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ona臉上還是笑吟吟的,但賴成軍看得出來她不高興,就連何穆也發現不對勁,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給兩位斟了茶,便默默的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


    賴成軍笑道,“怎麽,要賣紫晶枕頭給我?好啊,我也正想見識見識——睡完到底可以叫多久?399是不是,給我來一打唄。”


    fiona沒好氣的說,“二少,想不到你是這種人。”


    “哪種人?”賴成軍樂了,這口氣,怎麽跟自己白x了沒給x資似的?


    fiona無奈,“二少,您家大業大,不想讚助我們這種小項目就算了,也不能從我眼皮底下搶人啊。”


    賴成軍裝不過去,隻得正色道,“話不能這麽說,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扶助弱小是全社會的公德,是好事,怎麽叫搶人了?”


    fiona訕訕的道,“您倒是扶助弱小了,那我們這個項目怎麽辦?”


    賴成軍不否認自己做過的事,但也並不心虛,“幫一個是一個啊,你們這個項目的宗旨到底是什麽——難道不是希望貧困生越來越少?反而還希望越來越多?我幫你們解決了一個,你們該鬆一口氣啊,應該專程來感謝我才對嘛。”


    “二少你哪裏知道,這助學也跟你開公司一樣,講究明星效應的,”fiona也振振有詞,“為什麽我當初首先跟您介紹肖清容?當然是因為他成績拔尖,人品優秀,再說客觀一點,也因為他氣質出眾,有人格魅力,能打動人——你以為助學者不看這些的?你不就被他打動了嗎?你現在把我們的明星搶走了,剩下的那些學生怎麽辦?”


    賴成軍心中一雷,自己沒認錯,肖清容還真是“頭牌”呢。


    看著fiona埋怨的樣子,他也重新審視這個人,難道她還真是為這些學生辛苦打算,從長計議來著?


    “那個張姐是怎麽迴事?”賴成軍找到她的痛腳,穩準狠的踩下去,“難道你們助學,都要讓受助者叫資助者‘幹爹’的?”


    fiona臉上一紅,“張姐……確實是人手不夠,臨時找來的,我沒跟她交代清楚,造成了誤會,是我的錯。”


    看著賴成軍不太相信的樣子,fiona也有些脾氣,“二少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哪裏懂得我們這些底層人士的辛苦,但凡有場便趕場,又有什麽機會選擇了?如果能選,我們也想都做那些對社會有益的、清清白白的漂亮事啊——你也別看不起張姐,她就算拉皮條,也是雙方你情我願,沒有做過逼良為娼的事;而且,誰說拉過皮條就不能助學了,做人的底線我們還是有……算了,說了你也不理解,總之,你要私下幫他也行,但這不妨礙我們繼續找資助者——反正對他來說,讚助也不嫌多,您說是吧?”


    賴成軍聽她的意思,好像還打算把肖清容捆綁在那個助學項目裏麵,繼續找金主?這麽想著,他就忍不住皺眉。fiona的意思他大概也明白,但就算她真是好心辦這事,但也保不準金主都能像自己這麽……純良啊,要是遇到壞人怎麽辦。


    想到這裏,賴成軍便問,“你那個項目還有多少學生?”


    fiona聽他口氣覺得有戲,連忙改善了自己的態度,畢恭畢敬的迴答,“還有四十多人——我就知道賴總您是大善人,與其拉一個,不如都拉了,您說對嗎?”


    賴成軍平心靜氣想一想,當初和肖清容“陳倉暗渡”,繞過她這個中介人直接聯係,好像是有點不厚道——不管怎樣,機緣巧合也好,命中注定也罷,fiona在他在重生後第一時間跟肖清容見上麵,也算功勞一件,就算她可能誇大了自己的委屈,根據自己觀察判斷,應該……也是有限。


    他犀利的望著fiona,“你跟我說句實話,當真對慈善事業這麽有興趣?”


    fiona沉默一下,苦笑道,“好吧,知道騙不過你,慈善固然有興趣,但其實也想借這個機會把履曆弄好看點,多認識一些大人物,爭取有更高端的發展平台——有前輩是通過這條路成功的,我也想效仿。不瞞您說,我以前還真的賣過水晶,但實在堅持不下去。”


    賴成軍點點頭,這個女人也算是對他據實以告了,果然有私心,但是,在這個灰色世界裏,這私心也不算過分。而且說實在的,以她的能力,賣水晶是有點可惜了。


    “這樣吧,”賴成軍做了決定,“你先別找人了,迴頭弄份詳實的資料給我,也不用包裝什麽明星,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如果證明屬實,我可以來當這個資助人,提供他們大學幾年的學費;然後,我還可以考慮幫他們尋找勤工儉學的機會——至於你,可以專門成立一個基金給你管,但是出入賬目一定要清楚,非必要的職位、人手可免則免。”


    fiona見峰迴路轉,有些驚喜,“多謝賴總!勤工儉學的機會真的很需要,我也不希望這些學生變成‘等靠要’,我知道那是害他們——賴總真是好人,我也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行,那你先去弄資料吧,弄好了聯係我秘書。”


    fiona滿意的離開了。


    ——————————————————————————————


    緊接著到了周四下午,是他跟肖清容約好的時間,帶肖母去看專家門診。


    重生後第一次來到醫院,賴成軍其實有些……畏懼。


    上輩子的陰影仿佛還沒有散去,他對醫院的迴憶並不愉快,對他來說,醫院就等於無情的檢查結果,專業而冰冷的講解,以及痛苦的治療。


    肖清容見他忽然停下來,有些詫異。


    賴成軍揮揮手,“你們去吧,專家脾氣大,估計也不想看見一堆人圍著,就你帶你媽媽去好了,掛的1號,不用等,早點去,隻怕還要做檢查。”


