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造者不能有後代, 這是全星際都知道的事。而你是神造者,作為王室, 我不信你會讓你這一脈沒有傳人。”左雲樓冷靜地說。


    大概是傲氣使然,王室比任何一個家族都注重血統。


    這也是為什麽國王如此多子嗣, 王室總認為多子多福是好的。


    “我知道你在千山火貯存了你弟弟的基因。”左雲樓微彎下腰,說著能讓整個聯邦高層動蕩的秘密。


    如果不是身上的束縛還在,如果不是體內傷太重, 路灼陽估計能立馬跳起來。


    “所以你不用擔心在你死後,王室會無人繼承。”左雲樓笑道。


    燕寧待在客廳那邊, 他豎起耳朵來聽,但距離有些遠,他聽不到那邊的對話。


    就當他想著是不是換到稍近的那張沙發上去時, 忽然聽到呯的一聲。


    好像有什麽東西狠狠撞在了牆上。


    燕寧一驚, 也顧不得先前左雲樓與他說的,讓他獨自待著的話, 連忙扒在沙發往後看。


    客廳與餐廳之間並沒有什麽間隔,故而燕寧的目光能輕鬆抵達。


    這一看, 哦,原來是路灼陽暈過去了。


    左雲樓直起身子, 仿佛察覺到背後的目光,迴過頭來。


    他額前發垂落, 沒有戴眼鏡, 身上有一份平日被隱藏起來的銳利。


    觸及到從沙發頂上冒出來的小腦袋, 男人眼眸彎了彎, 鋒利的氣場散去,又恢複了平和。


    “有些血腥,小朋友不能看。”左雲樓這話是不假。


    路灼陽留了很多血,不僅是他自己的衣服上,地板上也沾了許多,他整個人像是倒在血泊裏一般。


    後麵的事,燕寧就不知道了,他再也沒有見過路灼陽。


    左雲樓醒來後的那幾天,兩人都沒有踏出過東區宅院一步,在外界看來,左雲樓依舊是昏迷不醒。


    卻不知道,那個被他們以為離開了人世的男人,每天都暗地裏聯係自己的人。


    一張無形的大網悄然鋪開,將此刻正與何家談利益的左家籠罩,也將其他蠢蠢欲動、想要在左雲樓死後分一杯羹的家族圈入網中。


    古人有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左雲樓由明轉為暗,他的勢力本來就大,現在獲得了這一優勢,說是如虎添翼也不為過。


    燕寧並不知道左雲樓在策劃著什麽,人能醒來,他就很高興了。


    每天畫下畫,跟粉絲聊聊天,在工作時認識的朋友群裏水水群,亦或者直播工作,生活可以說過得很滋潤。


    他本來就宅,十天半個月不出門,也沒有特別悶。


    大轉折發生在第二十一天。


    這天燕寧跟往常一樣早上九點醒來,醒來後,本來想抱著被子坐起來,但坐好的一瞬間,燕寧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玉白的臉頰瞬間就紅了。


    含糊地嘟囔了句什麽,燕寧伸手往下,把左雲樓不知道什麽時候放進去的藥棒拿出來。


    對著放在床邊不遠的垃圾桶一丟,結果還沒丟中。


    燕寧“”


    無果,隻能磨磨蹭蹭下去,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扔垃圾桶。


    等燕寧洗漱完,往樓下走時,他好像聽到下頭有人在爭吵。


    燕寧走的是樓梯,往下走幾再聽,確實沒聽錯。


    有訪客


    沿著樓梯慢慢往下,燕寧快到一樓時,爭吵聲逐漸清晰 。


    “左雲樓,你怎麽能這麽對伯公你也是我們左家的人,你這麽做,不是要把左家往絕路上趕嗎”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五左右的男人。


    燕寧猜對方口中的伯公,應該是正在當家的左老爺子,這麽說來,這人是左老爺子弟弟的孫子。


    “左雲樓,左家養大了你,你這麽做是恩將仇報沒有左家,哪有你今日的那一切,你的權力財富都是左家給的,結果你不止不感恩,反而掉轉頭來對付我們,弄倒左家你他媽的就是個白眼狼”


    顯然來的人並不止一個。


    “大堂哥 ,現在還有挽救的餘地,隻要你停手,再把左家變迴以前的樣子,伯公一定會原諒你的。”


