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下天色正亮,所以李隆基夜召江采萍的戲份無法拍攝,拍攝隻能從兩人睡醒之後正式開始。


    拍攝的前十幾分鍾還不需要安歌上場,安歌索性站在角落裏做一個安靜的美貴妃,順便也欣賞欣賞安娜的演技。不得不說的是,相比較自己第一次演床戲時候的緊張忐忑,安娜的表現明顯要比她想想中的好上許多。


    隻見安娜香肩裸露嬌媚依偎在胡韶華胸前,仿佛貪吃饜足小貓一般,眼波流轉麵上帶著妖豔嫵媚的微笑。僅僅是讓人看了便覺得無比香豔,麵紅耳赤。


    導演劉文斌麵對監視器,越看眉頭越是鎖緊,“梅妃注意人物形象,你這是妖妃不是大家閨秀!稍微端莊一點,頭埋在皇上胸前即可,不要再有太多多餘的動作。”


    安娜明顯不樂意的嘟了嘟嘴,小聲嘀咕了句什麽,隨後扭著身子趴在了胡韶華胸口。


    劉文斌導演隨後又指出了她幾點問題,這才勉強覺得滿意,“各部門注意,現在正式開拍。”


    場記板打下,拍攝正式開始。


    唐玄宗李隆基夜召梅妃江采萍,兩人一夜纏綿,再醒來時候早已經是天色大亮。玄宗仰麵平躺在床榻之上,半衣果女子嬌羞依偎在他胸前,玄宗長歎一聲道:“天色已是大亮了……”


    梅妃江采萍明明已經醒轉,卻偏賴著不起,悶聲問:“陛下這是要讓臣妾退下嗎?”


    玄宗於是迴答說:“這個時辰朕也該上朝了。”話雖是這般說,內心則略帶忐忑,昨夜其實隻不過想要見見故人,不知怎地竟是纏綿一夜,這事兒要是讓玉環知道了,怕是又要惹起軒然大波。


    有些時候他這個做皇上的也是無奈,為何先聖舜帝可坐擁娥皇、女英,自己的玉環、采萍卻是如此的水火不容。


    正思量著,就聽見窗外腳步聲嘈雜,有禦侍聲音慌張:“迴,迴稟陛下,貴妃如今已行至前閣,這該如何是好?”


    拍攝到這裏劉文斌朝安歌看去,很快就要輪到她出場了,發現她早已經站在了指定位置,於是滿意的點了下頭,示意拍攝繼續。


    “什麽!”玄宗聽了當即大驚失色,貴妃竟然這麽早便到了前閣,也就是說……不用猜也知道昨夜他與梅妃之事必然已經暴露,她這是來興師問罪了啊!


    慌亂之間玄宗一把用被子裹住懷中女子,瞬間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按照劇本上的劇情,此時梅妃聞聲也是驚慌失措,一時間竟是不能言語。玄宗一時間手足無措,直接將她塞入了床榻夾幙間以作偽裝。


    可是就在飾演唐玄宗的胡韶華抱起安娜時候,就聽見晴天一生霹靂,安娜尖著嗓子大叫了起來,“我不要!來就來,怕她做什麽,不就是個肥婢?!”


    什麽?


    無論是工作著的、圍觀著的、還是準備上場的,聽見她這聲尖叫大家都驚呆了,瞬時間全都忘記了手裏麵的工作。


    導演劉文斌更是大叫一聲“卡——”,黑著臉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安娜,你作什麽妖兒!”


    沒想到安娜反而梗著脖子也跟他對嚷了起來,“導演,我覺得我這樣處理挺好的,梅妃本身就看楊玉環不順眼,而且現在正是奪得君心的大好機會,她不能就這樣錯過了!”


    劉文斌氣得恨不得直接將她踢出劇組,二話不說直接開罵,“你還有道理了,願意演演,不願意給我滾!”


    安娜臉色就是一僵,她本以為自己有投資方做後盾萬無一失,沒想到居然被導演罵出了滾。要是真滾了她不就是白陪肥豬睡覺了?絕對不可能!於是強忍著內心的委屈,老老實實的底下了頭。


    “你到底還演不演!”劉文斌覺得自己絕對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果她說一個不字他立馬換人,絕不猶豫。


    安娜哭喪著一張小臉點了點頭,委屈的眼圈都是紅彤彤的,“導演,我錯了。”天知道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含著多大的怨恨,恨不得直接將安歌撕吧撕吧吃掉!


    化妝師趁著停機的空檔急忙上前給安娜和胡韶華補妝,安歌則冷靜的看著不遠處床榻上的兩個人。客觀的講安娜今天的表現還算是不錯,至少超出了她一個新人本該的水平。如果她能老老實實聽從導演的安排,就算她的表現再差一些,導演也會看在投資方的麵子上不和她一般計較的。可是她偏要……


    die果然是句至理名言。


    就在安歌看安娜的同時,安娜也在偷偷的斜眼看她,本以為她會露出幾分輕蔑或者是得意的目光,沒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是一派平靜,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一般。這簡直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睛裏了!越想越覺得恨,忍不住手緊緊攥成拳頭,長長的指甲刺入掌心肉裏,生疼生疼的。


    而後的拍攝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安娜胸腔裏滿是對安歌的仇恨,眼神更是淬出了毒液……


    “卡!安娜你眼睛看哪兒呢!你現在要注意的是皇上,不是旁邊的人!”


