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研紀全身都在發抖,由於極度的寒冷,冰水滲透入肌膚,把外麵的衣服緊緊地黏住皮膚,十分的難受,那種冰冷感無法形容。張研紀不斷地運動手腳,拚命地去踩水影,讓身體保持溫度,至少不會冰冷到堅硬。但很快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方式不可靠,因為他的體能並不能讓他支撐到多長時間。很快他就感覺自己有一點虛脫感。他看了陳伯父一眼,隻見他居然在水中閉目養神,樣子就跟平時一樣。心中不敢罵了一句,難道他現在還能夠睡覺?!真是神啊。


    隻要背貼坑壁的一側,在冰坑裏能夠看到一點外麵的情況。張研紀看到黑影亂竄,紫紅色的巨大身軀在左右上下的飛舞,不知道為什麽它們不會碰上頭,最多也僅僅是擦身而過,就算是一起起步跳的也能夠有自己獨特的線路。為什麽這樣呢?難道它們有一種約定軸承的溝通方式,或者默契。難道是在什麽位置的坑必然會跳到哪個坑,隻有這樣,它們才不需要再多的溝通,而井井有條地運行下去。


    水花四濺,在璧山上龍掉落冰抗裏麵的時候,那種巨大的悶聲響切了周圍,此起彼伏。有時候有些璧山上龍在跳躍過程中還會發出嬰兒的叫聲。寧靜平坦的冰地此時已經形成一個繁華的景象。璧山上龍好像到處竄門一樣,你來我家,我去它家,樂也融融。張研紀想到了中秋遊園的畫麵,它們現在就湧出來為了慶祝什麽似的。張研紀發現璧山上龍並非隻跳一次的冰坑的,有的是跳到的一個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又會跳到另外一個冰坑,在這個過程中它不斷地越跳越遠。這是怎麽迴事呢?它們難道在尋找自己的心儀的對象?


    突然,一個巨大的身軀在張研紀頭頂擦過!頭皮像藏著幾頓炸彈一樣,被炸開。如果這裏有璧山上龍跳進來,那要怎麽辦?那時候應該已經沒有辦法了吧,我們會隨著水重量的增加,然後水位提高,被彈飛出去!飛多遠,那得要看多大的龍的了。如果自己沒有跟隨冰水彈飛出去,那麽後果會更加嚴重,那就是麵對著一條璧山上龍!兩個人要製服它,近乎是不可能的,盡管在冰坑裏麵運動範圍少,璧山上龍的戰術施展出來較為困難,它的長脖子的威脅力大大地減少。但是同樣的道理,它發出進攻的時候,自己閃躲的機率也因為地方的狹小而減低,甚至隻要它對著自己一咬,那就是完全的致命,前後左右的方向都會被它封死。在這樣的結論來說,張研紀希望一條龍掉進來的時候,把自己彈出去,這樣至少有逃跑的機會。當然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機會,如果飛躍得太高,自己掉下來必死無疑。


    在想著各種對策的時候,璧山上龍們跳躍的位置越來越靠近張研紀這個冰坑,甚至有幾條是擦著坑口過去的。看這種情況,就要輪到這個冰坑了!張研紀眼定定地看著坑口,心裏想著如果不是這條,就是下一條了。張研紀想找一個比較有利的地方,確保璧山上龍掉進來的時候,自己不會被它壓死,同時,最有利順著濺起的水被衝出去的。所以算著最壁邊的位置,如果運氣差的話,自己會被衝到壁邊,然後一頭撞到坑壁上,腦袋開花就死翹翹了。


    張研紀眼前一陣模糊,周圍不知道有多少條璧山上龍要往這個地方躍過來。前麵突然樹立起一個個巨大的影子!張研紀看了一眼陳伯父,他就像一尊佛一樣,完全沒有要應對眼前這一個災難的意思。張研紀真的替他擔心,當然,擔心什麽的在這個情況之下一點用處都沒有。


    每看見一條璧山上龍在遠處躍起,張研紀的心就會猛烈地跳動一下,心跳不斷加速,甚至能夠在冰涼的水中感覺到自己心髒附近的水在湧動。又一條在空中躍起,向著張研紀這個方向撲來!


    “我頂!”張研紀心中詛咒了一句,肯定就是這條了,自己的小命要被這條龍摧毀了。


    突然間,周圍所有的龍仿佛是收到什麽特殊命令一樣,全部緊急在附近降落,一下子全部進入冰坑,也沒有一條躍出來!整個冰地突然一片詭異的寧靜,那些嬰兒的哭喊聲,那些水的撞擊聲,全部一下子消失了。隻有一些冰抗裏的水還稍微有些未能平複,這細微的聲音才讓人感覺到剛才的那個壯觀的畫麵是真實的。


    這是怎麽迴事呢?是有更加強大的龍出現,讓它們迴避?還是一種儀式的結束,但是這種結束非常倉促,跟一直有序的秩序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差別很大。當然,它們同時做到這一點,也能是一種秩序,不自然的秩序。


    張研紀看了一眼陳伯父,忍不住說道:“它們這是什麽迴事呢?”


