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秋!我發誓,我這次不會騙再你了!”錢方意眼中帶著血絲,歇斯底裏地說道。


    “雖然這個樣子,錢家失去了庇護!但我們錢家!我一個人去保護!”錢方意頓了頓,眼睛通紅地說道。


    “大不了跟王家魚死網破!”錢方意怒道,脖子因為血液膨脹導致通紅,有幾根血管都突出來了。


    錢亞秋看著錢方意,就這樣看著,沒有說一句話。


    “------”


    看著錢亞秋轉身離開,錢方意才對著背影說道:“記得迴家。”


    “咚咚。”錢亞秋的心突然劇烈跳動了兩下,她突然感覺心髒好痛,很痛很痛。


    “------”


    唐洛將謝寓言和袁浩宇拉起來,朝著宴會廳的大門口走去。


    “嘿嘿,老大,你可真威風,人家求婚你去搶婚。”謝寓言嬉皮笑臉地說道。


    “去你的,你少多嘴!”唐洛怒道,一腳踹向謝寓言的屁股。


    “嘿嘿嘿。”謝寓言捂著屁股,一副我懂的樣子。


    “------”


    “對了,謝寓言。”唐洛突然開口說道。


    “怎麽了?”謝寓言好奇地問道。


    “還有袁浩宇。”唐洛又看向袁浩宇。


    “嗯。”袁浩宇應道。


    “我明天要請假了,不會再來學校了。”唐洛咳嗽了一下。


    “唉,幾天啊?”謝寓言不在意地甩甩手。


    “三四天吧,也可能以後也不會來了。”唐洛目光落向遠方。


    四人走出大門口,唐洛伸出手表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八點了,過去了兩個小時。


    涼爽的晚風和夜空中閃爍的星光,照亮了縱橫交錯的馬路,路麵上都是積水,顯然是剛剛下完雨。


    唐洛探出頭,朦朧的細雨綿綿,不斷落下。


    “怎麽還在下。”唐洛皺眉。


    “嘿我說唐洛,你一個大男子漢,這麽點雨你都不敢走,你還是不是男人了。”謝寓言先是一步跨出去,隨後和唐洛保持距離,才鄙視地說道。


    “我!”唐洛正想踹謝寓言一腳,才發現謝寓言已經跟他保持五米的距離了,當下瞪了他一眼,說道:“沒看到這裏還有女生嘛!”


    “我沒事的。”錢亞秋看了唐洛一眼,對唐洛笑著搖了搖頭,也是學著謝寓言的動作,一腳跨了出來。


    幾根毛毛雨落了下來,沒有多久,錢亞秋的發絲上就粘著幾滴水滴。


    “嘿嘿嘿,唐洛。”謝寓言對著唐洛眉飛色舞。


    唐洛笑著搖了搖頭,看著一旁的袁浩宇,說道:“看看他們,再看看你,還是你對我好。”


    “不好意思啊,我有些遲鈍。”袁浩宇見狀,連忙尷尬地攤攤手,也很是機靈地跨了出來。


    “…………”唐洛頓時感覺很丟臉。


    “------”


    四人站在路邊上,沒過多久,一輛出租車就開了過來,穩穩地停在了唐洛的麵前。


    車窗緩緩搖開,裏麵的司機問道:“去哪啊?”


    “去南都大學。”謝寓言迴答道。


    “好,上車吧。”司機答應,打開車門。


    謝寓言和袁浩宇上車,唐洛看著一旁的錢亞秋,詢問道:“你是迴學校,還是迴你家?”


    “…………”錢亞秋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唐洛。


    唐洛看著眼角已經幹涸,卻有些紅腫的錢亞秋,說道:“怎麽了?還沒有緩過來?”


    “唐洛,你陪我去走走吧。”錢亞秋擰了一下鼻子,說道。


    “好。”唐洛答應,隨即對著謝寓言兩人吼道:“你們先迴去,我再陪陪她。”


    “好!不打擾你們兩個人幽會了!”謝寓言奸笑道,“對了,晚上要給你留房門嗎?”


