熟練地和經理要了個小包間,就好整以暇地一邊歎茶一邊看菜單的今日菜式。


    隔壁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呂竹打開包間的門往隔壁一看,立刻就看到了方豔梅正吃力地把一個阿婆往門外推:“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阿梅,好歹我們是你親媽和親大哥,你就做做好心幫幫忙吧,我們大廈天天被古惑仔守著,我甚至都不敢出去買菜……”阿婆唿天搶地地哭訴著,不知道還以為是不孝女兒在虐待母親,“你那麽有錢,我們隻不過要你一點點錢而已,你又何苦要找社團的人來對付我們呢?”


    這話說的,是剛剛她還在看的報告裏的兩個極品主角沒錯了——梅媽和梅大哥。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總之我無論如何都不想再看到你們!”方豔梅咬牙道。


    眼看那個站在旁邊身形彪悍的梅大哥想要出手幫梅媽拉住方豔梅,呂竹果斷站了出來:“做什麽呢?”


    “我們一家人的事,不關你事。”梅大哥喊道。


    “怎麽就不關我事了,阿梅是我朋友,而且我們還是合作關係,你給她鬧出醜聞,連累的是我們整個劇組和公司。”呂竹冷笑一聲,“再在這裏糾纏下去,我就報警了。”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因為呂竹戴著大墨鏡,梅媽老眼昏花,倒也沒有看清楚呂竹的完全模樣。


    “我?”似是想到了什麽,呂竹再次冷笑,“我就是你的克星和報應。”


    “還不走?再在這裏糾纏下去,我看你們不止要去差館飲茶,還要收律師信了。”呂竹冷眼看著被鎮住了的二人,“我也很期待,媒體是相信圈內風評一直以來都很好的方豔梅,還是相信一個……連親生孩子都可以狠心丟棄的媽媽?”


    此話一出,在場的另外三個人臉色都變了。


    摞下一句你們敢爆出去大不了同歸於盡的狠話,梅媽和梅大哥轉頭而去。


    呂竹確認這兩個極品真的已經離開了之後,目光轉迴了方豔梅那邊:“能進去說話嗎?”


    方豔梅神色恍惚地點了一下頭,把呂竹引進自己的包間後,一邊關門一邊苦笑:“沒想到你居然會知道這件事。”


    “那些古惑仔是我請的,我還請了私家偵探去查他們的黑料,為的就是讓他們不再騷擾你。”呂竹主動承認了一切,“那些人很多都是你的fans,有不少人甚至還不肯收我錢……”


    “謝謝。”方豔梅感謝了一句,然後又坐到呂竹麵前,誠懇地看著她,“能不能答應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沒問題。”呂竹爽快地答應下來,然後又道:“不過……我想了解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如果能告訴我的話。”


    大概是覺得人都有八卦的天性,方豔梅也沒有拒絕,慢慢迴憶起來:“那時候我才七、八歲吧,有一天,爸爸出去跑船再也沒有迴來,接著小妹就病了,病得很重,阿媽說是帶她去醫院看病……”


    “迴來的時候,就隻有一個人。”


    “她說小妹治不好,像爸爸一樣不在了,我和家姐都問過好多次也去找過好多次,始終都沒有消息,後來大家都長大了,也隱約明白了什麽……”


    “所以我很羨慕你,又很佩服你。”


    “麵對這種情況,如果是你,你一定可以抗爭到底的,而我即使像剛才一樣想反抗……也是狠不下心來。”


    “別傷心了,來,我們叫東西吃。”呂竹安慰了她幾句,急忙又去叫了飯菜。


    估計是想著一醉解千愁,方豔梅菜沒多吃,酒卻沒少喝,呂竹把人扶迴家的時候,她都已經喝飄了。


    哪怕樓下呂竹也曾住過,裝修也沒怎麽變,但是胡亂唱歌的醉鬼,總是難以照顧。


    呂竹艱難地把方豔梅扶迴到房間裏的大床前,把人放到床上躺著歇息後,就叮囑道:“我給你弄點解酒茶,你先休息一下。”


    弄好解酒茶時,電話忽然就響了。


    “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還不迴來?”接通電話,果不其然又是顧家明。


    “遇到了一些事……說來話長,總之現在阿梅喝得很醉,我在樓下照顧她,可能要遲些再上去,放心吧我記得密碼。”呂竹迴答道。


    把樓下的單位租給了方豔梅之後,樓上樓下的通道就裝上了密碼鎖,正好不用又到外麵坐電梯到樓上。


    呂竹說完就掛了電話,把解酒茶拿進房間哄方豔梅喝:“來,阿梅,喝點解酒茶會舒服很多。”


    方豔梅是個能喝的,家裏備著的解酒茶效果肯定不賴,果然,喝了解酒茶沒多久,那潰散的眼神就逐漸明亮起來。


    “我告訴你,女仔一定要懂得喝酒……除非有我在,我幫你擋!”眼神雖然清明了,但是思維估計還是一團漿糊,方豔梅臉上依然帶著紅暈,顛三倒四地說著胡話,“對了,你遲些要開演唱會,我教精你,記不住歌詞沒關係,跟台下的觀眾說,這是live版本,肯定和錄音室版本有差別的……”


    “好了好了,快休息吧,別再說了。”呂竹好聲好氣地勸道。


    “你是誰啊?阿o呢?”方豔梅抬眼望向呂竹。


    “之前吃飯的時候你不是說阿o去爬山了,明天才迴來的嗎?”呂竹失笑。


    “那你是誰啊?”方豔梅呆呆地問。


    “我是紅紅啊,是你的好姐妹。”呂竹又答道。


    “哦……對,是紅紅,是好姐妹,是我老婆……”方豔梅動作緩慢地挪動著,“是的,我們是姐妹夫妻……”


    “媽祖娘娘在上,我與惠花結為姐妹夫妻,生同生,死同死,你不負我,我不負你……”


    “戲已經拍完啦,快醒醒!”聽方豔梅胡亂嚷著電影裏的台詞,呂竹輕輕搖了她一下。


    不料,這一下反倒讓方豔梅更靠近了過來,在臉頰上落下一個吻,癡癡地笑:“蓋個印章,你就是隻屬於我的了。”


    “你怎麽醉成這樣了……”呂竹用手背擦了一下臉。


    話音未落,又被方豔梅打斷,“我沒醉……”


    “其實我們應該還有一場戲沒做。”


    同性題材的片子裏,多數會有相當唯美的親熱戲,《雙鐲》裏卻沒有,隻拍了兩個女主角玩水嬉鬧互相擦背的戲碼。


    “戲已經拍完了。”呂竹再次重複了一句。


    “戲是戲,人是人,有時候人永遠都走不出人生這場戲。”方豔梅表情悲苦地笑著,一滴清淚卻悄然而下。


    “我們……隻會是姐妹,是親人。”呂竹沉聲迴道。


    隨著呂竹這句話的落下,眼前人的淚水就越發的沉重而悲苦,像要汲取對方的所有溫度一般,死死抱住不放。


    呂竹歎了口氣,抬起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背,隻覺肩膀的布料愈加濡濕。


    不知不覺間,沒有鎖上的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逆著光映入眼簾的身影,顯然便是走下樓來的顧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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