    肖清容隻得點點頭,和媽媽去了腎病門診。


    賴成軍甚至覺得唿吸著醫院走廊的消毒水氣味都覺得鬱悶,幹脆轉身迴到車上等。


    電話響了——


    “賴二,你咋了?轉性了?這幾天就沒一個人能把你叫出來!嘿,我倒是不信了——我跟他們打賭,賭我叫得動你;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哥們,今晚就不見不散,‘楓林晚’,8點!”說完,那人仿佛怕他直接拒絕,幹脆自己先掛斷了電話。


    賴成軍心想這人還真不會挑時間,偏偏這個時候打來,如果早一點或者晚一點,或許自己就答應了,反正他重生迴來這麽多天,除了在會所口頭調戲一下小文,其他時間都清心寡欲,差點就熬不過去、要破功了,誰讓他好巧不巧,今天剛好送肖清容母子來醫院?


    看到醫院,他都快要憋硬了的小軍立刻軟掉了。


    他可不想再遭罪了。


    上輩子那種痛苦,他再也不想嚐試了。


    ——所以,對不起,哥們,隻能讓你丟臉了。


    他不打算赴約,除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外,還在於他印象中這群人玩的很嗨,上輩子拉他抽過致幻藥物,也搞過群。交派對——說不定自己的病就是在那幾次派對中染上的,那麽多生麵孔,誰知道幹不幹淨了?


    是啊,賴成軍忽然一陣火氣,他是不是該給自己的重生加個報仇的任務?找出來當時是誰讓自己染病的,好好迴敬一番?


    可是說來慚愧,上輩子上過的人,貌似有三位數,很多還是茫茫人海一夕貪歡,倒讓他怎麽查?


    ——不管怎樣,還是忍字為上,先把事業做起來,順手幫一把肖清容,再說其他。


    大男兒何患無伴?


    電話又響了。賴成軍以為又是哪名損友要打賭,不耐煩的接起手機,卻是肖清容,聽他口氣不好,有些敏感的問,“賴總您還在醫院嗎?”


    “在停車場呢,抽根煙,怎麽了?”


    “我媽媽在做透析……不然賴總您有事的話先忙吧?這邊還有的等。”


    “有多久?”


    “額?四個小時。”


    “那你呆那兒也幫不上忙,跟你媽媽說一聲,利用這個時間出來一趟,我有事要你幫忙。”


    “哦什麽事啊?”肖清容有些好奇。


    賴成軍苦笑,看來隻有【讓他幫忙】的幌子比較能打動他了,“信號不好,你來停車場見麵再說。”


    肖清容沒多久就出現了,還沒說幾句話,賴成軍就將車子開出醫院。


    ——醫院這地方,他是真心不想多呆。


    “有什麽事能幫忙啊?”肖清容追問。


    賴成軍看他一眼,這幾天起了點風,肖清容就穿著簡單的襯衫長褲,沒什麽式樣,也不怎麽新了。


    “我要買衣服,你幫我參謀參謀唄。”賴成軍往自己熟悉的店開去。


    “額,我哪會參謀啊。”肖清容有些氣餒,大概是覺得自己幫不了這個忙。


    賴成軍換了個話題,“你媽媽的病,專家怎麽說啊?”


    肖清容的注意力被轉移,第一句話還是感謝,“多謝賴總幫忙,楊教授確實很專業很耐心……他看了我媽媽的檢查報告單子,覺得一周兩次透析可能不夠,要充分透出毒素,可能要加到一周三次。”


    看出他情緒低落,但還是陪自己出來,賴成軍有些過意不去,“就這麽一直透析下去麽?副作用不小吧?”


    多謝他上輩子的患病經曆,幾乎自學成了半個專家,對這些副作用啊身心疾病啥的也算是觸類旁通了。


    “嗯,專家的意思是……”肖清容猶豫的看了他一眼,才說,“對於腎衰後期,也就隻有透析和換腎兩條路了。”


    “哦,那換腎就沒問題了?”


    肖清容沒說話。


    賴成軍發現自己有些大意了,對他來說,自然是考慮換腎之後的問題,但對肖清容母子來說,隻怕“換腎”本身就是個問題吧。


    賴成軍也怕說多了肖清容心裏堵,正好男裝店到了,索性又把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肖清容跟他走進光鮮到讓人發冷的店內,有些拘謹,賴成軍熟門熟路的選了幾款衣服,看他在一旁愣著,又幫他選了幾件,讓他去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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