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的左手還牢牢捂著晏芸穎的傷口,但因為失血過多,晏芸穎的臉色蒼白,意識也變得不太清醒。


    雲曉忙低頭叫喚晏芸穎,不讓她這麽睡過去。


    “是怎麽受傷的?”白墨晟不敢掛電話,這個時候的雲曉,需要精神上的支柱。


    他雖然不住在c市,但也知道,歹徒把她們放下的地方,人煙罕至,況且,她又剛經曆了綁架。


    雲曉話還沒說,眼底已經湧起淚水。


    因為慌張,因為擔心,也因為內疚,要是為了救她,晏芸穎也不會出事。


    難道她真是喪門星,每一個跟她親近一點的人都沒好下場……


    白墨晟見她久久不說話,聽出她可能在哭。


    “你別哭,”他剛用另一部手機通知晏時遇,這會兒有電話進來,還在通話的手機,也有好多條短信進來,轎車內,也彌漫了血腥味,他的左手臂,也沒包紮,他對雲曉道:“你一哭,我沒辦法專心開車。”


    雲曉聽他這麽說,努力止住眼淚,不讓他分心。


    “你還要照顧晏阿姨,你如果隻顧著哭,她怎麽辦?我很快就到了,你乖點,在那裏等我。”


    雲曉低低地嗯了一聲,結束通話,她丟下手機,雙手都按著晏芸穎出血的傷口。


    她在晏芸穎的耳邊輕輕道:“堅持住,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晏芸穎原本快暈過去,聽到耳畔溫柔又關切的聲音,幽幽睜開眼,視線渙散,望著雲曉有片刻的失神。


    她動了動因為失血過多而發白的嘴唇。


    雲曉聽不真切:“你說什麽……”她低下頭,把耳朵湊到晏芸穎的嘴邊,然後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握住。


    她聽到晏芸穎說了兩個字——曉曉。


    晏芸穎的手攥著她,氣虛不穩,像是自嘲地喃喃:“曉曉……我的女兒……對不起……”


    雲曉聽著,心酸不已,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見晏芸穎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雲曉緊緊地反握住她的手。


    “媽媽,媽媽,我在這裏。”雲曉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心中一喜:“醫生到了,再忍忍,會好起來的。”


    晏芸穎沒力氣再說話,但始終握著雲曉的手,因為雲曉一直在旁邊說話,她才沒有睡過去。


    *****


    救護車到的時候,晏父他們也到了,還有緊隨的警車。


    醫護人員把晏芸穎放置到擔架上,晏父一下車,衝過來詢問:“我太太她,有沒有什麽大礙?”


    “我們盡量施救。”


    晏父跟著上了救護車,一路都緊緊握著晏芸穎的手。


    “曉曉,你有沒有怎麽樣?”晏父臉色不好,搭在雲曉肩上的手,因為後怕還在微微的顫抖。


    雲曉搖頭,她的臉頰紅腫著,脖子上也有傷,她的視線,落在那輛救護車上。


    晏父也擔心妻子的情況,更何況晏芸穎還是因為女兒受的傷。


    “爸,你跟著一起去吧。”雲曉說,現在的晏父關心則亂,需要再有個親人在旁邊。


    救護車裏醫護人員不少,還要進行搶救,她是孕婦,上車隻會給他們添亂:“阿晟他已經往這邊趕了。”


    見晏父不放心,雲曉又道:“警察同誌也都在,不會再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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