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敏看她的樣子,完全是胭胭的放大版,估計就算兇著臉,胭胭也不會怕,這麽一想,她覺得好笑又頭疼,本微蹙的眉頭鬆開,告訴歐陽文靜,因為胭胭的身體情況,家裏已經好幾年沒往冰箱裏買冰激淩或冰棍,加上她對其他人都關照過,所以那杯哈根達斯隻能是小丫頭放學時自己偷偷買來的。


    這兩年,小丫頭變得越來越精,忽悠人的水平一等。


    歐陽文靜聽得笑眯眯的。


    歐陽敏瞪她一眼:“我這麽一說,你是不是還挺自豪的?”


    “沒啊~”歐陽文靜狗腿地道:“辛苦小姑了,這個年齡的小孩最鬧,要是我在b市,一定得好好說一說她。”


    歐陽敏被她哄笑:“你舍得嗎?”


    歐陽文靜想到胭胭嘟小嘴裝委屈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說,確實不舍得。


    小丫頭掉一滴眼淚,就跟從她身上割塊肉一樣。


    之後姑侄倆閑聊了幾句,歐陽敏也問到她什麽時候迴來,具體的時間,歐陽文靜其實也不確定,但如果晏時遇還要繼續待在西臧,她是不可能獨自離開的。


    歐陽敏看著屏幕上侄女近乎蜜色的五官,身上穿著迷彩作訓服,還有那頭短發,心中亦是感慨萬分,當年她答應嫂子要好好照顧文靜,其中有一點,就是不準文靜再跟晏時遇有任何的往來。


    但有些事,不是她不願意承認就能否定掉的。


    譬如,文靜對晏時遇的感情,恐怕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低估了文靜的執念。


    當年會主動告訴晏時遇關於胭胭的身世,也是因為她苦尋無果,怕文靜做出極端的事來,畢竟以文靜的性格,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歐陽敏想起前幾天晏時遇送胭胭迴家,當時情況挺尷尬的,說起來,晏時遇跟她才是一輩的,現在卻硬生生矮了一個輩分。


    “不調迴來,那年假總該有吧?”


    歐陽文靜抿直唇線點點頭,頰側梨渦若隱若現,不明白小姑怎麽突然提到年假上去了,然後又聽到小姑說:“放假就別待在那裏,現在有飛機了,來迴也方便,到時候跟他一起到家裏來吃個飯。”


    歐陽文靜倏地抬眸看向屏幕,小姑最後那半句話,尤其是‘跟他一起’幾個字,讓她做不到心若止水,如果說以前是睜隻眼閉隻眼,那現在算不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認可?


    眼圈不受控製地紅了……


    歐陽敏笑她:“這麽大個人了,還要動不動哭鼻子?”


    歐陽文靜咕噥了句‘沒有’,心底生出又想哭又想笑的感觸,倒是耳機裏傳來孩童咯咯的偷笑聲。


    歐陽敏聞聲扭過頭,看到了不知什麽時候趴在門邊的陸含胭。


    發現自己暴露了,小丫頭驀地捂住嘴,撒腿就跑。


    歐陽敏無奈:“現在你知道這孩子多皮了吧?”


    *


    從微機房出來,歐陽文靜想了想,還是撥了通訊錄裏那個座機號碼。


    沒響幾聲,那邊就有人接了。


    “首長剛吃完飯,跟隔壁的鞏中將散步去了。”接電話的是北京晏父住處的家政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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