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這座塔應該是廢棄基地裏日寇的物資存放庫。


    濤子看見這箱手雷後眼裏直放光,說放了這麽多年這東西應該是用不了了,但裏麵的火藥用來生火還是不錯的,說著就拿起一枚手雷放在手中把玩起來。


    “小鍾,這東西別亂動,誰也說不準還能不能用。”九叔提醒道。


    “沒事沒事,咱們把裏邊的火藥弄出來就沒事了,對了九叔,你會拆手雷嗎?”


    九叔搖搖頭,說沒接觸過這種鬼子的東西。


    濤子忽然道:“對了,我聽說鬼子的手雷光拉開保險環不行,還要用力磕一下才會爆炸是嗎?”


    我聞言心道我怎麽沒聽過,然後心中猛然意識到了什麽。


    隻見濤子迅速地把他手中那枚手雷的保險環拉了下來,緊接著手雷冒出了白煙。


    濤子愣住了,我愣住了,燒麥愣住了,我們都愣住了……


    手雷上的白煙越來越濃,我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九叔挺身而出,搶過濤子手裏的手雷扔了出去,手雷掉到了旁邊一座開著門的屋子內,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我們腳下隨之一震,手雷爆炸了。


    自始至終我張大了嘴站在原地,若不是九叔的話今天我們就都被炸死在這無人知曉的廢棄基地中了,我突然覺得跟濤子這樣的隊友在一起,能活著就是個奇跡。


    九叔腦門上驚出了一身冷汗,狠狠瞪了濤子一眼。


    濤子幹咳了兩聲,看看九叔,又看了看怒火中燒的我們,哈哈一笑朝那個手雷爆炸過的房子跑了過去,說去看看手雷會造成多大威力的傷害。


    我歎了口氣準備追過去,這種地方一個人行動很危險,這時九叔推了推我肩膀,他手中正拿著兩枚手雷。


    “看來這手雷能用,我們一人拿兩個,關鍵的時候沒準能派上用場。”


    我接過手雷,發現燒麥也拿了兩枚放在了上衣口袋中,我也就學著燒麥把手雷放在了上衣口袋裏,起碼這樣比較方便拿。


    九叔把手雷放在胸前挎著,怎麽看怎麽像日本特種兵,九叔道:“走,我們去找小鍾,他一個人不安全。”


    我們點頭稱是,趕忙往門外走去。


    剛走了兩步,我忽然想到這座塔的二樓我們還沒有去,沒準二樓會有其他有用的物資,想到這裏我便迴頭朝通向二樓的梯子掃了一眼,竟發現二樓的梯子口那露出了一角暗黃色的衣袖!


    我心中猛然一驚,後背的冷汗跟著冒了出來,我舉起手電對準梯子口的位置照去,卻發現那裏空空如也。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


    我覺得此事有蹊蹺,準備招唿九叔他們一起上二樓看看,這時忽然聽到門外的濤子喊道:“你們快過來看,這裏讓手雷炸出來一個洞!”


    眾人都被濤子的喊聲吸引了過去,我無奈隻能跟在後麵。


    濤子正一臉興奮地站在那間被手雷炸過的屋子前,一個勁兒地叫我們快點過來看,我們跑過去,發現那間屋子的地麵被手雷炸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大洞,大洞下麵三米左右的地方赫然還是水泥地麵!


    “這是地下室?”燒麥揣測道。


    九叔趴在地上,用手電往洞裏麵照了照,很肯定地說道:“是一個很長的地下走廊,肯定不是地下室。”


    “我們下去看看,沒準會有什麽發現!”濤子邊說邊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們,好像在說要是沒有他的這個手雷我們還發現不了這個地方。


    三米的距離不高,我們沒有用任何繩索,在確認下麵暫時沒有危險後直接跳了下去,落地時緊接著一滾,把垂直的力改變成水平力後用手臂和後背卸掉,這一招是我們跟濤子學的,他跑酷時經常從四米高的地方這樣裸跳。


    下麵的空氣十分難聞,看來這個地方的密封性很好,我們後悔沒有多放一放空氣再跳下來。


    下麵並不是如我們想象中的地下室,而是一條細長蜿蜒的水泥走廊,外麵明亮的白光透不進來,我們隻能用手電進行觀察,可見性一下就變差了。


    我們沿著這條水泥長廊小心翼翼地走著,我不清楚日本人為什麽要在地下修這樣一個長廊,感覺十分怪異。


    “大家都小心,這裏不知道會有什麽東西,羽西你斷後。”九叔邊走邊囑咐道。


    我們走了大約三百米的距離,忽然感覺腳下的路變得陡峭起來,與此同時我的腳踩到了一段光滑的東西。


    我心中一驚,用手電照向地麵,發現我踩到的是一段帶有金屬光澤的物體,這個物體從我腳下一直延伸到很遠,我稍稍移動手電的電光,發現我另一隻腳邊也有這麽一段金屬長條。


    “你們看這是什麽?”我急忙招唿其他人道。


    九叔的手電也照了過來,光線瞬間加強,我的視野也變得更好,我往遠處看了看,心中猛然一震,我怎麽覺得這兩條鐵質的東西特別像鐵軌呢?


