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研紀仔細地看著眼前這個黑玉做成的祭物,感到非常新鮮。他隻是從博物館裏麵看過這種東西的碎片,也僅僅是一些碎片,更多的是按照別人的文字描述來想象的,現在居然能夠真實地看到,真的太過神奇了。張研紀曾經記得父親在那個周朝的博物館裏麵對類似這種玉製的東西詳細地跟自己講過一遍,但是當時年紀還少,記不清楚。但是記得這種東西非常珍貴。張研紀問道:“這個東西有它的名字嗎?”


    “玄璜!”


    張研紀連忙走到隔壁的柱子下麵,看到一個青色的東西,形狀如同金字塔,上尖下方。張研紀問道:“這是……”


    “這是青圭!用青玉所製。”


    張研紀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對這種東西有某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能夠確定的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的實物。


    張研紀走到旁邊,看到的是一個深紅色的祭物。這個祭物的形狀比剛才的兩個更加怪異,它仿佛是青圭切開一半的樣子,扁平長方體狀,一端斜刃,一端有穿孔。張研紀記得這種好像是屬於龍山文化裏麵的玉璋。


    周號外笑起來,說道:“你怎麽知道那麽多的……沒錯,這種是用赤玉所製作的,是用來祭南方之神朱雀的禮器。它叫赤璋!”


    張研紀說道:“這赤璋應該是瑪瑙做成的,那個……”張研紀指向了遠處的另一個祭品,說道:“那應該是用白玉做成的吧!”


    “沒錯,那是白琥!”


    張研紀問道:“這些祭物放在這裏有含義的嗎?我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那就是每一個祭物的顏色都不一樣。有紅的、黃的、白的、綠的和黑的。”


    “你觀察能力真強。沒錯,這顏色同時代表著六個位置。”


    “慢著!”突然,張研紀看著自己前麵的那根柱子問道:“這根柱子下麵怎麽沒有祭物?你剛才說六個位置六種顏色,但我剛才說的也隻是五種顏色而已,這是你們搞錯了嗎?”


    “不,這個位置本來是放著蒼璧,但是昨天晚上,這個蒼璧就被人盜走了。這事情以前從來沒有人這麽做過。祠堂沒有一點線索,因為被發現偷取這種東西,是必死的。而且拿著祭物,不能換成錢,它僅僅是我們人域曆代傳承下來的東西,沒有人敢私自收藏。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偷了這個祭物。”


    “既然祭物對個人來說,是不是有某種對立的勢力想跟祠堂對抗呢?這仿佛就如同破了個什麽陣法一樣呢。因為這本來就是起到祈福的作用嘛。”


    周號外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信息對我們非常重要。”


    張研紀心裏麵想著:“這種玉器是距今五千多年的,在這裏出現,有一種莫名的詭異。”


    突然間,張研紀聽見自己的後麵有腳步的聲音,轉頭一看,心中一股熱流湧上心頭,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但是他的外表穩重帶著某種威嚴,他就是陳伯父。


    陳伯父說道:“對於這六個祭物,難道你沒有半點印象嗎?按照你的聰明才智?!”陳伯父看著張研紀,完全無視旁邊的周號外。


    張研紀內心非常激動,但是看著陳伯父這種嚴肅的表情,又不好意思向前擁抱一下他,隻要想一下他跟自己說的那一句話,這些祭物難道自己有必要記得嗎?他為什麽說我會有印象呢?張研紀一頭霧水。


    陳伯父接著說道:“《周禮,春官,大宗伯》上麵就有對這個有記載。我也是看到那個學到這個知識。記載的文錄是這樣的,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這就是這祭物的目的。”


    張研紀點點頭,他記得在博物館裏麵對這些文物是有這樣的簡介的。也就是說這六個祭物都是用各種不同的玉所造成的。它們的目的也就是一種許願。其實許願這事早就在五千年前就有了,而且更加大型更加有誠意。張研紀說道:“我明白這句話。”


    “不,你不明白。你知道什麽叫以禮天地四方嗎?”


    “不就是對大自然的敬畏,求得順風順水羅!”張研紀表現得不屑。


    陳伯父起著疙瘩的臉皺成了一團,仿佛是蛤蟆皮緊緊地貼在上麵一樣。他說道:“不對。《周禮》這樣子說,是因為禮天地四方,這四方是指人域的四個方向,在這四個方向便是龍域。這個道理就是我們通過這個東西,去表示對龍域的膜拜。《周禮》上麵說道這六樣祭物,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


    “陳伯父你怎麽看過《周禮》的?”


