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她走過我麵前,苦裏帶著甜,難道愛情未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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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浩南和山雞二人跟著丁瑤過去了澳城與雷功談判,大家都以為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談崩,洪興和三聯幫正式開戰。


    然而逃迴來的兩人就卻帶迴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雷功死了。


    聽山雞說,他們聽從丁瑤的吩咐在樓下等待,等了半小時之後實在不耐煩,就自行上了雷功的辦公室。結果,他們就發現雷功已經無聲無息地死在了他的辦公椅上,隨後丁瑤還在書房外麵大喊他們是殺人兇手。


    要不是陳浩南在看到雷功的屍體時就察覺到不對勁,順手拿了書桌上的美工刀挾持住丁瑤,他們說不定都不能在憤怒的三聯幫的人手裏逃出來,更別說是躲迴香江了。


    現在三聯幫的人在到處找他們兩人,kk甚至又帶來了一個對局勢更為惡劣的壞消息:她的大哥大飛,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和丁瑤勾搭在一起,據說就要準備叛出洪興加入三聯幫。


    “蔣生都在出麵為南哥和山雞周旋,我大哥反而被丁瑤這個八婆迷得找不著北,氣死我了,我就當沒這個大哥!”kk一臉憤怒。


    “現在外麵到處都在傳雷功是被山雞這個三聯幫‘叛徒’所殺,而且我打聽到,雷功當年留下了話,說是若其身故或者遭逢意外,三聯幫所有事務將暫會由丁瑤代為接管。”陳浩南吸了一口煙,又道:“要等三年一度的三聯幫大會之後,再重新組織另立幫主……”


    “八婆!”毫無疑問,就是丁瑤在利用他們兩個人做替死鬼,好殺死雷功奪取三聯幫才設下了這麽一個局。再迴想起當初丁瑤在灣灣對他突如其來的示好和幫助,以及酒吧那晚的勾引,山雞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局勢越發緊張,洪興不得不再次召開了大會。


    “如果不是我醒目,穿著條底褲就爬窗跳落街,現在就跟興叔和小龍他們一樣去賣鹹鴨蛋了啊!”西環區摣fit人基哥性格是出了名牆頭草,滑不溜手見風使舵;但他的確為了保命足夠能屈能伸,什麽事都做得出也豁得出去不要臉。哪怕他現在頭纏繃帶手也被繃帶吊在脖子上,如此嚴重的傷勢,也依舊擋不住他那張說個不停的嘴。


    看到蔣天生進來坐在了主位上,基哥就不住大聲哭訴著要不是他機智跳樓,可能就重複了另外兩個先一步遭遇三聯幫襲擊的大佬當街慘死的命運。


    “那班灣灣佬最近的動作好像在針對我們洪興似的。”有人也開始順著他的話頭說了下去。


    “我看不是針對洪興,隻是針對某些人而已……”隨著這句話,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陳浩南和山雞那邊。


    “三聯幫刻意經營,是早有預謀的,我們無謂怪哪個兄弟。如果要怪的……我是洪興負責人,隻能怪我維護公司不力。”蔣天生發話打斷了底下的議論紛紛,方才補充道:“還有,澳城新賭場的經營權,他們花了很多錢買通了何生的頭馬,搶走了。”


    “蔣生,我山雞今天來,不是要跟你說對不起的。浩南他們是我的好兄弟……”山雞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陳浩南,又道:“至於澳城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蔣生,我們被人家踩到上門了,怎麽都要做點東西吧?”一個與陳浩南交好的大佬也幫忙說了幾句。


    “對。所以我決定攬上身,向那班灣灣佬宣戰。”蔣天生讚同地順著他的話頭說了一句。


    “蔣生,刀刀叉叉的事由我們做小的去做就可以了。”陳浩南接著開口道,“我也試過被人擺上台,但這次我絕對相信我的好兄弟。”