    我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後他們都一片嘩然,有點難以接受,燒麥往前走了走,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類似鐵軌的走向,沉思片刻道:“我覺得咱們好像走在一個礦道裏,這個鐵軌應該是礦車的車軌。”


    九叔讚同了燒麥的看法,說再往前走一走沒準就知道了。


    剛才燒麥說這是礦洞後我似乎形成了思維定勢,怎麽看怎麽覺得我們走的這個長廊就是個礦洞,我用手電照著洞壁仔細搜索起來,希望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手電照在洞壁上,我們的影子也投在了洞壁上,走在最前麵拿著手電的那個瘦影子是九叔的,跟在九叔後麵邊走邊手舞足蹈的那個影子是濤子的,然後是我的、筱晴的,燒麥的,嗯?不對!


    一、二、三、四、五……六!


    我們一共隻有五個人,哪來的六個影子?


    這個突然的發現嚇得我險些叫出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調轉手電電光照向我們隊伍的最末尾,走在最末尾的是燒麥,我清楚地看到燒麥背後空空如也!


    “你照我幹什麽?嚇我一跳!”燒麥抱怨道。


    我轉而看向洞壁,發現影子變迴了五個,剛才那第六個影子仿佛從未出現過。


    難道我又看走眼了?不應該啊。


    “少爺,你怎麽了?”走在我身後的林筱晴問道。


    “哦哦,沒事沒事,我就是懷疑這裏到底是不是一個礦道。”


    我不敢把我看到的說出來,怕給他們造成不必要的驚恐,尤其是林筱晴。不過我覺得自己應該不會總看走眼,而且剛才我很清楚地看到的確是多了一個影子。我看還是自己先小心起來為好,未雨綢繆嘛。


    我們一行五人又走了約四五百米,長廊沿途開始出現一些碎石廢渣,偶爾還能看到一些折斷的鐵鏟之類的工具,這些發現似乎已經驗證了這裏的確是一個礦道,是一個日本人秘密開挖的礦道。


    一個新的問題緊接著浮出水麵,日本人在這裏開礦是為了什麽?


    開礦自然是為了采礦,可是是什麽樣的礦石能讓日本人瘋狂到這種程度,或者日本人挖這個礦洞不是為了采礦,而是為了挖一些別的東西?


    礦洞越來越陡,而且開始出現滲水的痕跡,十分濕滑,正當我們打算放棄探索的時候,九叔忽然發現前麵有一條岔路,一條水泥路,看起來那裏並不是礦洞的一部分,或許是別的設施。


    我們在九叔的帶領下朝那條岔路走去。


    這條岔路比剛才的礦洞要寬一半,走起來感覺通透多了,我們走了沒多遠就發現岔路兩側出現了很多屋子,每一間屋子都是密閉氣壓門,沒有一扇窗子,乍一看這裏很像是一處機密重地。


    濤子道:“這裏怎麽會突然出現那麽多屋子,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九叔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我們自然也沒什麽意見。


    濤子走到離我們最近的一間屋子門前,雙手使勁轉動門上的圓環,不一會密閉的氣壓門便打開了。


    裏麵很黑,我們稍微等了一會兒才舉著手電走了進去,屋內三麵都是石壁,看來這間屋子是直接在石壁中掏出來的。


    屋子隻有二十平米大小,我們五個站著都覺得擠,屋子中央靠牆的地方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大大小小不等的石塊,還放著一個十分小巧的玻璃瓶,玻璃瓶外邊被一個半開的金屬盒包裹著。


    桌子下麵還擺著幾個大小各異的金屬盒,上麵寫滿了日文,我不知道日本人搞得是什麽名堂,隻是感覺這裏特別像實驗室。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屋內側的石壁上還有一個鐵門,我走過去輕輕一拉,門竟然開了,隨著手電光射入,我發現門裏的空間並不大,不過裏麵擺放著一個很奇怪的金屬機器,金屬機器上麵落滿了灰塵,上麵很多線路暴露出來,看上去像是一個需要維修的壞機器。


    濤子看了這個機器兩眼,說道:“搞什麽名堂?難道日本人在這造地溝油?”


    我沒理濤子,退迴到外側的房間,九叔正拿著桌上的那個玻璃瓶看來看去,我發現那個玻璃瓶是空的。


    林筱晴和燒麥正蹲在地上觀察著那幾個金屬桶,我也湊了過去,希望能找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我捧著一個金屬桶仔細地看了看,上麵除了日文還是日文,我真後悔大二學選修課時沒報一個日語課。


    忽然,我發現桶身上除了日文還有幾行奇怪的符號,像是化學公式,不過我是文科出身看不懂這東西,燒麥和濤子也同樣是文科生,這裏隻有林筱晴一人是地道的理科女,我便把這段奇怪的符號指給身邊的林筱晴看。


    林筱晴接過金屬桶,剛看了兩眼臉色刷地一下就變白了,我心中一沉,知道她應該是看懂了,便忙問她金屬桶上到底寫的是什麽。


    林筱晴使勁喘了兩口氣,臉色更白了,她伸手顫抖地指著金屬桶上畫著的一個u型符號顫聲道:“天呐,這……不會是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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