    燕寧不可思議。


    居然真有人那麽不要臉,這臉皮比城牆還要厚


    氣死了


    正要下樓去,燕寧卻聽到左雲樓說,“說完了”


    輕描淡寫,語氣跟說“今天天氣真好”無二。


    大廳裏一靜。


    “有一點我必須更正,左家不會倒。”左雲樓聲音溫和,仔細聽,還能聽出他帶著些笑意,“因為左家,以後會是我的左家,我怎麽會弄壞自己的東西呢”


    大廳寂靜蔓延。


    燕寧唿出一口氣,雖然這想法有些小邪惡,但他就是打心裏不想讓先生認那些親人。


    與其說親人,還不如說吸血蟲更為合適。


    燕寧從樓梯上下來。


    左雲樓見了他,臉上真切的笑容多了許多,“七七,把人送出去,要是不肯走,用些手段也沒什麽。”


    這話意思是,不走就用暴力。


    燕寧看了眼,發現在場的,遠不止剛剛那幾道聲音。


    粗略一眼,起碼有十幾個人。


    有老有少,年紀最大的是一個先前燕寧在休息室裏見到的老頭。


    應該有六十歲了。


    “過來吃早餐。”左雲樓對燕寧說。


    很多人都在看他,燕寧與那個老者的目光對上,他在那雙蒼老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其實現在想也知道,燕寧把人帶迴東區宅院,然後左雲樓就好了。


    他們不一定想到燕寧有治療作用,但絕對可以肯定,燕寧知道某個大秘密。


    萬萬不曾想過,他們口中的“小玩意”,居然讓他們翻船了。


    如果當時不讓燕寧帶走人,現在肯定又是另一番光景。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一大堆人就這樣被左雲樓轟出去了。


    “先生,就這樣把人趕走,他們會不會”燕寧覺得那些人心思很多。


    “不用擔心,他們翻不出什麽風浪。”左雲樓如實道。


    事實證明了,左雲樓又說對了。


    確實翻不出風浪來。


    左家的人到處找人帶關係,但聯邦高層這一灘深水已經被左雲樓徹底攪渾,其他家族的人自顧不暇,哪裏有空管左家。


    求助無門。


    與此同時,聯邦王子的近侍忽然對外稱,王子殿下暴斃於宮中。


    死因很不光彩馬上風。


    世家們大為震驚,覺得這個死因實在荒誕極了,但仔細一想,好像又不完全沒可能。


    畢竟整個聯邦都知道,王子殿下情人非常多。


    今天是這個,明天是那個,後天可能又換了一個新的。


    如此操勞,損了身體也不是沒可能。


    路灼陽本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占著“僅存的王室”這個頭銜。


    王室血脈斷了


    雖說王室不掌權,但也不能沒人啊。


    就在世家們頭疼時,又一個重磅消息傳出


    路灼陽殿下謹慎地保存了基因。


    王室血脈沒斷


    雖說,現在那位小成員連胚胎都不是。


    但這已經足夠了,世家們不在乎成員是男是女,也不在乎他多大,隻要有就行了。


    當然,這段時間也不是沒有家族趁亂搞事,然而就在這時,敖桁少將帶著大軍從邊境凱旋歸來。


    在大軍歸來的第一天,左雲樓大議員舉行了最高級別的歡迎儀式。


    萬人空巷來迎接,舉國歡騰,給予了守邊戰士最大的敬意。


    這一幕在百姓們看來沒什麽,但落在高層各世家裏,隻要不是傻子,每人都品出了另類的信息。


    左雲樓與敖桁聯手了。


    要是單方還好,他們還能鬧一鬧,但這文武聯合起來,還真沒折。


    更別說,左雲樓這個武力值爆表的神造者居然活過了三十歲。


    而一旦被敵人所懾,躡手躡腳後,露出頹勢也實屬正常。


    左雲樓這方開始對聯邦高層洗牌,逐家大換血。


    他很忙,每天燕寧睜眼醒來,都看不到左雲樓他人。


    左雲樓的三餐也沒在東區宅院吃,經常忙到晚上十點才迴來。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


    在某一天,燕寧醒來時,以為左雲樓又出去了,於是抱著自己枕頭,像往常一樣在床上咕嚕嚕的滾一圈。


    誰知道


    “啪”撞到牆壁了。


    肉肉的。


    燕寧愣了愣。


    下一刻,一條結實的長臂伸過,將燕寧撈了過去。


    “原來寧寧早上那麽活潑。”左雲樓咬了咬燕寧的耳尖。


    “啊”燕寧驚唿了聲,連忙扭頭,同時用人把人推開,“先生今天不忙”