    陳伯父沒有迴答,他說道:“這六個祭物都有他們各自的作用。都是非常特別的東西……”突然,陳伯父停住了話,看著沒有祭物的那一根柱子,說道:“那……祭物呢?”


    周號外正想迴答,隻見陳伯父臉上已經充血,他憤怒地說:“祠堂的人到底是怎麽保護這個地方的?既然連祭物都能夠弄不見?!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周號外說道:“這……這……”


    陳伯父沒有看周號外一樣,對張研紀說道:“蒼璧不見了。”陳伯父仰天喊道:“天下大亂!離人域滅亡不遠已!蒼璧禮天。沒有了蒼璧對天神的孝敬。這將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將有逆天。”


    張研紀瞪一下眼睛,心中暗想,有沒有這麽嚴重啊,不就是掉了一塊玉製品而已嘛。隻要再加上去不就完了嗎?!


    陳伯父用雙眼怒視周號外,吼道:“域長知道這件事情嗎?”


    “已經稟告過了!”


    “那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啊?還不快收集蒼璧的消息?!”


    周號外連忙點頭稱是,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之後,他又轉過頭來對陳伯父說道:“張英雄就有勞……”


    還沒有等他說完,陳伯父張開嘴,仿佛噴火似地怒吼:“還不快去!!”周號外連忙離開。


    張研紀奇怪地問道:“怎麽周號外好像很怕你的?”


    陳伯父擺擺手,說道:“我不跟你談這事。我先來問你,你為什麽要來到祠堂?還要接觸域長,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這遊戲你不適合你玩的嗎?!你為什麽不聽,一定要陷入這個深淵裏麵,這樣子對你沒有一點好處。我跟你說過的,你應該收手了!”


    “我根本就不明白你說什麽,當時我一點都沒有聽明白。我就是不懂,我隻是按照我的感覺去走。而且我沒有覺得現在的結果有多麽的壞。隻是董歡大哥慘死在域長的手下之外,我沒有覺得那一點不妥。當時我的確是應該攔住董歡大哥自殺的,但是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不,我不是跟你說這個!”


    “那你想跟我說什麽呢?請你說明白一點吧,不要再讓我去猜了!”


    “我說的難道還不明白嗎?!你馬上離開這裏,你該幹嘛的就幹嘛,不要插手這裏任何的事情,我看你對人域一點事情都不認識,但是對恐龍卻認識不少,你應該是在龍域長大的吧,迴你的龍域去吧!明天的祠堂會議,你不要參加!”


    “什麽?你的意思就是不讓我參加那個英雄表彰大會?!”


    “這樣子是對你有好處的。”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嚐嚐對我說的,對我有好處的好處是什麽?我壓根兒就不知道。那我怎麽去相信你說的話呢?”


    “一直以來我有害過你嗎?你聽我的話,難道有什麽壞處嗎?如果沒有壞處,你就必須離開這裏吧!”


    “有壞處。我不能找到我爸了。”張研紀低著頭說道:“我要出名,在域民麵前說出自己的名字,這樣子我爸就能夠知道,他會過來找我的。”


    陳伯父無話可說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表情沒有剛才的那麽堅硬,說道:“既然是這樣,看來我是無法阻止你了。”


    突然間,張研紀感到背後收到重重一擊,整個人天旋地轉暈過去。眼皮縫隙中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自己麵前搖晃。這個人的臉非常醜,凹凸不平。但是這人的動作非常的麻利,很快張研紀感到自己被抬了起來。張研紀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什麽地方,也不知道陳伯父為什麽要這樣做。到底自己如果明天出席那麽祠堂會議,會影響到誰呢?!


    盡管身上的感覺失去了知覺,但奇怪的是此時感到自己的頭腦額外地清醒。眼前黑色一片,他腦海中的就是看到自己,自己被陳伯父綁架的畫麵。陳伯父的消息那麽靈通,應該不會不知道昨晚的蒼璧失蹤的事情,也就是剛才他的樣子是裝出來的,他就是為了驚嚇周號外,目的就是讓周號外離開,對於消息,其實周號外在不在現場,或者說他的工作方式根本就不是跑來跑去的收集信息的。但為什麽陳伯父要這樣對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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