    “去你的。”唐洛忿忿地罵道。


    “------”


    秋風唿唿地刮著,因為是秋天的緣故,刮過來的風還有些冰冷。雨嘩嘩地下著,卻沒有聲音,因為是蒙蒙細雨,所以倒好如仙境一般。


    走近近看,縱橫交錯的街道上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地麵白白花的全是積水,簡直成了一條流淌的河。因為下雨的原因,上麵綻放著無數的水花。


    在朝遠處看去,高聳入雲的樓房和枝繁葉茂樹木,都是一層霧,都是朦朧的,模模糊糊的。


    唐洛跟錢亞秋兩人走在小路上,卻彼此都沒有說話。


    錢亞秋不說話,唐洛也難得的寂靜。


    昏黃的路燈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唐洛看著錢亞秋,撇撇嘴。


    “真是個堅強的女子。”唐洛心道。


    “你覺得他說的話是真的假的?”唐洛特意放慢了步伐,使得錢亞秋能跟上。


    “我也不知道。”錢亞秋聲音沙啞地說道,想起之前宴會廳時錢方意說出的那些話,錢亞秋就感覺自己很淩亂。


    “或許是真的,或許是假的。”錢亞秋有些情緒激動地說道。


    “又或者一半真一半假。”錢亞秋接著又說道。


    “他就是一個老狐狸。”唐洛開口道。


    錢亞秋快崩潰了。


    “是啊,佳話是怎麽說的,老奸巨滑出錢府。錢方意不就是赤裸裸的一隻老狐狸。”


    “我該相信誰?”錢亞秋呢喃道。


    雨夜是靜的,唐洛自然是聽到了錢亞秋的話語,唐洛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最好一個人都不要相信。”


    “一個都不能相信?我哥哥錢樹都不行嗎?最嗬護我的叔叔錢方順也不行嗎?”錢亞秋突然看著唐洛,說道。


    “對,都不行,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去相信。”唐洛注視著錢亞秋的眼睛,說道。


    “連你也不行?”錢亞秋問等我。


    “你會相信一個殺手嗎?冷血無情的殺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惡魔?”唐洛突然把臉湊到錢亞秋的麵前,露出兇狠的模樣,兇巴巴地說道。


    “噗嗤——”錢亞秋突然笑出聲,“我相信。”


    “為什麽?”唐洛一愣。


    “要是我第一天見你這副兇巴巴的表情,我肯定會害怕你。但是當我了解你了,我才知道,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你也是一個好人。”錢亞秋眨巴著眼睛,說道。


    “好人。”唐洛慘笑。


    “對,好人,因為你不會去殺一些你認為無辜的人,雖然你時常去恐嚇他們。”


    “那你呢,你怎麽解釋?我當初可不是為了要殺你賺錢嗎?”唐洛說道。


    “我死了嗎?沒有死。”錢亞秋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很是精準無誤地射進了下水道裏,“你殺人時總是會去了解對方,去認為他到底該不該死。我想,上次你要我給你那一千五百萬隻是借口吧。你隻是想要了解我而已。”


    “不。”唐洛否決,“你很聰明,可是這次又隻說對了一半。”


    “嗯?還是一半?”錢亞秋不甘心。


    “以前的我可不像是這個樣子,我以前可是個殺人惡魔。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孕婦的殘疾人的,我都照殺不誤。”唐洛歎了一口氣,似乎在迴憶,“直到殺的我自己都分不清自我了。”


    “我是十四歲那一年成為殺手的。”唐洛動了動已經酸楚的脖子,說道。


    “十四歲?”錢亞秋震驚,沒有想到唐洛這麽年輕就是一個殺人犯了。


    “自從我當上了殺手,我就開始了長長三年的殺人路途,這些年,我去過世界各地,無數個城市,殺了數不清的人,當然也賺了無盡的錢。”


    “我不管那些死了的人的感受,即使他們上有老下有小。即使委托人讓我去刺殺總統,去刺殺華夏國的皇帝。我也會拿起手中的槍,去殺的。”


    “這三年,我認識了幾個殺手,他們是我的隊友,我也跟他們結成了深厚的友誼。”


    “不過,我殺人殺的都快麻木了,這些年我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有好人,有壞人。什麽樣的人都有。有社會公認的好男人,也有社會的毒瘤。”


    “後來偶然一次在街上,一個老頭子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竟然生出了要殺死他的念想。”


    ps:如果清晨睜開雙眼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裝逼,那麽生命將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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