    陳伯父搖搖頭,好像他自己已經置身事外一樣。


    張研紀緊緊地抱著雷龍巨刀,全身已經沒有力氣,一直在顫抖,牙齒不斷地抖動。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發白,嘴唇已經發紫了,應該時間差不多了,但陳伯父臉色居然還保持著不錯,能夠看到一點血色。


    不知道這裏的安靜能夠維持多久,必須馬上找辦法離開。這次張研紀有經驗,他用匕首插進身邊的那塊冰牆,想爬上去。但居然這裏的冰牆堅硬無比,匕首無法插進去。張研紀的手發抖得十分厲害,他用匕首的力度已經隻有原來的一成。也許是因為力度太小了,所以才這樣,他喊道:“你有力氣,看一下能爬上去嗎?”張研紀說出這句話已經非常吃力,說出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幾乎無法聽見自己說什麽,完全含糊不清。


    陳伯父慢慢地睜開眼,轉身摸了一下坑壁,突然他表情十分凝重,難道這個坑壁還會比剛才的那些璧山上龍恐怖?剛才他都可以靜如止水,怎麽現在摸一下坑壁就嚴重成這樣?


    陳伯父說道:“往中心走去,不要在坑邊!”


    什麽?要在坑的中心?這是什麽道理,現在不是要上去嗎?難道走到中心就有直升飛機來救我們?這真是莫名奇妙。隻見陳伯父已經發力往坑中間遊過去。張研紀哪裏還有力氣,手腳已經不能靠意識控製,它們隻是自己猛地振抖。張研紀已經沒有再繼續遊半步的力氣,隻想著上去,從邊上上去,這裏就是唯一的出路,怎麽還要遊到中間呢?遊到中間也同樣要遊迴來,從坑壁上爬上去是一路上的經驗,自己也是剛剛才有這個獵人經驗,怎麽這次不是這樣做呢?張研紀順著壁的方向望上去坑口,就是那麽一米多的位置,如果腳底下能夠一點點支撐,自己就能夠往上跳,就能夠抓住坑口的了!這是唯一的生命線,不能聽陳伯父說的,離開這裏。


    張研紀堅定地看著坑口,不能放棄!


    當他注視著坑口那個冰地的水平麵線的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他感到自己跟坑口有一點點更加接近。是水位在上升,是的,張研紀明確地感覺到,自己跟坑口位置有在縮短!張研紀心中默念著:“陳伯父你後悔了吧!你現在還不是要遊迴來!我在這裏是明智的選擇!水位再升高吧!再升高點吧!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張研紀整個人的精神馬上迴來,他把體力最後的一絲亢奮用到了極點,所有的體能發揮到極致。他的眼睛就是死死地盯著坑口,隻要到0.5米,他就能夠嚐試抓那個坑邊了!


    身後的陳伯父罵道:“你在哪裏愣著幹什麽?!”


    張研紀嘴角翹了一下,對這個大叔發出友善的冷笑,難道你沒有感覺到水位在提高嗎?難道你連這種基本的智慧從邊上爬上去的意識都沒有嗎?看來寒冷的水灌進你的腦袋了,你的思維怎麽能夠跟得上年輕人呢?還一副冷靜的樣子,你根本不知道最優方案是什麽。我是絕對不會聽你說的。


    如果有力氣說話,一定會想辦法取笑一下陳伯父這種畏縮的行為。張研紀不能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了,他興奮地已經說出任何的話。


    “你還在哪裏做什麽?!”陳伯父一邊說,一邊在腰間掏出那條長長的繩子,手舉起來,把繩子綁了一個圈,然後向著張研紀方向套過來。


    張研紀預料不及,頭上一個繩圈掉下來。像狗繩子一樣,套進張研紀的脖子。陳伯父是不是神經病啊?有必要這樣做嗎?張研紀想到,陳伯父的目的大概是要自己拉他上去吧!但他感受到力度,一股強勁的力度在繩圈的另一端傳來,張研紀居然緩慢地向著陳伯父的方向拉去。


    張研紀一臉不解,這到底是什麽迴事啊?水位明顯有一點點升高,這樣不是對我們有利嗎?怎麽一定要到中間呢?這是什麽策略?中間兩頭不到岸,什麽時候才能夠上到冰地上麵?難道他想著水會溢出坑口?然後我們順著水流一直流下去?這是多麽荒唐的事情,他的如意算盤也打得太響了吧……張研紀腦海中浮現一個問題,這些水是從坑下麵湧上來的嗎?如果所有坑都湧出水,這個冰地豈不是一個海洋?這樣也就解釋了為什麽璧山上龍大量存活在這裏了!不可能,這是冰峰啊?難道是這裏的地理形成了個天然的湖泊?!當這裏形成湖泊,所有的璧山上龍蘇醒湧出來。他們幾個豈不是必然成為獵物?!難道咚鏘路易一和小獐的命運就是這樣?他們已經受害了嗎?


    突然,張研紀感到脖子的地方喘不過氣,繩子勒得太緊了。很快,張研紀發現問題不是這個,陳伯父很吃力地拉動繩子,但是自己的身體卻沒有一絲的移動!這是為什麽呢?


    想大喊陳伯父不要用那麽大力了,自己會被嗆死的,另一方麵他無力地動了一下水中的身子。下半身居然無法動彈,張研紀雙手在水中亂抓,驚慌起來,這是什麽迴事?!有什麽拉住自己的腿?!鬆開!快鬆開!


    一方麵是腳下有東西拉著自己,另一方麵陳伯父在用盡全力地往他那邊扯。張研紀感到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到底水下麵是什麽拉著張研紀的下半身呢?究竟這裏出現什麽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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