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無念真正清醒的時候,天色已晚,再看看魏無羨神色,並無異常,不由得懷疑可能是這次‘發瘋’得比較正常


    再低下頭來看自己寫的白紙上的東西之後,心中咯噔一聲,不知所措,下意識抬頭看向藍湛,隻見他周身依舊發出冰冷的氣場,沒有注意到這邊。


    紙上明晃晃的都是寫著那兩個字——藍湛。


    橫豎滿滿一整頁,皆為此二字。


    即使交錯雜亂,密密麻麻,但有心人肯定不難看出這寫的什麽字。


    無念沒有多想,下一秒便把紙藏在最下方,眉目間充滿了不解和些許的懊惱。


    好在她恢複得早,要不然這要是被別人發現了,她肯定丟臉,還會被認為是藍湛的愛慕者,到時候真的就解釋不清了。


    不過……


    方才的寫字風格卻意外地覺得眼熟。


    她或許知道,又或許不知道。


    十年,不單單是時間的流逝,還帶走了她遙遠的深藏內心的記憶。


    第二張紙,昏暗的山洞,一隻巨龜臥倒在水下休憩,它內部還帶上了一把並不明顯的劍。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隻是認為這僅僅是一副普通的極具抽象的畫,而無念,腦海中的記憶似乎被喚醒,狠狠地撞擊於心頭,漸漸喘不過氣來。


    書中記載,此地為玄武洞,此物為玄武。


    而那把劍……劇中則是陰鐵劍!!!


    為什麽‘發瘋’後的她能那麽清楚


    藍湛藍湛……畫……陳情令!


    有個匪夷所思的想法騰空而出,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於是翻開了另一頁,拋開心中所想,想要認認真真地抄書,雖表麵看著淡定,但實際上她的手已經開始抑製不住的發抖。


    再晚些,她便辭退迴房間休息,封閉的空間裏,她的心裏才稍微平靜下來,尋思著前因後果。


    當初她無緣無故來到這裏,懷著隨遇而安的心態過了十年,現在,她卻不得不懷疑自己就是是為了什麽而來,她的目的亦或者任務是什麽。


    整晚無眠,如同昨晚那樣。


    相對於寧靜的那晚,而今,卻加多了一樣東西——擔憂。


    她思慮著,一個晚上,心態也因此有了改變,第一,她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在一定時間就會發作,第二,她不知道她發作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做法到底是想向她表達什麽。


    發瘋的時候,是原本的這具身體的主人,還是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她上一輩子在現代的閨蜜


    想想還是挺頭大的,據師姐的描述,她發作的時候曾經拿走了各位雲夢師兄的衣裳,為什麽


    澡堂?洗澡?


    意思是提醒她……


    雲深不知處的冷泉嗎?


    這很隱晦,解釋太過牽強了。


    但這確實是劇裏有過的重要劇情,再加上那本小黃書!


    無念扶額,她真的真的隱隱約約猜出來了。


    ……


    雲深不知處近些日子一直在下雨,師姐生病了,魏無羨和無念抄完那一千遍便特地來到師姐房間,卻看到了溫情也在這裏。


    無念禮貌的笑著對她點點頭,得到同樣的迴應之後,吸吸鼻子挨著師姐,正欲想說話,魏無羨卻先發製人,“師姐一定是想我想病了,都怪我在藏書閣抄了三天的書。”


    “師姐想的明明是我,魏無羨你別多想了!!!”


    很明顯江厭離已經習慣了他們的日常鬥嘴,無奈搖頭笑笑。


    彩衣鎮有水祟作怪,澤蕪君和藍湛也出動,順路帶上了魏無羨江澄,還有溫氏兩姐弟溫情溫寧。


    除水祟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也沒有什麽危險,魏無羨原本是想拉上無念一起去見識一下的,但是無念轉念一想,那一路上似乎也沒有什麽出事,便搖頭拒絕。


    “不想去……”


    “為什麽,難得能出去一趟,整天都待在這裏我都悶死了。”魏無羨不解的問。


    無念試擦著夕影劍,欲言又止。


    魏無羨又繼續道:“況且哥哥我還可以保護你啊,你擔心什麽”


    江澄:“是啊阿念,去看看也好。反正阿姐的病也基本上好了。”


    “彩衣鎮也沒什麽好玩的啊,倒不如在這多看些書,除水祟什麽的,我還是不參與了吧……”


    說完,無念不在意地聳聳肩,還打了個哈欠,小聲嘀咕說“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魏無羨自然知道妹妹是什麽性子,倔得很,不願意的事情誰也強迫不了她,於是撇嘴妥協:“那好吧,你得好好陪師姐,我迴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兩人前腳剛下山,無念就拿過一本書籍,出了房門,卻瞥見半空中騰飛著的岐山溫氏梟鳥,不過幾秒鍾,便消失在無念視線。


    “魏姑娘真的是你”


    無念一個激靈,迴頭便看見聶懷桑朝著她這邊跑來,臉上還帶上歉意的神情。


    在距離她有好幾米的時候停住,又有些害怕靠近,疑惑地開口問道:“魏姑娘不是同澤蕪君去除水祟嗎?怎的還在這裏”


    “我何時說過我要去了”


    聶懷桑則是訕訕笑著,“對了,不知魏姑娘身體可還好,懷桑在這同姑娘賠罪。”


    說罷,聶懷桑歉意地擺擺手。


    無念連忙著急道:“無礙,我的病從小就這樣,公子不必自責。”


    聶懷桑再仔細想想,瞬間就釋懷了,也是,他也是聽說過雲夢江氏的事情的,估計就是那天他運氣不好,恰好碰上了罷了。


    他正想告退,卻無意間看到了無念手裏頭拿著的書,好奇地問:“對了,你在看什麽書啊?”


    無念反手一扔,正中聶懷桑下懷。


    他隨手一翻,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頓時眼睛睜得大大的,“舍魂術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


    世人隻知奪魂,而不知道舍魂是何物。


    聶懷桑又好奇地往後翻了好幾頁,都是那種看著很高深莫測的自己從未聽過的法術,不由自主地開始崇拜起無念來。


    “聶公子喜歡,那便送你好了。”


    “那怎麽好意思。”雖是這樣說,但他還是很實誠的收了下來。


    “禮尚往來,魏姑娘想要什麽,帥哥合集還是春宮……呸呸呸。”


    聶懷桑不好意思地用扇子擋住自己半張臉,丟臉丟到家了。


    他怎麽能在女孩子麵前說這些東西,雖說魏兄也很喜歡這些東西,但那麽保護自己的妹妹。


    恐怕無念連聽都沒聽過春宮圖是什麽吧,他就這樣背著魏無羨教壞人家也著實不厚道些。


    “聶兄可否與我講講彩衣鎮有什麽好玩的”


    “可以可以,話說我還真看過不少呢,魏姑娘可知道蒔花女”


    “蒔花女”


    “對,就是那個……”


    兩個人聊得不亦說乎,這其中更多的是聶懷桑的聲音,無念一邊走一邊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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