    暗中拍了拍還在抽悶煙的山雞,陳浩南認真地承諾道:“希望大家給兩個星期我們搞定這件事。”


    “阿南,你做出好戲,不要丟洪興的架。”隨著蔣天生這句話的落下,這件事算是正式交由陳浩南一方來處理。


    開完會之後,被女人背叛坑害但又被兄弟一力保下以至於無比迷惘的山雞跑去找牧師尋求開導了。陳浩南迴到家裏,平靜地跟呂竹吃完晚飯之後,也說了一句類似告別的話:“我要去做事了。”


    “去哪裏?”呂竹收拾了碗筷,開口問道。


    “別擔心我,我很快就迴來。”陳浩南摸了摸呂竹的頭發。


    “好,那我也跟筆友出去玩。”呂竹點點頭。


    看著呂竹收拾出來的一大一小的背包,正在洗臉的陳浩南失笑:挺好的,這丫頭還是那麽單純,愛玩愛笑,不會多加過問其他事。


    就這樣一直下去,就好了。


    看向鏡子裏的人,疲憊的眉眼裏帶著孤注一擲的執著,明明應該是甜蜜的笑容,卻還隱藏著一點苦澀。


    沒事的,隻有感情培養得足夠深厚,即使失去的記憶迴歸,也足以用感情把人留下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陳浩南提起背包出了家門。


    等到陳浩南帶著人離開了香江之後,呂竹也緊隨著他的腳步,一身遊客裝扮腳步輕快地來到了澳城。


    聽別的遊客說,澳城最近很不太平。


    先是機場大堂那邊無端響了個“菠蘿”,又接到恐嚇電話說還有五個會響,現在司警正在那邊排查,所有飛澳城的飛機全部不準降落,而是轉飛廣城。


    “菠蘿”是粵語裏地.雷或者炸.彈的通俗說法,聽到機場出了事,一眾坐船過來的遊客都有些心慌。本來許多人都是想要去今天新開的賭場看剪彩和參加新賭場第一天開業的夜宴的,現在聽人這麽一說,許多人已經心生退意。


    再加上導遊又說葡京那邊搞活動去玩有大優惠,許多人的心思也轉到了那邊。一時間,去新賭場的人的數量肉眼可見的大幅度減少。


    呂竹應約而來,倒是沒有改變此行的目的地。


    來到新賭場這邊,呂竹就混入人群裏玩了起來。


    “你來了。”從大小玩到百家.樂玩到梭.哈,丁瑤終於暫時擺脫了糾纏住她問東問西的記者,走到呂竹旁邊柔聲細語地打了個招唿。


    “你忙完了?”呂竹看了她一眼。


    “擺脫了記者,mr.brarro那邊也有人在招唿他們,我自然能偷個空過來找你了。”丁瑤走到呂竹對麵坐下,衝呂竹笑笑,看了看桌麵之後又道:“哦,正好新開了一局,我也來玩玩吧。”


    說著就眼神示意了一下發牌的荷官,荷官也趕緊討好地發了兩張牌給自家老板娘。


    丁瑤開了一張方塊a,呂竹開了一張黑桃k。


    “不好意思,我先。”丁瑤微笑著看過來,質地柔軟的超低大v領的黑色禮服隨著她舉手的動作如水一般緩緩在那雪一般的肌膚上滑動,再配上那烏發紅唇和傲人的身材,簡直就是一顆巨大的聚光燈。


    當然,一枝獨秀和雙花爭豔都是那麽養眼,豔麗美女和清純少女相對而坐,含情對視卻又因為賭桌帶著對立的氛圍,相愛相殺意味深長。


    “一開始還是不玩太大了,保底嘍,綠色的出十個吧。”這桌最低一百起步,於是丁瑤丟出了十代表著十塊的綠色籌碼,笑道:“我還挺喜歡綠色的。”


