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撲上前及時關掉桌子下的煤氣閥,很有可能會發生爆炸。燃燒的酒精流到白小姐先前坐的那隻凳子上,凳子也燃了起來。老板拿來滅火器,好容易才把火撲滅,滿棚子裏都是嗆人的味道。老板連說好險,說要不是我反應快,這個花骨朵一樣的妹紙就被燒死了…


    這一次比上次的車禍還要驚險,迴去的路上,我一隻手開車,另一隻手緊緊的和白小姐的手握在一起。一直來到住處,兩人才驚魂稍定。


    這一次和上一次一樣,也是撞劫,由此我完全肯定,的確有人害白小姐,隻是不知道害她的那人是用的什麽方法使她撞劫的。這種通過劫數殺人的手法表明,害白小姐的那人一定會邪術。之所以白小姐忍著肚子痛出門,是因為接到了她父親的電話。具體她父親找她什麽事,她沒告訴我,隻說她父親住在城郊的一座別墅裏。白小姐說,雖然她和父親決裂了,但畢竟還是他的女兒,害她的人不可能是她父親…


    我想,那人連續兩次害白小姐不成,肯定還會有第三次。因此,後麵幾天我寸步不離的跟著白小姐,除了保護她的安危以外,還有就是想查出那個人到底是誰。


    至於偷文物掛件那人,很快就交代了他作案的動機以及過程,他說他小時候就知道自己家曾經有一個黃梨木老掛件,文革時被紅衛兵抄家給抄走了。除了那掛件以外,一同被抄走的除了一些古董以外還有一隻木八卦。掛件由於是黃花梨木做的,比較貴重,上交給了市革委會,那隻木八卦則不知所蹤。那人說,兩樣東西都是他爺爺傳下來的,他爺爺當年參加過八路軍,而且還是太行山八路軍某部駐地工程連的連長。


    第二十七章新的謎團


    偷文物掛件那人是我市一家公司的經理,有很高的收入,那人說,他之所以偷那掛件,是他父親指使的。前段時間,xx鎮水庫旁的荒地裏發現一座墓,他父親聽說以後,讓他打探一下從那墓裏挖出了什麽東西。他通過多方打探,得知文物局的人好像在那墓裏遇到了超自然的東西,具體遇到了什麽不得而知,隻知道文物局的人從墓裏得到了一塊石頭,收藏在了文物庫裏。他把自己打探來的結果告訴了父親,他臥病在床的父親聽說以後竟然從病床上蹦了起來,他父親告訴他說想盡千方百計也要把那塊石頭弄出來,具體原因,他父親卻沒有告訴他,隻告訴他說順帶著把他爺爺當年傳下來的那個黃花梨木掛件也弄出來。他以為父親病糊塗了,讓他去偷文物,開始時怎麽也不肯,他父親便拒絕接受治療,以死相挾。孝順是中國人的美德,但過於孝順有時就是愚孝了。這人從小就沒忤逆過父親的要求,一看老頭兒尋死覓活,嚇得立馬答應了下來。經過詳細的預謀之後,他選定了作案的時間,通過關係花高價買來了先進的作案工具,此外,他還專門花高價雇了一個善於撬門開鎖的慣偷。那天晚上,依靠那慣偷,他們毫不費力的就潛進了文物局的後院,雖然有先進開鎖工具,那慣偷作案經驗也豐富,但還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打開防盜門。


    進入文物庫裏以後,經理先是找到了那掛架,正要找那塊石頭時。他發現那慣偷在打文物庫中那些珍貴文物的主意,急忙喝止了他。這人知道,他所偷的東西不是很值錢,一旦偷了文物庫裏珍貴的國家級文物,罪名可就大了。兩人由爭執轉為揪打,經理後來急了,把手裏那掛件當作武器,拍在了那慣偷的頭上,這才把他給製伏。慣偷一邊捂著頭上的傷口,一邊隨他找那塊石頭,最終在南邊那排架子倒數第二個格子裏找到了。他把那掛件放在地上,伸手進格子裏將石頭摸出來,隨手就放在了那掛件上。手電照射下,他忽然發現石頭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遊動。好奇之下,他伸手拿了起來,放到眼前一看,他感覺那東西好像要從裏麵鑽出來。嚇得一扔,把那石頭又扔迴了格子裏。那石頭在格子裏猛烈的跳動,發出一種‘咕嚕嚕’的響聲,把二人嚇得不輕。拿了掛件,二人便出了文物庫,雖然心慌失措,但那經理還是沒忘把門給鎖上。


