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君離的雙臂一收,阻止了慕容朝夕不安分的舉動。


    他低頭,眼中閃爍著曖昧的火光,戲謔地挑眉,“卿卿,你這是在考驗我的忍耐力麽?”


    此刻慕容朝夕身上不著寸縷,唯一的遮掩也隻有這嫋嫋升騰的霧氣所凝結而成的天然屏障,相比之下,君離卻好的多,畢竟他還沒喪心病狂到在慕容朝夕麵前脫光的地步,隻是象征性地褪去了外套和上衣,露出精壯緊實的胸肌和精致性感的鎖骨來。


    這種視覺上強烈的對比,在慕容朝夕身上,直接轉化為了怒火。


    “誰是卿卿!別他媽亂攀關係!”沒好氣地拿眼橫他,慕容朝夕的眼神,鋒利好似一把尖刀,直戳他那雙攬在自己腰上的手,怒火飆升,似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放不放?信不信老娘一刀切你個性生活不能自理?!”


    雖然她的思想並不算封建,被人看光了還不至於像這個時代的女人一般尋死覓活的,但這並不代表她完全不介意。


    她自覺對這個男人已經很容忍很克製了,沒想到這家夥非但不知道適可而止,反而得寸進尺!


    “你生氣了?”見慕容朝夕怒極了的模樣,君離好看的眉宇微微一擰,眼中帶了點兒迷惑和不解,不明白這個丫頭剛剛還好好的,現在這是發的哪門子的脾氣?


    “廢話!你這是性騷擾!要坐牢的!”慕容朝夕眉毛一橫,一雙美眸狠狠地瞪了過去,目光卻在觸及他嘴角那一抹微不可見的蒼白之時微微一滯,不自在地別過眼去,聲音也無意識地放柔了,“你先放開我。”


    君離見了微微一愣,隨即忍不住輕笑起來,“好。”


    他的卿卿,害羞了。


    雙臂一鬆,君離十分配合地鬆開了對她的束縛,懷中溫軟香甜的觸感消失,君離不自覺地虛空握了握空蕩蕩地手心,那裏似乎還殘留著滑膩溫軟的餘韻。


    還算識相。


    感受到身上的束縛消失,慕容朝夕心中冷冷一哼,第一時間退到了距離君離最遠的溫泉邊沿,一臉警惕審視地盯著他。


    見他隻是斂眸輕笑著睨著她,也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慕容朝夕這才輕咳兩聲,揚聲道:“你,轉過去。”


    體內的寒毒已經平複,她也沒有必要再泡在泉中,尷尬地與這個男人大眼瞪小眼了。


    君離的嘴角依舊保持著優雅的笑意,來日方長,他可不想把他的卿卿給嚇壞了。於是聽到慕容朝夕帶著命令式的強硬口吻,他但笑不語,很配合地轉身,將那片自由的空間留給了她。


    慕容朝夕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君離,見他乖乖地背過身去,臉上更是一絲不情願的表情都沒有,狐疑地挑了挑眉,見他果然隻是脊背挺直,一動不動地站著,也沒有什麽偷窺的猥瑣動作,這才收迴了視線,丹田提起,縱身一躍,整個人便如一朵清新脫俗的出水芙蓉,帶起了一連串晶瑩的水花。


    慕容朝夕淩空躍起,掌心發力,岸上的幹淨衣物立刻如被一條無形的絲線所牽引,在空中微展,慕容朝夕順勢伸出玉臂,一個輕巧的轉身,火紅的裙衫已完好地穿在了她的身上。


    再稍作整理,慕容朝夕看著泉中的那個男人勾唇一笑,足尖輕點,縱身躍了過去。


    “說吧,你到底是誰。”


    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水中俊美妖冶的男人,慕容朝夕一襲如火紅裝分外妖嬈,神色倨傲優雅,高貴地宛若女王,令人匍匐膜拜。


