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


    思婉才剛起床,伸了個懶腰:“阿辰,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嗯?阿辰?”半晌無應答。“哦,原來是他不在我身邊啊。害,我昨天真是喝酒喝懵了,都開始說胡話了。哈哈。”


    看著四麵牆壁光禿禿的,昔日的枕邊人早已不知道去幹什麽了,拍了拍還在隱隱作痛的頭:“哎呀,真是的,早知道今天的頭會這麽疼,我昨天就不喝那麽多酒了,阿辰現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也沒個人給我按按頭。”


    不過換個思路想想,住在這裏還挺好的,這真的像自己獨居一樣,想睡就睡,想逛就逛,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挺自由的:“算了,生活,總得還是要過下去的。得過且過吧,順其自然吧。”


    走到窗口,張望外麵的街市,小攤小販早就出來擺攤了,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的孩子滿大街的跑,不禁感歎了一句:“這種生活真好啊。”


    眼睛看到了一個賣花的攤位,遠望著花的品種,應該是平常好養的花,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反正現在這是我自己的房間,要不,問問老板娘願不願意,買點兒花裝飾一下?”


    說幹就幹,思婉走到賬台前,看了看在椅子上睡覺的老板娘,不好意思打擾她睡覺,敲了敲桌子,坐在椅子上小息的老板娘立刻站了起來:“啊?客官,怎麽了嘛?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啊,不是,也沒什麽事,隻是想過來問問老板娘,我可不可以買點花裝飾一下房間,如果以後,養不好的話,花死了也不會落在房間裏,我會自己處理,你看我這方法行嗎?”思婉好聲好氣的詢問她。


    “哦。原來就因為這事兒啊,嗯好,當然可以了,姑娘來我們店花了這麽多錢,如果我不讓你幹點什麽事兒的話,我心裏其實也挺不好意思的,姑娘,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隻要不是燒了我這個店,什麽事我都不會過多過問。”老板娘說道。


    “老板娘言重了,隻是,你剛才提到的錢?請問一下,我昨天在你們店裏花了多少錢?”思婉有些疑惑的問老板娘。


    “啊?不不不,我說的不是你交的錢,而是昨天抱著你來我這兒的帥小夥子,人還挺好的,說把你先安置在我這兒,還付了租金,隻不過出手闊綽了點兒而已,姑娘不要驚歎。至於到底有多少錢,他說我不能告訴你。”老板娘解釋道。


    “哦,好,那我就不過多的難為你了。”思婉說著:“那我出去了,老板娘。”


    “唉,路上注意安全。”


    “到底是有多少錢,他才會讓老板娘不告訴我呢?這錢出的這麽多幹什麽?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嗎?”思婉一邊走一邊想著。


    走到花攤旁邊,挑好了幾盆漂亮的花,走到老板麵前,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個小孩子。


    “哎?這兒怎麽有個小孩子啊?她父母呢?這周圍也沒有看起來像兩口子的人啊。他該不會是攤主的孩子吧?這家長,怎麽能留下孩子就走了呢?萬一丟了怎麽辦?哎,還是先問問她吧。”思婉想著。


    “嗯……小朋友,你在這兒幹什麽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兒呢?你爹和你娘呢?”思婉蹲下來,輕聲細語地問她道。


    “爹爹去辦點事兒了,娘……娘……”小孩子說到一半,停住了。


    “你娘怎麽了?她去哪兒?”思婉說道。


    “我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我娘,我……是我爹在路上撿到的。”小女孩說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是有意要提起的,隻是想問問,這個攤位是誰的?是不是你爹的攤位呢?”思婉一臉不好意思問她。


    小女孩說道:“沒事的,姐姐,你不用向我表示歉意,反正我也習慣了,這個攤位,是我爹的,他說江湖上最近還挺平靜的,幾乎已經沒有懸賞令了,這也就意味著我們這些行走江湖的人,要賺點兒副業的錢來維持生計。所以我們就來賣花了來了。”


    “啊?原來你們生活這麽艱難啊。那我在買一點花吧。”思婉驚訝的說道。


    “不用,姐姐,爹說過,不能一時興起而浪費限有資源,這樣隻會適得其反。再說了,你幫得了一時,也不能以後一直幫我們吧?”小女孩眼神很堅定的說道:“所以,姐姐,千萬不要勉強自己,按你所需要的量買花吧,好不好?”


