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晟沒否認,他的襯衫袖子半撩起著,小飲了口紅酒,然後補充了一句:“國外的環境更適合養胎。”


    晏父沒再說話,包廂裏也瞬間安靜下來。


    過了良久,白墨晟看了看腕表,還沒見人迴來,雲曉的手機在他這裏,退開椅子:“我去洗手間看看。”


    晏父也跟著起身:“我跟你一塊去。”


    白墨晟抬眼望著晏父,其實沒必要兩個人去,但他看出晏父對雲曉的關切,終究是點了下頭。


    *****


    雲曉帶著小姑娘走出禦福樓,漫無目的地,不知走了多久,停下來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


    小姑娘不停地,偷偷扭頭看她,小手,摳著她的手心。


    她晚上沒吃什麽東西,有點餓了,而且腿也有些酸,但她知道曉曉不開心,所以也不敢抱怨。


    “累不累?”雲曉低下頭,輕聲問小姑娘,她的嗓音有些啞。


    小姑娘搖搖頭,摸了下自己的肚皮:“就是有些餓了,你應該也餓了吧?”


    雲曉扯了扯唇角,想要笑,但發現比哭好看不到哪兒去,她把外套落在了包廂裏,錢包也在外套上,此刻身上,她摸了一遍,隻找到一張五塊錢紙幣,小姑娘指著不遠處一個大排檔:“那裏好像有賣吃的。”


    ……


    白墨晟找到母女倆的時候,他們正坐在某個銀行門口的台階上,分著吃一個手抓餅。


    他走過去,在兩人的跟前停佇。


    雲曉正把有雞蛋的部分讓給小姑娘吃,突然眼皮底下,多了一雙皮鞋,她抬頭,看到了氣息有些急促的白墨晟。


    “爸爸!”小姑娘跳下來,跑到白墨晟腿邊,從沒因為能這麽見到爸爸而欣喜過。


    白墨晟垂眼,看著女兒嘴角的海鮮醬,用大拇指替她揩掉醬汁,然後才轉頭看向還坐在台階上的女人。


    眉眼彎彎,唇邊也帶著笑,除了原本白皙的肌膚更白了一些,沒有其它一絲的異樣。


    小姑娘又跑到雲曉身邊,雲曉把剩下的餅喂給他吃,可能因為白墨晟來了,小姑娘不用再想著自己吃多了,雲曉可能沒餅吃,長大嘴開始狼吞虎咽。


    白墨晟撥了一通電話,那輛黑色阿斯頓馬丁很快就被酒店的代理司機開過來,司機交了車鑰匙就走了。


    “上車。”白墨晟打開後座車門。


    雲曉看著白墨晟的麵龐,凝思了會兒後,抿唇跟著小姑娘從地上起來,她撣了撣小姑娘的屁股,也拍了拍自己的,兩人先後上了車。


    *****


    迴去的路上,雲曉什麽也沒說,白墨晟什麽也沒問,車內,隻有小姑娘輕輕的打鼾聲。


    到了君山別墅,停了車,白墨晟抱著熟睡的孩子上樓,雲曉迴了主臥。


    她想拿了衣服去洗澡,想要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但祝筠的朋友那些話,怎麽也沒辦法從她腦海裏揮走,推開陽台的移門,冰涼的空氣吹散她身上的煩躁,卻也讓她的心頭空了一大塊,蒼茫又無助。


    直到身後貼上一具溫熱的男性軀體,雲曉眼中的淚水,才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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