    君離微微抬眸,目光毫不避諱地與她對視,眼底隱隱含著一絲驕傲和縱容,薄唇微張,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好貴之氣,“君離。”


    “君離?”慕容朝夕微微蹙眉,濕漉漉的發絲自發鬢下滑,調皮地附著於她光潔的臉頰側,使得此刻的她看起來,帶了一絲剛出浴的天然媚態,“沒聽說過。”


    的確是沒聽說過,不過,君這個姓氏……


    “沒關係,以後記住便好。”這個迴答在君離的預料之中,他並不介意。


    慕容朝夕“嗤”了一聲,對這個男人盲目的自信十分鄙夷,他算哪根蔥?憑什麽覺得她一定會記住他?


    “你身上的寒毒……是怎麽迴事?”比起他的身份,慕容朝夕更在意他身上與她體內同出一脈的奇寒之毒……


    說到這裏,慕容朝夕的聲音帶了一絲不可抑製的顫抖,手心微微汗濕,垂在身側握緊。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這個丫頭這麽聰明,怎麽可能猜不到?隻是……她竟記不得自己了?


    這個發現讓君離的心一沉,眼底明顯地浮起了一起幽怨來,這個該死的臭丫頭,竟連自己的男人都不記得了?難道她把那一夜給忘了?


    慕容朝夕瞳仁驀地一縮,身側的拳頭微微收緊,看著麵前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的笑意的男人,眼底幾乎要噴火了!


    是他!一定是他!這個該死的渣男!居然還敢這麽囂張!她沒去找他算賬,這貨居然還敢找上來?!


    欠虐!


    “你找死!”慕容朝夕美眸一睜,掌下蓄力,猛地朝君離妖孽的俊臉上拍去。


    掌風剛剛及至麵門,就被君離抬手輕鬆地截住,他目光微動,眼底帶了一絲痛意,“你恨我?”


    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慕容朝夕氣笑了,手腕一動掙了掙,卻沒掙開,也不再做無用功了,任由他鉗製著,語含嘲諷地道:“你說呢?對於一個毀我清白、敗我名聲,更甚至害我遭受五年寒毒之苦的罪魁禍首,我不該恨嗎?”


    慕容朝夕以為自己不會動氣,可話說出口時才發現,那股子憋屈簡直難以抑製,想到過去那五年裏所遭受的折磨,心中對這家夥的惱意更甚。


    平靜無波的語調,讓君離的心口莫名一刺,眉心蹙緊,薄唇緊抿,心中似有著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


    曈眸微斂,好半晌君離才嗓音幹澀地開口:“以前都是我的錯,從今以後,我君離定不會讓你再受分毫的委屈。”


    若是平時,慕容朝夕定然會對這種毫無信服力的承諾不屑一顧,可是此刻,鳳眸深深地望進他那雙深邃的眼瞳之中,慕容朝夕看到的是分外認真執拗的堅定,讓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說的,都是發自內心所要遵循的山盟海誓。


    看著這樣一雙分外執著的眼睛,慕容朝夕到口的那句“不需要”,生生被咽了迴去。


    深吸一口氣,慕容朝夕恨恨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嗯,不要放過我。”君離打斷她的話,笑容寵溺而邪肆。


    慕容朝夕:“……”


    煩躁地別過眼,目光閃爍,底氣似有些不足地繼續道:“本姑娘也不是個趁人之危的人,看在你寒毒侵體的份上,今日就饒你一條狗命,下一次……”


    慕容朝夕的話還未說完,又被某人打斷了,“卿卿放心,我一定隨叫隨到。”


    慕容朝夕:“……”


    凡事可一不可再,特別是話到一半就被打斷,慕容朝夕很不爽,沒好氣地瞪了君離一眼,“誰讓你亂插嘴了?!”


    君離看著麵前炸毛跳腳的小女人,嘴角難以抑製地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是,不插嘴。”


    慕容朝夕簡直要抓狂了,這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無力感,真的是很憋屈!


