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今天要開會,讓我接了你,直接迴家。”司機是個大小兒,笑嗬嗬地,很好相處。


    上車後,雲曉給白墨晟發了個短信報平安。


    到了四合院,保姆遞給雲曉一張小紙條,說是張雅柔給她的,雲曉攤開,應該是晏宏毅住院的地址。


    就連是哪一間病房哪一張床都標得清清楚楚。


    雲曉有晏家人的聯係方式,吃了午飯,去醫院之前,她選擇晏時遇的號碼,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


    晏宏毅住進醫院是昨天下午的事。


    晏家人在得知老爺子的病情後,子孫兩輩,基本都到了,在病房旁邊的休息室待到晚上才各自迴家。


    接到雲曉電話時,正好輪到晏時遇去醫院照顧爺爺。


    雲曉沒讓晏時遇派人來接,讓司機送了她一趟,她站在病房門口,沒有當即進去,隔著房門,她聽到裏麵傳來老人還硬朗的笑聲,病房門突然開了,晏時遇看到雲曉,很是驚喜:“怎麽不敲門進來?”


    病房裏的說笑聲沒了。


    雲曉聽到晏宏毅在裏麵問:“誰來了?”


    晏時遇側過身,笑著衝坐在病床上的老人道:“爺爺,您自己看看,是誰來看你了?”


    病房裏,除了晏宏毅,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花白的頭發,見有人來探望,起身告辭了。


    “這是醫院裏的張院長,剛過來跟老爺子下棋。”晏時遇在旁邊解釋。


    雲曉看向病床,晏宏毅正在收拾棋盤,對她的到來,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她想起晏時遇在電話裏說的:“我跟爸爸說了,給你打個電話,但老爺子不讓,他應該是不想再因為晏家的事給你造成麻煩。”


    “我出去叫護士來掛點滴。”晏時遇出去後,隻剩下雲曉跟晏老爺子兩個人。


    晏老爺子的頭發盡白,身體並不羸弱,他從床上起來,想把裝好的象棋放迴床前麵的衣櫃子裏,但終歸是年紀大了,沒了平日裏用習慣的拐杖,走了幾步路,身形晃動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倒——“小心點。”


    晏宏毅轉頭,看著扶住自己的雲曉,輕推開她的手:“我沒事。”然後把象棋放到了合適的位置上。


    雲曉站在一旁,沒有再幫忙,望著他迴到床邊,重新坐下。


    晏宏毅抬起眼問她:“是阿遇那小子告訴你的?”


    “不是,是我婆婆跟我說的。”雲曉據實迴答。


    晏宏毅指了指跟前的沙發:“坐下吧,站著也累,什麽時候到的c市,你爸爸知道你來了嗎?”


    雲曉沒讓晏時遇告訴晏父自己過來的事情,也沒過去坐沙發,聽到晏宏毅又開口:“你要是真有心,就去看看你爸爸,我這邊,也沒什麽事,他現在,不好過,家裏就一個人,距離醫院也不遠,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雲曉突然說了一句。


    晏宏毅一愣,隨即眼底浮現出笑意,點點頭,笑容慢慢淡下來:“我這輩子也活的已經夠久了,死前唯一的願望,希望你原諒你爸爸,我知道你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是我們晏家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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