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四個人湊齊熱鬧了不少,我們又點了些甜點聊了一會兒這才準備迴家去,因為這裏已經離家比較近所以沒有再讓燒麥開車送我們,站在馬路邊望著消失在車海中的那輛寶馬740,我和李妍感慨頗多。


    “行了,聚也聚了,咱先迴去吧,我媽肯定都等急了,你爸媽估計也是。”我拉起行李箱準備打車先把李妍送走然後再自己迴去。


    李妍點點頭道:“對了,我剛給我媽打了個電話,我媽讓你後天去我家。”


    “後天?”明天去見九叔,後天就去見丈母娘,想到一迴家日程安排就如此之緊我不禁苦著臉道,“你媽怎麽那麽急啊,好歹也得給我這個準女婿多準備幾天吧。”


    “不樂意去拉倒!”李妍對我嗤之以鼻,揮手攔下了一輛開來的出租車,司機師傅看見我們拉著的大行李後知趣地打開了後尾箱。


    “對了,”李妍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對我說道,“燒麥那女朋友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我聞言一愣,停止了往車上搬行李的動作,問道:“你說林筱晴?挺漂亮大氣的一個女孩兒,跟燒麥也挺般配的,怎麽不對勁兒了?”


    “我也說不好,但就是感覺她怪怪的,貌似心機很重,而且……而且很自私。”


    我笑道:“哎呀呀,你們女生就這毛病,看別的女的都不順眼,哦對了,我聽燒麥說林筱晴是個孤兒,可能也有這方麵的關係。”


    “是嗎?那可能我想多了。”李妍摸摸腦袋答道。


    “你就是想多了,燒麥的女朋友你操什麽心?”


    我把李妍的大行李搬上了車,甜言蜜語之後才和她分別,並囑咐司機慢點開。


    眼見李妍也走了,我沒有多做停留,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家裏。


    迴家後爸媽已經做了滿滿一桌好菜,此刻都坐在客廳盼著我,尤其是我媽,一見我就摟著我說我黑了瘦了氣色差,肯定在南京那邊受罪,要是身子不舒服這就去醫院看看。


    看著爸媽關切的樣子我心裏也酸酸的,父母歲數越來越大,我又不能時時刻刻在身邊孝敬他們,很是過意不去。


    還是家裏舒服,想吃什麽吃什麽,有暖氣,有電視,有沙發,有大床,吃的舒服睡得舒坦,讓我著實放鬆了一下,精神狀態也好轉了很多。


    到了晚上我已經很疲乏,家中暖暖的溫度讓酒足飯飽的我昏昏欲睡,我強撐著身子跟爸媽坐在沙發上聊到十點多,最後實在撐不住了直接跑到我自己的臥室裏倒頭就睡。


    我沒有做夢,睡著後感覺一片漆黑,在這一片漆黑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燒麥的電話吵醒了,他已經在我家樓下等我,我睜開眼看看表才剛早晨七點多,不過既然有求於九叔就得有個好態度,我馬上起床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然後換上套西裝下了樓。


    燒麥對我的速度很滿意,我沒空理他,在車上打起了盹,一覺醒來發現車已經停在了希爾頓內的停車坪。


    “九叔就住這裏?”我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揉著眼睛問道。


    “對,你醒醒盹就跟我上去吧,我昨天已經跟老師打完招唿,老師這個點應該在喝早茶,你上去正合適。”


    “行,那這就走吧。”


    燒麥一路引著我進了希爾頓,我將狀態調整到最好,詢問他九叔有沒有什麽愛好或者禁忌,到時候不要做錯事說錯話就好,燒麥對此沒做什麽解釋,告訴我有話就說有事就做,看來這位九叔倒也不是個循規蹈矩的傳統人物。


    電梯直上十二樓,當我站在九叔房門前時,心中免不了有些緊張。


    燒麥按了下門鈴,少頃,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了出來:“是羽西嗎?”


    “是的老師。”燒麥躬身答道,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尊敬一個人。


    房門打開,一個約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微笑著出現在了我麵前,這就是九叔?和我想象中的樣子差距太大了,黑亮中夾雜著點點星白的自然發色,端正的國字臉透著和善和大氣,身材適中,再配上一身中華立領實在是讓人側目,沉穩睿智的氣息撲麵而來。


    “九叔您好。”我立馬做出了反應,千萬不可失禮。


    九叔對我和燒麥點點頭,側身示意我們進屋說話,我發現九叔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跟在燒麥身後小心地邁進門,無意間又掃了九叔一眼,卻忽然覺得眼前的這位中年男人似乎有些麵熟!