    不爽!從頭到腳,甚至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不爽的氣息!


    “滾吧!”


    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最後的結果隻能是無視。


    慕容朝夕狠狠地剮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懶得再理會這個可惡的男人。


    隻是下一秒,剛剛轉過去的身子,被一股強勁的力道強行扳過,慕容朝夕眼睫一抬,那個原本泡在暖泉中的男人,此刻已帶著滿身濕漉的水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其他的要求我都答應,就這一點不行。”語氣堅決霸道,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


    “你……”慕容朝夕愣愣地看著*的某人,一時竟未緩過神來,“寒毒,好了?”


    不會吧?這麽快?這不科學!


    君離粲然一笑,看著慕容朝夕的眼神,越發炙熱了,“嗯,所以說卿卿你是我的福星啊。”


    “跟我有什麽關係?”慕容朝夕翻個白眼,絲毫沒有在意某人的恭維,這一點她很清楚,就算是暖玉泉,也沒有這麽霸道的功效。


    知道她是不信的,君離隻是輕笑,抬手伸向不遠處的泉底,掌心蓄力,一道無形的掌風祭出,那顆隱於泉底的珠子輕輕震動起來,隨後被那道霸道的罡風吸出水麵,直奔君離的掌心。


    攤開手心,君離低笑,“這個。”


    這顆夜明珠他尋了很久,前陣子才聽聞這東海夜明珠在南齊皇宮,沒想到短短幾日就落到了這丫頭手中。


    嗬,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下手就是快準狠。


    看著他手中那顆散發著詭異紅光的夜明珠,慕容朝夕微微蹙眉,心底訝然,這顆珠子怎麽變成這樣了?


    見慕容朝夕一副迷茫的樣子,君離心中微微不解,這丫頭,該不會還不知道東海夜明珠可以壓製寒毒吧?


    “你不知道它能壓製寒毒?”君離看緊她,試探性地開口。


    慕容朝夕聞言一怔,目光下意識地落到君離手中的那顆泛著紅光的夜明珠之上,眼底寫滿了懷疑。


    這珠子可以壓製寒毒?剛剛明明就是它提前催發了她體內的寒毒!


    “我剛剛寒毒提前發作,就是拜它所賜!”慕容朝夕睨著那顆珠子,咬牙切齒地道。


    君離聞言輕笑,眼底溢滿柔色,“這顆夜明珠出自東海,自然帶著寒氣,如今經過了這暖玉泉水的洗滌,又吸收了其中的精華,這淨化的功效,竟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


    不然他也不能這麽快恢複過來,所以說,她是他的福星,一點兒也不誇張。


    六年前他身受重傷,遭仇人追殺,又恰逢寒毒發作,幾乎就要陷入了死局時,是她的出現才致使自己避免了殞命的結局。


    不過,在將他體內的寒毒渡走一部分的同時,她也順便將他的數十年的功力也一並吸收了,因此在被影一他們帶迴逍遙宮之後,他才不得不閉關修煉,直至最近不久才出關,自然也就沒有那個空閑去調查當年之事了。


    “你是說真的?”慕容朝夕已是信了君離的話,伸手從他手中接過那顆夜明珠,嘴角不禁一頓抽搐,對她來說這麽珍貴寶貝的東西,她先前居然隻想著用它來照明?果然,無知是罪!她有罪!


    “自然。”君離點頭,一臉縱容地看著麵前兩眼突然放光的女子,“我不會騙你。”


    “諒你也不敢騙我。”慕容朝夕從善如流地接口,輕輕撫娑著夜明珠光華的表麵,感受著一股溫潤之氣自她的指尖鑽入,一點點地遊走在全身的脈絡之中。


    輕舒一口氣,慕容朝夕心中讚歎不已,果然是好東西,若不是君離這個家夥,指不定她還真會錯過了。


    將珠子揣進懷裏收好,慕容朝夕看向君離的眼神少了幾分敵意,很大度地對他的冒犯既往不咎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與你計較擅闖黑霧林的罪過了,你走吧。”


    若是真計較起來,她也打不過啊,所以這個決定,還是相當明智的。


    隻可惜,對於她這個明智的決定,某人卻不樂意了,“可我無處可去,卿卿可願意收留我?”


