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就像晏宏毅說的,倘若不是二十多年前的錯誤,她也不至於過得那麽辛苦。


    張雅柔知道晏宏毅沒有其它意思,不過是想讓她心生同情,進而不會在這事上為難雲曉。


    張雅柔抬了抬眼皮,看著站在那不動的雲曉:“傻站在那幹嘛?讓你出去就出去。”


    雲曉沒走,咬著唇瓣,在白墨晟的後側方跪了下來,抬頭,迎上張雅柔的目光:“您要罰,就罰我吧。”


    張雅柔哼了一聲,嫌她多事,剛要驅趕她,卻聽到她說:“我就在這裏,您也不用趕我走。”


    “……既然喜歡跪,那就跪著好了。”張雅柔無動於衷,站起來,走到書桌邊,開了電腦打算瀏覽網頁,想打字發現沒了鍵盤,索性隨便選了部電視劇,點開頗有興味地看起來,胸口的火氣還沒消。


    原本跪在鍵盤上的人卻突然起身,順帶著也把雲曉拉起,白墨晟轉頭看向張雅柔:“她肚子裏還有孩子,你讓她跪著,也不怕將來孩子出生都記得這些事。”


    張雅柔立刻臉青了:“我什麽時候讓她跪了?明明是她自己要跪的。”


    雲曉突然伸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氣色不是太好。


    “不舒服了?”白墨晟摟著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投落在張雅柔身上的眼神,氣得張雅柔跳腳:“你個混小子,少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雲曉搖頭:“跟媽媽沒關係,可能是這兩天跑來跑去,休息得不夠。”


    剛巧,書房的門推開一條小細縫,小姑娘探頭探腦地望進來,白墨晟剛才在張雅柔那裏吃了啞巴虧,這會兒見孩子來了,立刻說:“你奶奶剛才把你弟弟嚇壞了,這會兒,你曉曉肚子痛得厲害。”


    “……”張雅柔一張老臉漲紅,拍得桌子震動:“混賬東西,少在孩子麵前胡說八道汙蔑我。”


    “曉曉到底怎麽啦?”小姑娘一聽到雲曉肚子難受,連忙跑進來,擰著淡淡的眉,小肉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白墨晟不鹹不淡地搭腔:“還能怎麽啦,再不濟,也就被嚇得讓你沒了弟弟,你曉曉在醫院躺半個月。”


    小姑娘能聽懂這句話的大致意思,焦急地說:“那我們……那我們快點去看醫生吧。”


    “我沒那麽嚴重。”雲曉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但白墨晟聽不進去,直接攬著她就出去了。


    小姑娘亦趨亦步地跟著,到門口時,迴過頭望著張雅柔,露出痛心的表情:“奶奶,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張雅柔:“……”


    *****


    走的時候,白墨晟開走了張雅柔的配車,從秘書那裏取鑰匙時,說好明天清早把車送迴來。


    小姑娘離開時,沒忘記把從醫院帶來、吃了還剩一半的柚子用袋子裝好拎走。


    雲曉覺得自己沒必要去做檢查,但白墨晟不放心,帶著她去附近的醫院掛了急診,醫生一檢查,沒什麽大礙,就是孕婦的血糖偏低,各項指標裏,有些都不達標,整了兩瓶營養液讓雲曉去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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