    我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桌上擺著一套精致的茶具,看樣子我們來之前九叔正在獨自飲茶。


    九叔見我一直盯著他,笑道:“怎麽,我哪裏不太對嗎?”


    “不是,”我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道,“您莫怪,雖然咱們第一次見,但總是覺得您有些眼熟。”


    “哦?第一次見?”九叔饒有興致地望著我。


    我聞言一怔,覺得九叔話裏有話但一時又猜不透。


    九叔微笑著斟了一杯茶推到我麵前,略帶神秘地說道:“小友,你當真不記得我?”


    小友!我心頭一震,腦中畫麵翻轉,迴到了那日在南京站時的場景,那個坐在地上的邋遢算命先生和現在衣冠整潔的九叔在我腦中激烈地碰撞在一起,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麽看到九叔會覺得眼熟了!


    “想起來了?”九叔微笑著看著我。


    我心中一陣風起雲湧,激動地差點站起來,繼而猛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道:“原來,原來是您,我居然沒認出來,這……”


    “不怪你,咱們雖然兩次見麵,可我樣貌反差太大,你認不出很正常。”


    “這個,那個,您……您那次為什麽要在火車站當算命先生?”我吃驚地問道。


    九叔搖頭笑了笑,並沒有迴答我。


    燒麥現在比我還吃驚,他有些結巴地問道:“老師,少爺,你們居然認識?”


    “在南京有過一麵之緣,你昨天跟我一提我就知道是他了”九叔笑道,“羽西,你去接一下筱晴,這裏我跟小邵單獨談談就好。”


    燒麥聞言點點頭,對我做了個必勝的手勢後就離開了房間,偌大的房間裏現在就隻有我和九叔兩個人,一時間有些寂靜。


    九叔示意我不要太拘束,喝了口茶開始和我聊起了閑天,大多都是和燒麥有關的,九叔的談吐很自然,就如同我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從言語間我能明顯感到九叔對燒麥的喜愛,拿他當做衣缽傳人看待,我不知道這條路是否真的適合燒麥走下去。


    九叔十分健談,直到我肚子裏裝下的茶水滿的快要吐出來時九叔終於說到了正題。


    “你去過宏覺寺了?”


    我點頭稱是,並把寺中老者那日跟我對話的情形講了出來,九叔聽罷隻是搖頭。


    我繼續說道:“現在舊筆記本又忽然一下子迴來了,搞得我整天疑神疑鬼,而且我身上的赫沢族詛咒真不知道該如何去破解。”


    “你把那舊筆記本給我瞧瞧。”


    我趕忙從提包中掏出舊筆記本畢恭畢敬遞到了九叔手中。


    九叔結果筆記本先翻看了一下封麵,然後翻了開來,這一看就是半個小時,等得我抓耳撓腮。


    “你最近身體狀況怎麽樣?”九叔合上筆記本問道。


    “很不好,”我苦笑道,“而且越來越不好,我感覺自己都快成風燭殘年的老頭了。”


    “這本筆記你肯定看過了吧。”


    “看過,幾乎每一個字都看了好幾遍,但一點收獲都沒有,根本就不知道我該怎麽做才行。”


    九叔聞言微微頷首,思索片刻說道:“你這樣下去還是很危險的,不過對於赫沢族我也知之甚少,還得靠你自己。”


    九叔把舊筆記本扔到我手上接著說道:“我隻能跟你講到這一步,再往下我也無從知曉,不過你不用過於擔心,你到底該怎麽做不久就會有分曉。”


    我不禁想起了那日書攤老板的話,看來這本舊筆記本確實是挑中我了。


    “對了,你最好找個時間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養一段日子,你身體狀況下降得太快,就算這件事解決後也不見得能恢複如初,你不要不把我說的當迴事,養身先要養神,找個安靜的地方對你很有好處。”


    “這個……沒問題。”我確實不敢大意,而且當日那位老者也建議過我找個地方靜養。


    九叔閉目凝思片刻後說道:“你現在大利東南方。”


    東南方?我心中略微盤算,已經想好了去處。


    “咱倆也算有緣,”九叔給我斟滿了茶說道,“當日第一次見麵我就說過你我二人緣分未斷,若是你命格注定,那我也應該做點什麽,這樣吧,日後你若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我當仁不讓。”


    “那多謝九叔了。”我草草收起舊筆記本,心中無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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