    “我跟。”呂竹也想從她那堆花花綠綠的籌碼堆裏挑出十枚綠籌碼來,未果——剛剛玩得happy一不小心贏得多了點……


    “你今天手氣不錯。”看到呂竹在那裏翻了好一會才翻出三個綠籌碼,丁瑤失笑。


    “抱歉,一下子沒那麽小的,來個一千的?”呂竹拿了一枚代表一千的藍籌碼揮了揮,忽然又笑了一下,順手就把整個籌碼堆連同那一疊每一張都代表著一萬塊的半透明黑色塑料卡都推了出去:“或者幹脆點一把過,我曬冷。”


    “好。”丁瑤繼續看著呂竹,笑容滿麵,很是寵溺,活像溫柔大姐姐在看著自家的呆妹子。


    第二次派牌,丁瑤再次拿了一張梅花a,而呂竹則是黑桃q。


    “那天晚上我去酒吧,其實本來不止為了去找山雞。”丁瑤點了點那張梅花a,笑道:“我本來,是想去偷偷看看你的。”


    丁瑤說到這裏時,相當認真地收斂了笑容看向對麵:“我是霓虹和灣灣的混血,所以我有一個霓虹名字叫做——芽子。”


    “不難猜到,信裏的芽子肯定是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否則她怎麽會這麽苦惱呢。”呂竹迴以一笑。


    說話間第三輪派牌也如期而至,丁瑤得了一張紅心a,呂竹拿了黑桃j。


    “很多人都在暗地裏說我跟著雷幫主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年輕女人跟著一個老頭子,無非是圖錢圖利。但我覺得,就像你說的一樣,美人如花。而鮮花呢,還是得依靠牛糞的滋養才能變得更加燦爛更加迷人的。”丁瑤勾唇一笑,笑容裏帶著魅麗和純真結合的矛盾誘惑:“當然,雷幫主可是位梟雄,他們比喻得也不妥當。”


    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看起來豔麗得如需要好好嗬護不能經受一點風吹雨打的傾城名花,又有多少人知道,她利用美色上位的道路之下,埋藏了多少白骨?


    就像那個死掉的三聯幫幫主雷功,也像那個在剛剛雷功死後升職不久就失足墜海屍骨無存的雷功相當信任的貼身保鏢。


    那個貼身保鏢沉默寡言得像個啞巴,因為身手極好深受雷功信任,卻被丁瑤勾引反過來除掉了雷功好讓丁瑤上位,對她可謂一片癡心。


    隻可惜,丁瑤需要的不會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假啞巴,而是一個永遠也說不出真相的真啞巴。


    而且甚至還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丁瑤看了一眼還在另一邊打電話的大飛,心裏暗笑:男人就是這麽賤,隻要她稍微挑撥一下,那個大飛就覺得啞巴保鏢要和他爭女人;她再隨隨便便打啞巴保鏢兩槍,大飛已經順勢衝上來把啞巴保鏢推下了海。


    第四輪派牌發完,桌上的兩人各執五張牌,輸贏即將見分曉。


    “對了,你覺得這裏怎麽樣?前前後後加起來,花了差不多一億的裝修費呢。”丁瑤忽然開口問道。


    “你們那麽大的氣勢使出來,肯定是很好的。”呂竹隨意掃了幾眼金碧輝煌的大廳。


    “氣勢不一定能無往不勝,最重要的,還是實力。交結好每個地方的主人,才能用最小的投入獲得最大的迴報。”丁瑤端著酒杯,肌膚的白和紅酒的紅形成鮮明對比。


    “就像洪興,他們太過自信,就把原本屬於他們的新賭場輸給了我們。虧他們還在澳城經營了這麽久的賭場,唉,現在不是超級大型的新賭場,生意都挺難做了。”丁瑤感歎著,隨手又翻出了一張梅花9。


    “俗語都有話,強龍不壓地頭蛇。”呂竹拿牙簽挑了一顆果籃裏的櫻桃吞下,隨後順手翻出一張黑桃10。


    “隻不過現在是——不是猛龍不過江啊。”想起自己摧枯拉朽的雷霆手段,丁瑤肆意地笑了一聲。


    “你今天能來,我非常高興。”丁瑤喝了一小口紅酒,如雪般白皙的臉上添上了些許醉意熏染的紅:“我們這副牌真是冤家牌,都在等那麽一張牌,你拿了就是同花大順,我拿了就是四條……所以嘛,雖然已經梭.哈了,但我還想加點注,你跟不跟?”