    “忙完了。”左雲樓心情很好。


    該處理的都處理了,該上位的也上位了,該敲打的也敲打了,而且現在邊境也太平,他是時候給自己放個假,也是時候


    “今天帶你出去玩。”左雲樓說。


    燕寧好奇,“去哪兒是去找敖將軍嗎”


    最近燕寧迷上了一個機甲類的全息遊戲,所以與敖桁聯係的頻率比以往頻繁了很多。


    左雲樓眼皮子一跳,“不是,敖桁最近沒空,我們不要去打擾他。”


    燕寧沒懷疑,“好吧。”


    “起來吃早飯,吃完帶你出去。”左雲樓把人從床上拉起來。


    本來燕寧以為左雲樓是帶他出去逛街。


    但事實上,他想錯了。


    空間車行駛過商圈,往首都星中央塔去。


    有人說屹立在聯邦中央城中心的中央塔,它象征著權利,站在中央塔上,能將整個中央城收入眼中。


    這也確實沒錯。


    但如果步入那高聳入雲的中央塔,其實能發現這裏到處洋溢著浪漫色彩。


    這裏夢幻的像城堡,身邊的雲似乎伸手可摘,清風拂麵,噴泉的水滴飛躍,在空中被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小橋流水,植物精美,與其說是一座冷冰冰的塔,還不如說塔尖最上方放置著的明珠。


    像花園一樣的明珠。


    空間車緩緩上升,燕寧看到有雙翼展開、足有三米的白色大鳥成群在塔邊飛過。


    大鳥的尾翼像孔雀,尾端會發光,飛起來時像鳳凰的翎羽。


    “先生,這裏太漂亮了。”燕寧扒在窗戶邊。


    空間車在中心塔花園上降落,車門一開,燕寧迫不及待的從裏頭出來。


    空氣清新宜人,每一口唿吸都能讓人感到愉悅。


    “寧寧,這邊來。”左雲樓把人牽過。


    燕寧見左雲樓輕車熟路,好奇問,“先生,你這是要去哪裏”


    左雲樓說“那邊有個位置風景很好。”


    中央塔花園四周無人,一切喧囂似乎都遠去,燕寧跟著左雲樓緩步在花園裏,走過一個又一個精美得跟藝術品一樣的花叢。


    小溪蜿蜒成水道,期間有小魚兒歡快的甩尾。


    燕寧歎道,“先生,這裏太漂亮了,就跟愛麗絲的夢境一樣。”


    “愛麗絲的夢境”左雲樓沒聽說過。


    燕寧含糊說,“反正就是很漂亮地方。”


    在穿過不算高大的花叢後,燕寧視線豁然開朗,前方是半月牙的巨型噴水池。


    忽然有音樂聲響起,噴水池呈階梯狀湧出水柱,那種鳳凰似的大白鳥又來了。


    它們並不靠近,就繞著中央塔四周翱翔。


    不久,燕寧看到了讓他震驚地一幕。


    一道道彩虹在大白鳥周邊出現,彩虹連片,錯落相交,連成一座座天橋。


    噴泉響起音樂,輕柔的音樂正是先前燕寧聽過的那曲古藍水星的曲子。


    似乎被音樂感染,小水道裏的魚兒一個飛躍,躍出水麵,帶起寶石般晶瑩的水滴。


    如夢似幻,這裏有童話與詩。


    “寧寧。”


    耳邊聲音低沉溫潤,燕寧不由扭頭過去,他對上了一雙被笑意浸滿的眼。


    他聽那人輕聲說,“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燕寧愣了下。


    在漫天的彩虹下與詩歌下,他也笑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彎成月牙兒,“願意的。”


    我四方踏遍,看盡天地浩大,人心冷漠。本以汲汲營營就此一生,卻偶得珍寶,此後春華燦爛是你,夢與詩歌也是你。


    左雲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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