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命案?”謝白奇怪地問道:“你是會看這個天色預測的嗎?你是什麽神嗎?真會預言的?前天董歡被殺,昨天董大嬸被殺,今天又會輪到什麽人被殺啊?你能知道嗎?”


    “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趕過去!”張研紀馬上就快步跑向前,他根本沒有想迴答謝白的問題。


    但是謝白和文姑娘都奇怪,為什麽張研紀走的路恰恰就是剛才走過的路。那個方向不就是剛才來時的方向嗎?謝白一下子明白過來,說道:“難道是……這是巧合還是故意呢?不可能吧!”


    文姑娘皺起眉頭,表情非常嚴肅,可能是因為她現在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剛才已經走了一整天了,現在還要趕路,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她已經非常堅強了的,應該說是有非常專業的職業操守。但她還是憋不出氣,問道:“張研紀!你快說,現在到底去哪裏?剛才辛辛苦苦跟你跑到這裏來,你看了一眼又往迴跑!這到底是什麽迴事啊?你說清楚,不然我就不走了!”說完,文姑娘還真像小孩子一樣蹲在路旁邊。


    張研紀看到她這樣,站住腳步,迴過頭說道:“如果趕不到過去!你就錯過了拿到賬卷的機會!我隻能這樣跟你說。”


    “拿到賬卷的機會?你願意交出來了嗎?”


    “我跟你說過了,我沒有拿過。”


    “那你怎麽說我今晚就有拿到賬卷的機會呢?!我現在連它在誰的手上都不知道,一開始說是你拿的,越查下去,這事兒就越曲折。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告訴清楚,我怎麽會拿到賬卷,我才願意走!”


    張研紀笑了一下,說道:“那我們隻能就此告別了!以後你走你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大道。”說完,張研紀就要往前走。


    文姑娘一手拉住張研紀的手,說道:“你這樣就想走?”


    “天啊,姑娘你到底是怎麽了?不是我想走,而是你要離開我們了!不是這樣嗎?是你自己說要告別的。”


    “我是說你拿出賬卷來!”


    “我跟你說了,拿著賬卷的人就在前方!你看到嗎?”張研紀指著董村的那個方向。


    “董村?你要去的地方是董村?為什麽又要出董村?!”


    “你現在才知道啊?我們都走了那麽長的路了。”


    謝白也有點納悶,說道:“我們不是剛從董村趕過來嗎?為什麽來到這裏看完一具屍體之後,又迴去董村?!”


    張研紀眼睛瞪了謝白一下,說道:“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這事到了你們就會知道。如果晚了,你們不要說賬卷無法拿到,就連你們的命都會沒有!”


    “這……這……”文姑娘和謝白頓時語塞,看著張研紀大步衝上前,他們隻要跟上。他們心中都懷著一個重大的疑問,到底是什麽突然給予張研紀這麽的信心呢?是誰拿著賬卷呢?一定是張研紀約了自己的夥伴今晚到達董村交易,不然他的消息為什麽那麽詭異。


    張研紀不管他們,隻是在前麵快步流星地向著董村方向衝去。


    天色已經黑了,這是一個獨特的夜,充滿著死寂和蕭殺的夜。周圍的叢林仿佛也感覺到這一種氣氛,所有的禽鳥都早早躲在自己的窩裏,偷看著四周的異象。夜色中的星光,寥寂地掛在頭頂之上。沒有人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是就有三個人匆忙地感到了村口。


    晚上的董村跟白天的是一個摸樣,都是有著一種神秘和兇猛的寂靜。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注視著自己的腳下,擔心前方就是一個陂池。這裏方圓八公裏,幾十個陂池裏麵藏著十幾隻恐龍,稍有差池,命必垂危。


    張研紀快步走過那個井井有條的木屋群,來到董村長的居住地前。


    謝白問道:“這……我們又迴到這裏?!”


    張研紀對謝白做了一個不要發出聲音的手勢,自己背靠著房屋的外牆。謝白和文姑娘也學著張研紀這樣做。


    張研紀慢慢挪動身體,正想要偷偷地進入房屋,突然間聽見屋裏麵一聲清脆的聲音,仿佛是為一個木塊掉落在地麵上。張研紀喊道:“糟糕了!快進去!”


    三人踢門而進,直奔客廳。張研紀馬上就看見一個帶著木麵具的人正拿著一把小刀往董村長的脖子上放。此時董村長已經是昏迷狀態,手腳被捆綁在木凳上麵。帶著木麵具的人突然看見張研紀衝進來,動作有點遲疑,手腳略微震動了一下,他這種遲疑,張研紀能夠理解為他是驚訝。


    張研紀喊道:“把刀放下吧!”