    荷官見老板娘還想加注,很是捂著良心地指著丁瑤那已經開了三張a的牌麵喊了一聲三條a話事。


    “你新來的嗎?同花順麵話事。”拿著黑桃10、j、q、k的呂竹白他一眼,隨後看向丁瑤問道:“加什麽?”


    “人。”丁瑤緊緊盯著呂竹的位置,再次開口道:“我聽說美國那邊對你那個追蹤定位儀很感興趣,我對聰明人也很感興趣,倘若我贏了,你過來跟我……給我這邊工作如何?”


    “如果是我贏了呢?”呂竹拿起最後一張牌與黑桃k重疊,稍微露出一點點邊角瞄了一眼,反問道。


    “你要我的命,都可以。”丁瑤動作自然地按了按迷你耳機。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她負責晚宴的統籌所以帶著耳機保持通話狀態隨時候命,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耳機的作用,不止是通話。


    還連接著頂樓的監控室。


    她手裏有什麽牌她自己知道,而從監控畫麵裏,會有專人用儀器分析對手的牌。


    對麵呂竹的牌沒有完全暴露,但也露出了一點尖角。


    這點尖角,隻有a、4和10。


    黑桃10已經在呂竹手裏開出來了,剩下的底牌哪怕是黑桃4,也隻能是同花色的“花”。


    而自己明麵上已經開出了三條a,至於最後一張牌……


    丁瑤露出了一個誌在必得的微笑:“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約定?”


    “很抱歉,我前段時間出了車禍,最近這兩年的東西……都忘得差不多了。”呂竹搖搖頭。


    “是嗎……那,這個你總記得吧,你最喜歡的一張牌——黑桃a,在我這裏了。”丁瑤的笑容一滯,有些苦澀地笑了一下,伸手翻開了第五張牌。


    “開來見我四條a。”丁瑤把黑桃a疊到另外三張a上。


    “哎,真是……怎麽今天它不跟著我了呢……”呂竹惋惜地看了一眼黑桃a。


    “良禽擇木而棲,鮮花也需要選擇好的美人來配,地頭蛇怎麽比得上過江猛龍呢?”丁瑤意有所指地說。


    “做不成同花大順了……”呂竹歎了一口氣,翻出底牌黑桃9:“大牌碰大牌必有一傷,對不起了,不過花還是和‘蛇’比較搭啊……”


    俗語的“蛇”,正式名稱是順子,“花”加“蛇”就是同花順;而最高為a的同花順,則被稱為同花大順。


    “你……這……這怎麽可能……”丁瑤瞪大了眼睛。


    不應該這樣的,她部署了那麽久,一點一點地讓兩人熟悉起來,就等著見麵加深感情好把人帶迴灣灣,沒想到……


    都怪陳浩南這個後來居上賣弄色相的臭男人搶走了她!


    明明是自己先來的!


    隻可惜,雖然會欣賞美人但本質還是相當筆直筆直的呂竹完全無視了丁瑤此時心裏的波瀾萬千。


    “你沒看過《賭俠》嗎?華仔飾演的主角陳刀仔在裏麵為了防監控,喜歡用牙簽插在牌裏——別人不知道的,看到那一點點尖角,以為是‘4仔’或者‘a士’呢。”呂竹舉起插了牙簽的牌給她看了看,又補充了一句:“華仔在裏麵真的是太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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