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要去另一家工作,抽不出時間。”她答道,看著他把東西都放在角落裏。


    然後瞧見那雙男士拖鞋掉轉了方向,麵朝著自己。


    歐陽文靜迅即地轉過身,她走到洗碗槽旁邊,拿過茶壺擰開水龍頭接水,嘩嘩嘩的水聲中,少女的聲音清脆又甜美:“小姨父,你朋友們喝不喝茶?我早上看到冰箱裏有一盒茶葉,還沒拆封過。”


    身後的人沒有出聲。


    手指握緊茶壺的把柄,歐陽文靜忽然覺得廚房內空氣變得稀薄,外麵傳來‘葫蘆娃’的歡快鈴聲,她不由鬆了口氣,匆匆把茶壺插上電,目不斜視地跑出去接電話。


    ……


    歐陽文靜拿起剛才隨手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電話是陸嶽堂打來的。


    “什麽事?”她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


    “這都太陽曬屁股了,你不會還在睡覺吧?沒事就不能打給你啦?我就是想關心關心你唄!”


    “沒事我先掛了……”


    “你現在跟誰在一塊呢?”陸嶽堂突然問。


    歐陽文靜被問住,然後閃爍其詞地道:“就在家裏吃飯,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做菜。”


    “你是客人還要你做菜?肖益昨晚告訴我,他跟你逛街的時候碰到了小姨父?”


    “嗯,剛好遇到。”歐陽文靜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但陸嶽堂卻追問不停:“他拉你走是想幹什麽?”


    今天的陸嶽堂似乎格外執著。


    “能幹什麽,真不跟你說了,拜拜。”歐陽文靜打斷了他的話,因為她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按掉電話,她驀地迴身,晏時遇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她眨了下那雙貓眼:“小姨父,你要喝茶嗎?”


    “誰打來的?”他不答反問。


    “沒有誰,就是朋友。”聽到茶壺水沸提示聲,歐陽文靜別開了頭:“我去灌水。”


    ……


    歐陽文靜把熱水瓶拿到餐桌上,正巧看到晏時遇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手機聽筒的外擴音有些大。


    隔著一段距離,她聽不清電話那邊的人說什麽,但能聽出是個女人,晏時遇的口吻不鹹不淡:“在外麵。”


    “……”


    “吃過了……不迴去……下午部隊有事……剛在開會。”他說。


    歐陽文靜想起他在門口跟自己說的話,也從他的三言兩語猜出這是誰的來電,明明他在家,為什麽要對池沫撒謊?


    這種疑惑壓在她的心口,讓她整個人都感到難受。


    她甚至猜測,跟其她女人在一起時,他是不是也這麽撒謊,所以現在說起來才會這麽得心應手?


    那邊,男人已經掛斷了電話。


    歐陽文靜返迴了廚房,她心裏不自在,不想要看到他,索性將那些食材都丟進了洗碗槽裏,她想洗菜卻找不到圍裙,左右看了看,最後視線落在上方的櫥櫃處。


    她伸手夠不著,隻好把小板凳拿過來,脫了拖鞋光腳丫子踩上去,手指恰好碰到櫃門。


    另一隻修長好看的大手越過她白皙的手指,先一步打開了櫥櫃。


    歐陽文靜驟然屏住了唿吸,隻要她稍稍後傾就能撞到男人結實溫熱的胸膛,耳邊是她熟悉的聲音:“想拿什麽?”


    “圍裙。”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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