    跟著張研紀後麵的謝白和文姑娘趕上來了,看見這一幕驚訝地啊出聲。


    張研紀盯著帶著木麵具人手上的刀,它沒有靠近董村長,而是慢慢離開。當然這個人應該是明白到,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與麵前的這三個人較量,他為了安全起見,會選擇逃跑。就算計劃失敗他都不願意身份暴露。而這個身份,對張研紀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他一定要抓住這個人。


    張研紀在背後做了一個手勢,一隻手指向右邊,一隻手指向左邊。站在背後的文姑娘二人明白張研紀的意思,各自走到了兩邊的出口位置上。他們兩個都是曆經風雨的人,不會被眼前的這些嚇得太久,他們僅僅是驚訝,而不是驚嚇。所以他們的行動還是非常利索的。


    帶著麵具人看了文姑娘和謝白的兩個方向,仿佛是在思考著逃跑的線路。


    張研紀說道:“你不要跑了!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跑!”


    突然,木麵具人一刀刺向了董村長的胸口。董村長慘叫一聲,胸口的鮮血噴湧而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兇手那麽快狠,所有人都驚呆了一瞬間,木麵具人大步衝上向了文姑娘的那一邊。


    張研紀喊道:“抓住他!”自己脫下衣服,按住董村長胸部的傷口。


    謝白過去跟文姑娘照應,形成圍住木麵具人的之勢。


    木麵具人身手敏捷,快速,他手上的小刀仿佛黑夜中的一道銀光,劃出一個個月牙。文姑娘和謝白都在不經意間被劃破。謝白的手臂上馬上露出一條鮮血的橫線,文姑娘的大腿上也在滴著血。


    張研紀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是好,是走上前幫手嗎?但是自己一點功夫都沒有,上去也僅僅是添亂。董村長的住處在董村的最後麵,在山腰上,在這裏叫喊,根本就是沒有一點作用。


    隻見木麵具人用刀光把文姑娘和謝白團團圍住,他仿佛是想把他們殺了,而不是在尋找機會逃出去。張研紀在那個詭異的木麵具的眼睛洞裏麵,看到了一雙已經殺紅了的眼睛。看樣子他今晚是要大開殺戒了。


    突然,張研紀喊道:“董歡!停手吧!他們是無辜的!”


    “什麽?”謝白和文姑娘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交手的人,“你說什麽?他是……董歡?”


    木麵具人聽到張研紀這麽一叫,突然往後跳出一步,與謝白倆保持了一段距離。他定定地看著張研紀,他的麵具木無表情,但是眼睛部位的那個洞裏麵卻能夠看見一雙血肉的眼睛,那雙眼睛表露出同樣驚訝的表情。


    謝白喊道:“董歡不是已經死了嗎?剛才我們不是已經看到他的屍體嗎?這個怎麽可能……”


    張研紀說道:“前天晚上的董歡是死了,但是今天的董歡還沒有死。”


    “你到底是在說什麽啊?”


    張研紀看著木麵具人,說道:“董歡兄,好久不見!謝謝你給我的雷龍巨刀,七星草我也拿到了!我們如願地再次見麵,但沒有想到重逢的畫麵是這樣的。現在你是兇手,我們是來抓你的人!我們的關係卻變成了敵對。我知道這一切不是你想要做的,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當我迴去看到棺材裏麵的屍體之後,我就發現那個屍體並不是真正的你。你在製造一個完美計劃!”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木麵具人突然說話,聲音很低沉,在木麵具裏麵引起了共鳴音很大。


    文姑娘和謝白驚訝地看著那人的木麵具。


    張研紀嘴角翹了一下,果然沒錯,這個人就是董歡!他說道:“當董村長說隻有四人有機會拿到那個木偶的時候,我就覺得非常懷疑,除了董村長本人之外,就是隻有你和葉榮隆一正。其實在整個調查過程中,我都覺得差了一些什麽東西,感覺一切的發生極其不合理,所有人都仿佛是在兇殺案和偷竊案之中遊走,沒有人必須去殺你,但是所有人都有理由去偷文侍神的東西。這兩個案子一開始就被人以為是同一個人做的,是因為他的影響力。但是調查中的每一個環節都非常奇怪,難道那兩起的兇殺案真的就是隨便挑兩個人殺害,而引起祠堂的人調動和內部混亂?所以才產生偷竊案嗎?!不!我們在調查的過程,在算各個嫌疑人的人數時,都會忽略了你這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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