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月進了門,那東家夫人陣痛剛過還勉強向她笑了笑“姑娘你?”


    錦月看了看東家夫人已無血色蒼白的臉迴道“我在外聽到你這邊似是不太順利,而我是一個女醫,所以便過來,看能否幫到什麽忙?”


    那東家夫人還勉強向她笑了笑“嗯、有、有勞、姑娘了。啊、啊、、”她剛說完一句,恰好陣痛開始,便也顧不得再和錦月說話了。


    錦月把了脈,臉色便難看了低吟一聲“不好,是骨盆不開。”錦月很是擔心,她羊水看樣子已經快流幹了。再耽誤下去,便是大小都難保了。這本也簡單,隻要剖腹生產便可大人小孩都無恙。她前世雖不是婦產醫生,可是動手術還是有把握的。可是這個時代的人、能接受嗎?錦月看了看旁邊一臉焦急的兩個接生的婆子“她這是骨不開,你們也沒辦法的。你們先出去吧,這兒交給我。在外幫我看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那兩個接生的婆子確實是知道眼前這種情況有多危險,雖不太相信眼前的戴著帷帽的年輕女子會有辦法。可是眼下她們待在這兒也確實是沒有助益,恰好此時那東家娘子陣痛過去了“羅夫人,您這情況很是危險。我們二人也是沒法子,這位姑娘說她有法子,我們就先出不在這兒添亂了。”


    那東家娘子,一頭青絲早已汗濕。卻很是鎮定的點了點對頭,無力的“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那兩個接生的婆子對著錦月行了一禮,很是慎重的說道“羅夫人是個好人、一切拜托姑娘了。”說完,見錦月點了頭,兩人便轉身退出了房。


    房內隻剩兩人時,錦月看向床上雖然狼狽卻是一臉鎮定之色的東家娘子,眼中便閃過一絲欣賞。伸手取下頭上戴著的帷帽,看著床上的羅夫人道“羅夫人,你這是骨不開”說著便伸手指了跨骨“所以孩子下不到產道,也就生不出來。這是你的體質,所以是跟本不可能正常生下孩子的。若是按老法子,便隻能選擇保大還是保小了。”


    錦月說完,羅夫人的眼中的鎮定消失的徹底,取爾代之的是驚慌和急促“保小、保小,娘娘快幫我保小。相公他還沒有迴來,姑娘快幫我保小。我要保小、求姑娘快些為我保小呀、晚了、相公、、”


    錦月心中那根鉉一下子錚了一聲,這便是一個母親呀!錦月強迫自己恢複鎮靜,她現在不能有一絲的情緒“我剛才說的是你們這兒的老法子需要選擇保大和保小的挑選。但是我卻是有法子可以讓你和孩子都無礙,隻是不知道你敢不敢陪我一試?”


    也許是錦月臉上的鎮靜,讓失了神慌亂了的羅夫人又稍鎮靜了些“什麽法子?”


    “剖腹取子”錦月緩緩說出四字。“你的羊水已快流盡了,剛才我摸了你的脈、孩子的心跳已經有些不好,所以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耽誤了。如果你信的過我,我可保你母子無事。”


    羅夫人幾乎是毫不懷疑的馬上點頭“姑娘、動手吧!隻是、若是有個什麽萬一,煩請姑娘一定要為我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求求姑娘了、”她的眼神中滿滿的乞求和無奈。


    錦月安撫的給了她一個眼神,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她,便沒有再說什麽。輕轉左手上戴著的紅瑪瑙珠璉其中一顆,便掉下一丸紅色的藥丸。放進床上的羅夫人口中,不過片刻。她便如睡著般,沒有了動靜。錦月又在自己腰帶處摸索二下,便取出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開始了她的剖腹取子。“


    房外的二個婆子雖然不相信那麽年輕的姑娘真的能救下羅夫人母子,可是想到她們也確實不能算得上是高手,所以便也抱了些希望,希望那姑娘真的能救下羅夫人母子。所以站在房外很是盡責的看著,不讓任何人靠近。旺婆子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是未時,不知道她要多久?“


    李嬸子歎了一聲,聽她的,試一試吧!無論她要多久,我們在外幫她守著就是了。隻希望羅夫人那麽好的人,好人有好報才是。她們雖然一直住在這兒山腳,丈夫靠打獵為生。可是、這山中猛獸多,已是艱難。又加上這是兩國邊境,更是時有惡人。她們更是日子艱難,也因此,她們這兒才會人煙稀少。可是十幾年這個姓羅的恩人帶著羅夫人來到這兒,這才安生下來。從沒有惡人再能欺負她們了。羅夫人還教她們一些紡織上的活計,讓她們做了,放在店裏賣給行人。客棧生意雖算不上頂好,可是也時有人路過,生意也算不錯。而她們的生活確也改善不少。所以她們自然是視羅夫人夫妻為恩人,一心想她能好好的母子平安。


    時間在她們的焦急中,緩緩流過。旺婆子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已是申時了,怎麽還沒動靜?這羅夫人怎麽一直也沒聲音傳出來呢?誰生孩子會沒聲音呢?這姑娘這是、“


