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說完後走向前方的樹枝抓住縱身一躍向著上方跳了去。我看見剛剛她的動作有些不大連貫,應該是某些不為受傷了。


    “姑娘,你停一下。”說完後我也向著上方跳了去,我怕她剛剛某些受傷的部位沾上了見血封喉的樹液。


    蘇小小的神情有些頹喪,看了我一眼,“沒事,剛剛扭著了。”


    但是我的心裏依舊有些問題在膈應,自從蘇小小說出文玲後神色總有些不大對勁,這使我感覺她和蘇小小之間總有些特殊的關係。畢竟我和文玲之間有一段三百六十五天的記憶,我不願提起。


    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地蹦到蘇小小麵前,“姑娘,你上去做什麽,要不我看看你的傷口吧。”


    蘇小小搖了搖頭,神色迷茫地看了看上方,“過去的總要忘記,生活在迴憶,容易迷失自己,我僅僅是扭了腳,沒大礙,經常受傷。”


    但我還是不放心,這樹幹雖然寬敞,在上邊打滾都行,萬一有個閃失,就是離地幾百丈的摔傷,到時候十死無生!


    “我上去,你在下邊等我吧。”說完後,我便向著上方攀去,這時一陣哢哢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我急忙驚恐地掃視著周圍聲音的來源處,並從樹幹的半截再次返迴到蘇小小的身邊。


    蘇小小鄙視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很快我明白了過來,這是樹果裂開的聲音。


    蘇小小看了我一眼,很明白她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是一兩隻的話,我們倆對付起來還不是問題,但如果換成成千上萬隻的話,那麽即使我們不受傷也會被這些東西壓死。


    “食蛛蟲,很多。”蘇小小驚恐地說道。


    “什麽東西。”


    “就是那種大蝴蝶啦。”和我想的一樣,不過蘇小小這倒是給了這東西真正的名字。


    “我發現你還真是夠淵博的啊。”我笑著說道。


    蘇小小橫了我一眼,“死到臨頭了還耍貧,趕緊砍一個大樹葉把自己包起來或許躲得過。”


    我看了看四周的樹葉,最小的一個大約有門扇那麽大,樹葉根部有棍子粗細,別說砍下來費事,那毒液要是碰著身體弄不死人也沒什麽好處,更何況這樹葉鬼知道有多沉,一不小心將人帶下去,幾十米,足以將我摔成一堆。


    我看了看這些樹果裏已經有些“食蛛蟲”破殼而出,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忽然蘇小小一把拉起我向著樹的上端爬去,“往上爬,快些,如果這些東西對我們集體攻擊,它們在這樣的空間不會順利的施展。”


    我沒大注意,差點被蘇小小拉個跟頭。


    “你別拉我,我自己能走。”


    “sorry,一時緊張忘了”


    我心裏暗笑道,你孫子也有這時候。


    當我們爬上大約有十米的時候,四處已經全是這種食蛛蟲,密密麻麻地從樹枝行間穿越著,五光十色,再配上這樣光線晦暗的場景,煞是好看。頓時一陣往事在心頭迴旋。


    十二月份的北方,白雪皚皚,石家莊火車站在冰天雪地中如守護神一般地矗立著。那時文玲還在上大學,在品匯廣場前,文玲將手死死地縮進我的衣口,說是冷,我感覺在那樣燈光輝煌的地方,一場兩千裏地的愛戀顯得更加寒冷。那時我便覺得品匯廣場就是北方的夜上海。和文玲分開後,我便再也沒有去過熱鬧的地方,晚上不敢出門,生怕看見燈火琉璃的世界,往事太濃,眼下空白的心無法承載流年的色彩,所以久而久之,有些孤僻。心若似這灰,再燦爛的煙火也無法照亮這些空白。塵歸塵,土歸土,路歸路,橋歸橋!