    慕容朝夕挑眉:“……無處可去?”


    這家夥又想耍什麽花招?不過……


    視線從上自下地將他裏裏外外都掃視了一遍,鳳眸微眯,突然不懷好意地笑起來,陰惻惻地道:“行啊,胭脂樓還就缺了你這一型的。”


    君離:“……”


    胭脂樓?是他所知道的那個胭脂樓嗎?


    ====================★★君離賣身的分割線★★====================


    翌日清晨,胭脂樓。


    書房外,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齊刷刷地擠在門邊,各個探著腦袋,伸長了脖子,拚命地往門縫裏張望。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看背影還挺有型,小夕夕把他帶迴來……該不會是搶他們的飯碗吧?想到這個可能,花寂眉毛一抖,擠著花晏的身子,愈發用力了。


    霽月掰開花寂湊過來的腦袋,“昨晚主子將他帶迴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子夜了,大家都睡下了。”


    “小朝夕不是去閉關了嗎?怎麽還帶個美男迴來?”花晏擠開花寂的身子,擰著眉毛往裏張望,剛剛他一不小心瞥見了那個男人的側臉,真是……居然長得比花寂還妖孽?


    花寂黑著臉,嘴角抽搐,抬腿踹了花晏一腳,“她真的是去閉關了嗎……”


    “阿寂!你太過分了!”花晏跳腳,“因為那個男人長得比你好就嫉妒人家!還把火氣泄在小爺身上?!”


    “有麽?你哪隻眼睛看到了?”花寂無賴地揚了揚眉,完全視花晏的指控為無物。


    “你……”


    站在最後方的小怪獸嘴角抽了抽,抬起一腳就往花寂和花晏兩人的屁股上踹去,兩人立刻禁了聲,不過這也怪不得小怪獸,以他如今的高度,這個部位踹起來最方便。


    “你們不要吵了!真幼稚!”


    花寂花晏聞言,齊刷刷地黑了臉。被一個小屁孩說幼稚,他們還要不要臉了?霽月則在一旁捂著嘴偷笑,心中為小怪獸喝彩,小少主就是犀利!


    “等娘親他們出來不就知道了。”小怪獸鄙夷地瞥了兩人一眼,然後擠開兩人高大的身軀,扒著門縫往裏張望了起來。


    剛剛是不是他看錯了?娘親帶迴來的那個叔叔,怎麽那麽像離叔叔?


    花寂花晏霽月三人見狀,嘴角頓時狂抽不止,這小家夥要不要言行不一得那麽離譜?


    而此刻,書房之中,慕容朝夕端坐在書桌後方,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啪”地一下,將一紙合約書拍在君離麵前,十足十的一個逼良為娼的額度老鴇,“想要留下,可以,把這個簽了。”


    君離麵帶微笑地接過,一目十行地將那一條條霸王條款掃過,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濃鬱了,片刻後,他將那張“賣身契”挪開,抬眸看向對麵的女子,緩聲問道:“甲方,慕容朝夕?”


    慕容朝夕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於是點了點頭,揚眉道:“不錯,正是本姑娘,有什麽問題?”


