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晏芸蘭的身影消失在前麵的大廈拐角,齊老爺子才收迴目光,讓司機重新開車,迴家。


    司機跟了齊老爺子二十幾年,剛才他跟晏芸蘭的對話,自己都聽到了,從後視鏡裏瞅向閉著眼哼戲曲兒的齊老爺子:“董事長,這件事不好管吧,畢竟,她們母女踢到的是晏白兩家的鐵砧板。”


    齊老爺子的心情不錯,睜開眼,嘴邊帶著笑:“老洪啊,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就是砸點錢的事情。”


    再說,他還不至於老糊塗到為了個女人去得罪張雅柔跟晏宏毅。


    “我幫不幫忙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讓她相信,我為了她女兒的事,已經盡我所能了。”


    司機連連點頭,還誇讚齊老爺子‘高明’,心裏卻忍不住犯嘀咕,都快八十歲了怎麽還這麽風流……


    *****


    雲曉第二天醒來,外麵天早已大亮,意識到什麽,她急忙起來,房間裏沒有其他人。


    洗手間門開,小姑娘出來,看到她在穿鞋子:“起床了嗎?”


    “你爸爸呢?”雲曉看了下時間,上午十點多了。


    “爸爸剛才就去醫院了。”小姑娘又跟著她進了洗手間,她刷牙,她趴在盥洗盆邊:“晏叔叔的媽媽動完手術了,醫生說她沒什麽大問題了,本來我也要去看她的,但怕你醒來後發現一個人害怕,所以我就在這等著你。”


    雲曉刷好牙,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蛋:“謝謝你,夕夕。”


    ……


    母女倆趕到醫院,在走廊上碰見了晏時遇,雲曉有點不好意思,說要等手術結果的人,卻一覺睡到大天亮。


    “來了就好,媽剛醒了會兒,現在又睡著了。”


    雲曉往晏時遇身後瞧了瞧,晏時遇看出她的心思,笑著道:“阿晟剛才接了個電話,說是有事,出去了。”


    “……”雲曉的臉頰跟耳根都有些發燙。


    晏時遇頓了頓,道:“對了,雅柔阿姨剛才也來看過媽媽,隻是媽媽在休息,待了會兒就走了。”


    *****


    隻是,雲曉到達病房時,卻發現晏芸穎不在自己的病房裏。


    病床上的被子折得整齊,床頭櫃上,擺了個花瓶,裏麵插了一束素色康乃馨,窗戶敞開著,窗簾微動。


    雲曉聽到門外依稀傳來交談聲。


    “……真的不用了,我家裏還有事情,就想著今天出院。”


    雲曉聽出是晏芸穎的聲音,像是在跟誰爭執。


    護士急著道:“晏女士,你的身體本來就偏弱,要這麽走,出了事,我們醫院也是有責任的。”


    “放心吧,要真是有事,我也不會把責任推到你們頭上。”


    晏芸穎蒼白著剛走到門口,一轉頭,看到了病房裏站著的雲曉,還有小姑娘:“……曉曉?”


    她似乎有些意外雲曉來看自己,隨即神情間流露出淡淡的喜悅。


    因為天氣轉熱,晏芸穎的病號服袖子撩起,雲曉瞅見,她左手臂內側有一處淤青,那是昨天不小心撞到的位置。


    ……


    注意到雲曉目光停留之處,晏芸穎忙放下了卷起的衣袖,說話的口吻異常溫柔:“怎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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