    迴去以後,他向他父親謊稱隻在文物庫裏找到了掛件,沒找到那塊石頭,出乎他意料的是,老頭兒並沒有因為失望而尋死覓活,反而十分欣慰,也沒有追問什麽。可是從那以後,老頭兒的身體越來越差,沒多久就掛了。剛給父親辦完喪事沒幾天,經理就案發被抓了起來。至於那慣偷,不知躲去了哪裏,至今還沒有落網。這件事以後,文物局加強了文物庫安全管理,周局長被降為了副局長。警方把那塊石頭送去了濟南做檢驗,在結果還沒出來之前,不敢斷定究竟是那經理和慣偷打破的庫裏那件宋代官窯瓷瓶,還是石頭裏的東西衝出來給撞破的,要等結果出來,以及抓住那慣偷對過口供以後才能定奪。


    經理所說的那隻木八卦,很有可能就是原本石頭村後山石室裏的那一隻。經理的爺爺當年是八路軍連長,有可能就是原本駐紮在石頭村的那支工程連。照這麽說,那隻木八卦從石室裏拿出來被經理的爺爺給私吞了。後麵文革時被紅衛兵給抄走,當作一件不值錢的‘四舊’扔進了倉庫裏,也就是王老板買下的那老宅。後來,小晴太爺爺被關在那倉庫裏,那隻木八卦落入了他的手中,後麵當作隨葬品被埋入棺材。我和師父幫小晴家遷祖墳,從棺材裏發現了那隻木八卦,此刻它又到了師父手中…


    難道說,除了那隻木八卦以外,還有一隻黃花梨木掛件也是從石頭村後山石室裏麵拿出來的?如果是的話,為什麽當初我和白小姐在山洞中發現的那本八路軍的‘工程日記’隻記載了那隻木八卦,而沒有記載那掛件?還有,xx鎮水庫旁的那座墓裏埋的那人又是誰,為什麽那人要被埋在那裏,而且肚子裏還坐著一個沒有腐爛的嬰兒?…我感覺,如果那經理的供述屬實的話,他父親應該知道真相,之所以讓他去文物局偷石頭和掛件,可能就跟這個真相有關,可惜那老頭兒已經死了…


    相對於種種這些謎團,我最想知道的是,石頭裏出來的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麽,以及它此刻在哪裏。從副院長嘴裏爬出來以後,那東西就失蹤了。師父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它,可始終沒有找到。雖然不知道它在哪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它一定還會再害人。


    如此過去了一個多月,那慣偷一直沒落網,楊念生和小晴父親都已經出院了,楊書軍想帶楊念生迴河北,小晴夫婦不讓,把楊念生安置在了縣城老家,和小晴父親住在一起,並且雇了個保姆,幫助小晴母親照顧二人。楊書軍不肯吃閑飯,死活要出去做工,我征詢師父之後,讓他去了師父家裏,幫師父做紙活兒,相比給別人做工來說,即不受氣又不累,而且還很自由。楊書軍會看風水,偶爾看下風水的收入加上師父給他的酬勞,抵的上一個高級白領。


    至於我,則成了白小姐的‘私人保鏢’,白小姐騰出一間房供我住。白小姐在市裏的一家公司有股份,隔三差五會過去看看,其餘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運動和健身上。她在郊區還有一處房子,小黑就被養在那裏,住在那裏的是一個從小帶她的保姆,我們管她叫王姨,白小姐說,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在她心裏,王姨就好比她的親生母親。


    雖然每天‘形影不離’,但我和白小姐之間沒有過任何越禮的行為,更像是一對無話不談的異性閨蜜。晨星還是沒跟我聯係,我給她打過電話,打不通,我是奇門術師,雖然我不用奇門來卜測自己的姻緣,但我會卜測晨星的吉兇,局象告訴我,她在那邊一切安好。漸漸的,我有些死心了,相對於以前的糾結,現在更多的是一種淡然,倒不是因為身邊有個白小姐陪著我,而是奇門令我看淡了許多…


    這段時間以來,白小姐一直平安無事,不知道是不是害她的那人知道有個奇門術師緊隨著她保護她,還是其他原因,總之沒有再對她下過黑手。縱然如此,我還是不敢放鬆警惕,隻要白小姐出門,我就會跟隨。有時,白小姐會開玩笑,說如果查不出那人我是不是要跟她一輩子,我心裏也會想,一輩子這樣跟著她保護她好像也不錯,但一輩子很久,以後的事,誰知道呢。除了保護白小姐以外,我也沒閑著,除了精研奇門,還有就是幫人看風水。白小姐通過關係,幫我拉來不少生意,說算是給我這保鏢開的薪水,對方基本都是些大老板,開的酬勞極高,但我一直謹記師父告訴我的原則,不助貪官汙吏,不助黑心老板…