    忽然我感覺胸口一陣疼痛,我已經被蘇小小甩到樹幹上,我定神才看清蘇小小已經平躺在樹枝處,一隻光蝶(食蛛蟲)從她的身邊飛掠而過。


    “姑娘。”我衝著蘇小小奔跑過去。


    當我趕到蘇小小的身邊,蘇小小的胳膊上一道很細的傷口,我看了看傷口周圍幹爽沒有染上毒箭木的汁液。我立刻將自己的襯衣撕掉一條,正要準備給蘇小小包上,忽然一滴不多量的透明液體滴在了她的傷口,量不多,隻有一滴。


    “幹你娘。”我怒吼一聲,趕緊趴在她的胳膊前將傷口上的毒液吸起來又吐掉,這樣反複了許多次。我心裏已經亂成了一團,這是見血封喉,不是鬧玩的。很快,蘇小小傷口周圍的肉色變成了醬紫,看來局部血液凝固了。


    我幾乎搖著蘇小小的身體,幾乎哭出來,“蘇小小,你別死,你死了我自己走不下去,以後不讓你離開我身邊啦,你堅持一下,我給你用清水洗洗。”說完後我將眼角的淚抹了一把。之前我一直覺得特別討厭蘇小小,但當她真的遇到了危險,感覺她不能死,她長得和蘇傾念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五年前蘇傾念在我的麵前死去,我無能為力,而今,同樣,刻骨銘心。


    我正要起身去拿水壺,蘇小小一把將我抓住,“用東西將我的動脈處捆住,快啊。”她的唿吸已經有些急促,嘴唇慘白。


    我哭著將剛剛從自己襯衣撕下來的那條布給她捆在了胳膊上部。


    “小小,你別死,求求你。”我哭喊道。


    蘇小小張著嘴,胸部快速地起伏著,我知道這是唿吸痙攣,這毒液已經進入了她的唿吸神經,突觸小體開始怠工了。


    “小小。”我緊緊地握著蘇小小冰冷的手臂,眼淚流進了嘴裏,已經感覺不出任何味道。蘇小小嘴一張一張,像是要說什麽話,但是已經無法言語,很明顯見血封喉汁液的毒已經將她的語言神經完全麻痹。我不斷地搖著她的身體,並叫著她的名字,“別睡過去,清醒一會兒,再等等。”


    “單淳,我想哭,以後不要來這裏了,出來混,早晚要還的。”蘇小小的淚水從她的眼角順流而下繞過耳朵,全部浸入了頭發中。


    “小小,別睡過去,出去我請你旅遊,我們去天津,坐天津之眼,中國最大的摩天輪,去極地海洋館,我請你,以後我不甩你了,我做你的跟班,你別閉眼睛。”我使勁搖著蘇小小的身體,以便讓她保持著清醒。


    這時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一個渾厚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往後站站。”我立刻迴頭,看見是高文淵,我心裏大喜,“神醫”,他一定有辦法。


    “文淵兄,求求你,快救她,快啊。”我一把將高文淵摁在了蘇小小的跟前。高文淵咳嗽了兩聲,“鬆開我,她死不了,差點把老子掐死。”


    我立刻將抓著高文淵脖子的手鬆開,“不好意思,你快點啊。”


    高文淵從衣兜裏取出一些紅色的草葉,看上去像是竹子的。然後放到我的嘴裏,“嚼碎,敷到她傷口,然後再弄一些喂她吃下。”我疑惑地看了看高文淵,擦幹淚水,“這是什麽?”


    “紅色竹竿草,這棵樹下很多的,知道這是毒箭木,為什麽上來不摘一些呢。”高文淵淡然地笑著說道。


    看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沒事了。於是我幾乎使出了今生最快的咀嚼速度將竹葉嚼地稀碎。


    蘇小小的胸部依舊在快速地起伏著,嘴裏還在說著什麽,反正我聽不清。


    我將那些碎葉給蘇小小敷在傷口。我給蘇小小敷藥草的同時,高文淵將他胳膊上的布條解開,並吩咐我,“嘴裏,也弄些草藥。”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邊滿是泥巴和食蛛蟲的體液,然後無奈地看著高文淵,“我手不幹淨,你給她嘴裏塞吧。”


    高文淵奸笑了一聲,然後轉過身背對著我和蘇小小。我心裏直罵奸賊,來這裏的果然沒有什麽好玩意。


    我一咬牙,對著蘇小小的嘴,跪著俯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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