    ”哇、哇、、“她話剛落,房內便是傳來嬰兒的啼哭之聲。兩人喜道”生了?“房外遠遠的站著的二個小二也是高興的跳了起來”夫人生了?“


    ”是呀、東家迴來了,定要高興壞了呢!“


    房外錦月將床上羅夫人的傷口仔細的縫合好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床腳放著已經包好了的嬰兒,臉上便露出了喜悅之色,很是有成就感。這是她救下的孩子呀!又抬頭看向羅夫人,終於吐出一口長長的氣。其實她也很緊張。不過總算是不負她所托了。伸手又自輕轉左手上戴著的紅瑪瑙珠璉其中另一顆,便掉下一丸青色的藥丸。送到羅夫人嘴裏,不過片刻。羅夫人幽幽轉醒,待剛看清了錦月,便急道”孩子?孩子呢?“


    錦月笑了笑,走到床腳把嬰兒抱了過來,放在羅夫人身側”在這兒呢!我說了,會讓你母子平安的、是個胖兒子呢!你還不能動、要過些日子傷口才能稍長好些。在明天天亮之前,什麽也不能吃、水也不能喝,渴了用點水濕濕唇。明天餓極了,也隻能用點稀粥。這些記得了。又自袖袋中取中一包紫色紙包話在她的床前“這藥粉要分十天,每天三次的分開服下。”


    羅夫人眼中滿是感激口氣虛弱道“姑娘、大、恩、不言謝。”


    錦月依舊是淡然的笑了笑“好了,我出去告訴外麵的人一聲,也免的他們擔心。你好好休息。”說完,拿起一邊放著的帷帽戴上便轉身出了房門。看到一臉喜色可是仍焦急的站在房外的幾人,對著那兩個接生婆道“你們兩個進去照顧一下她和孩子。別動她,我用的是剖腹取子,不能隨意移動。等過幾天,傷口長了,才能動。”說完,好像沒有看到聽到她那個剖腹取子便瞬間石化了的幾人,轉身向樓梯口走去。她知道說出那剖腹取子,會嚇到她們,可是不說,又怕她們以為羅夫人是順產,等會進去移動了她,所以才會說了出來。抬頭看了看天色,她在裏麵耽誤了這麽久,不知道她的過兒有沒有睡醒呢?


    錦月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時,一幅熟悉的畫麵便出現在眼前。便沒好氣的說道“怎麽?你這麽喜歡站在人家別人的門口嗎?”


    男子態度很好的善意一笑“我剛一直在我的房間,你挑的兩房間窗戶都是對著院子的。所以我知道你剛剛救了兩個人的命。剖腹取子、你讓我刮目相看。你救過我的命、隻救過我的命,別的便沒有了。所以你也隻是我的救命恩人。”


    錦月隔著帷帽眉頭挑了起來“你這是因為我的善心,所以不記得那事了?”


    男子搖頭“不全是為了剖腹取子,還有你這個人讓我驚訝。我叫軒轅宙。”


    東楚七皇子,楚京閨秀追逐的美男子。錦月點頭,她曾在楚京住了十六年,別的皇子她可能還未曾聽聞過,可是這個七皇子倒是經常聽到過。他是皇上最寵愛的七皇子,一向給人的也是陽光溫和的感覺,而在候府也明有聽聞府中的丫環們議論,那眼中滿是紅心呢!不過她南宮錦月可是不感興趣,淡淡的迴道“嗯,知道了。”便轉身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依然順手便關上了房門。剩軒轅宙一人在門口站著摸摸鼻息,她不知道軒轅宙是誰嗎?她不知道東楚有名的第三美男子軒轅宙是東楚的七皇子嗎?嗯、看她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的。要知道、要知道肯定不會是這個態度。軒轅宙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後,便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門。


    夜色又一次籠照之時,錦月的房門又響了起來。錦月迴頭看了看依然睡著的兒子,擔憂的皺了眉。轉身走至門前,輕打開了門。看到房門前站著的一身狼狽滿臉憔悴的男子“東家?”看他的樣子,他這是一迴來,沒來得及梳洗便過來了吧。


    那三十多歲的粗獷男子,卻是嗵的一聲便雙膝直真跪地“羅修多謝恩人,羅修是粗人。不會說什麽話,可是自今後,恩人但是有任何吩咐,羅修無不領命。”


    錦月並沒有戴帷帽,傾城的臉上,很是欣慰。羅夫人嫁了個好男兒,那個嬰兒有個好父親“東家快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又怎可跪我一個路人。我是個醫者,救羅夫人也隻是舉手之勞。東家不必如此。”


    羅修卻是沒有起身,自袖間抽出一個錦盒。一臉愧疚“姑娘如此說簡單的,舉手之勞,、這四個字卻是讓在下慚愧至極。這兒是紫龍須,那天看到令公子額上隱有紅線,想來是中了劇毒隕落。早年間,似是隱約聽人說過,要煉製解藥,似是需要。還請姑娘恕我隱瞞之罪。”


    錦月早在他說紫龍須時便懵了,雙眼失神的看著那錦盒。那兒是她要找的紫龍須嗎?竟是、竟是找到了其中一味。許久、許久、真到臉上的淚劃過的涼意驚醒了她。“東家言過了,這紫龍須,不說千金難求。那是萬金都買不來的,錦月謝過東家了。”說完,也不再客氣的接過羅修手中的錦盒,臉上卻是再難尋以往的淡定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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