    君離幽幽地道,眸光熠熠,好似蘊含著萬千星輝,“沒,完全沒問題。”說罷,便提筆,在右下角落下了那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慕容朝夕被他嘴角那抹古怪的笑盯的頭皮發麻,暈暈乎乎地看著他在那張賣身契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一時間竟有種他們簽的不是君離的賣身契,而是自己的賣身契的錯覺……


    “好了。”君離醇厚的嗓音打斷了她混亂的思緒,那張簽了名、按了手印的賣身契被他刷地提起,遞到了慕容朝夕的麵前,嘴角倏然綻開了一抹如煙花般絢爛的笑容,“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慕容朝夕:“……”


    這話雖然也沒有什麽錯,但怎麽總覺得怪怪的?


    狐疑地掃了對麵的男人一眼,而對方就隻是溫柔地含笑看著她,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讓人絲毫看不出端倪來。


    劈手奪過君離手中的賣身契,慕容朝夕仔仔細細地將合約條款從上至下地閱覽了一邊,確定了上麵沒有被這家夥做了什麽手腳的痕跡,這才鬆了口氣,微微放下心來。


    這賣身契上白紙黑字可是寫的清清楚楚,諒他也不敢玩什麽花樣兒。


    慕容朝夕冷哼,她慕容朝夕的便宜是那麽好占的嗎?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麽行?


    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慕容朝夕突然站起身,抬手,麵帶微笑地看著君離道:“既然你沒有異議,那麽本合約即時生效。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自己人了,合作愉快。”


    乍見慕容朝夕的動作,君離目光微滯,有些不明所以地垂眸,望著她那雙白皙而修長的小手出神,腦中無意識地浮現出昨晚在暖玉泉中,掌下那暖滑的觸感,嘴角不自覺地微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雖然不太明白這丫頭做這個手勢的含義,不過,有便宜不占,那可不是他君離的作風。


    這麽想著,君離便抬手,遵循著生物的本能,朝著那雙小手握了上去。


    不同於昨晚的溫熱,此刻慕容朝夕的手帶了一絲微涼,君離的指尖恰好抵在她的掌心,那裏不似細長的指節,卻如嬰兒般綿軟滑膩,將君離的心口熨燙地溫軟一片。


    於是他想都沒想地用力,將那隻玉手緊緊地包裹在掌心之中。


    而後饜足地抬頭,眉梢輕揚地看向慕容朝夕,笑容優雅魅惑,“合作愉快。”


    慕容朝夕低頭,微愣地看著那隻握著自己的大手,心中暗暗詫異,這家夥真的是古人麽?看他那標準、又毫不遲疑的動作,還有那種自信沉穩的語調,優雅嫻熟的程度絲毫不遜於現代那些縱橫商場多年的商界精英,她幾乎都要以為這家夥同樣是穿越來的了。


    怔愣不過片刻,慕容朝夕緩過神來,同他象征性地握了握手,便順勢抽了迴來。


    掌下的觸感驟然消失,君離的手微微一頓,然後不著痕跡地收了迴來,垂在身側虛空握了握,眉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暖色。


    雖然心中隱隱有些遺憾,但是不急,對於慕容朝夕,他有的是耐心。


    “你們可以進來了。”閃神不過一瞬,君離就聽得麵前的女人清脆而平靜地嗓音響了起來,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下一秒,書房門被推開,四道身影你推我搡地擠了進來,麵色訕訕。


    “嘿嘿,小朝夕,我們不是故意偷聽的。”花晏在其餘三人的眼神威脅下被推了出來,無奈隻得擠出一抹難看的笑來,諂媚地看向慕容朝夕。


    此地無銀三百兩!


    其餘兩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過去!眼裏的意味出乎意料的一致--


    這個二貨!


    小怪獸濃黑的眉毛下拉,鄙夷地斜了花晏一眼,然後邁動兩條小短腿,不動聲色地上前兩步,歪著頭,眨了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天真地看向慕容朝夕,“小晏叔叔說娘親昨晚帶迴來一個陌生的美人叔叔要給小衍做後爹,娘親,是不是真的?”


    說著,小怪獸微微側頭,將視線移到慕容朝夕身邊的高挑男子身上,而就是這一眼,小怪獸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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