    書說簡短,時間一天天過去,眼看還有幾天便是中秋,師父打電話讓我迴去過節。考慮到白小姐一個人孤零零,還有就是為她的安全著想,我帶她一起迴了鳳陽鎮。


    剛一進院門,就看到楊書軍正戴頂帽子,哼著小曲兒搖頭晃腦在院子裏做紙活兒。


    “楊叔挺樂啊!”我笑道。


    楊書軍一抬頭,見到是我們,高興的‘騰’一下蹦了起來。


    “哎呦,小兩口迴來啦!”


    楊書軍走過來,先是像國家領導人接待外賓一樣跟我們握了握手,然後就賊兮兮的盯著白小姐的肚子瞄來喵去。


    “楊叔你看什麽?”白小姐臉一紅,嗔道。


    楊書軍‘嘿嘿’一笑說,沒啥,看看這麽久沒見,你吃胖了沒有。白小姐‘哼’了一聲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歪主意。楊書軍兩手一攤,做出一副滿臉無辜的樣子,說大叔我向來正派做人,正經做事,從來不打歪主意。行啦正經大叔,您這帽子都是歪著戴的,我伸手拉了拉楊書軍的帽子…


    “師父和阿風呢?”來到屋裏以後,我問道。


    楊書軍說師父和向風剛才出去了,說等我迴來以後,讓我去鎮南的樹林裏找他們。我心說,那片樹林是我和向風以前練奇門遁藏術的地方。師父帶向風過去,並且叫我也過去,可能是要教我們什麽東西。聽我這麽一說,白小姐便沒隨我同去。


    興衝衝趕到那片樹林,隻見向風正穿一件白色襯衣,筆挺的站在林邊,麵色十分凝重。


    “喂,風師弟,站這裏耍酷呢麽,師父呢?”


    向風表情古怪,似乎很興奮,又好像有點緊張。


    “怎麽了?”我疑惑道。


    “阿冷。”向風用一種神秘的語氣緩緩說道,“師父參悟出隱身遁術了…”


    第二十八章木遁


    聽向風這麽一說,我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要知道,隱身術是一種神話傳說中的法術,《封神榜》裏麵才有的。師父之前告訴我們說,那半本殘書裏麵雖然有關於隱身術的記載,但修習的方法前詞不答後語。


    “真…真的還是假的?”我說話都說不順了。


    “真的!”


    向風這家夥向來喜歡耍酷,明明跟我一樣激動的跟什麽似的,表麵卻強作淡定。


    “師父是不是在林裏?”


    林子很密,到處都是落葉,由於陰天,從外麵往裏看黑乎乎的,沒看到師父。我抬腳正準備往林子裏走時,被向風給拉住了。


    “別進去…”


    向風說,師父參悟出的是隱身遁術五行遁藏法裏的木遁,由於頭一次施展,心裏沒底,在我來之前,師父先是施法驅走了林裏所有的活物,免得傷害到它們,然後就命向風在林外等我,沒他的召喚不允許我們進林。


    “那師父會不會有危險?”


    我不禁捏了把汗,向風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天越來越陰,連一絲風都沒有,林子裏靜的嚇人。我和向風等了足有半個小時,終於聽到師父的聲音從林子深處隱隱約約的傳來,喊我們進去。


    踩著軟綿綿的落葉層,一直來到正中一棵粗大的梧桐樹前,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師父的氣場,向風也感覺到了。二人停下腳步,到處張望,根本沒看到師父在哪裏。


    “師父,你在這裏嗎?”


    我剛喊完,就聽到師父的聲音從樹身裏麵傳出來,“我在這裏。”


    我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和向風緩緩上前,盲人摸象一樣伸出手,朝那樹身摸去,心裏麵無比驚奇,難道師父鑽進樹身裏了不成?…


    突然之間,我感覺眼睛一花,師父就像從平地裏冒出來似的,出現在我們麵前,前胸貼著一道符紙,笑吟吟看著我們。


    “師父你…”


    “我一直都在這裏。”師父笑了笑說,“眼睜睜看著你倆走過來,隻是你們看不到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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