    “卡!收斂,目光溫婉,你是江南水鄉的才女,不是大街上找人打架的潑婦!”


    “卡!表情,叫你收斂沒說讓你連表情都沒有了!”


    “卡!安娜,你手摳哪兒呢,還有台詞,該你的台詞了知道不知道!”


    “卡!再來!”


    ……


    原本不過短短五分鍾的戲份居然生生拍了兩個半小時,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劉文斌導演隻能征求編劇的意見現場更改了劇本。改後的劇情變成江采萍依偎在唐玄宗懷中酣睡,玄宗聽聞貴妃將至,慌亂之中直接將她塞入了床下。


    也就是說原本還有兩句台詞的安娜,這下子不但變成一句沒有,基本上連個側臉也沒露兩秒鍾。


    處置完安娜,安歌的戲份也就正式開場了。


    長廊之上安歌頭頂盤桓髻,斜插九尾鳳凰金步搖,芙蓉麵梅花妝,腳下步伐急促,酥胸上下起伏不定。待行至玄宗寢室門前也不容人通報,上前一步推開房門邁腿就進。簡簡單單幾個動作已經將一代寵妃的恃寵而驕、蠻橫肆意演繹得惟妙惟肖。


    “梅精何在!”進門之後貴妃才在室內立穩,已經是迫不及待問了出聲。隨即她麵帶輕蔑之色環顧四周,鼻翼微微翕動,隨後眉頭愈發蹙緊。


    “梅精何在?!”貴妃再次發問,這一次她麵上已然鎮靜,頭顱微微揚起目視玄宗問。


    玄宗內心有愧於她,目光躲閃不敢與她相對,訥訥迴答說:“她,她怎會在朕這裏?朕,朕早已經令人將她送迴了東宮。”


    “敢問陛下是何時將她送走。”貴妃步步緊逼,麵上帶著一絲令人捉摸不定的笑容,似乎在告誡對麵的人,她一點兒也不相信他此時所說的話。


    於是玄宗愈發緊張尷尬,謊言說:“自然是昨晚,昨晚朕便已經將她送走……”


    “哦?”楊貴妃峨眉輕挑,忽而露齒一笑,和顏悅色說:“陛下有所不知,臣妾本想邀梅妃姐姐今日一同入浴,卻不承想她竟是不在,豈不惋惜?”


    唐玄宗這時候哪裏敢相信她所說之話,目光四下遊弋,尷尬道:“她早已經遠方,朕與之並無往來,愛,愛妃怎會尋到朕這裏?”


    “並無往來?”楊貴妃嗤笑一聲,腳步輕移緩緩向前走了兩步,隨即麵上露出一絲了然於胸的笑容,“陛下可是對臣妾有所隱瞞?”


    “朕何時對愛妃有所隱瞞?”玄宗猶自強詞奪理說。


    不過瞬間楊貴妃臉色忽然大變,麵上瞬間騰起了一團黑霧,高聲大怒說:“沒有?!如今這裏滿


    室狼藉,床榻之下更有婦人絲履、環配,敢問陛下如若不是梅精,那麽昨夜又是何人侍寢?陛下貴為天子,當以國事為重,如今卻被女色所迷惑,不理朝政,尋歡作樂以至於日出而不視朝!陛下此時本當召見群臣以論國事。”


    玄宗被她一通搶白說的麵無血色,竟是無言以對,又因此時衣衫淩亂更不敢見人,於是索性掀起被子蒙在了頭頂之上,無賴道:“朕,朕今日有恙,不可臨朝!”


    本以為聽聞此言楊貴妃就該溫柔以對,卻不想這楊玉環也是硬氣,當場哼了一聲,迴了句:“此皆因梅精作亂!”作罷竟是甩袖就走。


    “好!卡——,簡直是太精彩了!”在經曆了一係列的ng折磨,劉文斌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大家休息半小時,半小時之後我們繼續。”


    聽到導演喊卡,圍觀眾人才從沉浸中驚醒過來,簡直是絕了!一場捉女幹戲安歌收放自如,嬉笑之間迅速將唐玄宗逼到死角,展現出她不凡的表演功力。而老戲骨胡韶華更是火力全開,將唐玄宗對楊貴妃深切的愛意隱藏在言語之中,愧疚之情變現的淋漓盡致。


    “安歌,你簡直是太棒了!”天霞一邊給她遞礦泉水一邊興奮不已的說,“看得我簡直汗毛都豎起來了,看你發怒的時候特別擔心,就怕皇帝給你問罪呢。”


    安歌仰脖喝了一大口水才說:“沒事兒,他不會的。”


    “可不是,你可是他最寵愛的貴妃!不像有些人那樣,無論哪個時候都是個當小三的命,往白了說就是個賤人!”話說出口還意有所指的朝某個方向白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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