    思婉摸了摸她的腦袋,抱了抱她:“好。”


    “大姐姐,謝謝你,這是我第一次被人抱著,就好像被媽媽抱著一樣。”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說道。


    “如果你真是我的女兒,那我倒不希望你這麽懂事,不然很容易讓別人欺負的,知道嗎?”思婉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懂事和欺負是兩碼事,欺負你的人不是因為你懂事才欺負你的,那是那他原有的本性,懂事的人也不會因為他的懂事而完全躲避壞人的欺負。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所以這也會讓人們的潛意識裏,曲解了事物的本質。”小女孩說道。


    “哈哈,你看起來隻有五六歲,怎麽說話像個小大人一樣啊?”思婉被她逗笑了。


    小女孩默想著:“什麽小孩子啊,你說我嗎?哼,本神都活了五千多歲了。我又不是巨嬰。”


    小女孩笑了:“嘻嘻,那是因為我們都是江湖人嘛,有些事早一點兒知道,對我們沒有壞處,所以,他就把他知道的道理,全都告訴我了。還有,我得提醒你一句啊,江湖險惡,你在不一定要多加小心知道嗎?”


    “好好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思婉拿著那些花:“這些挺好看的,我給你個元寶好嗎?”


    “哎?不行不行,姐姐,這太多了。我不能收這麽多,你賺錢也不容易,不能這麽浪費。”小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把元寶塞在思婉的手裏。


    “哈哈,你如果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會這麽說了。”思婉說道。


    “那是另一迴事兒,該收的錢我會收,不還是我的錢,我一分也不會要。”小女孩說道。


    “小姑娘還挺正直的嘛,那,我給你該給你的錢行了吧?”思婉笑著說道,並把錢遞到她麵前。


    “好,謝謝姐姐。”小女孩說道:“江湖隨緣,有緣再見。”


    “你這張小嘴真能說哈。好,有緣再見。”思婉拍了拍她的頭,揮了揮手,像客棧的方向走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原來的花攤早已變成了一堆陶罐,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來往的百姓,全都跟的沒看見一樣,各自幹著各自該幹的活。


    在上樓的時候,思婉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心想著:“完了完了,這一帶的人氣死了是很不好的,我撞了他,他會不會出手打我啊?”所以趕緊向那個人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有傷到哪裏啊?沒事兒吧?”


    那人戴著鬥笠,看不清長相,但是身影有些熟悉,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是誰。他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哎?這人,怎麽感覺這麽奇怪啊?竟然沒有出手打我?脾氣這麽好的嗎?”思婉站在原地嘀咕著。


    身後的老板娘說道:“看他剛才的言談,不像是南詔國的人,應該是外地人吧。”


    “哎?老板娘,你怎麽在這兒啊?不應該是在賬台前麵等著客官交金子嗎?”思婉跟老板打了個招唿。


    “奧,剛才這人要住房間,我本想給他一個豪華套房好多賺點兒錢,可沒成想,他直接就要二樓第三戶的房間,我一想,那好像是你的房間,所以,我就跟他說有人住了。他這個人還挺奇怪的,拿了一袋子金條,說可以加錢,我說這不是加錢的問題,然後他就說能不能帶著他上樓去看看那個房間,我覺得他都把金條給我了,那我就帶著他上樓看了看。”老板娘說道。


