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口,她看到了陸嶽堂,他望了望她身後的公寓:“我剛看到你小姨跟個男人上來……你又沒帶手機,所以——”他沒再說下去,恐怕也看出池沫跟阮彥的不正常。


    迴去時,兩人沒走路,而是攔了輛出租車。


    車上,陸嶽堂扭頭看她,少頃,才問:“你小姨父經常不迴來嗎?”


    “嗯。”


    接下來車內一派靜謐,兩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迴到酒店,陸嶽堂把手機還給了她。


    歐陽文靜接過後,隨手擱在床頭櫃上,沒有再裝電池開機。


    熄了燈躺在床上,始終無法入眠,盯著天花板,滿腦子都是池沫偷情的畫麵。


    即便她沒有親眼目睹,卻已經能想象出那個惡心的畫麵來。


    一晚上,歐陽文靜做了很多夢,夢裏有池眠,有歐陽銘、白茶,還有池沫,也有晏時遇。不同的臉交織在她的腦海裏,形成巨大無比的網朝她迎麵而來,鉗製得她喘不過氣來……


    早晨,當第一束陽光透過窗簾瀉進來,歐陽文靜就醒了,可能因為睡眠不好,眼睛有些浮腫櫟。


    坐起身時發現旁邊的床空空如也。


    陸嶽堂起的時候,她居然沒有聽到一點動靜,房間裏也沒他的人影。


    等歐陽文靜洗完臉從洗手間出來,房門開了,陸嶽堂拎著一大袋各色早點迴來:“已經起來啦?”


    他拿出一杯豆漿遞給她,笑眯眯地道:“這附近路口的早餐攤真多,生意也膩好了,我排了老長一段時間才買到,味道怎麽樣?這可是我親自看著老板娘榨的。”


    歐陽文靜盤腿坐在床上,很給麵子地稱讚:“是還不錯。”


    “打算什麽時候迴b市啊?”陸嶽堂又遞過去一塊她喜歡的芙蓉糕:“再一星期可就要開學了。”


    “周一再複查一次吧。”轉轉眼珠子,歐陽文靜抿起唇角,若隱若現的梨渦:“到時候小姑會過來接我。”


    “那我在這裏陪你,到時候搭小姑的車一塊兒迴去。”陸嶽堂說。


    早飯快吃完時,陸嶽堂又突然道:“昨晚跟你小姨上樓的男人還是機場那次的小白臉嗎?天黑我沒看清楚。”


    停下撚芙蓉糕的動作,歐陽文靜抬起眼看向他。


    “我就隨便問問。”陸嶽堂抱過枕頭,像是在掩飾自己的某種心思:“你繼續吃你的。”


    歐陽文靜點頭,真的沒有迴答。


    關於池沫的事,她突然失去了任何吐槽的欲望,就像是一個隱埋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她在等著它腐蝕潰爛。


    那人的婚姻,沒有她插足的餘地,一個池沫,一個薑慧,似乎已經填滿了所有的空缺。


    ——


    陸嶽堂不知從哪兒弄來了個遊戲手柄,一吃完早餐就打開電腦,坐在地上玩起遊戲。


    “你先迴你小姨家,要沒事再來找我好了。”


    沒想到他會這麽好說話,歐陽文靜又不急著走,坐在沙發上吃著薯片看他打遊戲,中途他忽然迴轉過頭,眼角餘光還瞟著屏幕:“你的手機還沒開吧?別到時候讓人找不到你。”


    “有誰會找我——”話雖這麽說,歐陽文靜還是拿過手機裝上電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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