    “啊?那……老板娘他沒有私自動我的東西吧?”思婉不知不覺的有了警惕感。


    “啊,那倒沒有,你放心吧,他隻是進你的房間看了看而已,我剛才一直看著他呢,沒有做什麽奇怪的動作。”老板娘安撫著思婉。


    “哦,那就好,那就好。那,老板娘你忙吧我就不打擾您了。”思婉謝過老板娘。


    到房間後,思婉把房門鎖上了:“不管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在謝辰沒有來跟我見麵之前,我都要在這裏呆著,不能轉移住所,不然,他找不著我會著急了。”思婉想著:“所以,在他來與我見麵之前,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不能然他擔心我。”


    思婉轉身,將花盆都擺在窗台,讓它們唿吸一下空氣,曬曬太陽,澆了澆水,一直忙到了傍晚時分。


    “這麽快就要入夜了嗎?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啊。”思婉想著。


    看著窗外的落日,旁邊的晚霞似金黃的綢緞鑲嵌在藍天上,火紅的落日,金黃的餘暉,是這一天最好的謝幕。


    這時,有人敲門了,但是這門敲的不像是用手敲門的,倒像是,用什麽工具代替手敲了敲門。


    “誰?”思婉也聽出來了這不是人用手敲門的聲音。於是躡手躡腳,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走到門口,趴在門上聽著外麵的動靜。


    “是我。姑娘,你該用晚膳了,我給你端過來了,請你吃。”老板娘的聲音從門外麵傳來:“我兩個手都用上了,打不開門,你能開一下嗎?”


    思婉一聽原來是老板娘,便逐漸放鬆了警惕:“奧,原來是老板娘啊。那先委屈你稍微在門口等一下哈,等我先忙完了我再給你開門啊。”


    思婉將自己好不容易反鎖的門打開:“老板娘,以後你不會這麽忙,我一個大活人,又不是沒手沒腿的,自己能下去用膳,而且我也帶夠了錢,不會賴賬賒賬的,你不用每天都跑上來送了。”


    “哎呦,那個不行,昨天跟你迴來的那個小夥子了跟我再三叮囑過,必須確保你的膳食健康,說以後我都要來給你送飯,確保菜裏沒人下毒才行。姑娘,以後你就讓我送吧。不然,我收了那錢,不做點兒什麽的話,我也不放心啊。”老板娘對思婉說道。


    “啊?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麽時候再來?”思婉問她。


    “他這倒沒有跟我說明明確的時間,隻是籠統的說了一句,等他把一切事都辦好了,他就迴來接你迴去,讓你不要生氣,也不要著急,在這裏等著他來接你。”老板娘又湊到她耳邊說道:“不過我覺得,他能說出這番話,肯定是要等不短的時間,姑娘,你可不要傻到等他一輩子啊。”


    “啊?哦,放心吧老板娘,他不會讓我等太久的。”思婉拍著胸脯說道。


    “但願吧。祝你好運。”老板娘放下了晚膳:“姑娘,我把飯放到這兒了,你記得一定要記得吃飯啊。”


    “好,我知道了,老板娘再見。”思婉跟她揮了揮手。


    思婉走到窗邊,吹著晚風,望著外麵來來往往的行人:“你說,他到底在幹什麽事兒啊?這件事兒,到底得有多大才能把我支出來自己一個人幹啊?難道這件事辦不成會很危險嗎?哎呀,阿辰怎麽能這樣啊?都做了兩年多的夫妻了,有什麽事是不能兩個人一起麵對的嗎?再說了,兩個人在一起,力量不是更大嗎?他萬一有個什麽傷,我不還能在他身邊照顧照顧他嗎?”


    “嗯……這幾天倒是挺奇怪的,我的生命線沒有什麽異樣,也沒有讓我感覺到不適,這是不是說明,我已經完全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了?是不是等著他把事情都擺平完,我就能跟他迴到謝府,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了?”


    “老天保佑,求阿辰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迴來接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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